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東方出現一輪紅日。


    經過一夜疾行,終於趕到怒風學院。張項陽讓學生去休息,自己則帶著幕愈去見大師。


    來到學院的教學樓,門口的牌匾上掛著‘生人勿擾’四個字。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半敞開的窗戶處飄著屢屢黑煙。


    幕愈心生敬意,果然不愧是大師,醉心於科研事業。


    咚咚咚!


    張項陽敲響了門,喊道:“大師,有事找你。”


    不一會門拉開了,走出來一位頂著黑眼圈,不矮不胖的女孩。她穿著一襲白袍,扣子七上八下的扣著,麵色僵硬。


    “找我什麽事?”那女孩的視線從張項陽轉移到幕愈身上。


    這是大師?


    幕愈不解的看向張項陽,所謂的大師不是應該長得更粗獷一點。


    張項陽似乎看穿了幕愈的顧慮,解釋道:“大師名叫司沐潔,她的長相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停滯在18歲的年紀,實際已經六十……”


    咳……


    司沐潔特地咳嗽了一聲,臉上帶著瘮人的笑意,對著張項陽說道:“你過來找不自在的嗎?我新研究了一種藥劑,可以讓你返老還童,你要不要試試。”


    張項陽渾身一顫,連忙搖頭道:“那個就算了。”然後把幕愈往前一推,說道:“你看看這孩子,還有救嗎?”


    幕愈挺著胸膛,讓自己看起來還能搶救一下。


    司沐潔上下打量著幕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招呼幕愈進去做檢查。


    張項陽附在幕愈耳邊輕聲提醒道:“大師是理論派專家。”理論派三個字,幾乎用咬牙切齒說出來,繼續道:“千萬不要吃她新研發的藥劑,會死人的。”


    會死人?


    幕愈勃然變色,看向司沐潔的眼神帶著同情。跟我一樣是理論派專家,理論派專家坑人從來不償命的。


    走進房間,環境比較簡單。四周是兩排書架,中間有一鼎藥爐,辦公桌上攤著一堆雜物。


    張項陽準備進門,司沐潔停下腳步,轉身驅趕道:“你可以出去了,這學生交給我就好。”


    “那你千萬不要喂他古怪的東西。”張項陽不放心的提醒。


    這話讓司沐潔有些不悅。


    張項陽見狀不再多嘴,告罪一聲後退出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司沐潔皺眉,打量著幕愈詢問道:“說說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體內也鑽進一隻魂靈?”


    “槽!!!”


    幕愈憤怒之後,把自己如何智鬥任龍,怒罵對方是臭蛇,最終刺激的任龍跟他同歸於盡的光輝事跡說了一遍。


    “嗬。你那是自作孽!”


    司沐潔嘲諷過後,拉出一張板凳,坐了下去,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幕愈想了想,道:“先聽壞消息吧,好消息留著壓壓驚。”


    司沐潔說道:“壞消息是,這條任龍已經跟你不分彼此。要不了多久,你現在的意識會消失。”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幕愈依然感到一陣害怕。


    “好消息呢?”幕愈輕聲詢問。


    司沐潔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把小刀,說道:“把你手伸過來。”


    幕愈依然伸出手。


    然後司沐潔迅速一刀劃下去,幕愈的手背上出現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錐心的疼痛讓幕愈驚叫道:“你幹嘛?”


    司沐潔努力下嘴,示意幕愈自己看。


    隻見手臂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一分鍾不到已經結疤。


    “為什麽會這樣?”幕愈驚訝之餘抬起頭詢問。


    司沐潔把玩著小刀,伸手一甩,小刀插進桌上的筆筒內,說道:“任龍想報複你,所以它放棄了自己的意識。這是一把雙刃劍,賦予你死亡的同時,也給予你任龍的特性自愈。但就目前來說,弊大於利。”


    幕愈撥弄著手上的疤,覺得有些癢,輕輕一撫,結疤完整的掉落,手背上出現一塊新皮。


    如果能解決掉任龍的隱患,還能保留任龍的特性,那倒不錯。


    司沐潔一直觀察著幕愈,見他並未因此慌亂,讚許道:“勇氣可嘉。”她自然不知道幕愈純屬虱子多了不怕。


    幕愈很會察言觀色,連忙鞠躬道:“請大師指點。”


    “事到如今,我隻能告訴你活下去的可能性在哪。至於能不能把握機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司沐潔從凳子上站起,走向書架,拿出一本書,翻看了幾頁確認後,說道:“當世有個宗門專修靈魂。如果你能獲得他們的心法,修煉出強大的靈魂可以壓製甚至徹底消滅任龍的意識。屆時你不僅死不了,還會因禍得福。”


    修煉靈魂,這正是幕愈想要的,那個宗門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司沐潔突然收斂笑容,說道:“可那個宗門是一個邪宗,吞噬魂靈跟服毒無異,強大付出的代價定然巨大。”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幕愈頭皮發麻,出聲詢問。


    司沐潔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說道:“我也被魂靈寄生了,所以想知道那套功法。那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我們擁有共同的目標。”


    “你是想跟我做交易?”幕愈迅速冷靜下來。


    “算是吧。”


    司沐潔點了點頭,說道:“你獲取功法後傳授給我,而我則助你進行第一次鍛體。”頓了頓打量著幕愈的身體,搖頭道:“以你現在的體魄,連邪宗都看不上。”


    “好!成交。”


    幕愈想了想,似乎對自己沒有害處,這個交易不虧。不過他對鍛體充滿了好奇,詢問道:“鍛體有什麽用?”


    “增強體質,調節精神,延年益壽。百益無一害。”


    司沐潔收斂笑容,認真道:“你考慮清楚,那可是邪宗。一旦加入,隻怕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有的選嗎?”幕愈聳了聳肩膀。


    “沒得選。”


    司沐潔拿出一張紙,寫的滿滿當當,然後遞給幕愈說道:“按裏麵的藥材去準備,少一味都不行。什麽時候找齊,什麽時候來找我。”


    幕愈接過之後一看,有三十多味藥材,uu看書ww.ukanshu 全是他沒見過的品種。


    “我建議你在半個月內找齊藥材,拖的時間越長對你越不利。”


    司沐潔提醒道:“我能壓製體內的魂靈是因為我本身的實力,而你卻沒有那種實力。”


    “我知道了。”


    幕愈應是之後,打了一個哈欠,揉著疲憊的眼睛,點頭表示謝意,然後拿著配方轉身離開。


    待幕愈離開後,張項陽衝進門內,他偷聽到談話內容,對著司沐潔質問道:“大師,你這是做什麽?”


    “我也想活命而已。”


    司沐潔停下手上的工作,轉過身說道:“這是一場賭博,雙贏或者雙輸。我為什麽不能試試那一絲可能性?”


    “可那是邪宗!”張項陽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但是他也沒去阻止幕愈。


    “邪宗怎麽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隻知道那套功法可以救我和他,如此而已。”司沐潔說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司沐潔已經決定利用這個契機賭一把,反正輸了也不會掉塊肉。


    張項陽搖頭走了。


    幕愈估算了下時間,該休息了。他告別張項陽後,在附近租了個房間,房間不大,卻也安靜。


    然後買了許多食物和水,堆滿小房間。


    幕愈在自己脖子上掛著大餅,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教育道:“我睡過去後,你記得好好吃飯。前麵的大餅吃完了,轉過來啃後麵的大餅。要是這樣都挨餓,看我回來不打死我自己。”說著狠狠的嚇唬著鏡子裏的自己。


    幕愈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鑽進被褥,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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