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


    護衛微微有些疑惑,要知道,大王子的父親冒頓單於,可不是那麽喜歡天神教。


    但他還是很快說道,


    “既然是天神的旨意,那麽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麽,我們執行就是了。”


    “考驗是什麽?”


    “初級的考驗是觀察他的品行,對普通的牧民是不是關愛。”


    “之後的考驗,還要聽使者的通知。”


    護衛這時候點點頭,天神教之所以能傳播的這麽快,就是因為教義裏麵關心普通的牧民。


    同時教了一些簡單的急救辦法等等。


    那麽聖子也是自然的要關心普通的牧民。


    “好,你們去和大王子接觸,也可以設置考驗。”


    “所有的事情,如實上報就是,還要最近要大家注意一些,準備好,可能馬上就要和大秦開戰了。”


    “隻是如今大王子已經去了單於給他的部落裏,你們過去,怎麽和他聯係和取得信任?”


    護衛這時說道。


    “天神護法不必擔憂,天神使者送來了信物,隻是如今關於天神是秦人的傳言越來越多了,還說秦國也受到了天神的庇佑,信徒們也有些迷茫。”


    一名領頭的天神教成員這時候說道。


    護衛皺了下眉頭,回道,


    “還是那句話,誰能召喚出天雷,誰就是天神。”


    “你們想想,就算天神是秦人,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有了天雷的秦人,我們也打不過啊!到時候祈求天神原諒就是了,也不是我們要和秦人打仗的。”


    “不過要是真的擔心,就讓信徒們不要衝在最前麵,讓那些想搶東西的蠢貨衝在最前麵!”


    聽到這話,所有人頓時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天神護法說的有理,我們一定遵從!”


    護衛點點頭,回道,


    “行了,你們去告訴大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是!”


    眾人齊聲應道,很快,護衛便起身離開。


    領頭的天神教徒說道,


    “我這就找機會去聖子所在的部落,離這裏不遠,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天神的信徒白白送死。”


    “是!”


    ...


    兩天後,距離長城不過百裏的一處部落裏。


    禮義廉早上起來正在訓練,順便還帶著部落裏的少年們,


    “我們不隻要會騎馬打仗,還要有紀律!”


    禮這時候一邊訓練,一邊喊道。


    部落裏的匈奴少年也學著他的模樣。


    這個部落是單於送給這三位王子的,他們相當於對方的私人物品,隻有服從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也是匈奴人內部的規矩,服從強者!


    “好!你們自己再多訓練!”


    禮做完了一次示範之後喊道。


    這些辦法都是在學府裏麵的時候學回來的。


    當然,自己的這些人是沒法和學府的比的。


    “哥,你派人和叔叔聯係上了嗎?”


    年紀最小的廉,這時候在一旁帶著幾分委屈說道,


    “我好想叔叔。”


    禮輕聲回道,


    “現在還沒有,但是我們一定i會和叔叔聯係上的。”


    廉聽到這話,張嘴就想哭,他都好久沒聽到叔叔給他講睡前的故事了。


    一旁滿臉陰沉的儀皺眉道,


    “不準鬧,現在周圍都是那個人的人,一旦和叔叔聯係,被那個人發現了,我們就沒法幫忙了。”


    “是你的小性子重要,還是要叔叔的事情重要。”


    被儀這麽一說,廉委屈的張張嘴,想哭,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隻是眼裏的眼淚卻是怎麽也止不住了。


    禮趕緊給廉抹了眼淚,然後對一臉陰沉的儀說道,


    “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想想,叔叔什麽時候對你這麽不耐煩過了?“


    儀不由的皺眉,對廉說道,


    “是二哥不對,你不要生氣。”


    廉這才委屈的點點頭,然後回道,


    “我知道,都怪那個人!我們的族人,在他的帶領下,是過不上好日子的!”


    “哼,我的傷到現在還疼,如果我有機會...”


    廉的話還沒有說完,禮就打斷了他,說道,


    “不管怎麽樣,他都還是我們的父親,不準這麽說!”


    儀和廉都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就在禮還想說什麽時候,突然,不遠處響起了一陣喧嘩和吵鬧聲。


    看過去,就發現剛剛還在訓練的匈奴少年們,正聚在一起似乎在打架。


    禮連忙起身,帶著兩人朝那邊走過去,離得近了,就聽到許多人的聲音,


    “你這個該死的!居然敢擋我們的路!”


    “就是!還敢反駁!看我不打死你!”


    “我們是榮耀的匈奴人,你算是什麽東西!老了就該早點去死!”


    禮這時候走得近了,大聲吼道,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給我讓開!”


    聽到禮的話,所有匈奴少年這才停下了手,然後讓開。


    很快,一名被打的鼻青臉腫,看上去非常虛弱,躺在地上的匈奴老人,出現禮的麵前。


    禮這時候先把人扶了起來,然後對周圍問道,


    “怎麽回事?”


    一旁的匈奴少年們很快說道,


    “這個老東西剛剛擋了我們訓練的路,他還說什麽自己也為匈奴流過血,是部落的勇士。”


    “哼,我們部落怎麽會有這樣的懦夫!”


    “不錯,我的爺爺知道自己老了,上上個冬天就拿了一頭羊自己出去過冬了,那才是真正的勇士!”


    聽著匈奴少年們七嘴八舌的話,禮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的臉色也逐漸平靜下來。


    匈奴中老一代和新一代的關係,就想是草原上的畜生一樣,老的要主動為新的讓出資源和位置。


    當不能動了,幹不了活了,就要主動離開部落,然後等著死去。


    和他在大秦看到的完全不同。


    因為人不是畜生!


    這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他沒有和這些匈奴少年說大道理,因為沒去大秦之前,他也覺得這是正常的。


    隻是找了個借口說道,


    “把他送到我的帳篷裏麵去。”


    便帶著人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到了帳篷之後,禮給年老的牧人收拾了一下傷口,然後神色凝重的用大秦話,對一旁儀和廉說道,


    “叔叔說的不錯,人不是畜生,我們不能像畜生一樣行事!”


    “我們想要整個匈奴人和大秦人一樣,尊老愛幼,就必須要讓其他人也接受教育。”


    “我們必須要幫其他的族人!”


    儀和廉這時候也點了點頭。


    他們跟在叔叔身邊這麽久了之後,根本無法忍受自己的族人,活的和畜生一樣。


    他們現在雖然弱小,但是有叔叔的幫助,他們一定能讓所有匈奴人,過上大秦人的日子。


    正當三兄弟相互鼓舞的時候,休息了一陣的匈奴老人醒了過來,說道,


    “是大王子嗎?”


    禮連忙走了過去,說道,


    “你醒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這次是部落的少年們不對,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匈奴老人看著滿臉關心的禮,突然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天神說的沒錯,您是一個好孩子。”


    “天神信徒見過聖子。”


    聽到匈奴老人的話,禮義廉三人都愣住了,還禮最先反應過來,直接把儀和廉護在了身後。


    一邊推著兩人朝門口走去,一邊問道,


    “你是什麽人?”


    天神禮當然知道。


    天神本來就是草原人的世代信仰,隻是這個天神教,他們卻是回了草原之後才聽說的。


    匈奴老人這時候從懷裏拿出來一封信件東西,說道,


    “這是天神給您的信件,您看到就明白了。”


    禮猶豫了一下,看著匈奴老人沒什麽威脅的樣子,頓時飛快的接過對方手裏的東西,然後看了起來。


    看了幾眼,禮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看完了之後,把信件給了儀和廉,說道,


    “你是叔叔派過來的?!”


    這次輪到了匈奴老人愣了一下,回道,


    “我們是天神派來的。”


    “接到的命令,就是協助聖子您。”


    禮這時候微微皺眉,而看著書信的廉已經喊了出來,


    “叔叔就是天神!天神就是叔叔啊!”


    在他心裏,如果天神一定要有一個模樣,那一定就是叔叔!


    聽到這話,禮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想著信上的內容,禮沉思了一下,說道,


    “不錯,我就是聖子!我要你傳令給我們最虔誠的信徒!必要的時候,要聽從我的命令!”


    匈奴老人很快說道,


    “是!聖子!”


    然後,便離開了帳篷。


    看到這一幕,廉這時候露出一個極為開心的笑容,說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叔叔不會不管我們的!叔叔就是最強大的!”


    “我要給叔叔寫回信!我也要當聖子!”


    禮和儀也點了點頭,他們也有許多事情想和叔叔說。


    傍晚的時候,就要快馬朝著長城的方向而去,這裏雖然離長城近,但是為了隱蔽性,他們卻是要繞一繞。


    越往南的草原上,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來了一些草地。


    雪開始慢慢化了。


    幾天後,大秦長城營地,此時正一片熱鬧。


    趙浪正站在自己的營帳前麵,看著外麵的動靜,


    “浪哥,外麵在幹什麽啊?怎麽還建擂台了呢?”


    一旁的胡亥問道。


    趙浪看了眼對方,沒好氣的說道,


    “你但凡少圍著趙蜜兒轉,你就知道,這是準備選拔將領了!”


    這當然是為了選拔另一路突襲的將領,隻是沒有明說而已,畢竟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了,匈奴有沒有在秦軍中安插一些探子。


    韓信的大軍,就是這兩天也該到營地了。


    被趙浪訓了,胡亥帶著幾分委屈說道,


    “浪哥,我又不像你,我不圍著轉,又能怎麽辦?”


    “浪哥,你再教教我,最近蜜兒好像又不大理我了。”


    看著胡亥那樣子,趙浪都差點氣笑了,這貨最後倒地還是沒有忍住,又眼巴巴的纏著趙蜜兒了。


    現在好了,又和之前差不多了,趙浪都不想理他,正要把他趕走,一名天神教的使者匆匆的到了他的麵前,說道,


    “天神!聖子那邊來回信了!”


    趙浪的眼睛一亮,連忙接過了信件。


    上次接受了天神教的這些人之後,他就定了這個計劃,去和禮義廉他們聯係。


    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回信。


    這也說明,天神教在匈奴內的確發展的不錯。


    看完了回信之後,趙浪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說道,


    “走,去蒙將軍那裏!”


    不多時,蒙恬的營帳內,隻有蒙恬和趙浪,胡亥。


    蒙恬正有些出神的看著趙浪給他的信,看完了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太子殿下,您是說,如今匈奴單於的大王子,是您的聖子,他們正在聯係人手。”


    “到時候,他們也會對匈奴發起進攻?”


    趙浪笑著回道,


    “我讓扶蘇和高放禮義廉他們回去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啊。”


    蒙恬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此事,老臣自然是知道,隻是,他們怎麽說也是冒頓的兒子,匈奴的王子,可怎麽會...”


    說到這裏,蒙恬再次沉默了一下。


    哪怕他知道這件事情,趙浪也稍微和他說過,活了這麽多少年,見過了這麽多的世事。


    但是如今,看著匈奴的王子,在信裏麵口口聲聲的喊著大秦的太子做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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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說要聯合天神教,收攏人手,等待大秦太子的命令。


    好在關鍵的時候,對自己的父親發起進攻。


    如此荒誕的事情,讓他大受震撼,最終隻能說道,


    “太子殿下,老臣不能理解。”


    “這會不會是匈奴的詭計?”


    趙浪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明白對方的擔憂。


    說實話,如果不是上輩子見過比這更魔幻的事情,他也不敢有這麽大的把握。


    隻能是安慰道,


    “蒙將軍,無論這是不是匈奴的詭計,反正我們並不是依靠他們,隻是如今,我們卻是多了能了解匈奴的途徑。”


    “這對大戰有利。”


    蒙恬這時候點點頭,


    “如今草原上的雪也開始化了,冒頓恐怕...”


    蒙恬的話沒有說完,一名秦軍就匆匆跑進來稟告道,


    “大將軍!探子來報!長城外五十裏處,發現匈奴騎兵,數量過數萬!正在朝這裏進發!”


    蒙恬頓時臉色微變,


    “來的這麽快?!”


    “來人...”


    隻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又有一名秦軍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


    “太子殿下,韓將軍帶軍已經快到營地了。”


    蒙恬不由的看向趙浪。


    趙浪沒有多過遲疑,很快說道,


    “傳令給韓信,準備出長城應戰!”


    聽到這話,蒙恬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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