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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神盟眾人那驚恐慌亂乃至不敢置信的樣子,廖永臉上露出了慣有的冷笑。可是繼續往下看,當看到王穿山甲之後那鋪天蓋地的鼠人群,他也是豁然色變。


    “結陣,靠攏!”廖永厲聲喝道,他不得不用最大的聲音來吼叫,隻用了短短時間,王穿山甲和鼠人群就靠近到了一個危險的距離,腳板踐踏地麵的聲音,地動山搖!


    濟北軍區的部隊平時都是久經訓練,廖永一發出指令,已經環繞成數個圓圈陣列,然後就在各自所屬軍官的指揮下迅速靠攏,刀劍出鞘、彼此支援,由一支陣型散亂的急行軍變為足以應付強大衝擊的鐵桶陣。


    這下就苦了神盟,那些狗腿子向導隔著廖永近還能受到鐵甲陣的保護,神盟就慘了,他們完全暴露在了荒原上,之前左右都有士兵行進顯示不出他們的孤單,當真正隻身站在廣袤荒原上的時候,他們才體味到那種能將恐懼深入骨髓的孤獨!


    神盟的人想要融入進鐵甲陣裏,他們一靠近,士兵們立馬警惕的將刀劍指了上去,目光中冷酷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是一夥的,我們是戰友啊!”神盟裏有人急聲叫道,這些人著急了,麵對那無數的鼠人,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


    士兵們對於神盟的哀求視而不見,對他們來說,這些人從來不是戰友。要想得到一個戰士的認同,並不是簡簡單單在一起走過幾十裏路就可以的。


    李百川站在王穿山甲的頭頂,他早早就發現了濟北軍區這些士兵的變陣,從高處來看,這個鐵甲陣有點像古希臘的馬其頓方陣。


    濟北軍區的隊伍雖然整體是圓形,但隊伍拉的很開,縱橫更是有四五十人,士兵與士兵之間間隔空隙不一,最外圍的是長矛手,彼此之間間隔一米多,方陣頭上的六排士兵矛頭對準前方,後麵各排士兵握矛的姿勢有的傾斜,有的垂直於地麵,各不相同。


    每個縱列的排頭三人屬於關鍵位置,出現的士兵都是膀大腰圓、驍勇善戰之輩。麵對王穿山甲的衝擊,這些人主動帶領整個圓陣以堅固的密集隊形跑步向旁邊推進,李百川明白,他們是打算避開王穿山甲的衝擊,之所以結陣,是為了對付那漫山遍野的鼠人。


    這些長矛手並不隻是手持長矛,他們還操控著手盾,這些盾牌都是銀魔級別,直徑不過半米,但無比堅韌。


    與馬其頓方陣一樣,士兵們將盾懸於頸部,這就使步兵們能夠用兩隻手去控製巨大的矛,並且當彼此身體緊靠在一起的時候,要害都可以護住。


    這樣在這座陣裏,隻要士兵能站穩自己的位置,那他們周邊安全就都可以保障,外界的攻擊想要突破他們的長矛陣並不輕鬆。如此看來,這座圓陣或許攻擊力並不淩厲,但防禦力卻無比強大,而且是主動性防禦。


    在圓陣中,長矛手是數量最多的存在,懸掛在他們脖子上的手盾隨時可以摘下來,不過盾牌的擱置位置有嚴格要求,必須是左手舉盾牌懸掛在左胸前。一來是左胸是身體最要害的所在,隻要心髒安全那生命一般無危險。二來一般人的優勢手都是右手,力氣更大,能更好的操控手中的長矛。


    這樣的安排很合理,士兵們手中的盾牌在保護自身的同時也掩護了相鄰戰友身體的右側,一旦最前排的士兵倒下後,原先位於第二排的士兵能迅速填上他留下的缺口。


    在李百川的注視中,第一排的士兵整齊的半蹲下,將長矛尾部矗立在地麵,將矛尖對準前方,而第二排士兵則是將矛搭在第一排士兵的肩上,後麵幾排依次如此排列,這樣可以增強正麵對騎兵的殺傷力。麵對這樣的防禦,即使是王穿山甲,一頭栽進去也沒個好。


    這種圓陣戰術的精髓就在於全部士兵同心協力、齊頭並進,打造出一種有進無退的氣勢。


    在這些長矛兵的身後還有幾排士兵,這些人身上不再懸掛盾牌,隻是手持長矛,身上穿著輕便的布甲,擁有更好的機動性,可以及時彌補戰陣的缺損。


    圓陣更外圍有騎兵在遊走,這些人的坐騎上掛著更長的長槍。此時麵臨戰鬥,他們迅速摘下長槍擱在了肩上,同時矛頭稍向下。


    上萬名精銳士兵組成一個龐大的圓陣,麵對山一樣高大威嚴的王穿山甲,這些人卻麵無懼色,與身邊魂飛魄散的神盟形成了分明的對比。


    麵對濟北軍區嚴陣以待的圓形戰陣,蘇語凝吹了一個響亮的口號,狂奔中的王穿山甲陡然一扭頭,前肢狠狠踩在地麵,身軀跟著旋轉,就在逼近了圓形戰陣的時候,硬生生轉了半圈,幾乎是切著這圓陣繞了過去。


    “噢嗬噢嗬!”看到人類組成的圓形戰陣鼠人群沸騰了,在它們眼裏這不是殺人機器,而是數不清的食物堆積在一起。


    好像浪潮拍岸,隻見幾個眨眼的功夫,奔跑在前麵的鼠人群與戰爭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一起。


    “吼!吼!吼!”圓陣中的士兵發出整齊響亮的怒吼聲,聲嘶力竭的呼喝道:“有進無退!有死無生!不動如山!侵略如火!”


    在士兵們的吼聲中,無數支矛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戰爭之曲中,士兵們揮舞手中長矛組成了一麵牆。


    在縫隙中,數不清的長矛如魚叉般地刺射而出,矛尖向下,正好將最前麵的一些鼠人硬生生釘到了地麵。


    當這戰陣發揮威力,荒原上就沒有了士兵,隻有一隻戰爭怪獸,而這數不勝數的長矛,正是這怪獸身上延展的鬃毛!


    圓陣最外圍的士兵有序的下刺、拔起手中的長矛,中間和後麵的人也不空閑,他們幫忙前麵的士兵舉起手盾拍倒跳起來的鼠人,或者用手中的刀劍將趁亂鑽入戰陣的鼠人刺翻在地。


    鼠人數量太多,很快戰陣就有地方被突破了,二線的長矛手們快速的填補上漏洞,呼喝著口號向前衝,用肩膀把鼠人群推出戰陣或者推進前排士兵陣中。


    鼠人群與戰陣接觸的一瞬間,荒原上血肉翻飛、鮮血四濺,一時之間草木為之含悲、天地因而變色,那場麵之血腥勁爆,比任何大片都來的過癮。


    每個士兵都冷靜的端平自己的矛,他們不管身前是什麽樣的敵人、身前有多少敵人,隻管著刺出手中的長矛然後再收回、再刺出,重複不斷的完善這個過程,直到身前不見了敵人。


    這些士兵都是久經訓練的精銳,他們沒有絲毫的個人英雄主義,隻是單純的將自己看做戰爭機器的一份子,他們不管刺中了什麽樣的敵人、刺中了多少敵人,隻管著跟隨指揮官的命令向前進。


    對於此時的戰事而言,能前進就是成功,這戰陣的發揮就需要那種有進無退的勇氣,一旦開始後退,那也是這座戰陣崩潰的預兆——後退的話,前排士兵是無法判斷後麵士兵撤退速度的,這樣極容易因為步伐不一致而產生誤傷。


    鼠人裏麵也有戰術高手,或者說,它們的腦子比愚蠢的同類要好使一些,這些鼠人狡猾的發現了這圓陣的弱點。看起來,圓陣裏的士兵都使用長兵器,如果能突入圓陣內部,或者從圓陣空虛的一側衝進去,那豈不是可以直接攻破這個恐怖的戰陣?


    在鼠人們看來,這些高大的食物雖然力氣大,但動作緩慢笨拙,隻要短兵相接,一定能打開空隙。隻要出現空隙,那這場戰事就簡單了,鼠人群可以用絕對的數量直接從內部將這戰陣切割成碎片。


    無論怎麽強大的戰爭機器,它的內部總是虛弱不堪的。


    想到這一點,頓時就有鼠人‘噢嗬噢嗬‘的叫起來,它們用自己的獨特語言,告訴族人們兵合一路從一個方向突破對方的防禦。


    麵對突然而來的壓力,圓陣士兵並不慌亂,廖永冷酷的一揮手,有旗兵拿出紅綠兩色的旗子開始打旗語。見此,一直遊走在外圍的騎兵如尖刀般插了進來。


    騎兵分為兩路,他們互相掩護、交叉衝鋒,就好像兩把戰爭剪刀在交叉揮舞。兩支旗兵隊伍不斷的做出交叉的衝鋒,匯合到一起的鼠人頓時被衝亂了,它們連攻擊陣型都組織不起來,何談衝破戰爭的防禦?!


    圓陣士兵依然保持穩定的前進速度,其實在這種戰陣裏,士兵們很少會聽到終止前進的命令,除非他們已經完全的絞殺了對手,否則永遠保持前進,隻是方向不同而已。


    隨著戰爭的進行,士兵們已經成了瞎子,腳步踐踏地麵產生的灰塵、猩紅的血泊和扭曲的屍體組成了一片海洋,很快便弄瞎了內部士兵的眼睛,麻痹了他們的聽覺,使他們根本無法對形勢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過神勇的士兵能夠保持那道密不透風的矛尖之牆,同時由後麵的同伴幫助他們往前推進,始終保持對對手的屠戮。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這座戰爭機器的運轉,孱弱矮小的鼠人更是不能,隻見長矛揮舞,地麵上留下了一具具死屍,場麵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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