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章鏡花水月(下)


    我向來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但是,這一次傾凰沒有死,我卻覺得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饋贈。


    唯獨遺憾的是,我們未出世的孩子並沒有保住。就在那被血色染紅的夜晚,傾凰因為受傷,加上疲於逃命,提前小產了。。。。。。


    我擔心那些黑衣殺手會卷土再來,便沒有再帶傾凰回那個滿是血汙的家,而是準備連夜趕往了臨近的城鎮尋找大夫,但是,傾凰卻在此時阻止了我,她讓我先去深山尋一處隱蔽的地方落腳,好暫時藏身,也可以讓她得以休息。


    而在這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讓我有些無法理解了,甚至於一度於讓我真的去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神佛庇佑這回事。


    我雖不懂醫術,但是我也知道,女子在生產時,就等同於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但是,傾凰卻並沒有出現什麽危險的狀況,隻是在我帶她找到暫時落腳藏身的地方之後,表現的十分的困倦和疲憊,然後,一睡便睡了整整三日。


    【對不起,我沒有能保護孩子,對不起。。。。。。】


    醒來之後,傾凰便這麽對我‘說’。然而,她也許並不會知道,對於她依然能存活的這個事實,已經說讓我覺得如同在地獄中重生了一般喜悅了。


    緊緊的把她擁進懷中,我輕輕對她說:“傻凰兒,不許說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對不起你們。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一定會的。”


    原本,我是想安慰她,但是。讓我詫異的是,在我懷中的傾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卻猛的一震。然後從我的懷中坐了起來,隻有一雙大眼睛茫然的望著我。再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傾凰會搖頭的原因。後來回想起來,才恍然憶起,那一刻我所擁抱的她,身體是那般的冰涼。。。。。。


    我暫時在深山中找了一處有茂盛的樹木掩蓋的岩洞,暫時給傾凰休息。也許是她因身體虛耗的太過嚴重。也許是因為實在太累了。就在我找了一些稻草,給她草草的鋪就了一張簡單的‘床’之後,她幾乎是躺下就睡了過去。


    為了怕再有危險,我守了她整整兩天。在此期間,睡夢中的她幾乎沒有動過一下。而且,就算我把所有的衣服就蓋在了傾凰的身上,就算我拚命的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我握著她的手。也覺得一直是冰冷冰冷的。


    如果,不是我還在看著她的腹部,在有規律的起伏,我真的會驚悚的以為,傾凰會不會。。。。。。已經離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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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兩天的時光,傾凰終於醒了過來,讓我意外的是,兩天間滴水未進的傾凰,居然並沒有出現虛弱的狀態。


    【我喜歡這個地方,我們就在這裏再安家好嗎?】


    這是傾凰醒來之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按說,如果看到傾凰恢複了健康,我應該是最為高興的。但是,恰恰就是看到這樣的她,這卻讓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幾年來,我了解傾凰所有的喜好。她喜歡陽光燦爛,喜歡鮮花和綠樹。但是,看現在我們置身的岩洞,陰暗無光,而且還會潮濕,傾凰。。。。。。真的會喜歡這樣的地方?


    雖然心中不解,但是我還是按照傾凰的意思,為岩洞做了簡單的改造,成為了一個簡單的家。好在此時的氣候適宜,在林中可以找到一些野果,和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所以,我和傾凰的生活倒沒有出現很大的阻礙。


    可是,我心中一直存在的不安,卻隨著傾凰越來越‘奇怪’的舉動,漸漸的變大。。。。。。


    起初是傾凰的食量越來越小,甚至於一天隻吃很少的野果,就‘說’已經飽了,吃不下了。


    然後,她開始習慣於白天睡覺,晚上在岩洞的旁邊散散步。而且,自從出事以後,她便拒絕再與我親近,我問過她原因,傾凰卻隻是表示身體不舒服。


    我茫然著,繼續這一天天這不正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傾凰的一個及其意外的舉動,讓我覺得徹底的無法接受了!!


    事情的起因,是我眼見傾凰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那一天,我就想趁著她早上剛剛睡去的時候,和從前一樣,帶著傾凰去外麵曬曬太陽,心想應該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但是,就在我抱著她走出岩洞,第一縷溫暖的陽光,傾灑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之上,她卻突然從我的懷中驚跳而起。


    “啊、啊――!!!”


    耳邊傳來的是傾凰嘶啞而痛苦的聲線,無法開口說話的她,隻能發出幹牯的嘶喊。她,美麗的臉頰扭曲著,手指的指甲緊緊的摳住我的手臂,顯得萬分的痛苦。


    我對於傾凰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讓我震驚的還不止這些,因為在下一刻,傾凰便像瘋了一樣,奔跑進岩洞的深處,扯過被褥,就把自己的整個身體埋在其中,不停的顫抖著。。。。。。


    我試著去拉開她的棉被,但是她顫抖的卻更為厲害,被褥的深處,不停的傳來她幹牯的嘶喊,一聲又一聲。


    終於,我放了手,默默的看著她漸漸的停下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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