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兩點半了!”三營營長隻是假寐了一個小時,就再也不敢睡了。他怕自己一旦睡過頭耽誤了賀小梅之前的安排,這個女長官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輾轉反側的熬到了兩點半鍾,他終於忍不住來到了賀小梅的房間,輕聲提醒起她來。


    “好,去通知其他人,做好突襲的準備。一刻鍾之後在樓下集合,然後出發。”賀小梅抬手搓了搓被凍得有些發木的臉頰,低聲對站在身邊的三營營長說道。


    “都起來,都起來,抓緊時間整理背包。抓緊時間吃東西,抓緊時間去樓下集合。”三營營長連拉帶拽的將士兵們從睡夢中叫醒了過來,嘴裏快速的對他們下達著命令。


    “幾,幾點了營長?”戰士們睡眼惺忪的往身上套著裝備,哈欠連天的問他們營長道。


    “快3點了,3點鍾所有人都要在樓下集結完畢。早餐,大家就隨便對付幾口吧。打完了仗,回頭咱們再好好吃上幾頓找補回來。”三營長替眼前一個戰士整了整軍裝,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


    “快快快,一連集結完畢,二連集結完畢,三連集結完畢。報數......1234......”很快,所有的戰士就先後在廢棄大樓下的廣場裏集結完畢了,在彼此又一次檢察過裝備之後,這些戰士在賀小梅的帶領下沒入了黑暗之中向長水軍的宿營地摸去。


    “啊~幾點了?”一個窩在街邊牆角處擔任者警戒的長水士兵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澀澀的雙眼,問身邊正抱槍來回走動著的戰友道。


    “3點一刻,3點半咱們就可以下崗了,再堅持堅持吧!”那戰士跺了跺腳,在原地蹦了幾下給自己提著神道。後半夜的崗最難熬,這個時候是人睡意正濃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值哨,過程顯得特別漫長。


    “媽的,你說是不是咱們平日裏孝敬隊長少了?怎麽最近他老安排咱兩值後半夜的哨?”打著哈欠的那個士兵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金屬煙盒,從裏麵抽出兩隻煙來,扔了一支給身邊的戰友道。


    “說不準,別想這些了。每個月發的餉,勉強夠家裏的開支。我拿什麽去孝敬他去?反正在哪兒都是混口飯吃,他愛咋地咋地吧,大不了我多值幾個後半夜的哨就是了。”接過戰友扔來的煙,那戰士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道。


    “哎!可老這麽下去,我特麽非得被那孫子整成神經衰弱不成。要不,等回去之後咱兩湊湊,找個機會給他送點禮吧。大不了,放假的這三天,我們弄到的東西分他一半好了。”抽著煙,士兵繼續打著哈欠對身邊的戰友說道。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比如以前有孩子入學的那些家長,誰樂意低三下四的去給老師們送禮?可是現實就是如此,你不送人家就敢明目張膽的教訓你家孩子。哪怕孩子在校犯了一丁點錯誤,也會被老師們無限放大。踩不動家長,人家踩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美其名曰“教育”!


    可是回頭想想,有特麽這樣教育的麽?這樣的教育,能教育出什麽人才來?隻會讓孩子們打小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學習再好,也頂不住人家家裏有個好爹好媽。成績再好,也頂不住人家用紅票子開砸。於是乎,為了獲得老師的表揚,孩子們不惜弄虛作假,溜須拍馬。一直到,教育將他們徹底給毀了為止。再於是乎,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分他一半?憑什麽分他一半?要我值夜哨我就值,真把我逼急了,長水的仗可打得不老少。在戰場上老子瞅個機會給他一冷槍,看他還牛逼不!”看著戰友說這話時那猙獰的臉,打著哈欠的那位頓時覺得不再瞌睡了。戰友給人的映象,一向是個老好人。也就是逆來順受的那種,想不到今天會展露出這麽凶狠的一麵來。人心就是一個潘多拉盒子,當你心動了的時候,就是魔鬼即將出現的時候。他相信,這個一貫老實的戰友,真的會打隊長的黑槍。因為這種人,就是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的那種人。


    “看來,以後對他得客氣一點了。這種人雖然老實,不愛主動惹事。可是也是最記仇的,萬一不小心得罪他了,沒準哪天他一時想不通,真的會弄死人的。”吸了吸鼻涕,士兵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戰友,心裏暗暗的做了決定。


    “啪嗒~”一個石塊兒無端的出現在街道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誰?”兩個士兵彼此對視了一眼,端起手裏的槍支緩緩向街道上走去。


    “啪嗒~”又是一個石塊從暗處扔了過來,這次砸在了士兵們的腳前。


    “哢噠~”快速拉動了槍栓,正當哨兵準備鳴槍示警的時候。就覺得胸前一陣劇痛,同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準備扣動扳機的手指,就那麽一掰。手指被掰斷了,手裏的槍自然也被人繳了去。


    “饒~”士兵哆嗦著準備討饒,不等他命字出口,從後背捅進胸口的那支匕首就那麽一絞,隨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繞~饒命!”先前琢磨著怎麽給隊長打黑槍的那位嘴快,眼看著戰友被人捅死在麵前,慌忙壓著聲在那裏急急道。他知道這是敵人來突襲了,他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惹惱了對方把自己也幹掉了。


    “別和他廢話了,我們的時間不多。老實的把你們的兵力分布情況說一遍,我們做完了事說不定會放過你!”賀小梅從暗處走出來,對那已經被嚇得麵色蒼白的哨兵說道。


    “老板,在三樓,身邊有20個警衛。其他的人,分別在一樓和二樓駐紮。”那哨兵很識相,簡短的將兵力分布說完之後,就閉嘴不再多話了。是生是死,他如今完全就寄希望於這些人的心情上頭了。


    “他們人太多,所以我們隻有一次動手的機會!以我們的人手,想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亡也不可能。所以,第一件事。大家將那三輛卡車給毀了。不,留下一輛方便我們自己跑路!第二件事,咱們不要深入敵營。二樓和三樓就算了,咱們隻打一樓的那些士兵。打完了就走,不要戀戰!”賀小梅很快就製定好了作戰計劃,隨後端槍再次沒入了黑暗之中。她要找一個合適的地點,掩護這些突襲的士兵。


    “快快快,把手榴彈綁在車門裏,待會那些孫子追出來一開門......嘿嘿嘿!”有士兵壓著聲音在那裏詭笑道。


    “呼~噓~呼~噓~”江陵的士兵們躡手躡腳的摸進了門洞,就聽見樓梯兩旁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悄悄擰開了手榴彈的保險蓋,幾個士兵各自站好了位置之後,打著手勢開始倒計時起來!


    “4~3~2~1,拉弦,跑!”從前到後,依次將拉了導火索的手榴彈扔進房間之後,幾個士兵抱頭鼠串著樓外跑去。


    “轟轟轟~轟~”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整座大樓一陣地動山搖。無數的碎玻璃,隨著手榴彈爆炸之後的衝擊波,夾雜在濃烈的煙火之中四散飛濺著。


    “媽的,走火了,走火了!”睡夢之中的長水士兵還以為是戰友不小心在夢中拉了手榴彈的弦,一邊大罵著,一邊驚慌失措的點燃了掛在牆上的馬燈,就著微弱的燈光開始往身上穿戴著衣服和裝備。


    “嘭~勾嗚~”賀小梅趴伏在大樓對麵的一處樓頂,瞄準了那個點著了馬燈的士兵就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之後,眨眼的功夫,那個正在提褲子的士兵就被轟得隻剩下了半截身子。他的上半身,已經化作一灘血紅的爛泥。和炸了瓤的西瓜一樣,四散飛濺到了屋內其他戰士們的身上。


    “敵襲,敵襲,快把燈滅了!把燈滅了!”屋子裏有反應過來的士兵,將身子縮成一團,貓在牆角大聲對其他人喊道。這個時候誰去滅燈,就是送死的節奏。這士兵心裏清楚得很,所以他也隻是在那裏喊叫著,卻不敢起身去將掛在牆上的馬燈給滅了。


    “嘭~勾嗚~”有士兵下意識的按照他的辦法去做,才一起身,就被賀小梅一槍給轟成了兩截。甚至於,一小段腸子被甩到了牆上沾在了那裏。屋子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那盞散發著橘黃色燈光的馬燈,依然掛在牆上,在那裏照耀著屋子裏的環境。長水的士兵們從來沒有和今晚這樣,覺得這盞馬燈的光線是那麽的刺眼和明亮!


    “啪啪~磅啷~”最後還是一個腦子靈光一點的士兵掏出腰間的配槍,抬手對準了那盞要人命的馬燈扣動了扳機。兩聲槍響過後,這間屋子終於又陷進了黑暗之中。燈滅之時,屋子裏齊齊傳出一聲長歎。這裏麵幸存下來的人,都在慶幸著自己逃過了一劫!


    “老板,老板!敵人打來了,咱們趕緊跑吧!”夢裏正和長水的交際花們****著的王代沫,差一點就被這陣爆炸聲給嚇成了陽,萎!一翻身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孫立人的房間門口,按捺住心中的驚恐對裏麵正在往身上披著大衣的孫立人就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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