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龍王遺願
帶著眾人走向山林的深處，灰燼的心很重莫名地一陣複雜。那個叫郭奉孝的人類，他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穿過了灰燼厚實的外殼，直達他現在脆弱的內心。
他從來沒有這樣怨恨過一個人，那個原本已經消失了千年卻突然出現的人！黑龍王巴爾紮克，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現，龍族也不會內亂，他的部落也不會受到戰爭的波及，他的親人們就不會倒下！匯海大人他，他也不用死！這一切都是那個黑龍王巴爾紮克的錯！
“你的眼睛裏麵滿是仇恨！是在怨恨什麽？”灰燼心煩意亂，都沒有發現那個人類郭奉孝是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身旁，令人厭惡的眼神就像是能夠將他看頭一般。
灰燼不想理他，於是冷哼了一聲，加快向前行進的步伐，“你是在怨恨巴爾紮克吧！真是個沒有擔當的龍族呢！”郭奉孝的聲音輕飄飄的慵懶，讓灰燼聽得心中怒火中燒。
但是他沒有再次衝動地將郭奉孝按在樹上，即便他是如此的想要這樣做！
“你這個人類！怎麽這麽讓人厭惡？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為什麽總是來惹我？”灰燼對著郭奉孝橫眉冷眼，所有的憤怒都隱藏在平常的一句話中。
郭奉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嘛！怎麽快就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不錯！不錯！不過，你還是沒有掩蓋住自己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現在就想把我一把按在樹上，撕成碎片！”
灰燼惡狠狠地裂開嘴角露出口中的獠牙，“你說錯了！我想要現在就把你們所有人撕成碎片！不隻是你！”
“你一定是覺得所有的過錯都是別人帶來的吧！可能是巴爾紮克，可能是我們！”郭奉孝輕描淡寫地說道，他突然死死地盯住灰燼的雙眼，“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還是他們的是，是弱小！他們的弱小，你自己的弱小！”
灰燼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焦急地想要爭辯，“不！不是的，如果照你這麽說，那麽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公平可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郭奉孝高過自己的聲音，“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麽公平！強大所以處在他人之上，弱小所以任人踐踏！世界的規則從未改變！你不能適應，那麽就變成弱者長眠在這座山裏吧！就算是你們的龍王求我們，我們也不會將你帶上的，我們的隊伍裏不需要一個弱者！”
“弱者？”雖然不能算是部落裏最為強大的戰士，但是灰燼也是稱得上數一數二才華橫溢！現在竟然被一個壽命不住自己百分之一的人說教，這絕對是一種恥辱。任何一個有血性的龍族戰士都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即便會拚上自己的性命。
但是此刻，莫名的灰燼無法提起一點勁道來，郭奉孝的話字字誅心！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正是因為自己的弱小，當戰火蔓延至他們的家家鄉時，他才會無能為力。任何失敗都配有它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永遠都是你還不夠強大！
腳下的路高高低低的向前蔓延，身後事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灰燼感到自己的腦海之中是如此的混亂，什麽都無法去想，什麽都分辨不清。直到這個剛剛才有些熟悉的山洞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灰燼才回過神來。
還沒有理清楚腦海之中的思緒，但是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已經出現在眼前，“唉……”灰燼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是不願意進到這個洞裏，不願意看到那個滿是慈愛，但是蒼老的身影。
肩膀被身邊叫做沙涙的人類拍了拍，“不要這樣！你這樣的表情，我想你的龍王，匯海他，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吧！”
灰燼看著沙涙關懷的眼神，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興不起一點對於這個人類的怨恨，是因為他溫柔的話語，還是他適時地鼓勵呢？灰燼自己的也不知道，他隻是在想這樣一個仁慈的人類能夠成為一個小隊的隊長，也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向前跨出那一步，身邊的那個滿身是毛的人類孔武都已經跨了進去。正是過人的膽量，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就直接走入一頭巨龍的，而且還是一頭龍王級別巨龍的洞穴，絕對是一件戳中他逆鱗的事情！
灰燼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按住了孔武比自己人類狀態還有高上不少的肩膀，“你不能就這樣進去！龍族有有龍珠自己的規矩！”
“什麽狗屁的規矩！老子想去哪裏就去那裏，誰管得了我？”手上傳來一陣巨力，指骨微微作痛，但是灰燼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如果你不願意守規矩，那你就準備承受巨龍的怒火吧！”
“好啊！老子正好還沒有打夠呢！”孔武一把雙開灰燼的手掌，回頭就是一拳！灰燼自然是不會退縮，同時揮拳攻向對方的軟肋！
“都給我住手！”兩記重拳的悶聲震得山洞牆麵上落下一串碎石，到處都是塵土的氣息！沙涙身上凝聚著紅色光輝擋在兩人之間，將那兩拳收入囊中，“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打架！”
“沙涙！你……”孔武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眼睛撞上沙涙的目光，微微一縮隨即嘟囔著收起了拳頭。
還是有些隊長的樣子的！灰燼心中讚許，但是麵上仍舊高傲地揚起頭，驕傲的龍族不能示弱！沙涙來回看著兩人大的表情，終於放下了手！灰燼立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蒼老無力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了出來：“各位既然來了，就快些進來吧！我這洞穴裏可沒有什麽害人的陷阱！”
孔武瞪著牛眼看著灰燼，“老子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就你這唧唧歪歪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說罷轉身向著深不見底的洞穴深處的走去。
灰燼並沒有去阻止他，也沒有對孔武的諷刺便是反抗，他隻是愣在那裏！
無論怎麽掩飾，灰燼都能夠聽出來匯海語氣之中的死氣，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死神的身邊將自己最敬愛的龍王匯海拉回生的懷抱！他做不到，什麽都做不了，一切都是來源於他自身的弱小！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拔腿就跑，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將會埋葬匯海的地方。
“啪！”纖細但是有力的胳膊，拍在他的肩上，將他從自己的奇詭想法之中拍醒，“你不能逃！你今天要是逃了，這一輩子都無法挺直脊梁來，問心無愧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死又能怎樣，活著又能怎樣！”灰燼想要將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拍開，卻發現那手掌就像是粘了強力膠一般紋絲不動，“除非你能夠救活我的龍王！不然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你可以選擇，我們都可以選擇！人這一輩子都死在選擇中度過的，即便是你每一次踏出的第一步都是選擇的結果！你是想要讓自己的村落就此滅絕，讓你的龍王帶著遺憾離去？還是建立一個可以與黑龍帝國和真龍寶座相媲美的地方？如何決定都是在於你自己！”郭奉孝再次拍了拍灰燼的肩膀跟上沙涙的步伐繼續向前！
最後還剩下灰燼一人站在大門之外！低垂著頭看著那一條代表著洞內和洞外的不同泥土的分割線，向前踏出一步就是新的開始，向後退一步那就是永遠的沉靜！傻子都會選哪個吧！
灰燼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看著自己爛熟於胸的地道規格，就連裏麵的一個小小轉彎有怎樣的陷阱他都明白的一清二楚！隻來了這裏幾天，但是灰燼已經摸清了這裏所有的山脈，就像是他在自己家是做的事情！灰燼堅定地向著洞穴之內走去。
洞穴之中滿是一股腐敗的味道，有動物的屍體，都是些未食用完的一具具殘缺的小型屍首，匯海受傷極重隻能吃些小動物來維持身體的運作！當然了這裏還有還有死亡的味道！
整個洞穴很大，七拐八彎的讓人找不著方向，龍族就喜歡這樣的環境。還有一個個空著的洞穴，要是能夠再給匯海一些時間，他一定有機會將這些空著的殘酷填滿閃閃發光的東西，這是龍族的癖好，無論哪種龍都逃不過的伎倆。
不過，他現在是沒有機會填滿它們了。灰燼滿心傷感地歎了一口氣。無論他怎麽減慢自己的步伐，旅途中就會有結束的時候！
匯海那熟悉的談吐就在轉角之處，越是靠近，越是令灰燼感到心酸。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麽我麽可以好好地談一談關於複活我們的隊友的事情了嗎？你的那種靈魂能力可不可靠？”
“這是我們龍族的秘術……呼……”匯海一邊說話一邊喘著粗氣，“是不可能出錯的，畢竟是堵上性命的東西！”灰燼佝僂著身子，站在麵向最後那個巨大洞穴的陰影之中，他躊躇猶疑，邁不出最後一步。
他站在陰影之中，能夠看到洞穴裏眾人站在一個巨大的身影麵前，那是保持著龍族形態的匯海，他們龍族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總是會變回自己最初的樣子。原本光鮮亮麗的火紅色鱗片現在顯得那樣的暗淡無光，就像是在匯海身邊綻放的火龍花！
這種話將種子留在火龍的身上，隨著火龍的遷移而傳播，隻有在火龍生存的地方才會有他們的存在！他們需要火龍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力，來供給他們的能量所需！現在那種嬌豔的花朵就像是霜打了一般沒有精神，花瓣花徑向下彎曲，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和火龍相生相息的那朵火龍花就要枯萎，就像是龍王匯海，他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不由的，灰燼的鼻腔滿是酸楚，最終沒有踏出那一步，隻是在陰影之中靜靜地看著。
“用了那個秘術，你會死的吧！”郭奉孝靠近匯海耷拉著的腦袋，輕柔地說道，這個家夥或許隻有對將死之人才會表現出自己的一絲憐憫吧，“那麽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說兩句豪言壯語，說不定我們會讓他流芳百世的。”
匯海渾濁的龍目微微閃爍，嘴角咧開小小的弧度，“我沒有什麽想說的了！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堅守自己的諾言！帶灰燼離開這裏，保護好他，保護好我們部落最後一絲血脈！”
灰燼鼻腔一酸，滾燙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帶著眾人走向山林的深處，灰燼的心很重莫名地一陣複雜。那個叫郭奉孝的人類，他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穿過了灰燼厚實的外殼，直達他現在脆弱的內心。
他從來沒有這樣怨恨過一個人，那個原本已經消失了千年卻突然出現的人！黑龍王巴爾紮克，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現，龍族也不會內亂，他的部落也不會受到戰爭的波及，他的親人們就不會倒下！匯海大人他，他也不用死！這一切都是那個黑龍王巴爾紮克的錯！
“你的眼睛裏麵滿是仇恨！是在怨恨什麽？”灰燼心煩意亂，都沒有發現那個人類郭奉孝是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身旁，令人厭惡的眼神就像是能夠將他看頭一般。
灰燼不想理他，於是冷哼了一聲，加快向前行進的步伐，“你是在怨恨巴爾紮克吧！真是個沒有擔當的龍族呢！”郭奉孝的聲音輕飄飄的慵懶，讓灰燼聽得心中怒火中燒。
但是他沒有再次衝動地將郭奉孝按在樹上，即便他是如此的想要這樣做！
“你這個人類！怎麽這麽讓人厭惡？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為什麽總是來惹我？”灰燼對著郭奉孝橫眉冷眼，所有的憤怒都隱藏在平常的一句話中。
郭奉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嘛！怎麽快就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不錯！不錯！不過，你還是沒有掩蓋住自己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現在就想把我一把按在樹上，撕成碎片！”
灰燼惡狠狠地裂開嘴角露出口中的獠牙，“你說錯了！我想要現在就把你們所有人撕成碎片！不隻是你！”
“你一定是覺得所有的過錯都是別人帶來的吧！可能是巴爾紮克，可能是我們！”郭奉孝輕描淡寫地說道，他突然死死地盯住灰燼的雙眼，“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還是他們的是，是弱小！他們的弱小，你自己的弱小！”
灰燼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焦急地想要爭辯，“不！不是的，如果照你這麽說，那麽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公平可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郭奉孝高過自己的聲音，“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麽公平！強大所以處在他人之上，弱小所以任人踐踏！世界的規則從未改變！你不能適應，那麽就變成弱者長眠在這座山裏吧！就算是你們的龍王求我們，我們也不會將你帶上的，我們的隊伍裏不需要一個弱者！”
“弱者？”雖然不能算是部落裏最為強大的戰士，但是灰燼也是稱得上數一數二才華橫溢！現在竟然被一個壽命不住自己百分之一的人說教，這絕對是一種恥辱。任何一個有血性的龍族戰士都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即便會拚上自己的性命。
但是此刻，莫名的灰燼無法提起一點勁道來，郭奉孝的話字字誅心！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正是因為自己的弱小，當戰火蔓延至他們的家家鄉時，他才會無能為力。任何失敗都配有它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永遠都是你還不夠強大！
腳下的路高高低低的向前蔓延，身後事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灰燼感到自己的腦海之中是如此的混亂，什麽都無法去想，什麽都分辨不清。直到這個剛剛才有些熟悉的山洞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灰燼才回過神來。
還沒有理清楚腦海之中的思緒，但是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已經出現在眼前，“唉……”灰燼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是不願意進到這個洞裏，不願意看到那個滿是慈愛，但是蒼老的身影。
肩膀被身邊叫做沙涙的人類拍了拍，“不要這樣！你這樣的表情，我想你的龍王，匯海他，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吧！”
灰燼看著沙涙關懷的眼神，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興不起一點對於這個人類的怨恨，是因為他溫柔的話語，還是他適時地鼓勵呢？灰燼自己的也不知道，他隻是在想這樣一個仁慈的人類能夠成為一個小隊的隊長，也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向前跨出那一步，身邊的那個滿身是毛的人類孔武都已經跨了進去。正是過人的膽量，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就直接走入一頭巨龍的，而且還是一頭龍王級別巨龍的洞穴，絕對是一件戳中他逆鱗的事情！
灰燼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按住了孔武比自己人類狀態還有高上不少的肩膀，“你不能就這樣進去！龍族有有龍珠自己的規矩！”
“什麽狗屁的規矩！老子想去哪裏就去那裏，誰管得了我？”手上傳來一陣巨力，指骨微微作痛，但是灰燼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如果你不願意守規矩，那你就準備承受巨龍的怒火吧！”
“好啊！老子正好還沒有打夠呢！”孔武一把雙開灰燼的手掌，回頭就是一拳！灰燼自然是不會退縮，同時揮拳攻向對方的軟肋！
“都給我住手！”兩記重拳的悶聲震得山洞牆麵上落下一串碎石，到處都是塵土的氣息！沙涙身上凝聚著紅色光輝擋在兩人之間，將那兩拳收入囊中，“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打架！”
“沙涙！你……”孔武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眼睛撞上沙涙的目光，微微一縮隨即嘟囔著收起了拳頭。
還是有些隊長的樣子的！灰燼心中讚許，但是麵上仍舊高傲地揚起頭，驕傲的龍族不能示弱！沙涙來回看著兩人大的表情，終於放下了手！灰燼立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蒼老無力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了出來：“各位既然來了，就快些進來吧！我這洞穴裏可沒有什麽害人的陷阱！”
孔武瞪著牛眼看著灰燼，“老子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就你這唧唧歪歪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說罷轉身向著深不見底的洞穴深處的走去。
灰燼並沒有去阻止他，也沒有對孔武的諷刺便是反抗，他隻是愣在那裏！
無論怎麽掩飾，灰燼都能夠聽出來匯海語氣之中的死氣，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死神的身邊將自己最敬愛的龍王匯海拉回生的懷抱！他做不到，什麽都做不了，一切都是來源於他自身的弱小！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拔腿就跑，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將會埋葬匯海的地方。
“啪！”纖細但是有力的胳膊，拍在他的肩上，將他從自己的奇詭想法之中拍醒，“你不能逃！你今天要是逃了，這一輩子都無法挺直脊梁來，問心無愧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死又能怎樣，活著又能怎樣！”灰燼想要將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拍開，卻發現那手掌就像是粘了強力膠一般紋絲不動，“除非你能夠救活我的龍王！不然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你可以選擇，我們都可以選擇！人這一輩子都死在選擇中度過的，即便是你每一次踏出的第一步都是選擇的結果！你是想要讓自己的村落就此滅絕，讓你的龍王帶著遺憾離去？還是建立一個可以與黑龍帝國和真龍寶座相媲美的地方？如何決定都是在於你自己！”郭奉孝再次拍了拍灰燼的肩膀跟上沙涙的步伐繼續向前！
最後還剩下灰燼一人站在大門之外！低垂著頭看著那一條代表著洞內和洞外的不同泥土的分割線，向前踏出一步就是新的開始，向後退一步那就是永遠的沉靜！傻子都會選哪個吧！
灰燼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看著自己爛熟於胸的地道規格，就連裏麵的一個小小轉彎有怎樣的陷阱他都明白的一清二楚！隻來了這裏幾天，但是灰燼已經摸清了這裏所有的山脈，就像是他在自己家是做的事情！灰燼堅定地向著洞穴之內走去。
洞穴之中滿是一股腐敗的味道，有動物的屍體，都是些未食用完的一具具殘缺的小型屍首，匯海受傷極重隻能吃些小動物來維持身體的運作！當然了這裏還有還有死亡的味道！
整個洞穴很大，七拐八彎的讓人找不著方向，龍族就喜歡這樣的環境。還有一個個空著的洞穴，要是能夠再給匯海一些時間，他一定有機會將這些空著的殘酷填滿閃閃發光的東西，這是龍族的癖好，無論哪種龍都逃不過的伎倆。
不過，他現在是沒有機會填滿它們了。灰燼滿心傷感地歎了一口氣。無論他怎麽減慢自己的步伐，旅途中就會有結束的時候！
匯海那熟悉的談吐就在轉角之處，越是靠近，越是令灰燼感到心酸。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麽我麽可以好好地談一談關於複活我們的隊友的事情了嗎？你的那種靈魂能力可不可靠？”
“這是我們龍族的秘術……呼……”匯海一邊說話一邊喘著粗氣，“是不可能出錯的，畢竟是堵上性命的東西！”灰燼佝僂著身子，站在麵向最後那個巨大洞穴的陰影之中，他躊躇猶疑，邁不出最後一步。
他站在陰影之中，能夠看到洞穴裏眾人站在一個巨大的身影麵前，那是保持著龍族形態的匯海，他們龍族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總是會變回自己最初的樣子。原本光鮮亮麗的火紅色鱗片現在顯得那樣的暗淡無光，就像是在匯海身邊綻放的火龍花！
這種話將種子留在火龍的身上，隨著火龍的遷移而傳播，隻有在火龍生存的地方才會有他們的存在！他們需要火龍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力，來供給他們的能量所需！現在那種嬌豔的花朵就像是霜打了一般沒有精神，花瓣花徑向下彎曲，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和火龍相生相息的那朵火龍花就要枯萎，就像是龍王匯海，他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不由的，灰燼的鼻腔滿是酸楚，最終沒有踏出那一步，隻是在陰影之中靜靜地看著。
“用了那個秘術，你會死的吧！”郭奉孝靠近匯海耷拉著的腦袋，輕柔地說道，這個家夥或許隻有對將死之人才會表現出自己的一絲憐憫吧，“那麽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說兩句豪言壯語，說不定我們會讓他流芳百世的。”
匯海渾濁的龍目微微閃爍，嘴角咧開小小的弧度，“我沒有什麽想說的了！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堅守自己的諾言！帶灰燼離開這裏，保護好他，保護好我們部落最後一絲血脈！”
灰燼鼻腔一酸，滾燙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