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向劉清竹,眼神深邃:“希望我的建議劉家主可以考慮一下。”


    劉清竹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冰冷:“孫家主莫要再說了,若不是看在我們兩家過去有舊的份上,現在的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蘇昭雙目閃過厲芒,輕聲說道:“怎麽回事,他威脅你了?”


    聲音之中滿是肅殺之意,隻有劉清竹可以感受出,蘇昭可能是真的動怒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並未說話。在他的眼裏,蘇昭的身份他一清二楚,不過是劉家的一個贅婿,有什麽資格讓他回答,真是可笑至極。


    “無需你出手,我還不是個花瓶瓷器,經不起挫折,等我無法處理你再出手也不遲。”劉清竹開口說道。


    這幾位家主並未多言,在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變得很是小心謹慎。


    他們走過去,在很多修行者的目光之下,走的很是緩慢,更沒有剛剛見到蘇昭擺的那種高貴的氣質。


    此時的這幾位家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幾個年老的人,吃個飯喝個酒。


    “請等一下。”


    幾位家主臉色瞬間變了,他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沒有人注視他們的,這群修行者原來隻是在喝酒聊天。


    這一邊的幾個人看過來,一個年輕的男子已經走了過來。


    劉清竹也有點緊張了,這幾位家主可是說過,此酒樓一層之內全是修行者,他們這些凡俗之人才隻能去樓上。


    就在這幾位家主陷入驚慌的時候,蘇昭轉頭看向來者:“閣下有何事?”


    男子拱手道:“在下宋國沈秋,請問您所要的善心是不是可以獲得成為城隍神的資格?”


    沈秋一問,數十雙眼睛盯向了蘇昭。


    這幾位在東州城的地主們也看向了蘇昭,帶著疑惑不解的目光。


    “我隨便猜的。”蘇昭隨口說道,又看向劉清竹道:“給我二兩銀子。”


    劉清竹從荷包裏麵拿出二兩銀子,交到蘇昭的手裏。


    蘇昭走到店小二的櫃台前,把銀子放在了桌子上:“這一兩是借你的錢,這一兩是我要的房間的房費,夠嗎?”


    “夠夠夠。”店小二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蘇昭返身回去,拉著劉清竹走出了酒樓。


    劉清竹一走,這幾位家主卻是驚駭萬分。敢如此對修行者無禮,劉家的這個贅婿完蛋了。


    他們預想的鮮血沒有出現,那位年輕的修行者也沒有因為蘇昭簡單的回話生氣,而是轉身回了他的座上。


    發生什麽了?


    他們縱橫商農數十載,從未見過有修行者對凡俗之人如此心平氣和的。


    看著那男子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能心平氣和的人。


    走出大門,看到地上還躺著一個倒在地上的壯漢,幾人驚訝不已,這位不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在一樓耀武揚威的修行者嗎。


    他被人打了,而且很是倒黴的躺在地上。


    劉清竹好奇的問了一句:“他怎麽了。”


    “找我麻煩,讓我打了。”蘇昭隨口說道,眼神


    輕掃過那中年家主。


    似有無數的刀,刀刃在他的周圍,他動一下就會被這些刀插中。


    “好寒的眼神。”中年家主心中大驚,尤其是蘇昭說完話之後,他更是心中冰冷。


    劉清竹的贅婿居然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


    這怎麽可能!


    他是個傻子嗎?為何會入贅一個凡人,若是他願意,自己都可以把女兒送給他,隻為成為他這樣的強者的附屬家族。


    想到剛剛在交談之中對劉清竹提的條件,他心中更是懼怕到了極點。


    “劉姑娘,犬子與你一般年紀,至今未婚,你若是能與犬子聯姻,我孫家當全力助你劉家在東州站住腳跟。”


    中年家主想了想,他似乎沒有明麵上威脅過劉清竹。


    越想越是感覺孫家大難臨頭,中年家主連忙走到劉清竹的身邊,雙手作揖躬身行禮:“劉家主,之前是我的錯,還請您看在我們兩家以前友好關係的情況下,之前的要求就當我在胡言亂語,莫要誅我滿門!”


    劉清竹白了蘇昭一眼,告訴他不讓他擦手的。


    “孫家主莫要擔心,清竹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以後劉家還要仰仗孫家扶持。”劉清竹落落大方道。


    “自然是為劉家赴湯蹈火。”中年男子說道。


    劉清竹與其他的幾位態度忽然變得十分友好的家主告辭,與蘇昭一起上了劉家的車駕,帶著下人離去。


    “劉家真是走大運了!”一年老家主說道。


    另一個老者笑著說道:“可惜我家女子不認得此人傑啊!劉老頭生了個好女兒!”


    車駕回去之後,劉清竹下車走在前麵,蘇昭從後麵走過來。


    “東州城的事情若是辦完了,我們趕緊離開!”


    回到房中,蘇昭開口說道。


    “等三天吧,我需要看看下人們置辦的家業。”劉清竹起身,站在蘇昭的身後,幫著蘇昭按摩肩膀。


    她的聲音有些像是撒嬌,似在央求蘇昭。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對誰都分外冷靜的劉清竹了。


    在蘇昭的麵前,她更多是的做回了一個叫做劉清竹的小女孩的身份,享受從未有過的寵愛與撒嬌。


    “好吧,不過你不能亂走,東州城看似風平浪靜,卻是暗藏凶險,一般人處於風暴邊緣,都難以活命!”蘇昭正色說道。


    劉清竹趴在了蘇昭的背後,抱著蘇昭的脖子,輕聲說道:“知道啦。”


    劉清竹覺得東州城很是安靜祥和,若不是蘇昭打人,她還真沒有發現一件治安問題。


    蘇昭感覺到身後的柔軟,嘴角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猛的轉身,向著劉清竹撲去。


    春風搖曳不斷,晃動著柳條,在與房中的人做出一樣的動作。


    夜很深了,隻有一個老乞丐在東州城內來回的走動。


    “有哪位好心人,施舍給老朽一兩銀子?”老乞丐的聲音在街道之上響起,被風聲掩蓋,很難聽清楚。


    他每走一步,懷中嘩啦一聲響,發出碰撞的聲音。


    “大哥,就是這個老


    乞丐,今日在醉紅樓裏麵可是討要了不少的錢!”在一處小胡同口,幾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乞丐指著老乞丐嫉妒的說道。


    他們都是乞丐,憑什麽老乞丐卻是敢大搖大擺的進入醉紅樓,還沒有被裏麵的人攆出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老乞丐今日討要到錢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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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此地是我開,他想要在此處混,必須要給老子上貢!嗬……呸”叫花子裏麵的高大壯漢吐了一口黃痰。


    “大哥,你吐我鞋上了。”一個小乞丐臉色發苦。


    “老子知道,老子不是故意的,但是老子是不會道歉的,給我攔住老叫花子!”壯漢並不在意自己小弟臉上的埋怨,大手一揮,讓一群乞丐包圍住了老乞丐。


    “老東西,這麽多錢也不怕撐死你。”壯漢身邊的一個瘦弱些的乞丐走過來,手一甩,抽在老乞丐的臉上。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


    “拿過來吧。”瘦弱些的乞丐把手伸入老乞丐的懷中,把所有的銀子全都拿了出來。


    老乞丐不滿的說道:“這是別人給我的錢,你們怎麽能搶呢?你們這是不道德的,要遭到報應!”


    “報應?”壯漢走過來,一巴掌抽倒了老乞丐,他又是一口黃痰吐在老乞丐的臉上:“老子就是報應,告訴你老東西,以後你討要到的錢全都歸老子,要是敢藏一點,老子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挨揍,打他!”


    壯乞丐身邊的幾個乞丐連忙過去,拳打腳踢,那小乞丐也從人群之中擠過去,一拳打在了老乞丐的肚子上,老乞丐抱著肚子蜷縮起來。


    “走兄弟們,今天老子帶你們去喝花酒!”大乞丐狂笑不已。


    他們走後,老乞丐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一群乞丐離去的位置,他搖頭說道:“老朽已經告訴過你們,這是他們給我的,你們拿了就要承擔因果,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又是幾條可憐的生命。”


    老乞丐歎息著離去,似乎剛才挨打的不是他一樣。


    幾個乞丐來到怡紅樓裏麵,拿出一把碎銀子,放在了龜公的麵前,把你們這裏最好的姑娘給老子叫過來。


    龜公眼紅帶著輕蔑,腰卻是彎的真實,他臉上舔著笑說道:“大爺,張公子包場,您明天再來玩吧。”


    “滾開,老子逛窯子還需要預定時間不成,老子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老子有的是錢!”壯漢叫花子猛地吐出一口黃痰,龜公一閃頭,黃痰飛向後麵,直接砸在了一個年輕公子的臉上。


    “你他娘的還敢躲老子的痰!”壯漢抓著龜公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


    張肖麵色難看,看著前麵的叫花子,胃中翻滾猛地吐了出來。


    “真他娘的晦氣。”壯漢乞丐丟開龜公,就要離去。


    他們的身前,忽然站出來一隊衙役,各個手持長刀,麵色嚴肅。


    “大哥,我們是不是惹錯人了。”小乞丐拉了拉壯漢乞丐的衣服。


    “你們要幹什麽!”壯漢乞丐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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