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房中,蘇武,金老,月昭站在床邊,看著蘇元身上不停往外滲著血液的傷口。


    “怎麽回事,以元兒你的實力,在天臨城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蘇武臉色極為嚴肅,但眾人卻沒有叫來郎中為蘇元治療,因為對於武者來說,他們的真氣就是最好的療傷妙藥。


    “昨天樊家出了大事,樊家二爺樊無情引狼入室,屍鬼教的掌教使帶著鐵鷹寨三個寨主襲擊了樊家,大肆殺戮,正好被我撞破了,就大戰了一番。”


    “是鐵鷹寨的三個寨主,難怪他們昨天在攻破南城門後,就不見了他們,沒想到他們是去了樊家。”


    “我記得鐵鷹寨的寨主都是凝源境修為,難道是那個掌教使將你重傷的。該死……”


    蘇武忍不住罵道,蘇元可是蘇家崛起的希望,如今才17歲就已經是化源境武者了,將來成就肯定非凡。


    這屍鬼教的掌教使至少也是化氣境的修士,先天就強於武者,況且蘇元還年輕,戰鬥經驗可能不足,被對方打敗也是理所當然。


    “那那個屍鬼教的掌教使和鐵鷹寨的盜匪呢?”


    金老卻是問道。


    是啊!他們可是血腥至極,殘忍無比,還在這天臨城中,可謂是十分危險,如今已有屍傀攻城之危,要是這幾人在城中來個裏外呼應,那……


    “你們想想,我還能在這兒,他們自然是死了。”


    金老一呃,看著神色沉穩的青年,心情複雜,這個當初還嚷著和自己學刀的少年,在武道上已經遠遠超越了他。


    看著內心癢癢的幾人,蘇元把樊家之事大概說了一遍,當然一些隱秘之事他自然沒說。


    眾人都驚的心都快蹦了出來,蘇元竟然擊殺了星丹境的修士,還有一隻星丹境的鬼物,難道蘇元已經突破了星丹境?


    要知道化源境的鬼物已經可以將一些實力不強的小城變成一方鬼域,更何況是星丹境的恐怖鬼物,難道蘇元是仙人轉世不成?


    “不要多想了,那屍鬼教掌教使是早已被重傷,而那血色骷髏則是被我找到了弱點,一番爭鬥,我也是差點回不來了。”


    “呸!回來就好,以後可不要如此冒失了。”


    月昭趕緊關心的念道。


    “嗯,那月姨,家老,我們開始撤離吧,天臨城已經不適合呆下去了。”


    蘇元對著眾人直接說道。


    眾人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蘇武說道:


    “走不了了,城主府那邊已經傳了消息過來,說上麵保證天臨城不會出事,為了城中的穩定,城中有名的大家族都被禁止出城了。”


    “而且昨晚鐵鷹寨聯合城中的一些叛徒將南門都攻破了,數百隻屍傀入城,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是損失慘重。”


    “…………”


    蘇元沉默,如果是城主府,蘇家自然可以不管不顧,但這是人源閣甚至更上麵傳出的消息,隻要蘇家還想在南天域生存,就絕對不能抗命。


    現在城中的幾大家族或許已經對人源閣不滿了,這明擺著的事情,卻將他們留在天臨城等死,這死了跟誰說理去,迫於實力,他們也隻能暫時聽從。


    “開啟家族密道吧,糧食蔬菜全都準備好,家族人員能疏散的盡量疏散,隻要咱們幾個頭麵人物沒走,城主府也說不出什麽。”


    蘇武輕歎一聲,做下了決定,數十年風風雨雨,這位老人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要做出取舍。


    天臨城已經連續出現了幾個化源境鬼物甚至還有星丹境的邪修,相對於城主府的消息,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三人叮囑了一番,退了出去,而隨後整個蘇家都瘋狂運轉起來,在平靜的表麵下,緊鑼密鼓的轉移悄然開始了。


    …………


    十一月十二,一連下了三十幾天的大雪終於是停了下來,百姓終於是走出家門,開始鏟除房頂門前的積雪,路旁清理出來的大雪足有半人高,堆成了一座小山。


    天空依舊是烏雲密布,陰沉的天空不時閃過一道雷光,似是隨時會再次下起雪來。


    城主府,一群身穿錦袍的人影聚在院中,臉上的神色像天空一樣陰沉。


    “這就是襲擊樊家的鐵鷹寨三位寨主!”


    溫沐臉色鐵青,數十具屍體擺放在庭院中,蜷縮來的屍體猙獰可怖,有的成了一具幹屍,有的則是七竅流血而死。


    數十具屍體足足占據了大半個庭院,圍在一旁的十幾人都是天臨城中各大家族的族長,此時都是眉頭緊皺。


    “不對,這三個大盜怎麽突破到了化源境。”


    一個眼尖的老者驚道。


    “不錯,但這隻是一部分,還有一個屍鬼教的掌教使,那可是星丹境邪修。”


    樊有道沉聲道,幾個下人將黑袍人的屍體抬了上來。


    “什麽,星丹境!”


    人群中頓時驚呼起來,在這裏的家族基本家中都有著凝源境的內家高手坐鎮,更加了解星丹境邪修意味什麽。


    現在的天臨城,隻有幾家有實力抵抗化源境鬼物,而且都是有著化源境高手的那四大家族。


    至於星丹境,大家是想都不敢想。


    “那樊老家主是如何剿滅這星丹境邪修的,我們可是不知樊家有這麽一位前輩,那我們也要好好拜訪一番。”


    身形富態的朱士道問道,眼睛緊緊盯著樊有道。


    “怎麽可能,我樊家可沒有這實力,是一個路過的前輩擊殺了這星丹境邪修,但那前輩將那黑袍人滅殺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樊家昨夜可是損失慘重啊,現在也隻能靠大家團結起來應付屍傀大軍的進攻了。”


    說到這裏他隱晦的看向蘇家方向,隻見蘇武一絲異樣不露,臉上一副震驚模樣,似乎是真的為這突然出現的高手在震驚。


    溫沐眉頭緊皺,見那十幾個家族族長已經有些騷亂起來,隻得出聲道。


    “諸為稍安勿燥,我已經向上麵請示過,天臨城確實是沒有危險,最近上麵在大肆圍剿鬼物,這隻是鬼物的反撲而已,而且上麵已經派人下來鎮壓,那斬殺鬼物的高手應該就是上麵派下來的。”


    好一通安撫,眾人這才退去,隻是這些家族族長出門時臉色依舊陰沉,至於溫沐的話他們聽進去多少,誰也不知道。


    樊有道和蘇武隱晦的對視了一眼,都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然後乘上馬車迅速遠去了。


    他們都知道根本沒有什麽神秘高手,完全就是蘇元殺死了那邪修。


    但溫沐的態度卻令他們深思起來,不惜說謊也要安穩住城中的局勢,作為長年執掌一家的族長,他們越發感覺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


    溫沐在房中來回踱步,臉上神色陰晴不定,那邊的屍傀攻城的事情還沒處理好,這邊又出了個星丹境的邪修,u看書 .uukashu.一連串的怪事讓他心中煩躁不已。


    上次義莊失蹤的事情,那些屍體和差役就好像真的憑空蒸發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但想必就是成了屍傀。


    但更詭異的事情還在發生,從那義莊失蹤案後,一連二十多天的大雪,天臨城竟再沒有一個人凍死。


    但這怎麽可能,就連南天域核心的那些大城每年也會凍死人,那些比天臨城繁華數倍的大城都做不到,天臨城怎麽可能會出現零傷亡的情況。


    再聯想到樊家忽然出現的星丹境邪修和那個不知名的星丹境高手,溫沐心中頓時一團亂麻。


    他拿出一塊黑玉令牌,黑光一閃,透射出一道光幕,他運起內氣,手指憑空虛劃,將城中異狀再次稟報上去。


    不久,那玉牌上黑光再起,但隻是看了一眼,臉色卻一下子陰沉下來。


    “又是安穩城中,什麽派人下來處理,幾個月了也不見人影,簡直混賬。”


    他猛的一拍旁邊的桌子,檀木的厚重圓桌頓時四分五裂。


    似乎是發泄完了怒氣,溫沐終於是平靜下來。


    “要早作準備了,不能寄希望於那幫蠢貨,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將婉兒早早送了出去,但現在出城已經是不可能了。”


    身為天臨城城主,他更加感覺到城中的危險局勢,原本還有著相對的平靜,但現在這些屍傀和星丹境邪修一出,就是徹底撕掉偽裝,潛伏的危機即將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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