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一點李驚鴻倒是點了點頭:“算來你和她也是同年,隻是她卻永遠也比不上你這個方杜若第二。”


    蘇琪目光泛起冷意,即便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隻是一個凝眸,卻帶著淩冽的氣勢:“我永遠不是方杜若!”


    李驚鴻笑了,語氣毫不在意的說著:“你如果是‘驚世’,那麽當年的事情早就了結了,甚至也沒有必要有華夏特殊事件調查組成員的存在。”


    有些人,即便死了,也依舊可以影響著棋局。李驚鴻想到這兒,不由的覺得遺憾,雖然隻有幾麵之緣,可那樣的人啊,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是那樣的人站在自己麵前,聽自己這樣的話,想來會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拐著彎的找回場子的吧!


    想到這兒,李驚鴻忍不住笑了笑,不過這縷笑容很快就淡去了,當年的案子李驚鴻並不清楚,可是卻依舊覺得當年白骨成堆,最可惜的……大概就是她了……


    心裏這麽想著,李驚鴻麵上卻並不顯露出來,隻是揚聲對著門外的人喊了一句:“進來。”


    說完李驚鴻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經心的用食指摩挲著杯口,用一種更加隨意的姿態對蘇琪說道:“你不是想要看當年的案卷的嗎?看便是,隻是我不需要知道一個死人的下落,而要你答應我呢另外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蘇琪戒備的凝眉。


    李驚鴻神秘的笑了笑:“一件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事情。”


    蘇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李玲手裏的檔案袋,然而檔案袋剛到手裏,蘇琪便雙手使勁的將檔案袋撕裂開,連帶著裏麵的資料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很難想象一個還在病中的人竟然能夠有這樣大的力氣,李驚鴻微微眯起眼睛,還沒有離開的李玲在錯愕之後立馬回過神來,衝上前去阻止。


    可即便是李玲的反應已經算快的了,卻也太遲一點。(.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蘇琪臉上出現一抹決絕的神色,將手上已經撕得七零八落的碎紙往空中一揚,碎裂的殘紙,大片大片的如梧桐枯葉般飄零落地。


    李驚鴻目光微轉,隨即就明白了蘇琪的做法是為了什麽:“你不想要誰看到這一份檔案?”


    蘇琪抿起嘴唇,李驚鴻摸著下巴,絲毫也不心疼那些檔案般,語調漫不經心的說著:“你以為這檔案隻有隻有我這兒有嗎?”


    “其他地方的檔案即便是我爸也沒有資格查閱的。”蘇琪眸光帶著無盡的陰寒:“除了你這特殊事件調查組總隊,誰還敢查當年的事情!”


    李玲像是被蘇琪這個和自己同年的人嚇到了,尤其是蘇琪那蒼白臉色上麵一抹極為陰狠的眼神,幾乎是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碾壓過胸口。


    李驚鴻在微笑,在書房窗口照進來的一米陽光下,居然帶出了些許的溫潤之意。


    而李驚鴻的下一句話卻讓蘇琪麵如死灰,好似這位特殊事件調查組總隊剛剛講了個驚悚到驚嚇的恐怖故事般。


    李驚鴻道:“你是為了張小天吧?”


    xxxx


    而這邊張三豐也為了張小天布置了屏蔽,結果屏蔽了張小天,雖然能夠讓這一屋子的人暫時忘記張小天這個人,可是所有原本要丟給張小天的話題,這時候不得不張三豐自己接過來。


    “哎呀,怎麽這麽餓了呢。”被問的快要炸毛的張三豐像是餓死了一樣,連拉帶拽的拖著武當出門。


    “你要做什麽?”武當皺眉。


    “我在這兒單獨的欣賞一下夢娘……夢姐的美貌與風情,聽過同性相斥沒?師傅啊,你就別作陪了,先給徒弟準備點吃的去吧,我特別特別的想要吃您煮的麵條了。”


    被拖著的武當滿頭烏雲:“我隻會麵糊糊。”


    “麵糊糊也成啊。”


    可憐的武當被自家“徒弟”拖啊拖的,還沒來得及展開任何猜疑的表情和質問的時候,就已經被張三豐無情地關在了門外。


    這邊張三豐麻利的關上門後,不由有些心虛地抹了一把汗,扭頭就發現了夢娘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你將她趕走,有話要對我說什麽?”


    張三豐收起悻悻然的表情,抬起腳步轉回走著,隻是他的雙手互藏袖中,語音低沉:“當年方杜若身邊有一個孩子,姓木名孫辛。”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三豐目光望著孫梓,話語也恰當地一停,然後才又繼續道:“或者應該說,當年由方杜若為首的一群少年意氣的高幹子弟聯手破了一起邊遠山村的人口販賣案,這些人被人販子拐走,打至殘疾,行於乞討。


    也是因為這個,年少的他們才參軍,自稱一營,方杜若成年後親自掌管,認方父手下的特種軍營的教官們為師傅。”


    孫梓聽到這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看著重新坐回沙發上麵的張三豐,目光直直的鎖住他被寬厚的登山眼鏡遮擋的麵容。眼底深沉如同磨開的墨色般濃黑,又像是無邊夜空莫測。


    而張三豐看孫梓瞳孔微微收縮,似乎是心思千回百轉,然隻是頃刻,便已經恢複了往常姿態。


    張三豐的目光又在孫梓的臉上審視了一番後,方才繼續開口道:“當年因為人口販賣這事我跟她有過一麵之緣,而後她被人毒害時我也在場。”


    說到這兒,張三豐幹咳一聲:“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這些年在打什麽啞謎,但追其當年我到底還欠了她一個人情,所以……”


    “繼續說啊。”張小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自入定裏麵回過神來,大爺似得一手支著下巴。


    當然這話在屏蔽狀態隻有張三豐一個人知道的,頂著滿頭烏雲,張三豐還是平靜的撤去了屏蔽,孫梓和夢娘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正襟危坐的生怕聽漏了方杜若的生死之謎。


    張三豐在心裏歎了口氣,雖然可以讓這兩人忽略張小天,但要是武當還在這兒,隻怕輕易糊弄不過去。


    想到這兒,張三豐又瞪了一眼張小天,當年的事情他雖然知道,但到底也隻是知道而已。


    不過話頭已經起了,也不能半路就打斷不說,想了一下,張三豐也認真的回想了起來:“當年方家的死卻不是因為官方追捕。”


    孫梓瞳孔一瞬放大,即便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可是聽到有人真的說起來,即便是和當年無關的人,也足以讓他情緒翻湧了。


    而聽到這句話的夢娘卻禁不住目光一跳,追問道:“方杜若還活著?”


    “當年方家杜若,要是那樣還能活下去……話說你們不是應該更清楚嗎?”張三豐感慨了一句,又反問了回去。


    夢娘臉色微僵:“消息雖然是她已經死了,但是沒有拿到屍體。”


    死要見屍,這是基礎。


    張三豐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方杜若的屍體是我帶走的,也是我親手把她掩埋,至於當年的其他事情我不並太清楚。不過就算當年還有活著的人,也應該是匿名躲藏起來了吧。”


    “……那特種軍營呢?就真地一個也沒活下來?”


    孫梓死死地抓著唯一一個從當年地獄走回來的人:“你說……她死了,可是其他人呢?一個也沒有救嗎?”


    張三豐低下頭,不知道是因為不忍回答,還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張小天微微皺眉,卻沒有打斷他們,而是問著小寶:“我還是不明白,兵諫的事情記錄的隻是寥寥幾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會的……”孫梓努力穩住發顫的嗓音,“就算別人不知道,可我卻是最清楚的,特種軍營是最強的戰隊,就算有其他軍隊,也不可能會打成這樣的?”


    孫梓霍然抬起頭,目光裏麵隱隱像是燃著一把火:“方家特種軍營不會真的出叛軍,就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孫梓抓住張三豐地胳膊,用力到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而後者卻沒有掙紮:“當年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其實就算是孫梓,當年還沒有來得及加入特種軍營,便也永遠失去了了解當年真相的機會。


    “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張三豐的眼睛被登山眼鏡擋住:“不管當年出了什麽事,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相信,方將軍一身剛正,也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以她的性情,縱然一開始或許會妥協幾分,可一旦屠刀舉了起來,特種軍營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張三豐歎了口氣:“不管結局是什麽,方家都已經滅亡了……”說著張三豐轉頭看著夢娘:“今日你隻是夢娘,可別忘了啊。”


    夢娘今天是為了夢雨琦來了,既然已經知道方杜若已經死了,那麽對於孫梓……


    “我隻知道,他是孫醫生。”這是夢娘最大的退讓了。


    孫梓死死咬住牙關,兩頰的肌肉緊繃,平常溫和的麵部生生的繃出了鐵一般的線條來。


    是的,方杜若死了,即便那一手飛刀絕技在哪,可是她也從來沒有說過就是方杜若。


    即便知道當年過往,可是張三豐都不是當年故人,他和方家沒有交情,即便有欠方杜若一個人情,可是等到他趕過去的時候,方杜若也已經死了。


    張三豐說到這裏便停下了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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