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真的很多,時間越長,拉幫結夥的人就越多,密密麻麻的,宛如朝著一塊白色蛋糕而來的螞蟻群。翻騰中,彼岸的肚子被戳了一劍,所幸穿的是生物機甲衣,沒戳穿,就是好疼,於是這讓她更為惱怒,失去理智般搶了那劍,開始出手殺人!


    她殺人,必然是犀利的,而最她犀利的殺人手法,就是一劍封喉。她殺人的時候特別的好看,雙手舞動,在血腥飄灑中,宛如身穿白衣的舞者,明明是收割生命,卻硬生生的讓她舞出一抹藝術。


    圍攻她的人很多,舉著武器不明就裏的被朋友叫來的華夏古武者也很多,這些被她殺掉的人,其實當中大多數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殺一個18歲的小姑娘,他們的朋友要他們幫忙,於是他們就來了。


    而彼岸,這輩子與上輩子的經曆不同,上輩子她殺人,殺得理直氣壯,殺得天經地義,而這輩子她殺人,自己都會產生一種迷茫感。究竟這些人該殺不該殺?


    她橫衝直撞的來到京星,模糊了自己的是非善惡觀,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其實一開始並不想殺他們,隻是掄著拳頭將他們揍飛而已,奈何這些個華夏古武者根本不覺得她是在手下留情,舉著武器毫不憐惜的往她身上捅,他們以多欺少的對一個18歲的小姑娘群毆時,心中充滿了暴虐,毫無任何退讓的意思。


    於是,他們不退讓,彼岸更加不會退讓,她心中冷笑,他們要殺她,她就反殺他們,他們對她產生暴虐感。她便反對他們產生更濃鬱的暴虐感!她要以殺止殺,以暴製暴!!!跟她鬥狠,她能比誰都狠!


    可這裏畢竟不是遊戲,人的精力畢竟也是有限的,當來她殺的人越來越多,圍攻她的人也越來越多,華夏古武者來的是越來越高端的時候,這樣如同一把鋒利的銳劍,寧折不彎的彼岸便漸漸陷入了危局。


    然而,人生最幸運的。便是當一個人還未完全成長起來時,身邊會有無數的助力無怨無悔的幫助她成長。她想守護身邊的每一個人,豈知這些人也在以著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反守護著她。


    一襲黑色刺客裝的哲來了,身上盤著鮮紅如血的哲哲,張著獠牙,小範圍的釋放著各種毒氣,手持銀槍。陽光明媚中,飛身進入包圍著彼岸的人潮,暴虐混亂的戰局裏,陰狠毒辣的與她一同殺敵,仿若天經地義,仿若自古有之。一言不發,彼此不用言明,也不用任何交流。她殺,他守,他殺,她守,那般的張弛有度。那般的圓潤自如。


    不知道殺了多久,蕪嫿的木舍前。壓壓的屍體摞成一片一片的,彼岸渾身是血,哲也渾身是血,一黑一白的身姿,一人手持搶來的雙劍,一人手持銀槍,守在蕪嫿的木舍前,一身的堅毅,屹立不倒。


    他們兩人很純粹,用行動告知了所有人,誰敢進去,誰死!


    來者其實也不是想要進蕪湖的木舍,而是局勢太亂,不少人見這兩人站在木舍前守護的姿態,就想趁亂往屋子裏衝,搞不懂的人以為,這兩人在守護著屋內的稀世珍寶。於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居民區出了稀世珍寶一事,迅速猶如野火燎原,傳遍了這一片居民區的大小武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珍寶,我隻是一個娼妓,我是肮髒的娼妓,快放我出去!彼岸,我給你兵器,你不適合拿雙手劍,弊端太大了,你放我出去,我給你打造這個世界上最最厲害的一把刀,一把袖裏劍,彼岸,我不是珍寶啊,你放我出去!”


    蕪嫿一直趴在門縫裏看,一直看屋外彼岸與哲的身影翻騰,聽屋外那些人叫囂著要衝進來奪寶。她不停的拍著被彼岸反鎖上的門,急得要出去給彼岸送兵器,奈何彼岸沒空,哲也沒空,要衝進屋子搶寶的人統統都沒空!


    她喊到聲音沙啞,精疲力竭,眼睜睜的看著自她有生以來,對她最好的彼岸身陷囹圄,像是忽而想起什麽,開始慌張的拿著她打造的機甲兵器拚命砍著門,她要出去,她不要彼岸死,她不要這個世界上,把她當珍寶的彼岸死。


    “回去,出來做什麽?”彼岸一劍劈中襲來一人,揚手接過蕪嫿踉蹌丟過的機甲刀與袖裏劍,卻是一道內氣拍過去,將蕪嫿穿著暗花色旗袍的身子拍入木舍內,繼續轉身殺人。


    蕪嫿造的機甲兵器,總是不同反響的,彼岸霎時便如同殺神歸位,左手機甲軍刀,右手機甲袖裏劍,皆是閃著銀亮的銳光,她的渾身氣勢張揚外放,戰鬥力明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血雨腥風之中,那已被染紅的小身子宛若在煉獄中跳舞,有著滌蕩一切罪惡的殺戮感,一個以殺止殺,以暴製暴的煞星,隱約成型!


    遠處,明媚的陽光下,50歲的《花間》武館師傅穿著合開對襟白絲大褂子,負手而立,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看著自家武館的徒兒大戰群雄,身旁,有弟子擔憂的拱手請示:“師傅,要不要管一管,這一片的武館怕是都被驚動了。”


    師傅擺手,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側頭,看著身邊好憂心的弟子,道:“鬧吧,反正京星也不太平了,嘖…我這兩個徒兒真不錯,就是身手太爛了些!”


    然而,人殺著殺著,總有殺完的一天,特別是當眾人看清木舍內衝出來的不過是個長得也不怎麽樣的瘦個子女人,才是終於震懾彼岸與哲的那股子毅力,又是等到京星的兵界來人,鬧清彼岸與哲那地球機甲兵的身份之後,寥寥散場。


    機甲兵可以殺普通人類高手,也可以殺異能者,隻要夠強,殺人不犯法!同等,被殺也不犯法。但其實這也分兵界而來,若是殺了個機甲兵,碰巧那機甲兵所屬的兵界很護短,又碰巧場麵鬧得很大叫那護短的兵界知曉了,那可就不是犯法不犯法的問題了。


    更何況京星雖然華夏古武傳承者多,但是相當於民營組織,京星兵界雖然很弱,但是始終是京星的執法係統,京星的兵界一插手,這麵子,在場的華夏古武者是無論如何都得賣的。


    且說實話,京星對待地球的感情,就如同一個孩子看待母親,地球又是一個兵界重度化星球,兵界實力位於太陽係所有星球第一!綜上因素,地球機甲兵在京星的地位待遇,比任何一顆星球的機甲兵都要受到禮遇,京星兵界更是將自己的地位擺在地球兵界附屬之下。


    且地球兵界護短與好戰是出了名的,要知當今星際,帝星多異能者、錐星多機甲、京星多古武者、地球是什麽都不多,就是兵多!要不上輩子,地球怎麽敢以一顆星球之力抗擊叛軍對整個九行星域的攻擊的?


    所以鬧個不好,京星兵界借此機會拉攏地球兵界對京星華夏古武傳承者來個反撲,那可就不是殺個18歲的小姑娘那麽簡單的了,而是兩顆血脈相連的星球兵界與京星古武界開戰的問題了,遂,在場的華夏古武者,撤之!


    然而其實,上輩子,弱成渣渣的京星兵界在千世統和了京星古武界之後,曾經有過一次慘烈的回歸,當時京星兵界護送數億自願回到地球支援抗戰的華夏後裔一路自京星逃回地球,到達九行星域之外便已經死的不足一半。


    而當時地球兵界已經被打回了太陽係,被叛軍重重包圍了起來,太陽係兵界又是紛紛叛變,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卻是為了迎接這次的回歸,地球兵界損失慘重,幾乎是不計代價的往九行星域外衝,力求打開叛軍的包圍缺口,讓京星兵界所護送的華夏後裔們進來。


    老爺子說,即便地球兵界打得隻剩下一個兵,即便京星隻剩下一個兵回歸,即便死得隻剩下一個華夏後裔,這風骨不能丟,這口氣不能輸,地球兵界永不為奴的恒古信念不能忘!


    那場戰役彼岸主動報名參加了,那一年,她並不知道青書因為茶雅的病而被叛軍抓了去,更加不會知道青書會被一抓就抓五年,五年之後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會奇跡般的回來!


    那幾年,丟下親人不管不顧的彼岸,每天活躍在戰爭最前線,她往前衝得很嗨很勇猛,若不是後來因為自己駕駛的機甲質量太差,從而在一次爆破中被炸了腦門兒,她也不會被拖回太陽係空間站養傷,也就不會遇上她上輩子最好的朋友蕪嫿。想來那個時候,蕪嫿便是被京星兵界護送回地球支援抗戰的華夏後裔之一了。


    感謝命運,感謝那台質量差的機甲,讓她們相遇!……


    今生,京星居民區那明媚的陽光下,古武者撤走,京星兵界的人也離去,彼岸與哲剛喘了口氣,還不等交換一個生死與共的勝利眼神,“嗖”“嗖”“嗖”…連續好幾根針飛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雙紮進身體,兩人一動不動的倒地,被定了形的身子被飛竄而來的《花間》武館弟子迅速抬走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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