池水墨加快腳步,走到石級的盡頭,前麵是個僅可容身的洞穴,探頭向外一張,隻見外邊怒濤洶湧,水流湍急,竟是一條大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這情勢,已是到了瀾滄江畔。


    池水墨慢慢爬出洞來,見容身處離江麵有十來丈高,江水縱然大漲,也不會淹進洞來,但要走到江岸,卻也著實不易,除非有橋,不然以池水墨的輕功內力,並不能獨身過河。


    江岸盡是山石,小路也沒一條,池水墨運起‘淩波微步’七高八低的掠出出七八裏地,見到一株野生桃樹,樹上結實累累,粉撲撲的桃子掛在樹梢,很是誘人,池水墨采了不少放入‘萬界’中。


    又趕了十餘裏,才見到一條小徑。沿著小徑行去,終於見了過江的鐵索橋,隻見橋邊石上刻著“善人渡”三個大字。


    池水墨心下大喜,隻要過了江就能走上官道,至於‘善人渡’附近的萬劫穀,池水墨並不想理會,時機不到。


    當下踏上橋板,那橋共是四條鐵索,兩條在下,上鋪木板,以供行走,兩條在旁作為扶手。橋下江水蕩蕩,激起無數泡沫,如快馬奔騰般從腳底飛過,池水墨飛快掠過了橋,走到了附近的官道.


    到了最近的縣城,一問,才知道是到了臨川縣,正是糊弄無量劍派守門弟子的地名,也算是緣分了。


    池水墨入城買了匹健馬,至於寶駒,不是那麽好找的,池水墨也沒那個時間。在臨川縣停留了三天,補充了一些必須的東西,煉製了一些毒粉**,以備不時之需。


    三天後,池水墨騎馬北上,直往西夏而去,那裏,有破劫的希望。


    池水墨日行夜宿,快馬加鞭,半個月後,來到了陝西地界。


    這一天,天氣陰暗,黑雲壓城,到了黃昏快入夜之時,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疾勁的強風裹挾著雨滴撲麵而來,茫茫的大雨如厚實的水簾,天地間一片迷蒙,胯下的馬匹焦躁不安,這個天氣確實不好趕路。


    幸運的是,不過在雨中奔馳了二裏來地,就看到一點隱隱約約的燈光在前方閃爍,池水墨大喜,策馬狂奔,到了近前,發現是一座破廟,裏麵隱隱的火光,已經有人先到了。


    “慈恩寺”廟前一個鎏金的牌匾上有這三個大字,但金漆多有脫落,寺門大開,池水墨將馬匹拴在寺廟前堂避雨,踏上台階,伸手推開了內堂半掩的破舊大門。


    破廟裏麵是三路人馬,從他們各自的火堆距離就能分辨出來。


    一個距離大堂殘破佛像較遠的火堆周圍隻坐了一個人,是個青色衣衫麵容英俊的年輕書生,這書生手上正拿著一本書看,身旁放了一把劍,檀木的劍柄上布滿防止打滑的紋路,非常實用,沒有一般書生寶劍的華而不實,古樸的劍鞘更讓池水墨警惕。


    佛像下方則有挨得很近的火堆旁,呼呼啦啦坐滿了人,看起來有近二三十個,全是手持利器的青壯漢子。


    眾位漢子身後有六七輛大車,上麵放了十來個鑲嵌鉚釘的紅色大箱子,箱子上插著鎮遠鏢局的旗幟,旗幟上一把長刀橫空,劃破黑夜,留下雪亮的刀光。


    其中為首的一人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身穿藍色勁裝,腰跨一把百煉鋼刀,太陽穴高高鼓起,微微閉合的嚴重精光四射,是個厲害人物。


    池水墨剛剛踏進七寶寺,三夥人就警惕的望了過來,看見是個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才稍微放鬆了點,書生很友好的朝他笑笑,髯須大漢冷冷掃了池水墨一眼,就回過頭去,不再關注。


    池水墨清了清嗓子,報笑拱拳道:“各位,在下路遇大雨,不得不歇息此處,如有打擾望諸位海涵。”


    年輕書生放下手中的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大家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兄台不必多禮”卻沒有邀請池水墨過去與他一起坐。


    佛像的火堆旁站出來一個中年漢子,滿麵風霜,嘶啞到:“這位公子說的沒錯,我等不過早來一步,兄台不必多禮,我家鏢頭願意給兩位借個火,這裏有一些幹柴,公子可以暫且用一下。”


    池水墨滿麵笑容,客氣到:“不知鏢頭何在,在下謝過了。”


    在中間火堆裏,一個刀疤大漢拱手笑了笑:“某家鎮遠鏢局的鏢頭,公子客氣了。”


    池水墨連道不敢,去將幹柴拿些過來,又在鎮遠鏢局那裏借來火種和木柴,在破廟的角落搭了個火堆。


    弄好之後,池水墨坐在火堆邊上,借著包裹的掩護,掏出一卷虎皮製成的毛毯鋪在地上,坐了上去,大庭廣眾下不適合也修煉武功,隻得閉目養神。


    精神抱元歸一,內力轉化為吐納訣內力,抱為一團岑寂在丹田,整個七寶寺和周圍十丈的環境卻倒映在心湖上,敏銳的感官則籠罩著整座破廟。


    佛像旁邊那邊最中間的火堆,明顯不太對勁,雖然說是鏢局的隊伍,但除了答話的滿麵風霜中年漢子,以及自稱是鏢頭的刀疤漢子有濃濃的江湖氣息外。


    其他的二十多個漢子正襟危坐,剛硬的身姿以及鐵血的氣息根本就是百煉精兵,尤其是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一身鐵血煞氣十分濃厚,不像是個鏢師,倒像是個將軍。


    那個書生也十分蹊蹺,言行舉止,不像一個書生,倒像一個江湖中人,腳下靴子的靴麵上沒有一滴泥水。


    在這暴雨天氣中,路麵泥濘不堪,連那些武功在身的‘鏢師’靴子都沒這麽幹淨,可見這書生的輕功絕對不凡。


    雨天,破廟,武功高強的書生,扮作鏢師的軍隊,絕對有問題。


    沒等池水墨想出個一二三來,突然關閉的內堂大門突然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養神的池水墨,看書的書生,低頭沉思的絡腮胡子大漢都悚然而驚,他們竟然沒聽到靠近的腳步聲,來人定是高手!幾人在心中暗自警惕。


    當先一位是個麵容消瘦的青年人,左右腰部各別著一把鋼爪。緊接著腦門微禿,後腦勺凸起的中年人,身後背著把形如鱷魚嘴的大剪刀,腰纏一根鞭子。


    廟中數人心中一個激靈,腦中冒出一個名號來,‘凶神惡煞’嶽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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