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是大明崇禎十七年,大順永昌元年,大西朝大順元年,大清順治元年,黃曆(黃帝紀年)四三四二年,也是漢洲大齊乾武二年。


    在這新的一年,大明的局勢仍舊繼續朝著不可預測的深淵滑落,天災, 饑荒,瘟疫,無數的流民暴亂,在大明境內毫無任何停歇的跡象,整個大明王朝已處於風雨飄搖的境地。


    在歐洲,英格蘭國王與議會的矛盾仍舊無法調和, 內戰持續進行著,王軍在數個戰場都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議會軍陣營中唯有克倫威爾旗下的鐵騎軍稍有亮點。1月,克倫威爾被擢升為中將,任東部聯盟軍騎兵司令,率領議會軍繼續與王軍對抗。


    在歐洲大陸,漫長的三十年戰爭開始進入尾聲。戰爭勝負的天秤,依然沒有明顯的偏向任何一方。但經過長時間的博弈和廝殺,新教聯盟一邊已經逐步獲得優勢,荷蘭在實際上已經獲得獨立多年,瑞典人繼續肆虐德意誌地區,法國度過了參戰初期的不適後,開始逐步找回大國的節奏,不斷痛毆西班牙。


    在東歐,傳統強國波蘭-立陶宛聯邦, 則在莫斯科公國的瘋狂進攻狂潮過後, 穩住了陣腳。他們開始加強向烏克蘭方向的軍事壓力, 並挫敗了哥薩克和克裏米亞韃靼人的進攻。源自歐洲的新式武器,在沒有改變多少軍政製度的他們手中,依然發揮了不錯的威力。這讓更難獲得支持的俄羅斯人和韃靼人, 無法招架。


    至於更東方的奧斯曼帝國,則因內部問題而進入了一個時間不長的紊亂期,使得他們暫時無力威脅中歐和西歐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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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地區,荷蘭東印度公司依舊維持著它不可動搖的海上霸權地位。在爪哇島上,拳打馬打蘭王國,腳踢萬丹王國,勢力開始往東西兩個方向急劇擴展。同時,在徹底壓製了香料群島上的土人反抗後,眼睛開始瞄向蘇拉威西島西南方向的望加錫。


    對於盤踞在那裏的葡萄牙殘存勢力,荷蘭人是欲除之而後快,以防葡萄牙人勢力在東印度群島死灰複燃。另一方麵,漢洲人的商船頻繁往來望加錫,與此地的葡萄牙人和戈瓦素丹王國勾勾搭搭的,也讓荷蘭東印度公司心生警惕。


    在錫蘭,荷蘭人與去年七月間(1643年),聯合康提王國,攻占葡萄牙人占據的內貢博和南方港口加勒(原來曆史時空當中,荷蘭人在1640年就展開了此次軍事行動),進一步積壓了葡萄牙人的殖民勢力,並且距離葡萄牙統治核心科倫坡僅咫尺之遙,相信再給荷蘭人一些時間和準備,徹底驅逐葡萄牙人,獨占錫蘭島,壟斷當地的肉蔻和胡椒貿易,當屬大概率事件。


    而居於南方漢洲大陸的齊國,似乎隻在埋頭專心地從大明移民,發展工農業生產,對於紛亂的南洋局勢,表現出不是很用心模樣。


    “經過多年的持續不斷移民,齊國所轄漢洲本土人口規模已突破十萬人,達到十萬四千五百餘,另外,帝汶島有五千八百餘,威遠島(今新幾內亞島)有一萬零五百餘,合計人口達十二萬一千左右。”


    “今年的移民工作尚未結束,新到移民人口也為計算其中,但粗略估計,今年移民人數或創新高,會達到兩萬一千至兩萬三千之間。”移民部尚書郭敬安神情振奮地朝會議室在坐的軍民兩政官員看了看,然後繼續說道:“如此算下來,我漢洲本土和所轄海外領地,控製的人口或將達十四萬以上。”


    “呂宋附近的平安島(今菲律賓東部卡坦端內斯島)、琉球的漢興島(今日本宮古島)和興和島(今日本石垣島),以及安南附近的新生島(今越南富國島)、臨安堡和南平堡,這些地方控製的人口是否涵蓋其中?”齊大江開口詢問道。


    “大都督所指的這些地方,因為當地主政官員未報送詳實的人口數據,故這些地方的人口統計暫未計算其中。”郭敬安說道。


    “以後,我齊國所有轄下領土,全部都要報送詳細的人口統計數據。”齊天說道:“如此,方能有利於政府和軍部進行統籌規劃一些必要的事務安排。”


    “臣,遵旨。”郭敬安恭敬地答道:“移民部會在稍後發出相應文告與海外所有領地民政主官。”


    本年度例行的軍民兩政聯席會議,已經開了近一天時間,總理府下各個民政部門先後匯報了分屬內政事務,工農業產出,貿易,運輸,基礎設施建設,移民安置……,幾乎是將齊國目前所有的家底進行了一次徹底的盤點和統計。


    許多在坐軍政官員不解其意,對這些枯燥無趣的數字,顯得有些茫然和無措。記得以往的軍民兩政聯席會議,關於民政方麵的報告都是由總理潘其風匯報,各項數據也比較籠統,內容也隻含一些人口、軍工產出,運輸力量的增加幅度,以及漢洲本土和海外領地又新設了哪些拓殖點,等等諸如此類。


    而今日的政府報告,卻是各類經濟數據非常詳實,幾乎涵蓋了民生內政的方方麵麵,事無巨細地宣告與在坐的軍民兩政官員。


    “諸臣工。”齊天待總理府的民政報告做完後,起身站了起來,“今日的軍民兩政聯席會議,乃我齊國曆年來最為重要的一次會議,更是是一次尤為關鍵的戰略部署。希望諸位,能通過民政方麵列出的各項詳實數據,能深刻體會和知悉我齊國目前所擁有的實力。俗話說,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有多大的能耐,就幹多大的事;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的飯。故,凡事,需量力而為,不可違拗。”


    在坐的軍民兩政官員聽罷,隱隱從話語中感覺到,大王似乎要做出某些重大戰略部署,而且這些戰略部署,還要完全依賴於齊國目前所擁有的實力。


    “南洋局勢紛雜而多變,其中以荷人強勢圖霸,而眾多土人邦國勢窮難敵,並被割裂於群島之間,難成合力。假以時日,南洋勢必會被荷人收入囊中。如此,我齊國恐將被荷人阻於南洋島嶼之外,孤懸海外大陸。”


    “萬裏之外的大明,局勢已然危如累卵,北方大明精銳重兵團一一覆滅於流賊之手,更加之,遼東建奴猖獗,不斷襲城破寨,勢力直逼山海關,兵鋒遙指北京。而觀大明南方,士林之間攻訐不斷,軍中武力更是不振,恐難以援手北方。張獻忠割據四川,聲勢浩大。李自成坐擁陝、甘、晉、豫等地,兵威勢大,已初具席卷天下之力。想來,在鞏固根基之後,定會急不可耐地分路往攻北京。”


    “大明敗亡,就在今年!”齊天說著,眼神掃了一圈在坐的軍民兩政官員,“或許,敗亡的時間,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快,當在數月之內!”


    “嘩!”會議室裏,眾人聽罷,頓時嘩然。


    在坐的眾人,雖然已是齊國的高層官員,但大明畢竟都是眾人曾經的母國,生養他們的故鄉,每個人內心深處,始終與大明有著或多或少的牽絆。如今聽聞,大明即將覆滅,心頭均是一震。


    “王上,大明……行將敗亡。我齊國將欲何為?”大理寺卿畢懋康神色複雜地看著齊天,沉聲問道。


    “量力而行,適度介入,有所作為。”齊天說道。


    “何解?”


    “下麵由參謀部針對大明危局做戰略部署安排。”齊天朝參謀部高級參謀長賀雲峰點頭示意。


    “鑒於我齊國目前的實力和武裝投送距離,在大明的敗亡過程中,我們可能無法扭轉,更不能改變這種局勢!”賀雲峰先是朝齊天躬身施禮,然後又朝在坐的軍民兩政官員點頭致意,“所以,我們參謀部據此製定如下部署,對大明危局做出適度幹涉。”


    “一、抽調第一、第二、第九、第十陸戰隊、騎兵聯隊第一中隊,前往漢興島和大明山東附近的長山島駐守,與當地四個陸戰連合成混編第一團,團長以陸戰隊總指揮牛虎兼任,統一協調指揮所有在大明附近陸戰隊官兵及配屬鄉兵,以應對未來局勢的急劇變化。”


    “二、琉球艦隊、威遠艦隊及北海艦隊所有專業戰艦提前至四月中下旬,前往大明沿海待命,其他武裝商船最遲不得晚於七月抵達大明沿海。所有艦船官兵,以水師大都督齊大江統一指揮協調。”


    “三、建業港(今澳洲達爾文)、威遠港(今巴布亞新幾內亞莫爾斯比港)兩地海防隊抽調熟練炮手,分別組建炮兵101、102中隊,隨同陸戰隊官兵前往漢興島和長山島駐守。”


    “四、北海艦隊所屬武裝商船及運輸船在完成移民運輸和物資轉運工作後,最遲不得晚於七月中旬返回新生島駐地,並在當地盡可能地籌集足夠多的糧食,往來運輸至漢興島和長山島,以為收容難民所需。”


    “五、建業府、威海府、雲陽總管區、威遠島總管區,特命征召新建四個連陸戰隊,已填補征召部隊後所空置的鎮海城、威遠城,以及建業府。”


    “六、抽調建業造船場船匠骨幹若幹,前往安南附近南平堡(今越南金蘭市),建立修船所,以為我在大明附近執勤水師艦船維護保養所需。”


    “七、……”


    調集四個陸戰連,兩個炮兵中隊,一個騎兵中隊,共計六百餘兵力前往大明,若再加上原派駐長山島和漢興島各兩個連隊士兵,總兵力將達一千人,足以在陸上實施一次小型戰役。不過考慮到在大明北方地區,可能遇到的敵人主要是建奴,而對於缺乏機動騎兵的陸戰隊來說,會在戰場中顯得有些被動。即使配備了一個中隊騎兵,恐怕也無法正麵與建奴對敵,僅能充當偵查、聯絡的戰場功能。因而作戰區域,可能僅會局限於沿海地區,或者敵方兵力薄弱之處。


    “我們投入到大明的武裝力量,還是太少了!”宋應星搖頭輕聲歎道:“如王上所言,恐怕改變不了什麽局勢。”


    “雖然能投入的軍隊少了點,但我們至少可以救很多人。”齊天正色地說道:“我相信,因為我們的出現,一定會改變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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