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不合適吧?”


    “不合適嗎?”


    “眾目睽睽,怎麽也得像那麽回事,道長故意藏拙,不合適吧?”


    “不合適嗎?”


    “這樣小子贏了您,必然被在場高手,尤其是左掌門看出破綻,那也不合適吧?”


    “這嘛……”


    衝虛老道和林平之,一個太極劍法,一個隨便劍法,看著劍影紛紛,你來我往。


    但看兩人還有心傳音入密,眾目睽睽之下私聊,就知道兩人都是做樣子。


    比武較量就是這樣,若是演給別人看,有的是方法弄虛作假。


    鼓蕩內力,耍的呼嘯帶風,但力量不用到實處,除非旁觀者的武功比對打的人高出一個層次去,誰也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而又有誰能比林平之和衝虛老道的武學境界高出一層?


    衝虛老道又最擅長力量變化,陰陽轉換,借力打力,想演戲那可太簡單了。


    所以觀戰的人都看得很過癮。


    “兩位師姐,沒想到你們將恒山劍法全都傳給林賢侄了。”


    定閑定靜聽天門這麽問,心說哪是我們教他,是他給我們三個當師父啊。


    “呦嗬,莫老哥,這不是回風落雁見嗎?”


    “嗯,上次在衡山城,指點過這小子兩招,沒想到他過目不忘,嗯……這劍招使的,奇怪,當真奇怪。”


    但林平之都動上手了,自然覺得打的很是不過癮。


    難得有再與衝虛老道好好打一場的機會,他當然不想錯過,以害怕左冷禪看出端倪,到時候心生間隙為由,也不囉嗦,直接開幹。


    林平之加了力道,衝虛老道自然也要跟上。


    好歹也是武當掌門,就算輸,也隻能是一時間稍有不慎,一個疏忽,輸了半招這樣的。


    他也不能讓林平之給他長劍攪飛了不是,又不是左冷禪,還是要顧及一下臉麵問題的。


    兩人逐漸認真起來,林平之便又有機會好好感受一下衝虛老道駕馭力量的訣竅法門了。


    正好與自己這幾天潛心鑽研的一些成果,一一做出驗證。


    “林小友,你可真是會把握機會。”……衝虛老道沒空傳音入密了,但眼神大概是這樣子的。


    但打都打上了,衝虛老道又隻能敗不能勝,隻好陪著林平之。


    這一打就是百多招,在場眾人無不讚歎,人的名樹的影,林平之那些戰績,不是謠傳。


    這一戰過後,林平之就要真的成為名滿江湖的一流高手了。


    “林老弟,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嗎?”


    “差不多了。”


    兩百招一過,衝虛老道開始瞪林平之了,兩人幾個眼神交匯,讓林平之明白,他要再打,衝虛老道就敢豁出去老臉,直接把劍一扔。


    好吧,那就收尾吧……將心中所想,一些疑問,一一實踐驗證,還又有了不少新的靈感,感覺收獲不小的林平之,與衝虛老道使了一個眼神。


    林平之先讓一招,衝虛老道再讓一招,兩人瞬間又從真打切換成假打。


    再過十幾招,衝虛老道故意賣一個破綻,似是一時疏忽,林平之長嘯一聲,連環殺招用出,終於用劍刃蹭到了衝虛老道的袍袖,將他最外邊的道袍劃破一個口子。


    林平之便後退一大步,故作緩緩吐出一口氣,麵皮微微漲紅,腦門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有些疲憊的說道,“僥幸,老仙長承讓了。”


    “這不算數!不過劍刃碰到衣衫,你並沒有餘力繼續進擊了,這自然不算你贏。”


    然而衝虛老道還沒說話,左冷禪就搶著叫道。


    “好臭!好臭!誰在放屁,簡直臭不可聞!”


    向問天自然立刻衝鋒在前,混不吝的與左冷禪爭吵起來。


    “罷了,罷了,是老道一時疏忽,林小友即便隻是勝了半招,那也是勝了,小友劍法高絕,老道甚是佩服,這一場,老道認輸。”


    待雙方吵了一陣,衝虛道長才來做和事佬,又自己承認失敗。


    “咱們還是來比過第二場吧。”


    方證大師也緊接著開口,攔下左冷禪,“第二場便由老衲來領教任施主的高招。”


    方證大師一下場,眾人變都不說話了。


    任我行也點點頭,“盈盈,既然方證大師點了你的名字,你便去領教老和尚的高招吧。”


    此言一出,正道中人,有一個算一個,瞬間臉色發黑……還有這種操作?


    任我行表示怎麽沒有?我閨女不姓任怎的?


    “任我行,你無恥!”


    任我行毫不在意麵皮的舉動,讓左冷禪大急,任我行那邊已經贏了一場,沒有方證大師對任我行本人,第三場誰來勝他?


    “任施主竟要用田忌賽馬之法,可是懼怕了老衲?”


    方證大師就算心裏有想法,但他也想的是到時候找機會稍微輸給任我行半招啊?


    結果任我行玩這麽一手,他頓時下不來台,他總不能真的去贏任盈盈吧,那不是擺明了給自己送了,保任我行贏第三場嗎?


    “哈哈哈!”


    任我行仰天長嘯,震得房頂落土,燭火搖曳,“老夫這一生,從不知怕怎麽寫,方證老和尚,老夫隻是不願與你不死不休罷了,你要麽對戰盈盈,要不然,今天咱們倆人,隻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任我行危險無比的眼神瞪著方證,讓他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任施主已被殺氣迷了雙眼,墮入魔障了。”


    衝虛老道趕緊開口轉圜,“也罷,誰讓咱們就是這麽定的規矩,依老道看,這第二場暫且擱置,任教主,第三場你們打算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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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問天,是你來會會老夫嗎?”


    左冷禪站了出來,他一想,他就先打死向問天,扳回一局,也能激怒任我行,到時候他一出手,方證自然出手,讓他二人去拚個你死我活。


    而且即便是任我行親自出手,他左冷禪辟邪劍法加寒冰真氣,他又怕得誰來?


    嶽不群幾十年來心心念念要戰勝左冷禪,曾經敗在任我行手裏的左冷禪,又何嚐不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幾十年?


    但他卻得到任我行一個鄙視的眼神,“左冷禪,你的對手既不是老夫,也不是問天……令狐兄弟,你出來吧!”


    終於輪到我出場了嗎……好吧,躲在房梁上的令狐衝,並沒有這樣的激動。


    他被人叫破偷看,這麽多武林前輩,還有他師父,他隻有滿心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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