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杳杳鍾聲晚之雛鳳涅槃


    就在林懷竹惡意揉亂了鍾晚笙的發型的瞬間,從剛才的洞裏緩緩走出兩位白衣人——是易杏安和易樺安。


    “原來是你們啊,還以為是誰想偷襲我們,對不住了。”易杏安見此情景,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手打錯了人,趕忙道歉。


    “看來指了婚之後,懷竹兄和陸…哦,不對是和鍾小宗主越發恩愛了,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啊。”易樺安看到鍾晚笙和林懷竹一起出現,忍不住調戲了一番。


    “哪裏哪裏,易公子與柳公子才當真是如膠似漆,怎麽今日不見柳公子?”鍾晚笙也不甘示弱,反過來調戲易樺安,說他與柳扶風更加恩愛。


    易杏安在一旁捂嘴偷笑,心道鍾晚笙當真是同自家弟弟混熟了,什麽話都敢說了。


    “扶風修為不濟,帶出來怕是不大安全讓他留下看家了。”易樺安收了輕佻的語氣,正色道。


    跟鍾晚笙不願帶臨川他們來一樣,易樺安也不願帶柳扶風來。


    因為他們都隱約感知到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也是,這應該也不是什麽小打小鬧,留下也好。”鍾晚笙似是而非的應和道,轉而又問易家那姐倆,“杏安姐和易公子既然已經進去過了,可發現了什麽?”


    “我們兩個剛進去走了十米都沒有,還不知道有什麽。”易樺安實話實說,“不過裏麵看起來比外麵景氣多了。”


    “外麵看上去像貧民窟似的,裏麵再破算什麽皇宮啊?”林懷竹看著滇珞宮破到掉渣的外牆,嫌棄道。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外麵破的跟貧民窟似的,哈哈……”鍾晚笙剛想吐槽,話就被林懷竹說了,隻得補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別傻樂了,進去吧!”林懷竹在鍾晚笙的背上拍了一把,跟鍾晚笙一起進了滇珞宮。


    易杏安和易樺安對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是一處環狀的回廊,圍欄被漆成了紅色,每一根柱子上都被刻上了不同的神秘圖案,圖案凹陷之處被刷上了金漆。


    鍾晚笙吹了吹灰,掏出符紙朱砂,挨個圖案拓,林懷竹就在一旁看著鍾晚笙吹灰,塗朱砂,然後再往柱子上拍符紙。


    “這有什麽好玩兒的?你們兩個玩兒的這麽開心?”易樺安看不下去了,隨口酸了一句。


    “什麽叫玩兒啊?折了這麽多人在裏麵,這個樓裏多半是有一個覆蓋整體的陣法,多收集點兒線索總沒壞處。”鍾晚笙振振有詞,半點兒也不著急。


    “可以了嗎?”易杏安也不耐煩的催促道。


    鍾晚笙點了點頭,跟在易家那姐倆身後一兩米遠的地方,一邊跟林懷竹聊天一邊往前走。


    “你…傷怎麽樣了?可好全了。”鍾晚笙抬頭用手虛遮著嘴,小聲問道。


    “已經無礙了,沒傷到內髒,沒事的。”林懷竹也偏過頭小聲道,“倒是你,新官上任是非多,有沒有照顧好自己啊?之前我…嗯……”


    林懷竹想問他捅的那一劍好了沒有,話到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想問你捅的那一劍好沒好?”看林懷竹那副樣子,鍾晚笙便已猜出了七七八八,“我倒還沒問你怎麽真下手了?”


    “我哪兒知道你連躲都不躲啊?我出手那麽慢……”林懷竹也委屈啊,他就想嚇唬嚇唬她,跟她發發脾氣,誰知鍾晚笙竟連躲也不躲。


    “我以為你是鬧著玩呢,誰知道你真砍啊,疼了好幾天呢!”鍾晚笙更委屈了,我這是信任你,誰知道你來真的?


    一個以為對方不會砍,一個以為對方會躲開,結果就陰差陽錯的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一個真沒躲,一個真砍下去了。險些是棒打鴛鴦兩頭沉。


    忽然前麵領頭的易杏安和易樺安忽然停下,鍾晚笙和林懷竹也慢半拍的停了下來。


    “什麽疼了好幾天啊?”易樺安隻聽見了後半句,回頭喜眯眯的,意味深長的問鍾晚笙。


    鍾晚笙並不想回憶那段兒互相“殘殺”的日子,指著林懷竹,沒好氣兒的道:“你自己問他!”


    林懷竹一愣,看著易樺安那個輕佻的笑容,猶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支開話題道:“八卦容後再聊,先辦正事兒。”


    易杏安原本雙手環胸的站著,聽他們鬧騰完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三人看上麵的牌匾。


    牌匾藍底金邊,篆體書著“聽風吟”三字,門內擺著大量的古琴琵琶一類的物什,擺放的極為規律。


    鍾晚笙從回廊的欄杆處抻出腦袋,透過樓頂的破洞和星象,確認了那喚作“聽風吟”的屋室位於西南,應巽位,屬風。


    林懷竹怕鍾晚笙倒栽蔥摔下去,拎著鍾晚笙的衣服前襟把鍾晚笙拽了回來:“看什麽星星,是看星星的時候嗎?還是你夜觀星象能知道房間裏有什麽東西?”


    “能對上。”鍾晚笙撒嬌似的細聲細氣的對林懷竹道。


    “什麽能對上啊?”林懷竹一頭霧水。


    “方位啊。巽為風居西南,此室名喚聽風吟,方位也剛好是西南。”鍾晚笙一臉得意的解釋道。


    雖然基本功相似,uu看書 .uknhu.o 但主修不同的人思維方式也不同。


    鍾晚笙作為符修更關注布局風水,林懷竹一個劍修更關注靈氣和怨氣的流向,有沒有人或其他什麽東西偷襲之類的。


    丹修和器修都是以法器為助力的,故而比較在意器具是否有靈,若有是善是惡等等。


    林懷竹剛想開口誇鍾晚笙幾句,忽而自“聽風吟”的屋室裏傳來一陣悠悠的樂聲,中途樂聲忽轉高亢,繼而變得悲涼、淒切。


    咋看之下,屋室中不見人鬼,空餘樂器兀自空響。


    定睛細看,樂器上都連著墨色的細線。


    順著墨線向上瞧,落了灰的房梁上歪歪扭扭的趴著七八個樂師打扮的男女,蓬頭垢麵,嘴角挑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隱隱還能聽見冷笑聲。


    深冬的北風穿堂而過,料峭冬寒,沁膚蝕骨,有如極北悄無人煙的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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