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去,便什麽都不會存在,責任,義務,或者其他的什麽,都不存在,一切都會回歸到真正的虛的無上狀態,會被無邊的平靜徹底的安撫,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會想要這種安撫呢,雖然,活著的時候拚命的追求那種平靜。


    左行雲在笑,艱苦的笑,每一次扯動嘴唇都讓已經僵硬的臉部顯得極為古怪,都讓體內剛剛孕育出來的巫力從張開的嘴巴裏麵泄露,但是,此刻,左行雲完全不在乎這些,他現在隻想笑,又一次,從絕境中活下來,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不笑。


    這是一艘看起來極為豪華的飛船,左行雲不知道是什麽人救了他,他也沒有興趣知道是什麽人救了他,還活著,這比什麽都重要。


    笑容,持續了三分鍾,雖然,險死還生的確值得開心和大笑,但是,左行雲卻知道一個人千萬不能夠得意忘形,三分鍾,已經是個很奢侈的時間,笑過之後他便應該盡早的將傷勢穩定,盡快的回複巫力,命運,不能夠老是把握在別人的手上,哪怕,那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巫力,在體內開始慢慢的凝結,身體的創傷在巫力凝結之後逐漸開始自主愈合,地巫境界的**,哪怕渾身的巫力耗盡,隻要不再遭受更多的創傷,**上的傷勢都不會在繼續變壞,而隻要有一些許的巫力,**的自主愈合能力便會開始作用。


    一半的心神沉浸在思緒之中,一半的心神小心的戒備著,雖然,此刻失去巫力已經不能夠做意識的外向探索,但是,僅僅隻是傾聽身體四周數十米內的動靜地巫境界的**還是足夠做到的。


    身體的創傷遠比想象的還要來的嚴重,即便是巫力的凝聚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時間,過去許久,體內的巫力卻隻積聚起一些許,外邊,門口,極輕微的聲音響起,床上,眼睛陡然睜開,一絲戒備的眼神出現,雖然,明明知道在這個地方,這個救自己的人對自己不利的可能不大,但是,黑獄星留下的慣性卻已經注定他的體內雕刻上了警戒的觀念。


    門,在下一刻被打開,兩個看起來像是猩猩多過於像人類的壯漢走了進來,左行雲的眼睛陡然間睜得老大,古怪的情緒出現在他的眼中,倒不是因為這兩個壯漢的外貌,而是因為他們的衣著,那一身整齊的軍裝,掛著著金色戰艦勳章的軍裝。


    金色,即使在這個時代也隻代表一樣東西,那就是絕對的地位和權威,這個宇宙間,能夠用金色做勳章的隻有一個地方,聯邦的中央軍,左行雲感覺頭似乎有點暈,救他的居然是中央軍,巫者的內心,有恩必報,所以,羅家兄妹救他,他能夠以命報之,結果,差點死掉,而現在,中央軍救他,這份情要想完全回報可能連死都不足夠。


    “誒,你們兩個傻大個能不能不擋在門口啊,讓我進去看看我救的人好不。”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左行雲的眼睛微微亮起來,那個聲音口中的‘我救的’三個字似乎給左行雲回複了所有的狀況。


    一個腦袋從兩個壯漢中劍擠了進來,這是一張寫滿純真的少女的臉孔,看起來有點像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的表情。


    “你好。”下一刻,少女的身體完全擠進了房間,而那兩個壯漢卻立即走前幾步,若即若離的站立在了少女的身前某個極為玄妙的方位上,左行雲的眉心微微一跳,兩個壯漢所戰的方位給他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似乎,他和那個少女之間好像沒有任何東西擋著,但是,他卻有種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觸碰到少女的感覺。


    “您好,是您救了我的命。”左行雲臉上露出了笑容,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敬語,欠一個人的總比欠一個軍團的要好,至少,一個人的債他隨便什麽時候都能夠找到機會還,而一個軍團的,基本上,會很難還,雖然,如果真的欠下一個軍團的債他也未必會昧著自己的良心強迫自己去還。


    “恩啊,當然是我救你的,要知道,那時候你可是隻剩下半條命了,這個宇宙間,除去我之外可能也沒有人還能夠救你啦。”少女的聲音充滿著自豪,然而,卻沒有半點傲氣,就好像一個孩子在向別人炫耀自己的本事一樣,左行雲的嘴角漸漸展露了笑容,無論是什麽人,對著一個純真如孩子一般的少女都會很自然的露出笑容的,左行雲也不例外。


    “不過,你的經脈真的好奇怪誒,明明沒有任何修煉古武的跡象,但是,韌性卻好的驚人。”帶著一絲疑惑少女的臉上露出可愛的神色,小嘴微微撇著,皺著眉頭。


    “嗬嗬,我的身體一貫比別人強壯,對了,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左行雲輕輕一笑將少女的問題輕巧的岔開,而少女果然是孩子的性格,聞聽左行雲的話居然也沒有再去想原先的問題,眉頭立刻展開,笑著看向了左行雲。


    “我叫離倩。”少女微笑著擦著兩個壯漢的身體跳到左行雲麵前對著左行雲伸出了手。


    “我叫左行雲。”露出自從去往黑獄星之後最溫和的笑容,左行雲在兩個壯漢能夠將摩羅多獸嚇死的目光中輕輕握上了少女的柔荑。


    “小姐,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握手,不到三秒,兩個壯漢之中便有一個不著痕跡的將少女拉離了左行雲的身邊,然後,幾乎是半強迫的將少女帶離了左行雲所在的房間,而少女的臉上雖然有著些微的鬱悶,但是,卻還是安靜的和兩個人離開了左行雲所待的房間。


    地底,易水的劍收歸鞘中,在易水的對麵是站得筆直的一百七十一名戰士,隻不過,此刻,這一百七十一名戰士還有幾個能夠繼續戰鬥卻實在難說。


    “你沒有贏。”羅武平的聲音有一絲沙啞,透過機凱傳進易水的耳中,羅武平的手上依舊持劍,劍,半斷,有血跡從持劍的手上滴落,機凱的護手處出現無數的裂痕,血,便是從裂痕裏麵流出的,剛才易水的一擊起碼有一般是羅武平擋下的,機凱,機甲,本身在力量上便有著極大的區別,而且,最後一擊的碰撞中易水能夠感覺到羅武平身上的機凱似乎有著極大的隱患。


    “你,沒有輸。”易水的聲音極淡,極輕,說這話的時候易水的眼中沒有半絲表情,他的手,也已經鬆懈下來,這一仗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下去,能夠為原無缺和羅家一百七十一名高手盡力一搏,這已經是易水能夠為原無缺做到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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