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秦蘇墨,你別再這樣了好嗎?


    “溫小姐沒有拿,支票就留在了咖啡桌上,還是服務生發現的,一直保管著。”


    車燈籠罩在男人烏黑的發上,細碎而又柔順,形成一個陰陰沉沉的光圈,昏暗的淺橙色掃過如雕琢過一般英俊的線條,沒有什麽溫度。


    秦蘇墨冷聲命令,“發過來。”


    “好的。”


    g.e不敢猶豫。


    緊接著便是手機傳來的提示音。


    那張照片很清晰,清晰到在朦朧的車燈下,照樣可以看得到究竟是有多少個零。


    他緊緊地握著手機,腕上的青筋暴起,如粗大的樹幹上那蔓延開來的藤脈。


    秦蘇墨忍不住嗬笑,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就知道,不會隻是喝咖啡這麽簡單的事,自沈遇見過她以後,溫故便不知所蹤。


    這個男人到底和溫故說了什麽,又為什麽要給她錢,試圖把她打發走?


    他的事向來不喜外人插手,更何況對於溫故,隻有他才有權利左右她的人生。沈遇,又有什麽資格擅自替他做了決定?


    思來想去,秦蘇墨大概已經猜到,所以溫故接下來說出的荒唐話,他倒是並不意外了。


    女生吸了吸鼻子,終於開口,“我什麽都知道,你不必再瞞著我。”


    什麽都知道?她能知道些什麽?


    秦蘇墨緊緊擰著眉毛,“我瞞著你?”


    溫故沉默著攥住一雙手,好像不願再去提及,那些話太讓她抗拒,她不想再回憶一遍,不想讓自己再難過。


    可掙紮了很久,她到底還是抬起了頭。


    秦蘇墨為什麽是這樣一幅疑惑不解的樣子呢?事實上,應該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一切總要有個結果,哪怕是從他嘴裏親口說出來,他和寧寧之間,他和陸寧兒之間,又不管他和誰之間,溫故也已經做好坦然接受的準備了。


    “你應該,很愛寧寧是吧?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我知道,越是深愛著,便越不會輕易開口,隻會將這種感情埋在心裏。”


    “…。”


    “秦蘇墨,我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縱然我確實恨過你一段時間,可這三年,你對我挺好的。”


    說著說著,愈發鼻酸。


    “我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報答你,其實,我壓根也沒資格報答你,我媽媽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我可能這輩子都替她還不清了。贖罪都數不完,又何來報答這一說。”


    寧寧?


    他蹙眉,更是迷惘,卻不打斷,隻是靜靜地聽女生絮絮叨叨地說著。


    “你也從來不告訴我,你的胃受過傷,有很多忌口,我不知道,還總是想方設法地要你吃甜食。是我不了解你,對不起,又拖累了你那麽長時間。”


    秦蘇墨怔忡,她到底在說什麽?


    略微回神,瞳孔的墨色顯得更加黑濃,“胃受過傷?這些都是沈遇告訴你的?”


    溫故點頭,越說越難過,每一句回想起來,都覺得愧怍到想立即消失在他麵前,“對不起。”


    習慣性地道歉,秦蘇墨曾經很厭煩,厭煩到不許她再說。


    他不想聽見他不斷地對自己說著對不起,因為這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將溫長如犯下的過錯,強行施加一個無辜的女生的身上。秦蘇墨每次再傷害過她以後,用冷水清醒,然後望著鏡子裏滿是水漬和一張剛剛發泄過情欲的臉,冷笑,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可他到底,見到那個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溫故,依然會心亂。


    “沈遇他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


    “大概他也清楚,我媽媽,媽媽她…”溫故終於說不下去,“他是知道的,你不該對我這麽好。”


    除了霍雲杉,秦蘇墨沒有和別人提及溫長如是溫故的誰。


    至於沈遇知道,他並不意外,那個男人在各方麵都心思縝密,稍微一個細節被他見到,便能推理出前後因果,很可怕。


    就算是一起長大的關係,秦蘇墨也並不是什麽都願意和沈遇說。


    他不說,沈遇也不強求。


    隻不過,秦蘇墨也拿捏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又到底在想什麽。


    即便是沈父,也難捉摸得透沈遇。


    所以更多時候,秦蘇墨和他,對於彼此那些個所謂的秘密,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其他七七八八無關緊要的瑣事,秦蘇墨是無所謂他知不知道的。


    隻是溫長如是溫故的母親,他確實有意隱瞞。


    他和沈寂不一樣,沈寂是將好奇心浮於表麵,若是不告訴他,就會纏著你十天半個月,直到後麵覺得沒勁才作罷。


    而沈遇卻是不動聲色的,他從來都懶得刨根問底,若真的很好奇,自有本事了解到所有的一切,甚至比秦蘇墨本人還要詳細。


    這個世界上,隻有沈遇不感興趣的事,而沒有他無法知道的事,秦蘇墨早就習慣他的做法。


    就算沈遇知道溫故是溫長如的女兒,也會掩飾得很好,不震驚,不疑惑,甚至連問都不會多問,就像一切,他完全都不清楚一樣。


    在商場上,這樣精明的人,時常做一些,“悶聲發大財”、“看人鷸蚌相爭,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


    若這一次,溫故真的拿走了支票,消失得幹幹淨淨,秦蘇墨找不到她,也永遠不會知道沈遇到底和她說過些什麽。


    他當真是很縝密的一個人。


    “我對你好與不好,又與沈遇何幹?”


    閑的沒事插手他的感情,秦蘇墨現在隻想對他說一句,“滾”。


    “他是你的朋友,多多少少,也替你感到不值得吧,畢竟,畢竟他們都看在眼裏,你小時候,也被傷害過,那個傷害你的人,還是——”


    我的媽媽。


    是她傷害了秦蘇墨。


    “我的話你不聽,和沈遇喝杯咖啡的功夫,你倒是全信了。”


    秦蘇墨歎了口氣,盡是無奈,“我說過了,溫長如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承擔,我也不會再讓你去承擔,好好待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了,嗯?”


    溫故還是固執地搖頭,“秦蘇墨,你別這樣了好嗎?”


    本想環住她身體的手,卻是一僵。


    溫故死死地咬了咬唇,如果現在走掉,一切說不定還能夠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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