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柳逸所說的經曆聽起來十分坎坷,令人同情萬分。在他的敘述裏,父母離異卻各自再婚,二邊遭受嫌棄的他隻能跟隨奶奶生活,待奶奶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並用盡自己的棺材老本,供他讀書。


    柳逸倒也爭氣,小學初高中成績一直很好,最後竟然考上了大城市的重點大學,原本柳逸是不想前往那麽遙遠的城市,因為他舍不得年邁的奶奶,若他走了,奶奶便無人照顧了。


    可奶奶執意讓他去讀,甚至用死威脅,無奈之下,他隻能懷著不舍的心離開家鄉,前往那個繁華的大都市。


    度日如年,當他好不容易捱到放假,再次回來,家裏卻成了廢墟,慈祥的奶奶也不在了,幾經打聽才知道在自己走後不久,小區地皮被地產商所購,即將被拆。本來麽,柳逸所住的小區是個五十年代的老小區了,房屋都老化的十分嚴重,拆了也是件好事,原本那些居民都很高興,想著這下能用拆遷款換到新房子了。


    可是無良地產商卻將拆遷款壓得極底,打破了居民們的希望,不光如此,地產商還背後指使一些地痞混混,經常去那些不願搬走的居民家裏鬧事,那些居民不堪忍受,隻能一一搬走,隻剩下柳逸奶奶和最後四戶居民還在堅持,成為了人家口中的釘字戶。


    那四戶居民堅持不搬,為了什麽,柳逸奶奶不管,可她此舉並不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拆遷款,而是因為她舍不得離開這個住了一輩子的家,更是因為怕自己搬走了,柳逸回來就找不到她了,她想等柳逸回來,等孫子回來再搬。


    可是奶奶終究等不到柳逸回來,在某天的淩晨,天還沒有亮,人們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地產商沒有發任何通知,就對剩下的五家采取了強拆手段。


    那四戶居民被挖土車的聲音吵醒,慌慌張張從家裏逃出來,柳逸奶奶盡管也在第一時間聽到了異響,但因為年紀太大,行動緩慢,來不及逃出來,就被鋪天蓋地的磚頭碎瓦壓在了地上。


    柳逸奶奶死了,死於地產商的暴力強拆之下,在她死後。地產商和柳逸父親經過協商。賠了一筆可觀的賠償之後。此事便不了了之。


    當柳逸通過以前的舊鄰居,得知這些事情的時候,悲痛的差點哭暈過去,他恨那奪去奶奶生命的地產商。恨他的父親,竟然連奶奶的死迅都不曾告訴他,而且還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了那無良的地產商。


    恨意滿懷的柳逸,當即想到了替奶奶報仇,他不能讓奶奶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於是他上法院,上警局,告那家地產商,想揭發他們強拆奪人性命又私下掩蓋的內幕。


    可是那家地產商財大氣粗,早已上下打點過。柳逸的上訴除了隻得到法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證據不足,更何況若真有其事,苦主家屬既然接受了賠償,那就表示已經協商解決了。


    上拆無果。而且又無故被一夥陌生人一頓死揍,柳逸心中的恨意更深了,那一刻,他想到了,既然官商相護,法律不能懲罰那該死的地產商,那麽就自己去解決吧。


    於是,失去理智的柳逸去鄉下,找到獵戶,用自已業餘打工存來的錢,買了把獵槍,潛到地產商老板家附近,打算射殺那個老板。


    可是很湊巧的是,柳逸正好遇到入室搶劫的孫立國等人,在殺了那個老板之後,柳逸和孫立國等人一起逃離現場,從此加入其中,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並一起犯下了很多大案。


    這個是柳逸的真實經曆,可是他在對鄒勇等人述說的時候,前麵都屬實,但後麵卻有重編過,隻說自己當時確實是想殺那老板,可是下不了手,最後動手的人是孫立國,而且孫立國以此要挾,逼迫自己加入他們,然後在逃亡的路上,末世爆發了。


    四狼一狐雖然有名,那也隻是在警界和一些犯罪份子圈中,一般尋常的普通人,是接觸不了的這些事的,而且四狼一狐,他們每每犯下的案件,那些受害者沒有一個存活下來的,他們死的很淒慘,不是被焚屍,就是被分屍,手段極為血腥恐怖。


    所以四狼一狐被警部視為心狠手辣,極度危險的人物,他們的資料是不會對外公布,對他們的追捕也是相當的隱秘,因為怕引起民眾們的恐慌情緒,這也算是對民眾的一種保護方式。


    鄒勇和他的部下,雖然也是軍人,可和警察並不是一個係統,平時裏忙的都是一些部隊上的事物,所以四狼一狐這個名號,秦小武等人從未聽聞過,而鄒勇也不過是從自己嶽父那聽過一次而已。


    這也是鄒勇不知道,坐在自己麵前,這個看似無害白皙俊秀的年輕人,便是警界追捕多年的白狐。


    “這段時間裏,其實我自己也過的十分壓抑,現在和你說說,心情好多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將我視為朋友,不過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你能不要那麽抗拒我。”


    柳逸從藤椅上站起來,藤椅在他的控製之下,又立刻變成一根根藤條,縮回他的衣袖,他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鄒勇,俊眉微蹙,臉上現出一個擔憂的神情來:“我雖無害你們之心,但我那幾個同夥可不似我,他們沒有耐心等太久,這次讓我來,主要是想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妥協,他們怕是要動手了。”


    見到鄒勇等人聞言之後,麵上均是露出一種毫不畏俱的神色,柳逸又輕歎一聲:“我知道軍人都不怕死,但是鄒隊長,如果在你麵前,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下你部下身上的肉,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盡痛苦,受盡折磨,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方才死去,你受得了嗎?不光如此,他們還會在你麵前,將從你部下身上片下的肉,放在火上烤,再灑上各種調料,大快朵頤的吃下去,就跟吃肥美香嫩的烤豬烤羊肉一般,你還受得了嗎?”


    柳逸在說這話的同時,一直在注意著鄒勇的麵部表情,待看到他麵色雖然不變,但那瞳孔卻是明顯地猛地一縮,柳逸便知道,自己此話已經給他帶來了壓力。


    “鄒隊長,你不要以為他們這話隻是嚇唬你,以我對他們的了解,知道他們肯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盡管我不讚同他們的做法,但我也毫無能力去阻止,畢竟,我人微言輕,他們是不會聽我的。所以,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你這些年輕的部下,我都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哪怕隻是虛與委蛇也行,先將命保住,也隻有命在,希望就在,命都沒了,還談何希望?”


    柳逸言語十分誠墾地說完,便不再說下去,而是轉身走出了地下室,鎖好鐵門,他臉上露出自信的神以,雖然他明白,自己那番掏心般的傾述不能完全令那個姓鄒的信任,放下戒備,但隻要態度軟化,哪怕隻是一點點,然後再聽懂自己話裏的暗示,和他合作,那麽以後的發展,將會按照他預料的方向進行,到時候,自己的誌向還怕實現不了嗎?


    想到這裏,柳逸忍不住再次露出興奮得意的笑容。


    陰冷的地下室,直到柳逸離去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秦小武等人便一齊圍到了鄒勇身邊。


    “連長,我們該怎麽辦?”秦小武問道,其餘的人也是同樣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連長。


    “小武,這個人,你們怎麽看?”鄒勇沒有回答,反倒問起大家對柳逸的看法來。


    秦小武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回道:“還好吧,他說的時候,我有刻意觀察過他,看他所言不像虛假,就算有點水份,但百分之八十的話應該是真話。”


    “嗯,我也這麽覺得,看不出來,這小子的經曆也蠻值得人同情的,雖然他當初起那殺心不對,但經過那種變故,任何一個有血性的年輕人,都會做出相同的衝動行為。”另一個士兵田軍說道。


    “是啊,而且他最後還提醒我們。我想他應該不算太壞,按他說的,他是迫不得已才跟那幫人一夥在一起的。”其他三人也一齊點頭附和。


    “同情?不壞?”鄒勇眉頭一挑,犀利的目光看向麵前的五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們幾個,之前都是在部隊生活,整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接觸的不是身邊的戰友便是教官,可以說簡單而又單純,哪裏懂得一些人心的複雜?”


    “之前你們一個個都很恨這個人,可他隨便說說之後,再看看你們,對他的恨意卻是因為他的一番話消退了不少,這樣可是很危險的。”


    “那連長您的意思是那小子說的都是騙我們的?”秦小武等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睜大了雙眼。


    “騙我們?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我們聽聽即可,總之,這個人不簡單,心機不純,哪怕最後他提醒我們,但我能感覺得出,他並不是真心想幫我們,而是因為他自己的某種目的。”


    鄒勇說完,便不在說下去,因為他看到秦小武等人眼中的茫然,他知道,單純的他們,是怎麽也想不到那麽遠的,他們就連柳逸話裏的暗示都不曾聽出來。


    ps:


    感謝思成成、但願2014打賞的平安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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