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越觀察,這一帶許多樹木上麵都有明顯的紅色箭頭標記。


    也是他們兩人在離開假基地的幾天後,周圍的大樹普遍出現了這樣的標記。


    童言認真的走上前去用手觸碰這些紅色的箭頭,並用鼻子嗅了嗅,才分析道:“它們的成分好像是油漆材料的組成,看漆油的程度,已經過去很久了。”


    童言才是真正的野外生存大師,往往可以從微小的一些事務中得到準確率很高的答案。


    “其實未必不存在人類基地,起碼你見過的蛙人一定有見過人類,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它對人類非常熟悉,且智慧程度極高,如果是單個人類未必會引起其注意,一定是見識到人類的力量才會心生畏懼,不讓你真相信它們是和平的種族嗎。那個基地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們應該跟著箭頭走嗎?如果是智慧生物引誘人類的陷阱呢。”


    “哪有這麽多智慧生物,自我來到新世界後,唯一見到除人類外的智慧生物就是蛙人,其他的就算是龍族也不過是大一點的猛獸罷了。”童言絲毫不掩飾他對其他物種的蔑視。


    或許在他眼裏,隻有人類這種智慧生物才是正統。


    兩人也沒太糾結這個問題,順著紅色箭頭的方向便繼續前行。


    本就是無頭的蒼蠅,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唄。


    隨著箭頭的方向,兩人被指引到一座小木屋處,看樣子應該是人為所搭建,用的都是新世界的木材。


    眾所周知,新世界的一切都不簡單,包括最普通的木材,能用這些材質打造的木屋的人,一定不簡單。


    兩人並沒有直接靠近過去,而是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王越摸了摸下巴,認真的看著他腳下的那根魚線,被眾多樹葉給蓋住了,卻離地麵仍有一段距離,這根線還綁著一個鈴鐺,但凡進入此地,觸碰到它的概率一定不會小。


    一個很巧妙的警戒鈴,隻可惜王越對這類手段早就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當初當戰兵之時跟那些野外老手學了不少東西。


    這種程度的警鈴隻是最基礎的一種。


    “不用懷疑,那裏麵有人。”童言直言不諱的告訴王越。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們也不敢隨意闖入。


    雖然說大家同為人類,但是混跡在新世界的人是上麵尿性也不用多說。恐怕這樣無故闖入人家地盤,會被當成侵略者。


    兩人默契的自動分開,一人從一邊開始靠近這座木屋。


    靠近看木屋其實還是挺精致的,宛若一座小閣樓,不管怎麽看都像極了東方式的建築。


    王越手提黑烏刀,緩緩靠近木屋,隻是奇怪的是木屋裏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個任何聲音,這倒是讓王越還挺好奇的。


    就在他們兩人快要進入時,木屋連續發出數聲,大門、窗戶等幾個有限的出口中突然跳出人來,似乎是要攻擊他們的樣子。


    有男有女,手裏都拿著武器,正惡狠狠的盯著這兩名擅闖的同類。


    “雖然我不是很畏懼動手,但是這的確沒什麽意義,同為人類,何必這樣打打殺殺。”


    王越不在意的觀察著出現的幾人,他們將目光全都放在王越身上,童言那邊就隻有一個人。


    他們的帶頭人是一味青年,他戒備的看著王越:“如果你肯把武器放下,我們願意相信你。”


    “哐當。”王越無所謂的將黑烏刀甩到一旁。


    其實扔不仍武器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畢竟目前這批人真的很弱,盡管戒備心極強,但六人當中竟隻有一人開啟進道路,而且連一輪進化的標準都沒有達到,自然用不著王越動用武器。


    見到王越的誠意後,這夥人也逐漸放下戒心,至少沒用再用手裏的破銅爛鐵繼續對峙。


    至於童言,那小家夥根本就沒有誰去在意他。


    幸好他們兩人不是什麽敵人,不然對方光靠警惕顯然是不夠的。


    “很好,我們看到你的誠意了,既然都是人類,沒有惡意的話我們不妨可以交流一番。”帶頭青年還是很友善的伸手過去以示友善。


    王越心不在焉的也給了個麵子,輕輕握了一下。


    對方這六人之中有五男一女,什麽年齡段的人都有。


    給王越的印象還不錯,聽基地的一些戰兵說過,一些混跡在新世界的人,要麽是個體實力強大的獨狼。


    要麽就是靠著青壯年為主力的黑團夥,他們通常會拋棄年齡高於或者低於平均線水準以下的人類,確保整個團都竇娥能夠戰鬥。


    這類人會瘋狂的掠奪一切資源,不管是同類的資源還是其他什麽,能搶則搶。


    可從對方的年齡構成來看,倒不是這樣的團隊。


    在王越大量他們的同時,這群人也在打量王越,他們對王越的印象還不錯,武器說扔就扔,同樣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敢獨自闖蕩新世界,認真來說還挺佩服的。


    如果他們知道童言要比王越強太多也不知是何感想。


    童言沒有透露實力的意思,這些人不值得他去震懾,於是乎便站在原地玩魔方,乖得就像個孩子似的。


    雙方自我介紹了一番,這支隊伍的構成是正是由那名叫齊天聖的青年帶頭,他的進化程度在眾人裏最高,自然有公信力。


    另外五人則是一對似乎還在上學的情侶,一個混跡於職場的中年大叔,一位貴公子模樣的青年,一個身上攜帶著手槍的警察。


    各個階層和年齡段的人都有。


    至於王越這邊的結構就更單一,不過就是一個小孩跟一個大一點的小孩,構不成任何威脅。


    “你們也是要去一號基地嗎?”對方的領頭人齊天聖突然問候道。


    “一號基地?”王越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


    一直在低頭玩魔方的童言也感興趣的抬起頭來。


    齊天聖點頭解釋:“一號基地的名氣很大,樹上的標記都是他們留下的,主要是為了指引我們進入一號基地。聽聞這座基地聚集了大量人類,並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城牆,成功立足於新世界。就連我們現在所在的這間木屋,都是他們為了方便人類的停歇設立的驛站。”


    弄了半天,原來這裏不是他們搭建的。


    也對,這幫人實力低微,工具也不足,怎麽想也不會是他們的領地。


    據齊天聖所言,其實他們彼此之間也都互不相識,都是在逃難的路上遇見的,都有抱團的心思,於是乎便順理成章的組建起了這樣一個小團隊。


    小木屋裏麵放了不少食物,據說也是一號基地為了幫助那些一路趕來的幸存人類而建造,每過一段時間便會重新添置食物。


    這聽著跟以往某些專門為清潔工人贈送免費水的店麵一樣,不同的是這可是在新世界。


    無論誰都能知道糧食的珍貴性,那個所謂的一號基地竟然舍得投入這麽多糧食入外。


    這樣的驛站聽聞有許多,他們並不特殊。


    王越對那座人類基地的好感瞬間增添了不少,起碼在這方麵做得的確人道。


    在場之人既然能夠在新世界混跡這麽久,不會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從這個細節中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誠意。


    隨便交談了一陣,雙方都發現彼此沒有什麽惡意,於是也就放開了說。


    “我們這一隊人其實一開始不止這麽一點,最多的時候有接近三十人,隻是一路走來,連連在各處折損了太多人手。我本人也是來自於一個小聚落,本來活得好好的,每天就像獵手一樣出去覓食這種原始生活似乎也不錯,隻是後來隨著越深入周圍就越危險,到最後不得不集體搬遷。”


    齊天聖大概講述了他到新世界這三個多月以來的一些經曆。


    其實他跟王越蘇醒的時間大概是差不多的。


    旁邊的幾人也都說了他們的故事,uu看書 .uuknsu其實大部分人都差不多,故事結構也都是大同小異。


    因為意外蘇醒來到新世界,從一開始的迷茫一無所知,到逐漸適應環境變化,開始接收新世界的生活。


    又因為種種原因得知了一號基地的存在,打算抱團來此。


    相對於王越豐富的履曆來說,他們實在太嫩了一些。


    沒有誰一開始就陷入絕境,或是被奴隸集團給綁架。


    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麽後來在趕路去尋找一號基地時的折損如此巨大,從踏上征程開始才真正的見識到新世界的完全模樣。


    這其中有不少人戰死在野外,也有不少人因為畏懼而回到了原來的住處,能夠抵達這裏的人都是千挑百選的幸運兒,或是靠著一路奮戰,或是運氣爆表將錯就錯至此。


    不過總體來說都成長了不少。


    就齊天聖來說,他原本還有不少同伴陪同他一起上路,女朋友在來的路上病死了,一些兄弟、哥們、朋友也被各種怪物所殺,到最後也就剩他一個人走來。


    這還是在危急時刻開啟進化道路才能及時逃掉。


    聽著這些人的個人經曆,不免會讓人感到兔死狐悲,王越也會感歎,他們也不是沒有折損。


    應該說沒有人會完好無損抵達目的地,他們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在那些凶惡的猛獸麵前不值一提。


    但總得有個盼頭嘛,沒有盼頭也不會有這麽多人前赴後繼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趕來此地。


    這個時代誰還沒有一點故事,到最後哭幹淚水還不是得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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