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阿芸和晶晶豈不是沒救了?”白仁德有些六神無主的說道。


    白宗西哼了一聲說道:“要想救阿芸和晶晶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去自投羅網,用你去換回她們。人家在信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隻要你!”


    “我……”白仁德的眉頭一下子緊皺了起來,呆呆的看向白宗西,天下誰人不惜命?白仁德不想死,可是他也不想方芸和晶晶死,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痛苦不已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白宗西冷眼看著他,等待著他的決定。


    足足過了半晌,白仁德終於神色憔悴的抬起了頭來,咬牙說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如果有人要因此去死,那個人一定是我!叔,我想好了,隻要方芸和晶晶能活,我的死也算值得了!”說著白仁德從沙發上站了起,語氣平淡卻堅決的說道:“叔,這兩天給您添麻煩了,侄子下輩子再來報答您!”


    白宗西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仁德道:“我已經想好了!我要用我自己的命去換回方芸和晶晶的命,同時也為自己做的一切親手畫個句號!”


    白宗西幽幽的說道:“你可想好了,以閃電幫的果決手段,你這一去有死無生!”


    白仁德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想好了。叔,我死後,隻求你能幫我好好的照顧方芸和晶晶。我讓她們蒙羞了,我對不起她們!”


    所謂人至將死,其言也善。


    白仁德的話滿含著深情,讓鐵漢白宗西也跟著心中動容。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先等等,即便你罪大惡極,該死,也不應該由閃電幫來殺你。他們沒有這個權力!”


    “叔,你的意思是……”白仁德緊緊的注視著白宗西,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白宗西道:“聽了你剛才的一番話,我發現你良心未泯,心中還有那麽一絲愛,不忍心看著你死在閃電幫的手裏。”


    “叔,那你是不是有辦法對付閃電幫了?”白仁德急不可耐的問道。


    白宗西沉吟著說道:“閃電幫說到底其實就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它之所以能如此風光的存在,無非是依賴一個人的權威。這個人就是林超然!”


    “國家九大政治常委,和首領,總理平起平坐的林超然?”白仁德無比錯愕的問道。


    白宗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林超然可是一個超級大人物,手中握著極大的權力。要想護住閃電幫實在是太容易了!”


    “是啊!林超然出身自軍伍,現在的軍隊中,許多高官將軍那都曾是他手下的兵,幾乎掌握了軍隊一半的兵力,權力之大,當真是驚人!叔,如果他出來橫加幹涉,我們要和閃電幫鬥就更加不易了!”


    白宗西淡淡的說道:“一物降一物,這是亙古長存的道理。林超然權勢滔天,的確不是我們所能與之抗衡的,但是有人可以!”


    “誰?”白仁德下意識的問道。


    白宗西的眼睛一眯,沉聲說道:“曹慶東曹副首領!”


    白仁德急忙說道:“我知道這個人,和林超然一樣,也是九常委之一,同時還是軍堂副首領,現在主持軍隊的大局。他的權力的確可以和林超然相抗衡了。”


    白宗西冷冷的說道:“不但如此。他和林超然之間還有著不小的過節,兩人一直都在暗中扭著勁,都想將對方扳倒,我想如果讓他來對付林超然,他一定會很樂意的!”


    白仁德眉頭皺著說道:“話是這樣沒錯,可是曹慶東那就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接觸到的,又該怎樣讓他為我們出頭呢?”


    白宗西笑了笑說道:“曹慶東和林超然一樣,都在軍隊裏呆過不短的時間,帶過不少的兵,湊巧我就是其中的一個。當年曹慶東擔任sx省軍區首領的時候,我就是他的老部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向不錯,一直都保持著聯係!我能坐穩現在這個位子,就是他在後麵的出力!”


    聽了白宗西的話,白仁德心中猛的一振,忍不住驚喜交加的喊道:“叔,這都是真的?您怎麽不早跟我說,我們家還有這麽一個牛氣的親戚?”


    白宗西冷哼了一聲道:“我沒跟你說,你就已經如此無法無天了,我要是跟你說了,你還不蹦到天上去?”


    白仁德有些尷尬的笑了幾聲說道:“叔,既然如此,您還不趕快聯係曹慶東,讓他出麵解決閃電幫?”白宗西皺了皺眉頭,歎息了一聲說道:“哪兒有那麽容易?我告訴你,一旦把曹慶東拉進這件事,那這件事情就變的更大了。


    曹慶東要幫我們,就要對付閃電幫,而他要對付閃電幫,林超然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當這兩大巨頭對掐在一起的時候,很可能會引起整個國家的動蕩,而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千古罪人!”


    白宗西的話嚴厲異常,直把白仁德給說的呆住了,額頭上不由得凝起大滴大滴的汗珠,臉色蒼白的可怕。


    白宗西看著他又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無論曹慶東關注不關注這件事情,你的罪行都將大白於天下,你這顆槍子兒是挨定了。區別就是你是死在閃電幫的手裏,還是死在官府手裏。


    不過,我可以擔保阿芸和晶晶不會有事!”


    “我……”白仁德沒有想到事情最後落到這樣一個地步,張著嘴,呐呐的說不出話來了。翻來覆去,白仁德想了許久。


    雖然無論白仁德做出怎樣的選擇,結果都是死,但是死法卻是不一樣。


    如果白仁德落在了閃電幫刀疤的手裏,刀疤為冠瓊玉報仇心切,恐怕會活刮了他,以瀉心頭之恨。


    可是如果由官府來處決他,隻不過是一槍的事,要痛快的多!在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情況下,選擇一個舒坦的死法兒無疑是最明智的。


    白仁德歎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叔,您聯係曹慶東吧,我要死在官府的手裏!”白宗西點了點頭,撥通了曹慶東的電話。


    曹慶東和林超然雖然是對頭,但是卻有著很多相同的地方。


    比如年紀相仿,都是孤老頭子,經曆過各大戰爭,打過反擊戰,可以說是曆盡戰火的洗禮,是用生命和鮮血擁有今天的地位的。


    也許就是因為經曆太過相似,兩人對彼此都是不服氣,存著心的和對方較勁。


    隨著彼此的年紀不斷增長,這種心性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以至於就要發展到對人不對事的地步。


    相比起林超然,曹慶東說的好聽是更加的講原則,說的不好聽就是更加的死板和固執。唯製度論,不肯變通。


    比如在李小剛的事情上,曹慶東可謂是堅決的倒張派,對李小剛做出的很多事情都是極度不滿,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利國利民的。而對於閃電幫,曹慶東更是視做了眼中釘,肉中刺,如哽在喉,不吐不快。


    不止一次的向首領和總理提議,以雷霆的手段將閃電幫連根拔除。結果每一次都遭到了林超然強烈的反對和抨擊。加上首領和總理也有些偏袒李小剛,他的提議被一而再的否決。


    可是這卻並沒有讓曹慶東死心,反而讓他覆滅閃電幫的念頭更加的堅定,一直在苦苦的尋找機會。


    上次,刀疤,李小剛一怒之下,率領閃電幫的戰士橫掃了s省的武警總隊,造成上千武警戰士受傷住院。


    曹慶東以為鏟除閃電幫的機會來了,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發飆,刀疤就已經麵對全國的觀眾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和武警方麵的人一起將這定性為了一次實戰演習。


    盡管曹慶東怎麽也不肯相信這真的是一場演習,可是木已成舟,而且首領也打了招呼,他隻好滿是可惜的放過了這次機會。


    所以,當曹慶東接到白宗西的電話時,心中可以用‘喜怒交加’來形容。怒的當然是白仁德人神共憤的所作所為,喜的卻是終於找到了對付閃電幫的借口。


    “白宗西,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曹慶東滿頭的白發,都因為他此時的激動心情而不停的顫抖著。


    “曹首領,我白宗西是您手下的兵,什麽時候對您說過瞎話?曹首領,白仁德的所作所為,固然令人發指,即便是槍斃了他也絲毫不為過。


    可是閃電幫的作為就那麽說的過去嗎?我們是一個法製初步健全的國家,一切都要以法律為準繩。白仁德該死。那也得由法律認定了之後才能死。他閃電幫是什麽人,有什麽權力淩駕於法律之上,宣判白仁德的死刑?”


    白宗西的話句句說在了曹慶東的心坎兒上,曹慶東沉聲說道:“你說的對!我們國家不容許任何人超越法律而存在。


    你稍安毋躁,我會親自去sx省解決這件事!你馬上通知你們軍區司令員饒和平,讓他準備調動部隊,隨我行動!”


    聽了曹慶東的話,白宗西一挺腰杆兒,大聲的吼道:“是!”


    曹慶東接著說道:“還有,那個白仁德就在你那兒吧?”白宗西回頭看了白仁德一眼,咳嗽了一聲說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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