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繼續玩下去,可是你確定,要我毀了這兒所有的機關。”


    黑衣男子的話說得狂傲,似乎眨眨眼,毀了這一棟房子,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而已。


    看著黑衣男子,林殊聲音冷冽:“你不是來追何簡的?”


    “何簡?”黑衣男子一愣:“什麽人?”


    林殊微微皺眉:“既然你不是來追何簡,又為何而來?”


    聳了聳肩,黑衣男子透過半浮在空中的地磚,望著林殊那幽沉的目光,不由的勾起了嘴角:“原本是為了殺你而來,不過嘛,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也改變注意了呢!”林殊輕輕的呢喃了一句。


    黑衣男子沒有聽清楚:“什麽!”


    幾乎是話音剛落,還沾著林殊血液的飛刀便透過了重重的半浮在空中的地磚。


    “我覺得你不是一個不自量力的人啊!”黑衣男子手指微動,無數地磚便擋住了飛刀。


    也因為地磚的起伏,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眼前卻早就沒有了林殊的身影。


    “有意思,有意思極了,林殊……方杜若!”


    貼著牆跟行走的張小天,其實說的那話也並不是在嚇唬歐陽海燕。


    張小天自問自己一個規規矩矩的醫生,雖然偶爾囂張了一點,但是最多讓人想要將他蒙頭打一頓黑拳。


    再狠一點的大概是斷胳膊斷腿而已,但是那一次的特殊事件調查組事件,已經讓張小天從骨子裏泛出警惕,那是血淋淋的生命的例子,張小天不敢忘。


    即便那些人張小天並不認識,即便張小天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死。


    但也是他們,讓張小天即便回到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和平的世界裏,也依舊沒有忘記那大雨下麵,混著雨水和血水下冰冷的一具具的屍體。


    這個世界,還是弱肉強食的事情,張小天沒有被自己的意外獲得的東西,磨去這半分警惕心,反而變得更加小心了。


    因為張小天時刻記得自家爺爺的話――小心得天下,大意失荊州!


    而且張小天相信,多大的能力就意味著多大的責任。


    所以剛才在酒吧裏麵的那一刻,張小天很明確的知道,自己那一瞬間感覺到的殺意,不是錯覺。


    張小天可以確定不是錯覺,所以在安頓好了歐陽海燕之後,他選擇來較量一場。


    甚至連多餘的話都來不及對歐陽海燕多說一句,就選擇離開,自己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張小天需要自己選擇一塊較量的場地。


    所以張小天遁入了黑暗裏,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來殺自己的,那麽張小天也不會放過,並且就如打蛇,要麽打死,要不不要打,否則未死的蛇就會記住你的氣味,不死不休的報複你。


    張小天如今在酒吧的一架,已經讓他對於“自保之力”很是了解了,也許要主動的攻擊不行,但是自保那是絕對的綽綽有餘的。


    也許也是因為方杜若的死,所以黎叔才不希望自己變成第二個方杜若!


    雖然張小天隱約的知道一點,但是依舊不是太舒服,畢竟黎叔這樣的態度,就意味著將來對於張小天來說,那麵臨的危險或者說是挑戰也就越大!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張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歐陽海燕帶著張小天走到的是酒吧的大門,而現在張小天跑出來的是從酒吧員工通道的後門走的。


    後門之外就是一條胡同。


    而現在的張小天就沿著這條胡同,在尋找著自己最有利的戰場。


    張小天其實並不知道剛剛一閃而過的殺意,究竟是不是針對自己的――所以,張小天眯起了眼睛,停下了腳步,自己需要弄清楚。


    作為和平年代治病救人的張小天,並不能夠明白殺手,亦或者頂級殺手的想法,但是張小天自然也知道,如果自己的特異能力已經被發現了的話,唯一的選擇就是,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前,先解決了對方,這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了。


    但是張小天跑了一路,忽然發現了一些地上滴落的血。


    呃,這個,貌似、似乎、好像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啊?!


    很快張小天就能夠肯定這個想法了。


    因為還有人也在借著地上的血跡,在追查著方向。


    雖然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人,不過這並不妨礙張小天的好奇,反正都來了,那就看看唄!


    小寶還沉浸在自己的難過裏麵,自然不會去管,也懶得去管張小天的好奇的。


    於是借著黑夜,張小天很是完美的,將自己的身影掩藏在了黑暗的牆根。


    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有一個很好的條件,那就是不需要去觀察地麵的鮮血,張小天循著空氣裏麵,一個醫者對於鮮血本能的敏感,追蹤者那個味道最為強烈的一點過去。


    果然張小天在這一條胡同的盡頭,隱約的就看到了一些人影晃動。


    想了一下,張小天憑借自己的良好視覺,總覺得那個人影似乎是有些熟悉啊!


    這麽想著的張小天,便藝高人膽大的,依仗著自己“自保之力”的保護下麵,小心翼翼的靠近。


    所謂殺手很敏感,頂級的殺手更加敏感,張小天就算是沒有吃過豬肉,好歹也是見過豬跑的。


    雖然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殺手,但是這個念頭不缺電視劇,雖然誇張了一點,但是張小天相信,這些遊走在刀劍上麵的人的敏銳。


    所以張小天也不敢過於的靠近,隻能隱在夜色裏麵,勉強的能夠看的清楚,那個靠著牆的,好像有兩個人。


    呃……準確的來說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努力的想要殺了女子……


    張小天看的火起,靠,搞錯沒有,一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個女人!


    而且後麵還來了一棒子!張小天把連累了自己的罪名,也很自然的按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男人背對著張小天,從張小天的角度來看,默默地腦補上,是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殺手,隻是頭上似乎帶著什麽東西,隱隱的看像是一個頭套。


    目前來說,從背影張小天覺得是男人,但是從麵容上,那個頭罩的話,就算張小天研究了一會,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不過當張小天聽到聲音之後,就很能夠肯定,那是一個男人了!


    而另外一個,張小天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畢竟天色太暗,有沒有月亮,加上對方也是將身影掩飾在黑暗中的。


    不過張小天約莫能夠看出是個女人,而且手上似乎什麽都東西,薄薄的,泛著冷光,但不是一把槍,畢竟槍就算再玲瓏珍秀,也不可能隻有中指那麽長不是?


    張小天還在研究對方的身份呢,就聽小寶激動的說了一句:“方……杜若的飛刀,那個是林殊!”


    果然,張小天能夠看到昏暗裏,林殊手上的一線熒光。


    張小天目光一亮。


    ――方氏飛刀嗎?


    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間,猶豫了一下下的張小天,被小寶激動地說著救人。


    於是張小天也不再猶豫,悄然彎腰,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雖然不是自己的寶貝,卻也是唐小曼的銀針腰帶。


    上麵別看隻是這麽一個手掌寬的腰帶,但是卻又密密麻麻的數千根銀針。


    張小天就算沒有自保之力,隻要手上有銀針,對付那麽一兩個人,也絕對是可以自保的。


    就如方杜若的飛刀,張小天的銀針也玩的很溜,悄然摸出了銀針,正好身體的力量很是強大,張小天不需要試試身手,也能夠知道這麽輕飄飄的,普通人甚至很難紮人的銀針,張小天隨手一甩,就能入牆三分。


    而且準確度是要紮蒼蠅,絕不紮到蚊子的,張小天很自信,畢竟玩兒了十幾年的東西,好歹有個熟能生巧不是?


    “林殊,你真的很聰明,我不得不感歎,可惜,你始終是一個人。”殺手抬手,張小天驚訝的看著林殊背後的牆,被一塊塊的拆掉。


    張小天吞了吞口水:“小寶啊……”


    小寶歎息:“他是……”


    然而不等小寶說出來他是什麽人,遠處的方杜若就動了。


    “哼,你覺得能讓你逃走一次,我還會讓你再逃走第二次嗎?”


    張小天剛想要做些什麽,但是這個“想”,也是張小天才這麽想沒多久,而且壓根沒有想到目前應該要怎麽來對付這個目測勢力比自己似乎要強大的殺手。


    尤其是對上是同道中人,而小寶:“我查不出他的修為。”


    金階以上的,小寶才查不出來。


    就在張小天想著要怎麽從這個小寶都查不出修為的高手麵前,把林殊救走的時候,林殊卻忽然動了。


    呃,這個動,不是說林殊一下子就做出了攻擊之類的事情,而是緩緩的走動。


    然而那個殺手卻似乎是很享受著這樣的貓抓老鼠的過程一樣。


    張小天看著林殊一步一步的退後,而那個**殺手也一塊一塊,一層一層的拆掉圍牆。


    隨著林殊往後的一個踉蹌,因為她這個突然的動作,殺手放聲大笑:“哈哈哈,林殊,你還不投降嗎?”


    張小天看著林殊險些又摔倒,雖然她及時的扶住了牆磚,卻也隻是勉強的站著而已。


    刹那間張小天好像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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