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離開西陸的這段時間裏,這邊的命輪也一直在轉動,改變也一刻都沒有停止,西陸已經風起雲湧,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狂神死後,軍機、神法、鬼刃、龍騎都歸入到黑魔女法琳的麾下,第一支冒險者小隊覆滅之後,自稱天選者的存在似乎在某個地方現身了,蠻王領導著聯軍和西部王國的義軍對抗著胡狼王和死人主共同領導的死人大軍,而其他國家仍然作壁上觀,可就在蠻王為了能夠完全控製西部王國而帶著一直親兵前往荊棘城的時候,一個徹底引爆西部王國的消息在西陸都傳開了!


    蠻王弑殺了西部王國國主,屠了荊棘城!沒有人知道當初是冒險者下的毒手,當初的知青人都已經不在了,要麽死在了曾經的劫難中,要麽至今還不露麵。而當後來者目睹到荊棘城的慘狀,下意識的都以為這是蠻王幹的!蠻王內心也憋屈啊,我這到哪裏說理去,我一到荊棘城,你們這破首都就已經這樣了好嗎!我哪知道你們那國王是誰幹掉的,還有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你們都不知道國都的情況,我一來,就全都關注了?誰他娘的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蠻王心裏忽然生起一種可能……這是黑女巫做的?尤其是……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她和自己的聯係也斷了這麽長時間……


    蠻王阿路什心裏有著濃濃的不詳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掉到一個坑裏了。


    接下來,西部王國的民眾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一部分仍然支持蠻王,共同對抗死人大軍,一部分,則宣稱蠻王是可恥的侵略者。揚言要將他絞死!


    黑魔女法琳女士似乎是給蠻王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可這到底是無意的還是……


    可盡管大陸亂象已經如此,我們似乎卻還是落下了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曾經的獅王和黑女巫的師父,曾稱呼自己法師。後又稱呼自己法王,也被叫做老戰略長的那位過去的西部王國幕後第一人物。


    法王在荊棘城失陷之前就離開了這裏,拋棄了獅王,那麽他現在又在何方呢?


    ……


    現在的法王的所在之處,說出來也許會讓一些人大吃一驚,他現在,就在赫卡忒島上。不過,這一次他的名字又變了。他稱呼自己為旅者。


    甚至……他現在就是某位赫卡忒島上的大人物的座上客。


    ……


    說起旅者的經曆,確實有些傳奇了,他其實和司一樣,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和司的穿越不一樣,他是主動找到方法並穿越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他是法理派的成員之一,在某個平行世界,巫師們找到了一個終極進化的方向,也就是法師,那個世界的人也稱呼他們為法爺。因為在那個世界裏,法師們就是世界的主宰了。


    但這些法爺們還不滿足,他們探知到更多世界的可能性。於是想要涉足其他世界,一部分法爺們聯合起來,組建了法理派這個組織,而旅者就是這個組織裏的成員之一,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沒有固定的名字,通常會按照不同的境遇給予自己不同的稱呼,法師、法王、旅者,這些都是法理派的人隨意用之的馬甲。這就一群亂開小號的家夥。


    旅者就是這個組織的勘探員,而這個世界。就是由他來負責勘探的。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先是憑借豐富的學識加入了學者派。然後通過自己影響了許多國家,但在之後與同僚發生了爭執之後,他又退出了學者派,而隱遁於某地。那個時候他過的日子確實也很苦,學者派、教會的人都在追殺他,也沒有一個國家包容他。


    直到後來,暗月滅了明月,西部王國徹底變天,他才再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裏。


    他進入到了西部王國宮廷,受到上一代獅王的賞識,成為小獅子和小公主的導師……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中的來……他以為自己作為一個法師來控製這些巫師就已經算精英人種的種族是很容易的。


    可他錯了,這個世界的巫師和女巫,可比他那個世界的要可怕的多。


    這裏從來就沒有過什麽法師第一的說法,在巫師和女巫之上,倒是有很多種多樣的發展,就連巫師和女巫本身,也經常可以爆發一些不可思議的能量,他常常為這種打破原本等級觀念的事情而困惑。


    可這種困惑到了那位小公主身上,逐漸變成了一種恐懼。他開始害怕起這個世界來。


    他忍不住開始懷念起自己過去的時光,過去的世界裏,曾經的家鄉裏……自己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


    他忍不住決定想寫一本書……而這本書……就從那時候開始記錄吧。


    ……


    ……


    第一次接觸莊園時,我十一歲,正是戰爭結束的那個夏天。


    華家尚還富有,仍是那個地區的顯赫望族。在革命日的慶祝會上,華將軍和妻子經過時,我和村子裏的其他孩子排成一排,舉起紀念獎章向他們致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接著,我便和父母一起坐在長桌邊一起用著茶點,記得那時是在南邊的草坪上。


    華將軍的太太那時也就二十四五歲上下,很是吸引人的目光,至少很是吸引我們那個年紀的孩子。她的丈夫年長一下,他們的小女兒華蓮也才大約六歲而已。這大概是個美滿的家庭吧……但是我對他們的記憶卻很含糊。我能清楚憶起的是這座房子,是它吸引了我。我記得那些正在老去的、精美的建築細部:紅色舊磚、縐紋窗玻璃和風化的砂岩飾邊。這座西式的莊園的房子外表模糊不清,還有幾分捉摸不定――它像一塊冰,在陽光下漸漸開始融化。


    自然,宅邸內部我們是不能進去的。門和落地窗都打開著,但是用繩索或緞帶紮了起來。仆人、園丁和我們共用的洗手間在馬廄裏。不過,那時我媽媽還有幾個朋友在莊園裏當仆人。茶點一結束。人們起身離開庭院,她就帶著我從邊門悄悄溜進了宅子裏,在廚房裏和廚師、女傭們待了一小會兒。那次短暫的逗留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廚房仔地下室。要走過一段古代天牢般陰冷的拱廊才能抵達。這時,數不清的仆從正拿著食物籃或是托盤在上麵走來走去。待洗的餐具堆積如山。媽媽挽起袖子開始幫忙。


    讓我欣喜若狂的是,媽媽的勤勞換來一種“酬勞”,我得以能夠自己挑選那些從宴會上撤下來的,一種叫做果子凍的西方食物,在我們這些村裏的孩子眼裏絕對是王家貴族該享用的東西,這些是被允許的。我就被安置在一張鬆木桌邊坐下,手裏握著從華家死人櫥櫃裏取出的調羹――一個又笨又重的銀家夥,前端甚至要比我的嘴都還要大。


    而後來。我甚至得到了更高級別的款待。拱廊上方的牆壁上安裝著連接鈴索和鈴鐺的分線盒,每當鈴聲響起,催促客廳的女傭上樓,她就會帶上我,這樣我就可以從那塊將房子前後分為兩個世界的厚毛呢簾幕向外偷窺。女傭告訴我,如果我是個聽話又安靜的孩子,就該站在那兒乖乖地等她回來。我就隻能待在簾幕後麵,因為如果將軍和他太太看到我,就會引起騷亂,因為這是沒有得到主人家允許的。


    通常情況下。我確實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可是,兩條大理石走廊交匯在那麵簾幕先開的地方,每一條走廊裏都堆滿了精美絕倫的物件。女傭剛剛輕快地消失在一條走廊上。我就勇敢滴幾步踏上了另一條走廊。一陣令人驚訝的戰栗湧上我的心頭,並非因為我現在這擅越雷池的舉動,而是因為這房子本身!它的每一個角落都在讓我激動――地板上的亮光、年代久遠的木椅和壁櫥泛出的光澤、鏡子的倒角和邊框的渦卷。我被吸引到了一麵光潔的白色牆壁邊……


    (這座房子正對我釋放著致命的吸引力……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


    牆上有橡樹籽和樹葉圖案的石膏裝飾線腳。除了在教堂裏,我還從沒有見過像這樣的東西。我飛快地仔細打量了一遍,然後做了一件至今……到現在……成年的我都還覺得極為大膽的事:我用手指去扣其中的一個橡樹籽,想把它從牆上撬出來,沒有成功,於是便用隨身的小折刀把它挖了出來。我不是有意要毀壞藝術品,也不是那種搗蛋的男孩。隻是出於對著房子的崇拜。想要擁有它的一部分――或者可以說,是一種我以為普通小孩或許無法體會的崇敬感。讓我做了這件事。至少比起後世的變態男因為喜愛而收藏心愛女孩的皮那種毛骨悚然的行為……我這件事應該是蠻普通的吧……至少我現在是這麽想的。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那個橡樹籽,可惜並沒有我期待的那名幹淨利索。我用力向外拔出它的根部的時候,還帶出了一把纖維、白色粉末和沙礫。真讓人掃興。或許……我原本應該是想象它是大理石做的來著?


    並沒有那種戲劇性的畫麵,沒有人出現,忽然地出現看到我這種胡作非為,也沒有人來抓我。就是那麽眨眼的功夫,我已經做完了這一切,帶著說不明白的情緒。我把那個橡樹籽放進了口袋裏,溜回了簾幕後麵,就像從沒有離開過這裏一樣。客廳的女傭很快就回來了,把我帶回了廚房。我和媽媽向廚房裏的仆人們告別,接著回到了花園裏和爸爸會合。直到這一刻,我感覺到口袋裏的那塊帶來小小麻煩的石膏塊像在燃燒,我感覺我的口袋在發燙一樣……當然並不是真的發燙,當時我還在想,就像是母親小時候和我講的故事,罪人偷來了金子,金子都會發燙燃燒懲罰他們一樣,但我那時卻是帶著一種病態的快感……


    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和那種剝皮男沒什麽區別?


    我又開始生出一種擔心,擔心華將軍發現牆壁被破壞而停止宴會,對於那位將軍,我們都有一種本能的敬畏的。我憂心忡忡,坐立不寧。但是一整個下午都過去了,暮色甚至都漸漸升起,天下太平。我和父母隨著鬆岩鎮的人們走回家,一路上,有奇形怪狀的鳥走我們頭頂掠過、盤旋,仿佛在看不見的琴弦上翩翩起舞。


    最後的最後……當然,媽媽還是發現了那個橡樹籽,那個石膏塊。大概是因為我一直把那個東西拿進拿出的,都在我的短褲上留下了白色的痕跡。被她發現後,她就這樣攥在手裏,當媽媽終於弄明白她手裏握著的這奇怪的小東西是什麽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都是一副苦相了,她差點都要哭出來,她沒有打我,也沒有告訴爸爸,也沒有責備我,她隻是就那樣看著我,含淚的雙眸既困惑又羞愧……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我也以為她會這麽說,“像你這麽聰明的男孩,怎麽會做這種事。”


    但她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像我小時候,和我爸爸、叔叔、校長對我說話,沒有說出那句常常會讓我這個少年油然而生逆反心理的那句,讓人厭煩的話……沒有說……


    盡管人們經常說那句話,而我卻從未祈求過於聰明,因為這種東西往往變成另外一種不知名的障礙.


    橡樹籽被扔進了火爐裏.第二天,我在爐渣裏發現了被燒黑的硬塊,這是我所看到的見證莊園輝煌的最後的見證物,那一年也是莊園最後的輝煌.接下來的革命日慶祝會便由另一個家族承接,在相鄰的一座宅邸裏舉辦,莊園也從此日複一日地衰落下去.不久之後,華家的那個粉雕玉砌的小小的可愛的女兒,那個最能代表著貴家小小姐的形象的女孩,就那樣夭亡了,華將軍和華太太也更深居簡出了.我隱約記得他們下麵的兩個孩子,華曼文和華豐凱出聲的日子.但那時我在新式學堂讀書,正忙於和苦澀瑣碎的生活作戰.媽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死於流產.我童年時,她就經常性地流產,最後這次要了她的命.我的爸爸一直看著我從學堂畢業,看著我前往日本繼續深造,知道我回到了家鄉成為了一名職業醫生後才去世.華將軍幾年以後就死了,我記得,是死於動脈瘤.


    他離世之後,莊園更加隱沒無聞.莊園的大門常年緊閉,兼顧的棕色石頭界牆雖然不高,但足以阻隔外麵的視線.盡管這座房子宏偉壯觀.當我沿著莊園的界牆閑逛的時候,我不時想起它,想起在那裏的宴飲――時間停留在了1919年,停留在了那一天。生機勃勃的磚立麵、冰涼的大理石走廊――每一條走廊裏都堆滿了精妙絕倫的小物件。


    ……


    ……


    寫著寫著,老法師在桌前昏昏睡去了,那滿是褶皺的臉上,似乎有兩道淚痕。他的胡子也有些差點沾上了燭光,可卻有一個人輕輕替他吹滅了蠟燭。


    不停謀劃著,不停前行的人啊……莫要為過去而哀傷。因為過去,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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