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天大陣之內,冰雪長道,寒風刺骨。


    這裏知道詳細大陣情況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黃袍老怪,另一個便是宮道人。


    黃袍老怪是親自來攻打絕天大陣,最終隻有他一個人僥幸逃出去。


    宮道人是因為宗門的傳承記載,對絕天大陣很熟悉,當年的寒冰宮隻要感覺一有機會,便會衝擊絕天大陣,隻是結果很不好,導致寒冰宮這一個修道界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徹底的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其餘的修行者即便是各個大宗門的老祖,也不知道有關絕天大陣的秘密,甚至一些宗門老祖根本就不了解絕天大陣。


    絕天大陣這種秘密,在每個宗門的保密程度不一樣,有的隻是宗門的宗主知道,有的可能是宗主與副宗主知道,有的可能是嫡係掌權的宗族長老知曉。


    宮道人見到黃袍老怪說完之後,也接著說道:“黃袍道友說的極是,絕天大陣的第一陣便是這個陣前陣,不是我們叫它陣前陣,而是它寫著的名字便是陣前陣,非十八人不可破!”


    黃袍老怪點頭:“宮道友也曾進來過?”


    眾人紛紛看向宮道人,宮道人臉上帶著一抹哀傷:“師門長輩皆隕落在此,我也隻是得到了一些有關絕天大陣的消息罷了。”


    “事不宜遲,我等快些闖過這寒風雪穀吧。”觀星司的司星君手中掐著道術,與眾人說道。


    觀星司這一次為了破陣,請出來一位堪宗主星君的宗門老祖,司星君,還有星君守護飛龍星。


    大陣之中若是真有什麽危險之處,他們兩位觀星司的推演強者在,也能防備一二。


    眾人快速的向著前方趕去,這寒風越是接近陣前陣,越是冰冷刺骨。比北方雪原之中的寒風都要冷數十倍不止。


    若不是金丹境界的修為,恐怕第一個會凍死在這寒風雪穀之中。蘇昭感受著周圍刺骨的寒風,冷,不止是在風中,也在四周的空氣之中,像是進入了一個冰寒的隧道,即便沒有寒風,也是一種幹燥的冷。


    雪穀道路的兩邊,蘇昭一路疾走過來,倒著很多的屍體,一個個屍體成為了冰雕一樣的存在,看似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用手輕輕一碰,便會化為齏粉。


    這也是黃袍老怪等人沒有為眾多倒在這裏的先輩們收屍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無法做到。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陽,但也不是陰沉的雷雨天,像是陰天,卻又不見雨。


    “千裏黃雲白日曛!”


    如此天象,當真不是一個好天氣。


    寒風雪穀很長,蘇昭感覺他們疾走了近三十裏,才真正的走到了寒風雪穀的盡頭,來到了這片雪穀與陣前陣的交界處。


    黃袍老怪看著遠處就快要到的盡頭,他出言說道:“諸位,前方便是陣前陣,有十八口井,連同天地山河十八脈,我等若是要過陣前陣,需要破開陣前陣的十八脈,諸位道友一人一口井,其餘人可以適當相助。”


    眾人停下來,聽著黃袍老怪講述如何破陣前陣。


    宮道人開口說道:“隻要能封印十八口井六個時辰,我們便可破了陣前陣!若是封印不住,那麽就會有大陣殺機出現,到時候我等隻能逃命去了。”


    黃袍老怪麵帶哀傷,想起了當時他們南海七怪人數不足,犯下的致命錯誤,但他們也不知道陣前陣竟然需要這樣破陣,若是當時與宮道人的師門長輩一起破陣,想必他們南海七怪不會死的這麽慘烈。


    寒風雪穀的盡頭,是一座鑲嵌在雪穀的巨大石台,石台百丈方圓,十八口方圓三尺的小井分布在石台上麵。


    每一口井間隔固定,似乎井口相連,不時的有一口井裏麵噴出如同白霜一樣的天地靈氣。


    這許多的井口,噴出來的時間不固定,噴出來的次數不固定,也沒有什麽規律,必須按照一人一口井來把守。


    蘇昭看著十八口井,現在終於明白了宮道人強行要求的十八名金丹境破陣的要求,若是沒有十八人,當真有一個疏漏,便是破陣失敗,最終的結果便是被大陣殺機追殺。


    蘇昭與梅況並排走上大陣,往後一看,寒風雪穀消失不見。在石台的四周,有無數的黑影徘徊不定,飄在石台外麵。


    黃袍老怪看到這些黑影,沉聲說道:“這些便是大陣殺機,一旦我們封印不住這十八口井,它們便會在六個時辰之後殺進來,他們的修為很古怪,始終比我們高上一個境界!”


    “如此恐怖!”


    天欲魔門的貪欲老祖冷吸一口氣,始終比他們高上一個境界,這當真是必死的局麵。


    “善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諸位道友,我等一起出手吧。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能再見仙道!”迦蘭大寺的零念大師出聲說道。


    “正是!”


    地衍宗的林風老祖也點頭讚同。


    十八口井,當即各站一人,蘇昭沒有獨自掌控一口井,而是站在了梅況的身邊,另一旁也是沒有掌控井口的黃袍老怪,他準備隻要有人力有不逮,便會立即支援。


    主掌井口的人分別是四國八宗的各個老祖與天意道人的幾名門徒。


    天空之上,陰雲凝聚,似有雷霆環繞在眾人的上空。天罰,還是天劫,無人知道,但這雷雲沒有落下來,而是一直盤繞威壓眾人。


    不一會,井口開始噴出天地靈氣,是山河春閣紀崆老祖的身前的井口,她早已經準備多時,手中靈光施展而出,化為一個方形法印,壓製著井口的靈力。


    “感覺如何?”


    過了片刻之後,井口的天地靈氣被壓回去,周圍的金丹境老祖問道。


    紀崆臉色凝重道:“非常難,但能壓製一段時間。”


    眾人聽後也沒有了之前的輕鬆,一個個如臨大敵,盯著身前的井口。


    六個時辰,便是一天一夜的一半時間!


    ……


    送人到北方的修行者,也回到了除妖師門,一些宗門的長老沒有返回自己的宗門,隻是讓弟子們回去,他們留在了除妖師門,等候破絕天大陣的結果。


    此時,他們如同一個等候開獎的人,激動,卻又緊張。擔心之中帶著悲傷。


    相比其他人而言,四國八宗已經注定有一到兩位金丹境的老祖注定坐化。這是宗門的底蘊,卻又不得不主動送死,成全宗門後人!


    “諸位道友,莫要擔心,各位老祖為了我們四國奉獻自己的性命,我們應當不複他們的希望,等到破陣之後,修成仙道!”


    白羽道人看向各大宗門的長老們,出言安慰他們。


    “唉,白羽兄,雖說是這樣說,但是老夫心中難受,老祖他們真是為了宗門,犧牲掉了自己的一切啊,最終連命都搭上了!”地衍宗的一名林姓修行者說道,他是地衍宗宗主的同輩弟弟,地衍宗去破陣的林風老祖便是他的老祖宗。


    觀星司的強者說道:“希望他們能有機會破開絕天大陣吧,唉,星君以宗門傳承法寶推演,卻是看到了一個大凶的星象,此戰……”


    “大凶!”天欲魔門的人也在除妖師門,當即怒聲說道:“為何大凶不早說,你們觀星司是想要讓各宗門金丹境老祖陪葬不成?”


    “白追道友,不要動怒。”眾人連忙拉開天欲魔門的白追。


    觀星司的這位強者才說道:“天象時刻在變,準確的結果無法確定,當時推演出來是大凶,後來一直在減弱,星君也推斷出了破陣的最佳時機已經來臨,若是這一次不破,恐怕下一次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成功破陣的時機!”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眾人聽後,紛紛沉默。


    觀星司的老星君既然可以推斷出來這一次是破陣的最佳時機,那麽眾人隻能祈禱。因為即便是最佳時期,在老星君的天象推演之中,仍舊是大凶之象。


    若不是最佳時機,恐怕便是絕路,破與不破沒有什麽區別。


    送死而已。


    除妖師門不止是四國八宗的人在,還有次等宗門的宗主,他們也得到消息,蘇昭等人破陣,這些次等宗門也拿出了不少的靈藥靈丹作為幫助資源。


    破絕天大陣是整個修道界的事情,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除了小宗門不知道這個情況之外,次等宗門已經參與進來。


    他們也隻是在後麵擂鼓助威的吆喝,真的提供不了多少的幫助。


    隻是大宗門的修行者也沒有想到,真的讓天意道人把妖王寶藏用出來了!


    李扶劍手指結印,飛出一縷靈光向著東州城而去,他去通知蕭瀟她們,蘇昭已經進入了絕天大陣。


    “師弟,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李扶劍看著北方的天空,天日正高,陽光正好,但他的心情卻有些壓抑。


    東州城,蕭瀟接到了李扶劍的通知,與劉清竹說了。


    劉清竹此時才眼角微微閃爍著淚光,露出一個強撐的笑容:“他一定會回來!”


    “嗯嗯,師尊天下無敵,還是神仙,一定會打破絕天大陣的!”


    蕭瀟點著小腦袋,挽著劉清竹的手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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