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個開始。


    之後的時間裏,妻子陳麗曉就沒再主動和他說過話,即使他嚐試和她交流,她也隻是冷冰冰的‘嗯’‘哦’幾聲。被這異變嚇傻了的他本能要帶著妻子離開這裏,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兒,不管他怎麽帶著妻子跑路,始終隻能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別墅裏兜圈圈。


    萬般無奈,他隻好繼續呆在這個該死的鬼別墅裏,麵對著他那失常的妻子和那一群變態惡鬼。


    認命留下後,嚴苛耳畔總有酷似嬰兒的詭異哭聲,他被這哭聲弄得心裏發顫,他想找源頭,可又怕招來更可怕的髒東西,所以隻能忍著。


    可有時候,忍這東西,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睡眠不好吃不好還被鬼物騷擾,所以他的身體越來越差。


    他曾經想調查下陳麗曉從哪裏弄來了做飯的材料,可因為走兩步就盜汗不止頭昏目眩的緣故,隻能把行動一拖再拖。


    每天吃著那顏色怪異來曆不明的飯食本來就夠令人崩潰了,沒想到,在之後的餐桌上,他看到了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東西。


    某天的餐桌上,妻子陳麗曉麵無表情的拿起刀叉,在她麵前的盤子裏,擺著一個腐爛不堪的頭顱。


    頭顱雖然腐爛不堪,但勉強一下自己的話,依舊可以辨出那死者是一個孩子。


    看到這一幕的他強忍住驚懼反胃要提醒妻子,可是如同靈魂出竅一般,他心裏雖然急的不行,但手裏的筷子和嘴巴卻沒有片刻停止。


    -


    現實世界裏他和陳麗曉結婚那天晚上他曾做過一個噩夢,夢裏陳麗曉掉進了積水潭裏,不會水的他站在旁邊急的手足無措,好容易看到了一個路人經過,他本能的想向路人求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急,被大腦催促很多次的身體就越沒行動。


    如今所經曆的一切使他想到了當初的那個噩夢,他發現自己和當初夢境裏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明知道該有所行動,可是,大腦卻始終無法支配身體。


    這使他沮喪到抓狂。


    在他抓狂的時候,他的手始終操縱著碗筷往他的嘴巴裏塞東西,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被髒東西操縱著的妻子。他看到妻子很自然的將叉子叉上那緊閉的眼皮兒上,看她很熟練的用刀子剜出了枯爛的眼珠放到嘴裏嚼食,他看到膿液從妻子的嘴角溢出,他想吐,又想哭。


    為什麽,會成這個樣子啊?


    難道此時大家也在經曆這些嗎?如果大家沒有經曆這些,憑什麽讓他們夫婦陷入這樣冗長可怕的噩夢裏?該怎麽醒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那天入夜的時候,他再一次嚐試和早已經陌生的陳麗曉溝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住的時間越長,陳麗曉晚間睡覺就越死。


    所以,他隻能躺在黑暗裏,聽著地上走來走去的詭異腳步聲胡思亂想。


    漫漫長夜,他獨自承受著無邊的恐懼,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天夜裏,躺在床上的他攥緊滿是濕汗的拳頭默默忍受著耳邊詭異的涼風,他想了很多事兒,從進入鬼塔前到進入鬼塔後和陳麗曉共同經曆的一切在他腦海裏不停的打轉。恐怖又不失溫馨的回憶使現在孤單無助的情形形成對比,他突然無比討厭自己之前的那些經曆。


    一路走來,究竟得到了什麽啊?


    妻子的依賴和信任嗎?可是,在這個時候那能抵什麽用?


    他微微側過頭看旁邊呼吸均勻的妻子,黑暗裏,妻子的輪廓很模糊。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抱住了她。意料之中沒有溫暖,手觸碰到她微凸腹部的時候,那張令人惡心到極點的臉頂著肚皮碰到了他在那裏遊走的手,驚出一身冷汗的他如同被蟄了一般遠離妻子,外麵的夜色裏傳來詭異的嬰兒哭聲,他被這哭聲搞得頭皮發麻。


    大概淩晨三點的時候,一夜沒睡的他依舊睜著眼睛。


    涎水從嘴角淌了出來落到枕巾上,心髒跳的很快,還有些澀澀的疼。突然,他的嘴角抽搐了下,不知道怎麽了,喉嚨裏竟然發出了一個無意識的笑聲,萬幸的是,剛笑出聲他就清醒過來。


    木呆呆的擦去嘴角的涎水後,呼吸急促的他想著剛才那詭異的情景,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壓力太大魔怔了。


    ……


    ……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屏障裏,蘇宸繞過臉色難看的嚴苛問任臣,任臣想了想後道:“……應該是精神分裂前兆前兆吧?”


    “難道他在精神分裂的前提下殺死了陳麗曉?”


    蘇宸心頭一鬆,自始至終嚴苛的努力他看的很清楚,這樣的嚴苛沒必要為陳麗曉的死贖罪,他想幫嚴苛活著。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小九九,任臣瞥了他一眼後不無鄙夷的道:“別妄圖拿精神分裂做借口,更何況嚴苛還沒分裂呢!”


    “可是,我也覺得沒必要看下去了,現在的情景,即使嚴苛崩潰殺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蘇宸頗不爽的道:“我就不信,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淡定的過日子……就算他真的殺了陳麗曉,也是被這個噩夢逼的,他固然有錯,但輪不到你我來判刑。鬼塔沒有法律,所以,他罪不至死。”


    “鬼塔就是法律,鬼塔想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死。”


    “那就是一吃飽了撐的的二貨!”見他又拿鬼塔做說辭,蘇宸登時火了,“而你,是那二貨的狗腿子……”


    虛空裏,一塊兒板兒磚攜著黴味兒拍向蘇宸的後背,被拍一個趔趄的蘇宸猛的回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就說了會遭報應的……”任臣嘀咕了一聲後,若無其事的道:“你這算是輕的,但好運氣不可能永遠落在你身上,所以,謹言慎行吧。不然,就算鬼塔不收拾你,我也能讓你生不如死,畢竟,你還是一個人類!”


    蘇宸悶哼了聲,但沒有再說鬼塔的不是,畢竟他有被鬼塔拍碎肩膀的經曆。


    -


    人生處世,難免會遇到一些蠻橫不講理的強者。對於那些強者,能坑就坑不能坑就避千萬不要總和其硬碰硬,不然有你哭的時候。


    當然,如果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話,完全可以在一旁慢慢強大,等強大後,卸下那二貨的蠻橫嘴臉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兒。所以,不必逞一時之強為自己招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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