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自然早就通過商號的渠道,得知了這些消息。


    九江一戰,雙龍確實打的漂亮,先是故布疑陣,讓水幫在江上不斷騷擾林士弘,讓人以為他們的目標是鄱陽。


    卻暗度陳倉,帶幫中精銳高手, 宋閥先進的戰船,逆流而上,突然攻打九江。


    雙龍更是大膽,帶了幾個高手潛入鐵騎會,找到機會,一舉刺殺了任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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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趁亂乘勝追擊, 雙龍幫大破鐵騎會,占據九江, 一戰驚天下!


    跟著雙龍幫竟然昭告天下,他們是宋閥的人馬,九江實際為宋閥掌控,寇仲實際是嶺南的荊襄水軍都督!


    鄱陽的林士弘也因為九江被破,失去同盟,從而進退失據。


    不但如此,他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關鍵時刻,支持他的陰癸派之人,突然一下撤空,各個據點人去樓空,不知去向!


    福州方麵,宋智領軍,一路打下建安。


    嶺南方麵,李靖為主帥,秦瓊程咬金為副, 魏征為軍師, 攻下大半零陵郡與整個桂陽郡。


    三路大勝, 逼得林士弘不得不與蕭銑結盟, 一起對抗宋閥威勢。


    因為宋閥每打下一地,不但沒有接納各地士族豪右的投誠,反而讓宋閥商號接管當地郡縣,然後竟開始清點各地士族豪右欺壓百姓,巧取豪奪,霸占土地人口的種種罪狀,開始清洗豪族!


    這一下就捅了馬蜂窩,打下的各個地盤,一時間反抗不斷,但宋閥商號同樣盤踞當地多年,對當地情況再了解不過,加上宋閥的強大武力,不論高手還是軍士,都非郡縣的豪族可擋。


    一個又一個豪族被清洗,一塊又一塊土地被征收,然後按照宋閥獨有的法規,租給當地平民使用, 並宣布今後宋閥將按照土地統一征稅,各大豪族不可蓄養奴隸……等等諸多法規。


    如此作為,直接嘩然天下,蕭銑和林士弘、沉法興等江南勢力,頓時因此……實力大漲。


    很多從宋閥打下各郡縣逃走的士族豪右,全都投入這幾個勢力,也因此,江南勢力一致對嶺南,將嶺南妖魔化,曆數鎮南王一條條罪狀,將他說成比楊廣還要不堪,還要邪惡的魔王。


    現在林士弘的地盤裏,都開始傳宋缺一天要吃九個童男童女了。


    也因此,宋閥一要完全掌控打下的地盤,二受到各個勢力最激烈的反抗,攻勢稍緩。


    但宋閥內部,卻沒有因此而亂。


    因為宋閥本身不是宋氏子弟,就是早就已經融入宋閥體係十幾年的家族。


    要麽就是李靖、魏征、程秦、雙龍這樣的,起於微末的草莽之人,本就對士族豪右不屑一顧,而且宋閥也有完善的賞罰、升遷製度,眾人同樣幹勁十足。


    而且攻勢稍緩,也隻是握拳收拳,是為了下一擊更狠的打出去。


    十餘年的生聚發展,再加上這段天下動蕩時期,宋閥不停的往嶺南拉人口,其他勢力,根本不知道宋閥到底有多強的戰爭實力。


    待到打下的地盤完全掌控,也是讓那些士族豪右全部動員起來,將反對者聚在一起,宋閥下一次攻勢,將會讓天下更為震驚,甚至是驚懼。


    也正因如此,師妃暄才不信林平之是為了聽小曲,就一個人來長安的。


    他和他父親宋缺,必定是覺得李閥是他們最強大的敵人,不想他們在南方攻勢受阻的時候,李閥在北方安心發展,一定是想要在長安扇風點火,製造危機的。


    “宋兄遠離江南喧囂,是不想涉入那個旋渦嗎?”


    “妃暄可以直接說那就是個泥潭。”


    “宋兄也認同乃父的做法?那可是與天下為敵啊,士族豪右多能人誌士,為何不好生安撫,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現在這般,讓那些豪門一致針對宋閥,不知憑空多出多少殺傷。”


    “那就要讓天下黎民,永遠受豪門剝削,受豪門控製,永遠愚昧,除了為湖口耗盡一生,其他一無所有、一無所知?天下間又要有多少智慧蒙塵?”


    “開啟民智,可以徐徐圖之,宋閥何必用如此極端手段呢?”


    “……妃暄,你何必以為宋閥著想的角度考慮呢?宋閥如此‘倒行逆施’,不應正合你意嗎?”


    “宋兄對妃暄的誤會,真不知從何而來,妃暄心裏一直隻有盡快平息戰火,隻有天下一統四字。”


    “好吧,是我誤會妃暄了,我罰酒三杯。”


    “宋兄又要避而不談,不肯與妃暄說個分明嗎?是否怕再說下去,會被妃暄動搖心智?”


    “嗯。”


    師妃暄感覺吧,天下間,就這麽一個人,能讓她心累,更讓她無奈……你說你好好一個世子,怎麽就這麽沒臉沒皮呢?


    你看看人家世民,對她多敬重,兩人談話多有格調?


    那才是心係天下啊,你也太隨意,太不正經了!


    “哈,主要是妃暄既然是邀請我們三人,怎好冷落了侯兄呢?”


    “無妨,無妨,我聽妃暄暢談,看她胸懷天下的氣度,高尚的情懷,純潔的心靈,將這唯美畫麵記在心裏,已經很滿足了。”


    小白,你這麽舔,是會無家可歸的……林平之也懶得理這花癡,“那就說說北方局勢吧,宋閥對塞外局勢,掌握的不多,最近東西突厥、吐穀渾等地,有什麽大動作嗎?”


    宋閥商隊遍天下,更何況現在還有陰癸派的各個據點,林平之不過找個由頭,讓師妃暄多說點。


    “始畢可汗死了。”


    跋鋒寒突然說道,他舊居塞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按照林平之的記憶,始畢可汗應是武德二年病死的,而現在楊侑還沒禪讓呢。


    “此事妃暄也有耳聞,始畢可汗將汗位傳給了他弟弟,處羅可汗。”


    “我看俟利弗設的汗位也長久不了。”


    “哦?跋兄此言怎講?”


    見師妃暄終於將注意力轉過來,跋鋒寒來了精神,“那就要說說趙德言此人了。”


    聞言,侯希白不禁看了林平之一眼,他自然知道趙德言是誰。


    師妃暄當然也知道,但也隻字不提“魔相宗”、“魔帥”,隻是沉聲說道:“妃暄亦知道此人,他與東突厥的軍隊統帥阿史那咄必(頡利)是好友,能力非凡,更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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