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現在如何是好?等外麵的人衝進來就成了黃泥巴落到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幾個親衛哪裏見過這等陣勢,頓時有些慌了手腳。


    徐銳冷哼一聲,一步跨到女子身邊,以掌成刀,劈在女子後頸,女子頓時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少主,這是……”


    麗姬驚愕地望向徐銳。


    “他們是一夥的。”


    徐銳淡淡地說了一句,連忙用被子將她裹了一圈,然後交到張佐烽手上道:“一會兒我們守住前門,你立刻帶著她翻牆溜走,就近找個地方躲起來,注意不要被人看到。”


    張佐烽一愣:“大人已經有主意了?”


    徐銳點了點頭:“幸好你見機得早,沒有被先前那幾個施暴的漢子引開,不然要破局還真有些麻煩,不過現在嘛,有的是機會。”


    張佐烽頓時大喜,連忙接過女子抗在身上,隨時準備行動。


    徐銳點了點頭,又轉頭望向麗姬道:“脫衣服。”


    “什麽?!”


    麗姬微微一愣,臉上頓時浮現兩抹紅霞,幾個侍衛都張大了嘴,驚愕地望著兩人。


    “脫衣服,鑽到床上去,現在來不及解釋,一會兒你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


    徐銳急匆匆地說了一句,麗姬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開始寬衣解帶。


    見她已經開始行動,徐銳拉著幾個驚愕的侍衛出了門,點了其中兩個道:“你們守住門口,記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有擅闖者格殺無論,出了事我頂著。”


    “遵命!”


    見徐銳說得嚴肅,那兩個侍衛連忙鄭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鄉親們已經來到了院門前,拚命撞著大門,手臂粗細的門閂頓時不堪重負,發出陣陣哀嚎。


    徐銳朝張佐烽使了個眼色,張佐烽扛著被被子裹著的那個女子準備翻牆而走,可他剛從牆上伸出頭去,便立刻嚇了一跳,又縮了回來。


    “大人,外麵全是人,咱們已經被包圍了。”


    徐銳沉吟了一瞬,指了指正堂道:“看來是那些人是想吃定我們了,你先躲到裏麵去,外麵的人進了院子再找機會逃出去,若是一切順利,便見機行事。”


    “是!”


    張佐烽點了點頭,連忙扛著女子竄進了正堂,從裏麵插上了門閂。


    看他做完了一切,徐銳突然大喝一聲:“官軍捉拿采花大盜,賊人休走!”


    話音未落,他突然一劍劈在侍衛的圓盾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幾個侍衛都是徐銳挑的機靈鬼,此時也看出了些許端倪,連忙學著徐銳的樣子用長刀敲擊自己的圓盾,發出一陣“劈劈啪啪”的噪音。


    外麵的鄉親們聽見院中好似有人打鬥,頓時更加著急,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磚石漱漱地往下落。


    “翻牆進去,別讓賊人跑了!”


    有人在門外大喝一聲,鄉親們醒過神來,連忙扒上牆頭,準備翻牆而入。


    “差不多了,開門!”


    徐銳見戲已經演得有幾分火候,低聲朝一個侍衛叫到。


    侍衛點了點頭,衝到大門前一刀將快要折斷的門閂劈斷,大門頓時被洶湧的人群撞開,人潮像是洪水一般湧了進來。


    與此同時,徐銳指著後牆大喝一聲:“賊人翻牆跑了,快追!”


    幾個侍衛眨眨眼睛,連忙裝模作樣地衝到牆邊,準備追擊。


    “站住!”


    這時有人在門口大喝一聲,徐銳和幾個侍衛一臉驚愕地轉了過來,隻見已經有二十幾人衝進了院子,領頭的是個三十上下,身強力壯的漢子,身後還有烏泱泱的鄉親們被堵在門口,沒有進來。


    “這便是奸淫民女的官軍,鄉親們快點抓住他們!”


    領頭的漢子指著徐銳怒喝一聲,身後的鄉親們頓時群情激憤,眼看就要衝上將上來。


    幾個侍衛立刻回到徐銳身邊,端起黑鳳連弩,冷冷指向眾人。


    “住手,我等是官軍,特意前來捉拿采花賊田伯光!”


    徐銳高呼一聲,激動之下,順口將他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小說人物說了出來。


    一眾鄉民見官軍氣勢洶洶,不似作偽,再加上徐銳這一聲吼得義正辭嚴,再想起方才聽到院子裏的打鬥聲,不禁有些踟躕起來。


    領頭的漢子臉色微變,冷哼道:“我先前明明看見你撲倒玲兒,欲行不軌之事,眼下被鄉親們逮個正著,還想抵賴?”


    此言一出,剛剛冷靜了一點的鄉親們又立刻激動起來,惡狠狠地望向徐銳,隨時可能衝上來將其按翻。


    徐銳卻毫無懼色,冷笑道:“再說一遍,本官乃是天啟衛都指揮僉事,前來抓捕采花賊田伯光,你若真的看見本官奸汙民女,為何當時不救,反倒鼓動鄉民襲擊官軍?”


    那漢子怒道:“你們人多勢眾,我一介草民如何救得?若不去找鄉親們幫忙,還不被你們打死?”


    “就是,他便是采花賊!”


    漢子話一說完,鄉親們頓時群情激憤,一步步朝侍衛們逼近,幾個侍衛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握著黑鳳弩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局麵即將失控的時候,徐銳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不但在場的鄉親們,就連身邊的侍衛們都是一愣,愕然地望向了他。


    “你笑什麽?”


    領頭的漢子冷冷問到。


    徐銳冷哼一聲,獰笑道:“我笑你連說謊都不會,既然你也知道我們人多勢眾,那便一定知道,若是我強奸民女,定會關起門來,然後讓兵丁守住大門,站崗放哨,請問你如何親眼所見?


    若你真的親眼所見,定然已經深入院中,又如何逃得掉?


    若你真的逃掉,我等早已發現你的存在,又豈會傻乎乎地等你叫人來抓?”


    每問一個問題,徐銳便往前一步,說到最後,他已跨到那漢子身前,正義凜然的模樣好似青天再現。


    徐銳畢竟是行伍之人,身上多少帶點殺伐之氣,鄉親們被徐銳的氣勢所攝,再聽他質問,紛紛覺得有理,不禁望向了一口咬定徐銳的漢子。


    那漢子臉色難看,張了張嘴,又不知要如何狡辯,幹脆一咬牙,指著廂房道:“被你禍害的玲兒就在房中,隻要問一問她馬上便真相大白,就怕你做賊心虛,不敢當麵對質!”


    “對呀,問一問玲兒便能真相大白!”


    這一回鄉親們又眼巴巴地望向了徐銳,那漢子見徐銳臉色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然而他的笑容還未綻放,便徹底僵在了臉上。


    “好!為了證明本官清白,便是對峙又何妨!”


    “什麽?!”


    漢子臉色一變,驚愕地望著徐銳,好似沒想到徐銳真的敢當麵對峙。


    “怎麽,不是要當麵對峙麽?”


    徐銳冷笑一聲。


    漢子回過神來,狠狠地刮了徐銳一眼,把心一橫,朝廂房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頓時將連射弩對準了他。


    那漢子回頭望向徐銳,冷笑道:“怎麽,你怕了?”


    徐銳笑道:“本官怕什麽,不過受害者方才受了那淫賊驚嚇,眼下衣衫不整,不方便見人而已,你想問什麽,隔著門問便是。”


    漢子見徐銳說得輕鬆,咬了咬牙,朗聲問道:“玲兒,快告訴鄉親們,剛剛想要奸汙你的是不是外麵這些官軍?玲兒?”


    房裏傳來一陣“嗚嗚”的哭泣聲,接著便是泣不成聲的聲音:“不是,方才有個淫賊想要糟蹋我,幸好大人們及時趕到,才救了奴家,不然……不然……嗚。”


    女子哭得撕心裂肺,情緒十分激動,好像的確受了不小的驚嚇,鄉親們聞言,自不會去琢磨到底是不是玲兒的聲音,望向徐銳的目光裏漸漸沒了先前的仇恨。


    “這不可能!”


    那漢子卻是臉色大變,一臉驚愕。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了,說不定是你派人逼著玲兒說謊!”


    徐銳哈哈大笑,朝守門侍衛點了點頭,守門的侍衛連忙拉開了房門,廂房不大,一眼便能看清裏麵的一切,隻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裹在床單裏,失魂落魄地縮在角落獨自啜泣。


    “啊,不要!”


    見房門一開,女子頓時驚叫一聲,背過身去,侍衛連忙關上了門,前後不過隻有一兩秒的時間。


    這一下鄉親們的最後一點疑心也去了,對“及時趕到”的官軍反倒生出一抹歉疚和感激。


    唯獨那個漢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指著廂房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用了什麽手段,一定是你逼玲兒的!”


    徐銳理也不理他,對眾人朗聲說道:“鄉親們,在下今日收到線報,說是有朝廷通緝的采花賊準備在這一帶犯案,這才能及時趕到,救下了玲兒。


    隻不過此賊武藝高強,與我等惡戰負傷,卻還是躍牆而走,我等本要追擊,卻被大家誤會,攔在了小院之中。


    哎……好不容易才盯上了那惡賊,沒想到就這麽一耽擱,又讓他跑了,現在……哎……說不得又有哪家的閨女要受其害了。”


    徐銳說得痛心疾首,一眾鄉親們頓時低下頭來,羞愧不已。


    “別聽他的!”


    領頭的漢子憤憤道:“我親眼所見,就是他幹的,大家別被他騙了!”


    徐銳豁然抬頭,冷冷望著那漢子,曆喝道:“本官為證清白,連衣衫不整的受害者都破例讓你看了,你要阻攔官軍辦案,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你和那淫賊是一夥的,鼓動鄉親鬧事,故意放跑了淫賊?”


    此話一出,鄉親們頓時被他所惑,對那漢子怒目而視。


    “李三,你這小子平日裏便遊手好閑,今日鄉親們好不容易信你一次,沒想到你竟為了讓淫賊脫身,誆騙大家襲擊官軍,看老夫不打死你!”


    人群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性情剛烈了些,u看書.uukansh見李三仍舊咬住徐銳不放,頓時大怒,說著就要衝上來痛揍李三。


    徐銳連忙帶著侍衛將他攔住,好言勸道:“鄉親們,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此事乃是本官公務,胡亂插手是犯了律條的,還請各位鄉親退出門外,讓本官處理,本官保證盡快將那淫賊捉拿歸案!”


    聽徐銳這麽一說,在場的鄉親們都冷靜下來,朝著徐銳深鞠一躬,然後被侍衛們緩緩請出了院子。


    眾人見一場大難總算有驚無險,不禁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此時眼見大勢已去,鼓噪眾人的李三連忙小心翼翼地往後牆抹去,似是想趁眾人不注意,翻牆逃走。


    “你想去哪啊?”


    他剛剛摸到牆根,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李三回頭一看,隻見所有的連射弩都對準了他,不禁心中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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