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


    “金光咒?”


    “開玩笑的吧?這他娘是金光咒?”


    所有觀眾都傻眼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道士使用金光咒,但麵前這個直接籠罩整個紫金山的金光,也太嚇人了。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見過厲害的修士出手。


    五年前那個元嬰境的老神仙,腰間葫蘆一拍,亮光一閃,便是飛劍取人首級,戰鬥基本都是瞬間結束,不帶半點波瀾,觀眾根本看不到過程。


    隻能不明覺厲。


    但是。


    張執象這個太誇張,這麽大規模的揮霍金光,視覺效果直接拉滿,一時間眾說紛紜,基本都認為這絕對是結丹期修士。


    然後猜測著張執象的身份,不知道是哪家高徒。


    那邊。


    張執象打死多貝台後,金光就消散了,穿著一身皮毛裘衣,腦袋剃光隻剩下一個小豬尾巴的王杲失去了阻擋,踉蹌一步踏上了紫金山。


    多貝台的死讓他無法接受。


    雙目通紅的望著張執象,牙齒咬得哢哢作響。


    張執象察覺到他,起身,緩緩走到多貝台的麵前,多貝台竟然死死站直,哪怕身上顫抖,卻沒有後退半步。


    他一隻腳站在紫金山上,可以看做挑戰。


    張執象若是動手,其他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王杲知道如此,但依舊沒退,死死盯著張執象。


    張執象直接彈指一顆金光炁彈打在王杲的腦門,將他打飛,腦袋嗡嗡作響,然後下了擂台,路過王杲身邊的時候,才說道:“與其拿命來賭,壞我道心,不如試著自己來報仇。”


    “千兩黃金我就不要了,你願意買槍買炮都隨意。”


    “但。”


    “今後建州女真再殺我大明一人,我必親手以十倍報之。但凡我活一日,建州女真就永無出頭之時。”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杲,竟然感覺到了恐懼。


    他根本不理解,為什麽張執象對他們如此針對,明明是你們大明才對我們犁庭掃穴的好不好!恐懼,有時候並不會讓人退縮,反而會更加憤怒。


    他如同一隻幼狼般叫道:“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張執象停下腳步。


    他曾經想過,有沒有必要如此針對建州女真,但無論想多少遍,答案都是肯定的,他不恨蒙古,因為戰爭有輸有贏,殺人不過頭點地,華夏輸得起。


    若是戰爭年代,他自當驅逐韃虜,麵對蒙古的屠殺,以牙還牙。


    但,該報的仇,洪武、永樂兩朝都報完了。


    蒙古入主中原,也沒對華夏文明怎樣,因而朱元璋恢複中華之後,華夏能夠立刻重新鼎盛起來,因為我們隻是受了“外傷”。


    可滿清做了什麽?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湖廣填川蜀……昨日朱樓夢,今宵水國吟,落了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一部四庫全書,將華夏文明毀得一幹二淨,剃發易服、裹腳纏胸,從精神到肉體的長達兩百多年的奴役和折磨,幾乎將華夏文明抽幹骨髓……


    華夏文明從此斷了代,哪怕浴火重生,正本清源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何時。


    滿清如同一團散不開的烏雲橫亙在曆史中。


    讓後世的人都難以想象,我們曾經有多麽輝煌,更難以想象,什麽,才是真正的華夏盛世。


    漢、唐、明!


    任何一個大一統的盛世王朝,華夏文明對外族文明就是降維打擊!


    這才是真正的盛世!


    而這一切,後世人想都不敢想,甚至一個勁的在自我否定,討論什麽劣根性,一談傳統文化就是封建糟粕……


    滿清毀了華夏多少東西,張執象對滿清就有多恨。


    哪怕愛新覺羅已經沒了,他也不允許建州女真崛起,王杲覺得委屈?覺得憤怒?


    “我乃大明國師,張執象。”


    “你建州女真若是不服,大可試試。”


    王杲瞳孔猛縮,隨後恨意如狂,嘉靖十四年犁庭掃穴的時候,就有傳言,嘉靖帝執意對付建州,便是這位國師在妖言惑眾!


    “張!執!象!!”


    他吼著,發狂著,就要為父親和族人報仇,但一旁的族老死死摁著他,不讓王杲送命。


    ……


    紫金廣場外的一家酒樓。


    坐在陽台上喝酒的許青麝放下了千裏鏡,笑著向陸西星說道:“那金光真是嚇死人了,你還有沒有把握?”


    許青麝雖然料定張執象這次下山,必然實力強勁。


    但這個強度,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以她身邊的上泉信織為對比,許青麝認為現在的上泉信織完全不是張執象的對手。


    “莽夫罷了。”


    陸西星喝著茶,平淡無比的評價道。


    一次性抽空所有真氣,蠻橫的將金光咒從天空轟下,這其實並沒有什麽技巧,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張執象的金光咒強度。


    雖然不願意承認回光這一境界,但它確實有效果。


    同量的真氣,陸西星自己來催動金光咒的話,能夠喚起的金光隻有十分之一不到,壓製力也不會有那麽強,能夠以單純的金光之炁,就壓得多貝台動彈不得。


    但,張執象這也就是對付多貝台了。


    他們之間的對戰,張執象敢這麽使用金光,就隻有死路一條,便是你通了任督二脈又如何?一口氣能夠回滿真氣,可我會給你回氣的時間嗎?


    而且。


    他打通大周天,八萬四千毫毛皆與天地相通,吸收靈氣恢複真氣的速度雖然比打通任督二脈要慢,但戰鬥當中的恢複也足夠了。


    問題在於,張執象這一戰,從頭到尾都沒有用什麽法術、符籙、法寶。


    這是在藏招,還是……真不會?


    一般來說,肯定是認為在藏招,但陸西星內心竟然覺得,張執象可能真不會什麽法術,無為而無不為。


    他根本就懶得學術,隻學了道!


    見他皺眉,許青麝笑道:“說的輕鬆,偏生又如此緊張,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我也好趁早做打算。”


    陸西星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沒了我,你這輩子隻能當藤蔓了。”


    許青麝撐著下巴說道:“所以啊,你得支棱起來,我們得賺一份潑天的富貴啊,你有那麽多法寶丹藥想煉,那都得白花花的銀子去買材料的,未來你要開宗立派,也得有銀子支撐。”


    “創業多艱啊。”


    “誒,你說我們會不會跟建州女真一樣,被張執象盯上,然後一直打壓?嘖嘖,也不知道他跟女真有什麽仇,如此針對。”


    陸西星說道:“當然有仇,天狼星主異族之崛起,下一屆天狼,就是應在建州女真身上。”


    “誒??”


    許青麝沒有想到,還真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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