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居真人和他的愛徒羅端。他的出現也是著實其他的人比較吃驚。因為他們現身根本就沒有人意識到,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簡直詭異的可怕了,如果說還有一些弟子不太認識雲居真人,可領頭的這三兄弟卻不可能不認識這個叱吒仙界的妙心門前長老。


    “雲……”百佛真人正要叫出聲來,牛鼎真人卻一擺手阻止了他,又對百佛和洪鍾兩位兄弟說道:“你們在這裏等待,我與老朋友敘敘舊就過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有事回去了,在我未回來之前,你們不能輕舉妄動!”然後又轉身對弟子們說:“你們都聽明白了嗎?”弟子齊聲答是。


    百佛與洪鍾都是仙界的老字輩,哪裏不明白牛鼎真人這樣吩咐,分明了為了避嫌。之前崖穀真人在仙界宣稱,一旦有發現哪個門派敢與雲居扯上關係,就是等於與妙心門正麵結了梁子。可現在的妙心門根本不是為了造福仙界,反而成了崖穀真人為所欲為的私人王國,現在各門派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在這裏巧遇雲居真人,不敢是不是牛鼎真人他們願不願意與他扯上關係,他們隻要見了麵,已經是脫離不了幹係了。


    對於當年雲居真人與崖穀真人那一戰,崖穀真人是勝了,畢竟他霸占了妙心門,而雲居真人卻選擇了抱傷隱居,明顯就是略輸一籌,仙界勢力,當然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唯勝者尊,可發自內心裏,崖穀真人在神女仙遊期間是驅主奪位,勝之不武,大家的心中都明鏡兒一般。


    所以,牛鼎真人這才下定決心,與雲居真人暢談一次,如果雲居真人的出現是為了奪取位置,他甚至準備幫助他糾結別的門派,趕走崖穀真人。當然,此時,他是不知道崖穀真人此刻是真的已經一命嗚呼了,妙心門也隻是空殼子而已。


    “大哥,你小心點,這雲居真人也是高深不可測。”百佛真人小聲提醒道。


    “沒關係,雲居真人的品性我十分了解,他和崖穀真人絕不是一丘之貉。”牛鼎真人小聲回答說,然後就朝著雲居真人走去。


    “牛鼎兄就不怕被老朽給拖累了嗎?”雲居真人開口卻是這句話。


    “我牛鼎做事向來不畏首畏尾,老朋友既然許久沒見麵,何不換個地方暢談一番?”牛鼎真人笑著說。


    雲居真人卻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說到底,牛鼎兄還是怕粘上我這個敗將,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的考慮是周到的,不過,我今日前來,可不是找你的!”


    牛鼎真人麵色一紅,知道自己這點心思根本瞞不過雲居真人,尷尬說道:“你還是說話一針見血,毫不給人留情麵,雖然你不是來見我,可相逢不如偶遇,這妙心門都不歡迎你我,咱們何不先找個地方敘敘舊?”


    弦外之音就是目前牛鼎真人三人也已與妙心門豎敵,想與雲居真人談談是否能聯合的事,雲居真人當然聽的出來,卻繼續笑著說:“我雖被無恥之徒給驅逐,可畢竟也還是神女任命的長老,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可以敘敘舊,但聯合的事還是免談了。”


    “你!我是仗著你當年的地位,你卻這樣不知好歹,卻是為何?”這句話卻惹惱了牛鼎真人,在眾人麵前,雲居真人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麵子何存?


    雲居真人正想回答什麽,突然一陣熱浪從體內外湧,讓他不可抑製的劇烈咳嗽起來,羅端在一旁,連忙輕輕的給雲居真人撫摸著後背,又對那牛鼎真人說道:“我師父今天過來可不是吵架的,你不要惹惱他老人家。”


    牛鼎真人這才發現,雲居真人麵色潮紅,並不是正常之色,這才明白雲居真人可能是大傷未愈,明白了這一點,牛鼎真人又往後退了退,雲居真人這個樣子,根本就是自身難保,哪裏還能與自己聯合鬥崖穀真人?


    雲居真人咳嗽了一會,又吃下羅端遞給他的黑色藥丸,閉眼醞釀了一會,這才順過氣來。


    “老哥,你都這樣了,為何又跑過來生事端,我看依你的實力,根本不是那崖穀的對手啊!”牛鼎真人竟然開始替他擔憂起來,想勸他回去。


    心中卻暗想,看雲居真人這虛弱的模樣,站都站不穩,甚至都不可能抵擋住自己的一招,今日前來的目的真的讓人費解,不過,他又將眼光轉向雲居身邊的羅端身上,隻見他十分年輕,氣象穩重,修行卻看不出深淺,可能也是個修行不弱的強悍後生,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就憑一個年輕無畏的弟子,就算他深得雲居真傳,勝算也是非常低啊!


    “今日在這裏碰到牛鼎真人還有眾兄弟,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那你們在這裏靜候,我與弟子就先進去了。”雲居真人說完,在羅端的攙扶下,便要跨過那古老而又宏偉的大門。


    “慢著!”忽然,一個尖銳而又渾濁的聲音響起,正是沐浴更衣後的眾山老人,此時的他,容光煥發,一臉自信,與之前那個恐慌無比的亡命之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又是誰?”羅端眉頭一皺,問道。顯然被這個突然跳出來的黑瘦老頭子打擾所不快。


    “你這個小子,又是誰?”眾山老人充滿不屑的問道,然後又將目光緩緩的落到雲居真人的身上,不過,他的臉色立馬變了,驚詫中帶著恐懼,抖聲叫道:“雲,雲居真人?”


    可是,又在同時,他發現雲居真人正被羅端攙扶著,顯然是虛弱無比,立刻改變了強調,抬起臉,冷聲說道:“牛鼎真人,你敢糾結雲居真人前來壞事?就不怕被妙心門眾門主聲討?”


    “眾山,你以為崖穀那老匹夫死了,就輪到你放肆嗎?”雲居真人一語突起,卻驚得四座。


    “什麽?”眾人都失聲叫了起來,名震仙界的崖穀真人竟然就這麽死了,實在是爆炸性消息。


    “你,你胡說,竟然詛咒我們門主!”眾山老人是最驚詫的一個,崖穀真人死了,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實,可從那易天域跑回來的,隻有他一個人,除了紫震獸,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知道。所以,他暗自猜測,是雲居真人詐言,所以便第一個矢口否認。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崖穀真人是死是活。我連他的死活都知道,他當然想處心積慮的殺死我。”雲居真人冷笑道。


    眾山老人冷汗直冒,順著精心裝扮的錦袍,一滴滴的落下,暗忖道,看雲居真人的模樣,似乎真的知道崖穀真人的死音,便順著他的話,試探性地問道:“門主的確不在山上,可你無憑無據,可不能亂說!”


    “你是哪跟蔥哪根蒜?竟敢用這種語氣與我師父說話?”羅端怒道。這黑瘦的老頭除了身上那層皮光鮮亮麗一些,看起來真的提猥瑣。長成這樣,說話還如此牛氣,實在讓年輕氣盛的羅端看不下去了。


    “哼,你這個毛頭小崽子,我是你眾山老爺爺,我看你年輕,這次不認識我就饒了你,下一次再被我遇到,哼!”眾山老人氣呼呼的說。不敢衝雲居真人發火,隻好朝羅端撒氣。


    “眾山,俗話說寧欺老不欺小,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可不能這樣趾高氣揚的對我的徒兒說話,話說回來,這妙心門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了?”雲居真人麵色一寒,說道。


    眾山老人被噎的一口氣說不上來,又看其餘的旁觀者,也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要不就是在竊笑不已,怒從心來,索性也就撒開了歡,說話也無所顧忌了,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我就講明了吧,崖穀門主的確已經仙逝,可他離世之前已經將這妙心門主管的權利交給了我,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


    誰知,雲居真人卻大笑起來。這一笑卻讓眾山老人心裏更發慌。


    “這妙心門的門主要麽是天賦使命,要麽就是靠著崖穀真人這種頑固之人逆天而為,你一沒本事,二又不是什麽真命天子,憑什麽站在這裏做什麽妙心門的主管。”雲居真人的一番話讓眾人更笑的肆無忌憚起來。


    眾山老人臉色被憋得如豬肝一樣通紅,又不知道拿什麽話反駁,也沒勇氣動手,就隻好這樣僵持著。


    “所以說,你要是識趣的話,還是乖乖的讓路,讓我們進去,否則,我可就不念及舊情了!”雲居真人說著,便示意羅端攙扶他進門。


    眾山老人四周看了看,牛鼎真人一夥三兄弟也是虎視眈眈,竟也要隨著雲居真人的步伐進來,便冷哼一聲道:“我道你是什麽清高之士,現在仗著一群外門人,欺負自家弟子,又算是什麽本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雲居真人停下腳步,眉頭一皺。


    “這些人難道不是你招來的?我可不相信!”眾山老人雙手環胸,斜著眼反問道。或者是想挑起雲居真人與牛鼎真人他們之間的戰火,他自己好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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