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這是要做什麽去啊?”


    “阻止一個人。”


    和尚帶著沙彌乘坐光浮無軌列車是一副很少見的畫麵,自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師傅,你佛法不行,打架又不會法術,這不是要等別人欺負咱們麽?”


    “就你話最多,平時跟寺裏的其他小沙彌怎麽不去說,每次被欺負了,還得哭著找師傅我幫你出頭?”


    “師傅,我都說過了,我崇尚的無為和不爭,寺裏的環境太小了,根本就讓我施展不開,你知道我的大神通,那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連方丈見了都……”


    “行了,別再這給我丟人現眼,一會見到來人你不要害怕,墜了我們陷空寺的名聲。”


    “你就瞧好吧師傅,我可是學過大藏經的,心如止水那隻是基本功。”


    佛教作為少數教派,在九州的傳播並不廣泛,尤其是部分教義和聖光教廷重合,很大程度上被人說成模仿者,在世俗界就更讓人排斥。


    在北齊州終點站,光浮無軌列車正在到站休整,旅客們進進出出,作為新興郡州,這裏是早年間北齊的中心,人們工作生活都是十分快節奏,這時一身灰衣打扮的道人,正在登上列車。


    身背名劍純鈞,這位太虛宮的灰衣道人正在前往新京市的慢慢旅程中,因為飛劍限行法令,太虛宮從來沒有在現代社會做過備案,算不上什麽黑戶,但是如果貿然禦劍飛行,被監察者發現,也是件麻煩事情。


    心裏想著事情,灰閭道人始終收束自己的法力和氣機,作為還在實行古法的古練氣士,自己和現代的真修其實是格格不入,低調才是在現代社會生存的基本奧義。


    “施主,請留步。”


    大和尚帶著小沙彌,雙手合十,擋在了灰閭道人麵前,灰閭背後的名劍純鈞嗡聲顫鳴,要不是灰閭用法力壓製,純鈞就要自行脫出,斬向眼前的大敵。


    灰閭的眼睛沒在大和尚身邊過多停留,注意力完全停在小沙彌身上,周圍氣機森然,皆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和尚,修為造詣之高,也是十分罕見。


    “哦,不知大師又何指教?”


    行一劍禮,灰閭感覺莫名其妙,但是禮數周全,世俗人早已忘記了佛門的存在,作為太虛的長老,可還銘記著重要的曆史記憶。


    “還請施主不要北行,此去乃是開啟萬劫之旅,世界大劫,生靈塗炭,正在眼前,何不趁此回山清修,精進超拔,早日登上天地之路,羽化成仙,豈不是修行人的本分?”


    大和尚仿佛了解一切,眼神中充滿了智慧,他本是不同修行,卻擁有著過人的天賦,作為稀少的辨識僧,口出之言從無誆騙,小沙彌則是緊跟在大和尚身後,眼睛緊張的盯著灰閭道人。


    “哦,和尚是要我回太虛宮麽?想要我成為背信棄義之人,不顧世間道義,難道就是大師說的所謂清修麽?”


    二人相互質問,絲毫不給對方留麵子,灰閭也從迷惑中解出,眼前的這位大和尚絕對是知道內情,正在頭腦風暴中,眼前大和尚的身份,言語便注意了許多。


    “小僧之言,實則發自肺腑,天地異變在即,正應該鼓足餘勁,奮力自保,玄梵兩脈,守望相助,道友何苦一意孤行。”


    從施主上升為道友,事態升級,灰閭眼神突變,銳利的光芒,帶著散溢的元神之力,不再小心謹慎的灰閭道人,危險性直線上升,三人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小沙彌上前一步,周圍的氣機飆升,這樣的波動讓車站內的警衛係統應變出現小騷動,警衛機械人如臨大敵的在尋找異變源頭。


    見得此景,灰閭心裏也是突了突:


    好像……不妙。


    氣機沸騰,周圍的普通收到警告通知,完全撤離了整個車站,一時間偌大的站前廣場,隻剩下灰閭三人,對峙中氣勢洶洶,警衛機器人還沒有上前就完全損壞。


    灰閭心神透過純鈞劍感應擴大,也是將前後的變化,看了個大概,隻是按兵不動。由此知道,眼前的小沙彌,正是在剛剛那一撥氣機崩潰中殃的罪魁禍首,自己隻是在提升氣勢,對方已經用到了金剛法力,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稍後可能不太好收場。


    他們三人因為各自體係不同的超凡變化,正逐步的替代周圍氣機的控製權,政府在此布置的法禁機關,對於小沙彌和灰閭,等同虛設。


    卻也在此關聯之下,三方力量糾纏,灰閭和小沙彌的力量重在質量,比起政府的法禁要強出不少,自己不能再加力,一個不好可能引動地氣,那可就是天災人禍了。


    劍修的好處就在於收放自如,比起其他修行者的天地勾連,劍修主張斬斷,在法力運行下,隻要有足夠的力量,鋒利的劍刃,萬物皆可斬。


    心中想著,手中動作已經先行,純鈞劍又是嗡聲顫鳴,勾連的氣機斬斷,這時候對抗的雙方易位,變成了小沙彌和周圍的政府法禁對抗,灰閭抽身而出,眼神直直盯著大和尚,隨後開口提醒道:


    “大師還是吩咐高徒收了神通,此地是國家機關,如果引來了檢查者,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你我想要看見的。”


    “道友所言極是,隻不過,我怕小徒一旦放鬆,就再難找到道友的身影,所謂法在身前,道友的威名我們陷空寺也是很了解的。”


    “哦,沒想到如今還能再見到陷空寺的同道,我和師兄都以為第二次秘密戰爭後,陷空寺已經被帝厲魔摧毀。”


    眉毛一挑,灰閭口氣和緩許多,對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個和尚,知道了來曆,也就不需要向之前那樣防備了。


    小沙彌的氣機回落,失去了攻擊目標,站前廣場已經損壞三成以上的法禁也就自然回落,短短的三分鍾居然能做到這樣的破壞,這位身高隻有六十厘米的小和尚,絕對是具備殊勝神通的佛門修士。


    “您身為劍仙,當有劍仙的氣度,我師傅也隻是奔著勸誡你而來,你也不能用劍斬了他的禿頭,要是你想這麽做,我慧誠第一個不答應!”


    小沙彌向前一步,直接踏碎了大理石的地麵,氣機翻覆,引動的政府法禁又要發動攻擊,在遠處更多的警衛機器人聚集而來,因為警戒等級的提高,已經有一些高等級具備高熱能武器的機械戰士存在,不過對於此類,三人都選擇無視,顯然沒有把這些沒感情的機器人放在心上。


    三人沒有接著言語,局勢陷入了僵局。


    清晨的課鈴聲,吵鬧非常,直接拉開新京市,漫長又沒有效率的工作日生活。


    昊典有些混亂,他心神恍惚,一步邁出,忽然覺得膝蓋發軟,竟是沒有保持住平衡,猛往前栽。


    “哎喲喂,你沒事吧。”


    眼看栽倒的時候,卻是昊月昊月從後麵趕上來,一把扶住他,臉上又是擔心,又是疑惑:“老哥,你怎麽了?我剛剛喊了你好幾聲你都不應,出什麽岔子了?”


    昊典這才想到,昊月還在等他一起去年級顧問那裏。


    “現在幾點?”


    “八點五十……”


    “這麽晚了?”


    昊典先是驚訝,後又想到,他昨晚實驗新的精神力存留方法,早上在家多停留了至少四十分鍾以上,可不是要到點了?


    虧得昊月死心眼兒,還一直等他。


    “那就快走。”


    昊典把裝了長線的薄膜封袋,塞進共感平板平層,uu看書 .uanshu 暫時擱製,他也需要冷靜一下,整理頭緒。


    昊月早前其實已經急得跳腳,可看到昊典的身體表現,重心自然轉移:“我說老哥,你這身子骨也不弱啊,平時鍛煉勤奮。要我說,你就不要再實驗精神力了,憑老哥你的氣機感應,成為真武者也是指日可待的。”


    昊典攔住了校園光浮車,拉著昊月上去,同時通過手環,設計一條前往年級顧問辦公室的最短路線,嘴上順口回了一句:


    “有空吧。”


    “那就說定了!”


    “……”


    昊典突然明白,為什麽昊月和羅根會是一對兒!


    羅根是羅素的表弟,也算是自己在新京市少有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他明確表示自己喜歡昊月,要當自己的小舅子,要不是自己之前封印氣機,可能就打斷他的腿了。


    搖了搖頭,看了眼手環,路線規劃得當,加上一點兒運氣,昊典和昊月,幾乎是踩著點兒,進入了年級顧問辦公室。


    全校半截入學新生不算太多,到月末還沒有加入社團的就更少了。不過十幾號人在一起,還是把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


    昊典和昊月是最後進來的,本來是要藏在人群之後,奈何昊典如今的名氣,在一幫十五六歲的少年之間,實在招眼,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他。


    “最後到的,前麵來。”


    年級顧問李明德,人稱“老夫子”,年近九十,差不多也到了退休年齡。身材保持得不錯,高高瘦瘦,仙風道骨的樣子,平時不苟言笑,看上去不好親近。事實證明,這位也確實不好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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