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少年


    “你看看那個人!”胖頭胖腦的小子對著自己身邊的人低聲細語,“他就是新來我們初中的轉校生,看起來像是個尖子生呢!除了上課回答問題,還沒有見過他說話呢!”


    “看他那個臭屁的樣子,除了自我介紹就沒有說過什麽話!怎麽著都看不上我們嗎?”胖子身邊的人不滿地小聲嘟囔著,“這種家夥可不會是什麽好相處的角色!”


    “哼!說的也是,但是我可不喜歡這種臭屁的家夥!”胖子不懷好意地望著坐在最後一排望著窗外的清秀少年,“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家夥來的時候班裏那些個女生的表情,虎子可是很不爽呢!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去和虎子合計合計,然後……”


    在學校裏的孩子們,正處在青春期的躁動和學業的巨大壓力下,總是喜歡張揚自己,不知道成熟為何物不知道怎樣的價值才是世界的需要,他們攀比,他們衝動的以為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麵子,女孩兒的關注,球場上的意氣之爭,一切都可能成為大打一架的導火索。


    走進洗手間的時候,清秀少年就發現了,五個人悄悄地跟了進來,然後關上了廁所的大門,掛上了正在打掃的黃色警告牌。


    清秀少年的臉上無悲無喜,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幾個同齡人,沒有開口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這個新來的家夥!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嗎?”為首的一人是被叫做虎子的男孩,他可是班級裏有名的難搞的學生,老師們都對他感到頭疼,但是女生們卻不知道怎麽想的,對他青睞有加。這個年齡段的少女,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愛情,她們所看到的隻是一種叛逆的精神,尋找著能夠給自己平庸的生活和壓力巨大的學業壓力帶來新鮮刺激的感覺。


    然而,清秀少年的到來,給了虎子很大的威脅感,那種高傲的落寞感,可比他這種不入流的家夥有吸引力多了。


    清秀少年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虎視眈眈的五個少年,淡淡地說道:“要打架嗎?動手吧!下課沒有幾分鍾的!”


    “哈哈!你倒是知道,我這就給你一個教訓!”胖子說著就要動手,被另一個有著一撮黃毛的學生攔了下來:“有你叫嚷的份嗎?虎子哥還沒有說話呢!怎麽著,你是想先試試看我們的拳頭?”


    “不要這樣嗎!黃毛你也是的,這主意還是胖子出的呢!”虎子擺出一副大哥的模樣,裝模做樣地揮了揮手,“小子,我今天是要教訓教訓你!但是也要讓你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裏!這也算是給朋友們一個交代,省的有人說我虎子不講道理!”


    清秀少年淡淡地說道:“要動手嗎?不上的,就讓開吧,我要去上課了!”


    “喂!小子!你是什麽意思!看不起人是吧!就是你這種臭屁的樣子!讓老子看著不爽!今天我虎哥就好好教教你怎麽做人!”虎子向後一退,雙手一揮,“都給我上!往身上招呼,給別在臉上給人留下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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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清秀少年推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在太陽最後的餘暉下慢慢地走著,最終走進了一個軍區大院。他望著眼前冰冷的建築,麵無表情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搖了搖頭,將車停好後慢悠悠地走向了其中一間的大門。


    “呦~小心肝回來了啊!快,快來吃飯,等你很久了呢!飯菜都快涼了!”一頭幹練的短發,嘴角長著一粒標致的美人痣,是一個讓人看起來極其舒適的女性。


    “哦!知道了,媽!”說著清秀少年在桌子的一頭坐了下來,拾起桌上的碗筷。


    長桌的另一頭,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著報紙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媽媽推了推他的手臂,“孩子他爸,快點吃飯吧!”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


    “今天在學校裏過得怎麽樣!”中年男子沒有動筷子,依舊拿著報紙冷漠地說著。


    “沒有什麽,也就是這樣平常的事情。”清秀少年頭也未抬,反倒是加快了自己的扒飯的速度。


    “咣當!”一聲巨響,中年男子猛地將報紙拍在桌子上,怒吼道:“你在學校裏的第一天就把五個同學打成了重傷!這也叫平常的事情嗎?”


    “和以前一樣,難道不是平常的事情嗎?”清秀少年冷冷地回答道。他沒有辯解是對方先挑釁的,因為在過去的這麽多年中他已經嚐試過了這種方法,根本就沒有用,回答他隻有粗暴的咆哮,就和這次一樣,“你還要狡辯是不是!說說看,這幾年你都換了幾間學校了!”


    “孩子他爸!”媽媽一把拉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這還不是怪你!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找黃叔通個關係,直接上軍隊背景的學校不就好了!那些學校的教育哪裏有軍校好啊,也省的我們的孩子老是受欺負!”


    清秀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地苦笑:媽媽呀,這是沒用的!自從當年我在學校裏被欺負之後,向他哭訴時他說的那句話,我就明白了,他不會管我的。


    “受欺負?他又不是小姑娘,這點欺負還不能忍受嗎?”中年人想也未想脫口而出,“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通什麽關係!難道我郭誌儀的兒子不能靠自己嗎?我是不會給他通什麽關係的,考什麽學校都是他自己的本事!等到了18歲我就把他趕出家門,以後就算是討飯也是自己的本事不濟,這個世界可不是靠別人就能夠活下去的!”


    “老郭!”媽媽將郭誌儀的手甩到一邊,“你說你官做得這麽大,叫你幫幫自己的兒子怎麽了!難道有錯嗎?”


    “正因為我的官做得大,才不能利用特權,人民賦予我的全力難道是讓我中飽私囊,庇護子孫的嗎?我的權力也是我的責任,這與我的孩子又有何幹!楊謹華同誌,我再次鄭重警告你!我是不會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家謀福利的!我的兒子又和別人的兒子有什麽區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中年人臉色陰沉,怒哼了一聲離開了飯桌。


    清秀少年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媽,我吃完了,先回房間了,明天要是又要轉學的話,記得通知我!”


    望著走向房子兩端的兩個人,媽媽楊謹華歎了一口氣,“這父子兩人,都是一副倔強的脾氣!幸好奉孝那個孩子聰明伶俐,這幾年一直轉學也沒有將學業丟下,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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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的房門反鎖,少年郭奉孝將書包往床上一扔,那些課本他根本就不用複習也能夠明白個七七八八,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他從床下摸索出一本相冊,相冊中是一張蒼老兒慈祥的笑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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