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彼岸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激化液這種能將普通人類身體激化出異能的藥劑,隻知道神翟拿著末日病毒在叛軍後期幾年四處製造星球末日。或許有可能錐冰當年已經發現了這種激化液的商業價值,於是把激化液收了回去,而千世則拿到了末日病毒,再交給神翟也不一定。


    激化液這種東西,若是利用好了,賺錢是其次,主要是能造異能兵。試想一下,千世的勢力在那些輔星的普通人類身上,如果這些普通人類全都成為異能者,他的勢力絕對可以蓋過帝星本土的那些異能者,甚至席卷整個星際都不是問題。所以千世會將激化液交出來才有鬼!


    而去力,也就是千劫,會怎麽做呢?錐冰前往帝星,千劫的態度是迎合還是敵對?無論是迎合還是敵對,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前世的生死與共,今生的陌路相逢,教她不知該是如何是好!


    駕駛室位於警戒光段,偏安一隅,這裏是整艘商船的驅動地帶,所以有著宛若迷宮一般的複雜地形,周圍種植著銀雪般的樹木,恍若哲人般的矗立著,將駕駛室保護及隱蔽起來。


    找到佑鳴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的暗綠色地球機甲兵叢林作戰服,蜷縮在一株銀雪樹下,綠色的短發上落著一片銀色的心形樹葉,叢林作戰帽別在肩章上,吊兒郎當的有種濃鬱的兵痞感。


    冬日暖陽下,彼岸穿著長款束腰黑色機甲師製服,抬步,穿著黑色長筒軍靴,負手,踢了踢蜷縮在地上的佑鳴,挑眉。低頭,看著他這幅要死不活的姿態,靜靜的,一言不發。


    其實,麗妃一直想要要回佑鳴,後來又舍不得離開錐冰這棵大樹,於是一直派人來說和錐冰。可是錐冰是什麽人,他就是個被人踢了懸浮車一腳都會凍傷別人雙手害死個人的主,想扯了他的旗號白白為佑鳴造勢嗎?那是不可能的。


    彼岸不知道錐冰打算如何對麗妃布局,她也沒問。想來,不會讓這女人好過就是了。可是如今瞧著佑鳴這姿態,似乎他對麗妃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感覺上去這麽受傷!


    “她又派人來與錐冰接觸了,這很危險,對吧?大姐!”


    佑鳴抬起厚實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綠色的短發,清秀的臉上。有著獨屬少年的吊兒郎當,卻也矛盾的摻雜著一抹刻骨的痛楚與寂寞。他並沒看彼岸,而是目光遠眺著,感覺頗深邃。


    彼岸依舊負手,立在他的側前方,黑色長筒軍靴抬了抬。忍住暴揍他一頓的衝動,靜靜歪頭,黑色長馬尾在冬日暖陽下閃著一抹銳光。想了許久,才是平鋪直敘的問道:


    “需要我去向錐冰說一說嗎?”


    她並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改變錐冰的局麵,那樣一個狠戾冷絕的男人肯為她忍讓半分,都會從她的身體與感情上加倍討要回來,所以她真心不願同錐冰走後門。更何況還是麗妃自己咎由自取。


    冬日暖陽的銀雪樹下,佑鳴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雙目遠眺,緩緩搖頭,清秀的眉目中,透著一抹寂寞,吊兒郎當的笑了一下,道:“不用,我等著她一無所有了之後去養她!”


    麗妃畢竟是佑鳴的母親,佑鳴畢竟是她的兵,錐冰再是狠戾冷絕始終會留條性命給麗妃。而或許沉迷在權利欲望中的麗妃隻有當真在一無所有之後,才會真正做為一個母親,回頭看看佑鳴吧……


    彼岸靜靜的,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不想看見佑鳴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卻是走了兩步,實在是按捺不住想揍他的衝動,於是回轉,捏起拳頭,將蹲在地上的佑鳴暴揍一頓後,拍拍手,丟下一句“去訓練!”然後心靈獲得了奇異滿足的揚長而去!


    強迫了佑鳴回去訓練之後,彼岸回轉駕駛室,準備進入帝國星域。


    因為她微操技術很恐怖,為了避免這艘商船上的商務精英們被整嘔吐,導致錐冰的商業帝國癱瘓,所以彼岸並沒有親自駕駛商船,駕駛商船的,是一名叫做亞龍的錐星機甲師,毛毛躁躁的20歲愣頭小夥兒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麽當上機甲師的!


    寬敞精密奢華的駕駛室內,她負手,剛進入,身穿銀色機甲師製服的亞龍就毛毛躁躁的自駕駛座上跳起來,衝彼岸恭敬且愣頭愣腦的喊道:“夫人,帝國星域前方有堵截!暫時未探明敵方底細!”


    錐星是一顆私人星球,所以錐星的兵界大體算得上錐冰的私人護衛隊,亞龍喚她一聲夫人也沒錯,但總體讓彼岸覺得錐星的兵界很不嚴肅,有種濫竽充數的毛躁感!


    黑色長筒軍靴駐足,彼岸站定,揮手,豪氣萬千,穿著黑色長款束腰機甲師製服,身前兩排銀色扣子彰顯了英姿颯爽,清澈的眉目堅定,吐出一字,令道:


    “打!”


    不問對方是誰,不管火力如何,不想堵截理由!彼岸要進帝國星域,那就必須進去!誰擋路,她打誰!反正帝星是龍潭虎穴,她這一路本就沒打算和平!!


    言畢,愣頭愣腦、毛毛躁躁的亞龍立即拉響全船警報,彼岸轉身,黑色長馬尾繚繞,以著極快的速度奔向自己停放在駕駛室外的宇宙石機甲,進入,操縱,駕駛,飛出,五米高的黑色人形機甲,左手持著黑色機甲軍刀,右手持著黑色機甲袖裏劍,奔行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之中,宛若回到了深海的魚,自由自在,恣意徜徉!


    她的微操技術,究竟能有多精湛,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替她測算的,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盡頭在哪裏。不管她手中操縱的是懸浮車、飛船還是機甲,總能因為外界因素影響到她的發揮。


    比如機甲活動時,龐大的肢體之間產生的一種摩擦,雖然細小,可是生死奪命之間,因為這微不足道的摩擦,都能延誤戰機。上輩子,又是因為機甲不順手,質量不好,她多次因為拚得太狠太快而被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隻能說,她的微操永無盡頭,她之所以會受傷會死,全是因為被跟不上她能力的外界因素而拖累!


    所以這輩子,當她用著上輩子的標準嚴格要求這台無堅不摧的宇宙石機甲,再配上一個吹毛求疵的機甲鍛造師蕪嫿時,其實彼岸已經天下無敵了!


    然而,這遠遠不夠,當她一人操縱著黑亮嶄新的宇宙石機甲,揮舞著相應比例的機甲軍刀時,身後自地球出發起便跟著的那些機甲與小型太空船個個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紛紛衝了上來,與那一股堵截勢力展開了一場碾壓戰!


    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實力懸殊的戰鬥了,也實在是沒有比彼岸更橫的女人了。她簡直就是一隻螃蟹,橫著走得相當天經地義。一般遭遇圍堵之前,都會來一兩句叫囂之類的吧,你說一下你想幹什麽?我說一下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什麽什麽的。


    可彼岸倒好,一言不發,上來就打!完全不給對方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甚至於,她還不是一個人打,是帶了一群雜牌軍打,瞧瞧這什麽啊?小型機甲,打了補丁的,左右兩條手臂長短明顯不一樣,還有各種樣式的太空船,圓盤形、梭形、三角形!正方形!!長方形!!!不規則形!!!!……


    開戰也能開成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些個雜牌軍一個個的像是土匪,把人打了不算,還搶東西,尤其喜歡哄搶機甲、太空船與軍艦。彼岸在前麵帶著他們殺,將敵方機甲、太空船與軍艦劈得戰鬥力下降,剩下的交給後麵的雜牌軍,宛若蝗蟲過境一般,偌大的一片宇宙中,那股堵截的勢力最後竟被搶劫得一幹二淨,沒跑掉一隻機甲、太空船及軍艦!


    她有些饜足與漫不經心的收工回轉,丟下心滿意足的雜牌軍們拿著搶到手的金屬部件興奮著,自己卻是不驕不躁,冷冷靜靜的,恍若不過領著他們進行了一場小的不能再小的戰役,絲毫激不起她的鬥誌與熱血!


    這確實是在她20年的抗戰生涯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場戰役,不過百來台機甲、太空船及軍艦,完全不值得一提!即便沒有現在這台無敵版宇宙石機甲,她一個人操縱著寒鐵機甲,都能憑借精湛的微操技術以一敵百!


    這些個在和平年代生活久了,從不曾打過仗的人,敵對上她這個打了20年仗的人來說,那股子氣勢從一開始就輸了!


    回到錐冰的商船裏,她操縱著黑色宇宙石機甲,將龐大的機身停穩在駕駛室旁邊,爾後從頭頂的透明防護罩裏飛身出來,一身黑色長款束腰地球機甲師製服,戴著黑色行軍帽,紮著馬尾,踩著黑色高筒軍靴,帶著煞氣,立在五米高的機身上,清澈的目光透著極端的平靜,遙遙望著這一片恍若沒有邊際的銀雪樹林。


    純白色的樹杆上,長著銀色的心形樹葉,於是整片一望無際的樹林裏,都是鋪滿了銀色的葉子,看上去就如同進入了一片純潔的神域,天地之間幹淨的不像個樣子。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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