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媳婦記得丈夫,記得丈夫的木匣。”


    “那個木匣結束了的一切:是深深地埋在地裏,媳婦明知在城外哪個地方埋著它,可又像落在地上的一個雨點,永遠找不到他……”


    “婆婆已經老了,賣不動了;她想照應媳婦,可是她得聽著、看著,叫客人們開心才成……”


    “媳婦的皮膚粗糙了,嘴唇老是焦的,眼睛裏老灰淥淥的帶著血絲……她生病了,渾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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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監獄裏,媳婦又看見了月牙兒。”


    “婆婆幹什麽呢?女兒又會做什麽呢?媳婦想起來一切,那是帶著點寒氣的一鉤兒淺金,一彎月牙兒……”


    何雨柱一句又一句地,將自己改編的,更加絕望暗黑的《月牙兒》,告訴秦淮茹。


    秦淮茹一開始麵帶微笑,後來就再也笑不出來。


    她像是被人抽打了鞭子在臉上、在脊背上,渾身不由自主地縮起來。


    到最後,聽到那可怕的結局,她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中含淚。


    “不……不會的,我的女兒不會的……”


    “小當和槐花,她們不會這樣的!”


    她抓住何雨柱的手,顫聲說道。


    何雨柱泛著熱氣的手掌似乎給了秦淮茹某種依靠和力量。


    這個今天之前,還沒溜兒的粗魯廚師;今天晚上,嘴裏麵說出的故事,像是地獄的惡鬼發出的最陰險惡毒的詛咒。


    他的手,他的身軀又那麽溫暖,如同一個火爐。


    秦淮茹恐懼著他口中的故事,卻依舊忍不住想要抓著他的手,尋求某種不讓自己陷入絕望的力量。


    何雨柱看著方寸大亂的秦淮茹,心道:我是沒本事說服人,但是,文豪的故事再加上我的刻意改編,就不信你不感同身受,進而產生聯想!


    你秦淮茹不是“如秦淮”,遊走在男人之間嗎?


    我就告訴你,真正的“半掩門”會是什麽後果。


    “秦姐,這話咱們自己說……出了門,不跟別人說。”


    “張大媽年輕時候名聲就不好,你要是在這方麵不注意,接連兩代人給孩子做壞榜樣,你說孩子們將來會變成什麽樣?”


    何雨柱緩緩說道。


    “你想想看,女孩子一旦壞了名聲;誰家的工人,端著鐵飯碗,娶回家一雙破鞋呢?”


    “就算是兩個孩子不學壞,她媽,她奶奶的名聲在外,真的能嫁出去?嫁給好人家嗎?”


    秦淮茹渾身一抖,打個寒噤:“不成,堅決不成!”


    “雨柱,你這個故事太嚇人了,我怎麽都不能讓孩子們——”


    話還沒說完,院子裏麵響起來一個破鑼般的叫喚。


    “秦淮茹!你幹什麽去了?”


    “我讓你出去拿個東西,怎麽這麽慢!別鬼鬼祟祟的,你想幹什麽,我都知道!”


    秦淮茹這才如夢初醒——我今天來幹什麽來著?


    何雨柱家吃雞,婆婆和棒梗嘴饞,讓我來端回去;結果,我給何雨柱刷了碗,聽了一腦袋故事,把我自己嚇得夠嗆,疑神疑鬼的……


    回過神來,急忙鬆開何雨柱的手,匆忙向外走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有空再跟你說!”


    何雨柱笑了笑,走到屋門口關上房門:“秦姐,有空常來坐坐。”


    秦淮茹腳步一頓,走出何雨柱溫暖的房屋,站在清冷的四合院中。


    一張肥胖醜陋的大臉從賈家探出頭來。


    “雞湯呢?怎麽沒端回來?”


    秦淮茹心裏麵正想著那個讓她牽腸掛肚《月牙兒》的故事,聽到這話,勉強理了理頭緒:“媽,那是雨水帶回來的,他們兄妹兩個也沒吃飯,我去的時候都給吃光了。”


    “何雨水這個賠錢貨,這麽能吃幹什麽?”


    賈張氏咒罵一句,又狐疑地盯著秦淮茹:“你端不來雞湯,在他們家呆這麽長時間做什麽?跟傻柱做什麽了?”


    “媽,你說什麽呢?”


    秦淮茹也聰明,心知如果說自己刷碗、聽何雨柱講故事,四合院非得被賈張氏鬧翻天不可。


    轉眼就想到了借口:“我跟雨水聊了一會兒,後來又跟何雨柱說起來我那堂妹秦京茹的事。”


    賈張氏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也就不懷疑了。


    “你那堂妹是該接來,到時候她嫁給傻柱,我們跟傻柱成了一大家子,又都在中院,以後跟他們家吃大鍋飯就成,咱們家得省多少?”


    她巴巴算計著,跟做美夢一樣。


    秦淮茹也是總算蒙混過關,心裏麵又暗暗叫苦。


    何雨柱跟她說的,賈張氏應該自己賺錢買止疼片,當然有道理。


    就眼前這個老餓狼一般的婆婆,能說的通道理?


    何雨柱跟她講的《月牙兒》故事,更是令她心驚肉跳,害怕恐懼。


    但是……賈張氏她能改變嗎?


    於情於理,傳統觀點,她這個兒媳婦都應該無條件贍養婆婆,不能讓婆婆受苦,這叫孝順;賈張氏又是個潑婦,她懷疑隻要一提,賈張氏就得跳起來,撒潑打滾。


    懷著心中不安,秦淮茹回家睡覺。


    一晚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是噩夢一個接著一個。


    夢裏,賈張氏招著手,讓她去賣身,又把她的女兒也推到無盡黑暗的深淵中……


    第二天,秦淮茹黑著眼圈,到紅星軋鋼廠請了假,到鄉下的公社把堂妹秦京茹接回來。


    一路上,坐著公交車,秦淮茹的困勁上來了。


    秦京茹跟她說話,也是嗬欠連天,有一搭沒一搭的。


    秦京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詢問:“姐,你昨晚沒睡好啊?”


    “嗯。”秦淮茹應了一聲。


    下了公交車,兩人剛走到紅星軋鋼廠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搬著凳子做好,對著一塊電影布。


    人模人樣的許大茂拿著話筒,口中發出“噗、噗”的雜音。


    “各位職工,各位家屬,現在給大家放映的是咱們國產的電影《阿詩瑪》,大家注意一下,阿詩瑪講述的事我國少數民族彝族的一段美好傳說,阿詩瑪不屈不撓地同強權勢力作鬥爭,追求愛情的故事。”


    “揭示了光明終將代替黑暗、善美終將代替醜惡、人民終究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個年代看電影,是需要有人提前講述故事背景,感人故事,以及背後深意的。


    這也是寓教於樂,開化廣大群眾,讓大家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不至於看了白毛女後,產生“我要是黃世仁多好”之類的自私想法。


    作為電影放映員,許大茂每次放電影的時候都必須來這麽一段,有時候中間換電影帶子、最後結尾也得來一段。


    所以在鄉下農村,他有時候跟宣講員、領導一樣,舉著話筒訓導全村人,也難怪他口才、交際能力強,農村公社都給他好東西討好他——看上去真是個人物。


    一看見秦淮茹領著秦京茹坐下,許大茂就坐不住了,匆忙給宣講結尾,湊過去說話。


    “秦淮茹,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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