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滋基苦笑了一聲,道:“大使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什麽都不做?嗬嗬……這……這讓我的心很是過意不去啊!”沈振心笑道:“總統先生不必苦惱,您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件事還是不要管了。”“更重要的事?”杜滋基有些迷茫的看著沈振心問道。沈振心重重的點了點頭,嗬嗬笑著說道:“怎麽,您忘了?派代表團去華夏談判沙漠治理技術的引進,這件事情不是更重要嗎?”


    聽了沈振心的話,杜滋基感動的鼻頭都有些酸酸的。都躺在病床上了,沈振心還想著這件事,這種胸懷是多麽的寬廣和溫暖。回想起以前,自己就像被豬油蒙了心似的,一味的圍著m國人轉,而冷落了真正把自己當做朋友的沈振心,杜滋基心中懊悔和愧疚幾乎讓他無法自持。看出杜滋基有些要失控,沈振心不想讓他在一個外國使節的麵前太過失態,善解人意的說道:“對不起總統先生,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休息。您和巴拉庫先生這就請回吧。”杜滋基重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凝望了沈振心一眼,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回家的路上,杜滋基喃喃的對巴拉庫說道:“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巴拉庫。這就是華夏人,偉大而寬厚的華夏人。我杜滋基很少有這樣被感動過。想想我們以前的所作所為,巴拉庫,我這臉就好像是火燒似的,當初我們的眼真是瞎了!”巴拉庫很了解杜滋基此時的激動,因為他的心中也有著同樣的感觸。沈振心處處為別人著想的高尚,讓巴拉庫對大洋彼岸的華夏產生了濃重的向往之情。


    “杜滋基,華夏人固然讓人肅然起敬,但是這一次,我們的基多姆也同樣做的漂亮。”巴拉庫的聲音一振,笑嗬嗬的說道。杜滋基聽了哈哈一笑,神情變的極為振奮,大聲的說道:“你說的一點兒也不錯!基多姆這小子平時淨給我惹禍,可是這一次他可真是給我們幫了一個大忙了!”巴拉庫笑著說道:“也許沈振心大使說的很對,基多姆他就是一塊渾然璞玉,隻是過去我們一直都沒好好的雕琢他!”


    杜滋基有些驕傲的笑著說道:“也許吧!不過這一次回去之後我一定得好好的獎賞獎賞他!”帶著太陽一般明媚的心情,杜滋基一路疾趕的回到了家。還沒進門兒,杜滋基就大聲的喊了起來“基多姆?基多姆!”杜滋基的話音未落,基多姆手裏提著一本兒金融學的巨著,有些驚慌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顫聲問道:“爸爸,您……您找我?”杜滋基猛然大喝了一聲道:“基多姆,你做的好事!”基多姆一聽,還以為他綁架沈振心的事被發現了,臉色忽然變的一陣蒼白,滿是驚懼的看著急步向他走過來的杜滋基,喃喃的說道:“爸……爸!”


    就在基多姆緊張的兩條腿都開始打起擺子來的時候,杜滋基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把將基多姆緊緊的抱在了懷裏的,大聲的笑道:“基多姆,你做的好!沒有讓爸爸失望,爸爸以你為榮!你是我們沙特的最大功臣!”杜滋基一改平日裏的嚴肅,將基多姆緊緊的擁在了懷裏,滿是讚許和埋怨的說道:“為什麽你做了這樣了不起的事情去不跟我說?是不想讓老爸我跟著你高興嗎?”


    基多姆有些糊塗了,呐呐的問道:“好事?”杜滋基拍了一下基多姆的頭笑罵道:“臭小子,都到這時候了還跟我裝?實話告訴你,沈振心大使已經把一切都跟我說了。”“他……他說什麽?”基多姆的心中一陣緊張,急聲問道。


    杜滋基不以為意的哈哈笑道:“當然是你不畏危險,用救沈振心先生脫險的事!你不知道,沈振心先生對你大為褒獎,還說會把你救了他一命的事匯報給華夏的領導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我們沙特和華夏的關係又走近了一步,意味著將華夏先進的沙漠治理技術引進我們沙特成為可能。”說完,杜滋基滿是愧疚的看著基多姆,沉聲說道:“基多姆,過去爸爸對你實在是太嚴厲了,讓你吃了不少的苦頭。這是爸爸的錯,爸爸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爸爸?”聽了杜滋基的話,基多姆的心中直可以用狂濤駭浪來形容。他做夢也沒想到,沈振心不但沒有說出他策劃綁架的事,反而在杜滋基的麵前,把他塑造成了一個救危扶難的大英雄。想起在那座廢棄的廠房裏,自己對沈振心做的一切,一種濃濃的愧疚之情,將他徹底的包裹住了。沉默了半晌,基多姆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杜滋基的麵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杜滋基給嚇了一跳,巴拉庫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杜滋基急忙扶住了基多姆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驚聲問道:“兒子,你這是做什麽?”基多姆的臉上布滿了羞愧,注視著杜滋基的眼睛,痛聲說道:“爸爸,我對不起您,我不配做您的兒子,我是個混蛋!”看到基多姆一邊數落著自己的,一邊不停的抽打著自己的臉,杜滋基心中一陣心痛,牢牢的抱住了他,連聲問道:“傻孩子,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會對不起我呢,爸爸還要感謝你!是你給了全沙特一次機會,甚至可以說是你拯救了沙特的未來,你幹什麽要這樣?”


    “爸爸,我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我要告訴您一切!”基多姆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良心上的折磨,忽然一咬牙大聲的說道。


    基多姆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良心上的折磨,忽然一咬牙大聲的說道。杜滋基麵色一怔,有些驚訝的看著基多姆,問道:“兒子,你是怎麽啦?”基多姆臉上的愧疚之色越發強盛,道:“爸,對不起。其實,並不是我救了沈先生,而是我策劃綁架了他……”基多姆的話讓杜滋基狂吃了一驚,隨後臉上滿是笑容的說道:“基多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哈哈……行啦,你就不要再玩我了!”基多姆沉重的搖了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向下滑落


    看基多姆的神情怎麽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杜滋基和巴拉庫的心頭不由得同時一沉,臉上的笑容也如凍住了一般僵硬在臉上。杜滋基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呐呐的問道:“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說,綁架沈先生的人是你?”基多姆滿是羞愧的點了點頭,他這一點頭,杜滋基就好像是被人在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棍子似的,身體一陣踉蹌,向後連退了幾步。巴拉庫的臉上也一瞬間被一片驚容所彌漫。剛才還充滿笑聲的房間此時忽然變的死一般的沉寂,就好像有一塊看不見的巨石壓在人們的胸口,讓人喘不上氣來。


    過了良久之後,杜滋基緩緩的回過神兒來,滿臉嚴肅的瞪著基多姆,沉聲問道:“基多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基多姆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憤恨,道:“這……這都是鮑威爾的陰謀,是他唆使我綁架沈先生的。”聽了基多姆的話,杜滋基心頭一震,意識到這次綁架事件的水似乎不淺。杜滋基走到基多姆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沉聲說道:“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跟我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落下。”


    基多姆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緩緩的說道:“那天,我被爸爸你打了一頓,去醫院裏看傷。在回來的路上恰好碰到了裏克,裏克就把我帶到了鮑威爾的辦公室。當時我對爸爸您讓我向華夏人道歉,感到很不理解,所以生了一肚子的悶氣。鮑威爾看出了這一點,就問我是怎麽回事?我把事情就跟他說了一遍。我說完之後,鮑威爾就告訴我,您之所以逼我向華夏人道歉,對華夏人表現的如此軟弱,是因為沈先生他握有您見不得人的黑材料。隻要拿到這些黑材料,您就不需要再受華夏的鉗製,而我也就不用向他們道歉了。後來,鮑威爾又告訴我,要想拿到這些黑材料,其實很簡單,隻要綁架沈先生,逼他交出來就可以了。我……我一時糊塗,就聽了他的話,綁架了沈先生!”


    “混帳!”杜滋基猛的站了起來,一腳將麵前的一張茶幾踢翻在地,怒聲吼道。“基多姆,基多姆畢竟年輕,不知道社會陰暗,人心險詐,上了老狐狸鮑威爾的惡當,情有可原,你沒必要發這麽大的火!”巴拉庫看到杜滋基有些失控,急忙對他勸慰道。杜滋基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是在生基多姆的氣?他遇事不動腦子,莽撞無知,固然可氣,但是最讓我生氣的是鮑威爾那個王八蛋!他竟然攛掇我的兒子和華夏人作對,這不是把我們父子往絕路上逼嗎?”


    “爸爸,還不止如此!”基多姆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一開始我還真以為鮑威爾是一心要幫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借我的手殺死沈先生。”“什麽!?鮑威爾他還想要殺人?”杜滋基渾身一震,滿是驚愕的看著基多姆問道。基多姆重重的點了點頭,將拉夫如何戳破他的身份,如何向沈振心要暇手被他拚死攔住的經過說了一遍。等基多姆說完後,杜滋基和巴拉庫已經是一臉蒼白,滿頭大汗,眼中寫滿了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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