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道菜,小雞燉蘑菇了您嘞!”


    一個略顯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端著搪瓷茶杯的何雨柱身體一抖。


    像是打著盹,猛然一個激靈,醒了。


    怎麽這麽吵啊?


    何雨柱左右張望一下,有點呆了:我這是在哪兒呢?


    飯菜的香氣和油煙氣息撲鼻而來,幾個帶著圍裙的廚房師傅正忙碌的腳不沾地,他們身上穿著灰騰騰的衣服。


    一個二十四五歲女的正在旁邊擇菜,見到何雨柱這表情,頓時笑起來:“怎麽著傻柱,喝水嗆了?”


    “劉嵐,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何雨柱下意識地揮揮手,說出這句話後,才意識到不對。


    我認識她,她叫劉嵐,她是紅星軋鋼廠的……


    現在是六十年代……


    更多的記憶融合,隨後何雨柱將搪瓷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情滿四合院?


    我是傻柱?


    就是那個被寡婦、白眼狼、老家夥們吸血了一輩子的傻柱?


    這個家夥有點慘啊!


    還沒等他細細品味自己的記憶,劉嵐便冷哼一聲,把手裏菜一扔轉身去忙其他的事。


    何雨柱脾氣不好,她也不是好脾氣的。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也是在所難免。


    “師父,裏麵吃上了。”


    一個長臉的小年輕湊過來,豎了個大拇指:“今個兒廠領導請的客人,那也都說您的手藝是——這個!”


    他叫馬華,聲音有點尖,剛才喊著“小雞燉蘑菇”上菜的就是他。


    何雨柱整理著記憶,笑了笑,也不謙虛:“那是,你小子好好學著,過段時間教你兩手。”


    他可記著這個馬華,對傻柱忠心耿耿。


    看電視劇的時候就記得有這麽一句話,當傻柱被下放到車間的時候,馬華也放下菜刀,從食堂到車間陪師父。


    就這麽一個忠心的徒弟,傻柱好賴不分,懷疑他跟自己搶相親對象,後來帶徒弟到飯店賺錢,也是帶胖子不帶馬華,結果傻柱就被胖子背叛了……


    可以說,傻柱是真的完全辜負了這麽一個陪他共患難的徒弟。


    真是個傻了吧唧、好賴人不分的傻柱。


    “真的?”馬華歡喜不已,手都沒地方放,“師父,那可太好了!”


    何雨柱說著話,忽然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小臉白胖的小男孩,正在拿著瓶子從食堂的角落往外倒醬油。


    頓時想起,這好像是劇情開始的一幕,棒梗先偷了許大茂家的老母雞,又來紅星軋鋼廠食堂偷醬油。


    恰好何雨柱今天從食堂帶了半隻雞回家,一不能解釋自己拿公家剩菜的事情,二被秦淮茹哀求的眼神打動,當了替罪羊。


    現在,好像就是機會……更改這一切。


    何雨柱叫住馬華,對他指了指偷醬油的棒梗:“看見沒?”


    “有人偷公家醬油,你把他給我逮住了,明天我就教給你一道菜。”


    “好嘞!你就擎好吧,師父!”


    馬華頓時叫了一聲,直奔棒梗跑過去。


    他伸手去抓正在專心偷醬油的棒梗:“小子,那三隻手往哪兒抓呢?”


    棒梗大吃一驚,抓起倒了一半醬油的水瓶子,一溜煙就往外竄。


    剛跑到門口,棒梗就和一個人影撞上,“咣當”一聲,結結實實!


    他個頭矮,那人個頭高,一頭正好撞在那人胯上。


    那人臉色頓時就變了,捂著襠慘叫,聲音跟狼一樣:“嗷——”


    這一叫,頓時把整個後廚的人都引來了。


    “許大茂?”


    “這是怎麽了?”


    棒梗也不停下,又抱著醬油跑出去,馬華心眼實誠,停下來問一句捂襠慘叫的許大茂:“沒事吧?”


    又指著棒梗追到外麵:“小子,你別跑,誰叫你偷公家醬油!”


    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跑遠了。


    後廚幾個人都湊到許大茂身前看熱鬧。


    許大茂抽幾口涼氣,總算是漸漸緩過來,齜牙咧嘴叫道:“看什麽看?廠長還等著我吃飯呢,都給我閃一邊去!”


    這一下可是有點犯眾怒。


    牙尖嘴利的劉嵐,頓時冷笑起來:“軋鋼廠上萬人,是沒見過你這號的。”


    “回家好好看看,還能用嗎?”


    “嘿,你這娘們破嘴——”


    許大茂恨恨看了劉嵐一聲,見到何雨柱在一旁端著茶缸子喝茶看戲,手指伸過來:“還有你,傻柱,我早晚——”


    習慣性嘲諷是吧?


    何雨柱冷笑一聲,抬手比劃,作勢欲打。


    許大茂頓時縮起脖子:“我先不跟你計較!”


    “剛才是秦淮茹家裏的棒梗是吧?我非得讓這小子給我付出代價……”


    嘴裏嘟嘟囔囔,一瘸一拐走進食堂小包間。


    “楊廠長,各位領導!”


    “我路上摔了一下,來的晚了——我罰酒三杯,罰酒三杯!”


    一進小包間,許大茂就換上笑臉,忍著疼痛,高聲活躍起來氣氛。


    這是他酒桌上的看家本領,長袖善舞,能言巧語。


    何雨柱收回目光,心想許大茂這家夥不是善茬,而且和何雨柱是死對頭,關係永遠無法緩和的那種。


    還得小心他算計。


    過了一會兒,馬華氣喘籲籲跑回來,一臉失望:“棒梗那小子跑的實在快,一出軋鋼廠大門,就鑽進人群裏麵不見影了!”


    “師父,我這——”


    何雨柱拍拍他肩膀:“你師父我說話算話,你沒把他逮住,那明天就不能教給你做菜的本事了。”


    “啊?”


    馬華的失望溢於言表。


    “後天再教,也不晚。”何雨柱露出了笑意。


    馬華頓時又來了精神,咧嘴直笑:“好嘞!師父!”


    “您是不知道,棒梗那小子有多賊,跟活泥鰍一樣,滋溜一下就沒影了——”


    何雨柱擺手:“行了,不用說了,忙你的去。”


    他本來就沒對馬華抓住棒梗沒多少指望。


    棒梗這小子平時吃的很多,吃的又好,每天都有何雨柱帶回去雞鴨魚肉供著,是這個年代少有、營養充足、精力旺盛的家夥。


    一般人,還真鬥不過白眼狼·帶孝子·四合院盜聖·棒梗·賈……


    茶葉水慢慢品完,也到了下班的時候;何雨柱也是終於梳理清楚記憶,心中小小哀歎一下遠離了自己的手機、WIFI、外賣、抽水馬桶。


    當然,也遠離了房貸、車貸、996福報。


    下班時間到了,何雨柱飯盒裏麵放著半隻雞。


    小雞燉蘑菇這道菜,他隻用了半隻雞,另外半隻就在飯盒裏麵——用傻柱的話說,廠領導喝工人的血,他占廠領導的便宜。


    反正傻柱這心態,的確是夠混不吝、桀驁不馴的。


    隻要有人跟他較真,他帶的剩菜剩飯都屬於公家財物,要受懲罰,可他就是敢這麽做。


    秦淮茹家三個孩子棒梗和小當、槐花現在正在吃叫花雞,偷的是許大茂家裏的。


    而他隻要帶回去這半隻雞,那就解釋不清了——就算他把棒梗這個偷雞賊找出來,他拿公家東西的事情,也一樣會落入許大茂眼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作為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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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應該把這飯盒放在什麽地方呢?還是幹脆把半隻雞送人?”


    何雨柱剛想到這裏……眼前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物品欄。


    物品欄是三乘三,九個格子。


    將鋁製飯盒放進去,便占據了一個格子。


    再取出來,打開飯盒,裏麵的半隻雞還完好無損。


    何雨柱心中一喜:這下好了,偷雞這回事跟爺們無關了,而且以後放點需要隱藏的東西,那也方便的多。


    某些時候,個人隱私是不存在的。


    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導致大作文章,有些不好說明來源的物品,能藏起來還是藏起來最為安全。


    隨後,物品欄消失,一行字浮現在麵前。


    “拯救某些人的悲慘命運,可獲得神秘獎勵。”


    “可接觸固定人,獲得命運片段,命運更改成功,則獲得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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