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停步,隨手丟下手中舉著的牌匾,張開五感,染滿血色夕陽的樹林裏,脊背挺得筆直,抬起左手,手腕上粗獷的機甲腕表閃著銳光,纖細卻又布滿血痕的手指大張,一把握住左肩肩頭的蓮花刀柄,“唰”清脆一聲,抽出來,旋即盆骨上的銀色針線宛如一朵花一般張開,銀色機甲繡花針穿著銀線,四散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玄色身影從天而降,幾個勾手,便掃開護在彼岸周身的針線,站在了她咫尺之間。


    太快了!錦繡山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雖然沒有殺氣,但是她招架不住。彼岸急速後退,軍刀朝著錦繡山河劈去,右手抽出腰腹上的機甲袖裏劍,出手便是朝著欺身而來的錦繡山河心口刺去,他卻旋身,手指一點一勾一扯,以極快的速度將彼岸身上的機甲劍套“颯”一聲,扯了下來!


    “媽的,混賬!你原來是來搶劫的。”


    彼岸氣得破口大罵,被錦繡山河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折騰的有些懵,正要暴起拚命,錦繡山河卻是急速後退,拿著她的機甲劍套撤出機甲繡花針的防護圈,身形飄忽,遠遠站定在河邊,伸手便開始翻著她的機甲劍套。


    他果真是來搶劫的,因為彼岸的全部財產都會放入這件馬甲樣式的黑色機甲劍套裏,內裏包括偷來的茶雅銀行卡,錐冰給的壓歲錢,青書給的銅牌子,師傅列的武館名單,《新葵花寶典》絕世神功秘籍,以及一個鑲滿了劣質鑽石的打火機!


    “這有什麽用?”


    錦繡山河拿著那個鑲滿了劣質鑽石的打火機,一直低頭看著,夕陽中看不清表情。身形碩長的立在潺潺流水邊,渾身彌漫著一股隱約的悲傷。抬手,側身,宛如丟垃圾一般,將手中的打火機丟入河水之中。


    “喂…你有病吧?那不是我的東西!!”


    彼岸急速奔來,撿起被錦繡山河丟了一地的財產,放入機甲劍套,又是背起機甲劍套,抬手,將手中的機甲軍刀及袖裏劍插回劍套。動作一氣嗬成,訓練有素,突顯了其良好的軍事素養。接著她狠狠的斜了一眼矗立在河邊一動不動站立著的錦繡山河。涉水,進入小河,彎身,去尋那個劣質的打火機。


    河水很淺,最深也隻到她的膝蓋部分。可她卻氣得渾身有些顫抖,因為打不過錦繡山河,又被他搶劫,所以心中覺得憋屈,彎腰在河裏找打火機的姿態便有些倔強的憤憤不平。因為沒有殺氣,她可以確定錦繡山河不是薩孤煙指使來的一二流高手。也有可能不是千世、千劫的人,反正她現在得罪的人挺多的,說不好是哪一方勢力。


    “別找了。就是一個打火機而已,不值錢的。”


    仿若過了很久,立在河邊的錦繡山河開口,如刀刻一般的五官上,有著一絲莫可名狀的深思。不知是種什麽意味,隻是眉目清晰的盯著彼岸彎身尋打火機的嬌小身影。一動不動。


    “這不是我的東西啊,人家還要來取回去的,我答應過等他回來取的!”


    彼岸有些心煩氣躁的蹙眉,彎身在水中翻開一塊石頭,終於尋到那個鑲滿了劣質鑽石的打火機,於是笑了一聲,直腰,甩幹打火機上的水滴,放入機甲劍套,轉身,靜靜的看了一眼立在河邊的錦繡山河,一邊上岸,一邊不客氣的問道:


    “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朋友?敵人?”


    身手那麽高,又不殺她,不應該是敵方派來的,那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暫時不是敵人,不過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錦繡山河負手,立在河邊,一身皇者貴氣,雙眸一直看著彼岸涉水上了岸,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很突兀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成為冰的女朋友的?”


    “不知道啊。”彼岸站在岸邊,心不在焉的低頭跺了跺腳,想把軍靴上的水跺幹淨。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成了男女朋友了。爾後又是覺得奇怪,抬頭,看著立在身前身形碩長的錦繡山河,疑惑的問道:“你跟錐冰是好朋友哦?”


    冰…這個稱呼她隻聽青書那麽喚過,應該是關係很好很好的朋友才會那麽喚吧。錐冰的好朋友都好高端啊,青書雖然平凡,但是一點兒也不簡單,在薩孤煙麵前都能說得上話,這個錦繡山河也是,通身祥和貴氣,而且身手那麽好。


    回頭再想一想自己的朋友,哲,唉,佑鳴…別提了,蕪嫿,唉唉,鎮惡,不知道在哪裏,就一個阿直尚算個人樣,如今跟著他們也快變得不成人樣了!


    “以前算是好朋友吧,不過現在關係很微妙”


    錦繡山河負手,清晰俊逸的眉目間有著一抹淡淡的悲傷,他緩緩的抬目,看著彼岸蹙眉不解的模樣,於是充滿了祥和的笑了,坦言解釋道:


    “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但是她卻上了他的船,於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便有些微妙了。”


    錦繡山河愛過的一個女人上了錐冰的船?彼岸更加不解,她疑惑的看了錦繡山河好一會兒,心中突然對此人又翻騰出一股強烈的排斥感。錐冰對感情那麽專一,肯定是那個女人自己倒貼上錐冰的船的,身為錐冰的好朋友,看女人的眼光差也就算了,竟然還怨怪自己的好朋友!


    於是彼岸心不在焉的垂目,點了下頭,轉身,背著軍刀一言不發的離去。對於一個受著偶像護短熏陶的地球機甲精兵來說,在還沒有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之前,她第一反應就是下意識的幫著自己人。就跟哲在大船上亂放毒結果導致眾機甲兵圍攻他一樣,彼岸問都不用問,執劍隻幫自己人!


    夕陽如血一般染紅了樹林,她大步前行,姿態瀟灑,頭都不回,丟下身後的錦繡山河一路向前,卻是走不到幾步,便收到佑鳴的短訊,說是平民區的武館已踢至3萬家,他們在多方勢力的阻撓下,成功的活了一個月,所以今天回居民區開慶功宴,阿直掌廚!


    阿直如今當真越來越娘炮了,木舍裏的衛生、做飯、洗衣服全都是他來做,有時候彼岸看不過去,讓哲與佑鳴至少也幫下忙,阿直還衝她溫柔的笑,說什麽他不做,別人就做不好,所以寧願他親自來做,也不願意吃煮糊了的飯以及睡豬圈!


    好吧,其實雖然彼岸覺得睡豬圈及吃煮糊了的飯也沒什麽,但是如果是她的話,她也是希望能讓自己的生存環境變得幹淨舒適一些的,所以她對於阿直越來越娘炮的行為也沒有再發表過多的意見。


    不過他們這一個月中,已經踢了3萬家武館嗎?這還當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因為許多三四五六七八流高手坐鎮,她的踢館速度越來越慢,有時候一天都踢不了兩家。這讓她覺得前行之路宛如逆水行舟,而現在,上一刻她還覺得這是一項十分浩大的工程,下一刻便被通知輕鬆完成了3萬的數量,這讓彼岸的心裏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踢了3萬家九流武館,100萬還遠嗎?!


    其實,這3萬的數量中,被彼岸踢掉的不足三分之一,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哲與阿直踢的。而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解決問題,自己艱苦前行,再次回到有隊友輔助的日子裏,總覺得惶恐,惶恐在她一路衝鋒的路上,會再次失去她的隊友!


    慶功宴辦得很盛大,米與菜都是居民區裏的居民自家種的。在京星的居民區,隻要自己肯勞動,也可以吃得上星際富豪才能享用得起的飯菜。隻是當今世界,肯有這個閑情逸致種種菜、養養花的人不多了,隻要與星際接軌,大部分星球上的人都開始吃營養素,誰也沒有那個耐心與精力去做飯了。


    由此可見阿直以前的生活真的過得很精細,身為一名異能皇者,沒跟他們混在一起之前,想當然也是得天獨厚,養尊處優的。


    彼岸、蕪嫿、阿直、哲、佑鳴五人在蓮花池邊支了個遮陽傘,傘下也學著那些富豪搞了個木桌,木桌子上擺滿了飯菜與啤酒,雖然彼岸、哲、阿直臉上身上都掛著彩,但幾人喝得很嗨,當中數佑鳴興致最高,隻差站在椅子上跳起了恰恰。


    彼岸本來如果沒有那麽壓抑的話,性格其實也挺瘋的,在佑鳴的帶動下於是幹脆放開手腳,挽著袖子吹牛,一會兒說錐冰給的壓歲錢能買下一個小星球,一會兒說自己已經練成了絕世神功,一會兒又唾沫橫飛的吹噓自己初中時候就在地球黑道混得挺開。


    反正天南海北,想到什麽說什麽,就跟前世在戰場上跟男兵侃大山一樣,盡情放肆,盡情享受這難得的安寧時光。


    真的是難得的,如果沒有錐冰與青書的斡旋,他們幾人哪裏還有這些功夫在這裏開什麽鬼的慶功宴?早已不知道被京星的古武追殺者砍成什麽樣子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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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大家都被我要把彼岸嫁給老頭子的想法嚇得不輕啊...嘿,好不容易冷幽默一把,你們居然群毆我!!!


    66,連你也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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