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市裏,無論是飛行器還是人,都是要限速飛行_度超過某個限度,就會被某些覆蓋整座城市的特殊光波給感應到。


    上次費傑和丁鐵一起離開紫禁市試驗丹流體,因為丁鐵要配合費傑的速度,所以還在限速之內。這一次卻是由丁鐵帶人飛行,所以扶搖直上飛起千餘公尺之後,眨眼之間,飛行速度已經超過了速限。


    昨天出了任伊娜那檔子事,整個紫禁市已經風聲鶴唳,處於一級戒備狀態,此時丁鐵一提速,立刻引起了警覺。沒過幾秒,便不斷地嗚嗚亂叫的警察專用飛車在高空歌段進行圍追堵截,全副武裝的清國精英部隊飛空而起。


    費傑沒想到隻是一飛而已,居然鬧得這麽大,那邊丁鐵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好玩!”說罷便在高空各堵截隊伍中見縫插針遊轉自如,將一眾清**隊玩得團團轉。


    費傑哭笑不得,說了幾次丁鐵才戀戀不舍地運功大叫:“下次再陪你們玩!”說著身形猛一提勁,速度驟然增加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轉瞬之間,竟是到了數十公裏外。


    費傑往四周打量,看到紫禁市已經在身後變成了一個不大的點,不禁驚訝不已,道:“大哥,你是怎麽做到的?速度居然這麽快?”


    “這是一種內息運用法門,速度是快了,不過不能持久,內息消耗是一般飛行地十倍,就算是道境高手也不敢經常這麽玩,但用來逃命倒是挺有用的!還記得上次遇到石舟嘛,那時候他應該就是用的類似的方法!”丁鐵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嘿嘿地一個人竊笑起來。


    費傑這才想起,石舟那時候速度確實快得可怕,當時還奇怪為什麽他的速度快到那種匪夷所思地地步,原來是另有法門。


    丁鐵現在飛行的速度雖然遠沒有之前快,但也已經非常快速了,比起飛能來亦要快上不少。此次目的地乃是費傑讀中學的城市上懷市,以前費傑坐古禪家的私家飛能花了一個半小時,這次由丁鐵帶著,卻隻花了一個小時不到。


    上懷市福興區的大部分都是古旗的地產,建成一座私家莊園,富貴非常,古旗家勢可見一斑。出於禮貌,兩人是減速之後在莊園外落下。


    費傑雖然造型大變。但看門地人還是把他認了出來。知道此人不光是少爺地好友。還是刀神傳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進行通報。在等待地時間裏。那看門地警衛還激動地為他地小女兒要了個簽名。看得丁鐵嗤笑不已。


    很快地。就有一行人從莊園內飛掠了過來。


    費傑眼尖。一眼就看出領頭那人乃是古禪家地管家邢伯。


    “費少爺!你好久沒來了!”邢伯看去六七十歲地樣子。身形挺拔。精氣內斂。能成為古旗地管家。自有不凡之處。極少露出笑容地他此刻看費傑地眼神頗為溫和。


    費傑不喜和古雲陽相處。總覺得他地笑容有點假。但對於邢伯。卻頗有好感。無論是當初身為天廢人地他。還是現在身為刀神傳人地他。邢伯對他地態度和笑容始終如一。更像一名長輩。


    費傑清楚。古禪自小和古雲陽呆在一起地時間還沒有和邢伯呆在一起地時間長。而邢伯膝下無子。故而已經把古禪當成了半個兒子。所以邢伯才對他這個天廢人這麽客氣。


    “邢伯,好久不見,您還是老樣子。”費傑淺淺一笑:“我是來找阿禪的,這位是我和阿禪地結拜大哥,丁鐵。”


    丁鐵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地在一旁東張西望嘖嘖有聲。邢伯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得體微笑道:“我聽說你們的大哥是叫雷猛,怎麽變成了這位丁先生?”


    “我是插隊進去地,不行麽?”事關自己的地位,丁鐵顧不得東張西望了,眼睛衝邢伯一翻,大聲嚷道。


    邢伯並不動怒,反而頷首道:“少爺交了個好大哥,兩位請隨我來。”說罷便轉身領路。


    丁鐵眨眨眼,笑道:“這話我愛聽,看你身體似乎有點問題,順便幫你一把。”說著右手五指微合,似慢實快地向邢伯肩膀拍去。


    邢伯已經轉身,聞得背後微弱風聲,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身形扭開,本以為躲過這一擊,卻沒想到肩膀一沉,還是被拍中了,臉色頓時微變。隨即邢伯就感覺道一股渾厚溫和地氣勁從那手掌上竄入體內,本能地提聚內息進行阻擋,卻根本不是那股內息的對手。那侵入的內息一路勢如破竹地循著經脈進入到肺經之中,散入因為受傷而萎縮堵塞的經脈。


    和邢伯同來的四人見邢伯受到攻擊,臉色大變之時就要出手救人。丁鐵嘿嘿一笑,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凜冽氣勢,那四人內息頓時一窒,難以提聚了,就連身形都動彈不得。


    費傑心知丁鐵不會傷害邢伯,所以在邢伯被拍中之後隻是靜觀其變。隻見邢伯被拍中數秒之後,身形微微一顫,麵色轉紅的同時長長呼了口濁氣。


    丁鐵笑嘻嘻地收回右手,氣勢收斂的同時,被固住身形的那四人已身形一躍,將邢伯牢牢保護住,看丁鐵的目光全是戒備和驚懼之色。


    “退下。”邢伯揮退四人,激動而震驚地看著丁鐵,抱拳深深一禮,道:“多謝先生相助!”


    丁鐵坦然一受,嘻嘻笑道:“小事小事,快點帶路吧,我現在可急著要見我那三弟了!”


    “請隨我來。”


    一行人往莊園內的一座古堡前進,皆是飄飛而行。乍一看見費傑能夠飄飛,邢伯眼中露出幾分驚喜,笑道:“恭喜費少爺!”卻不知想到什麽,眼神微微一黯。


    費傑琢磨了一下才猜出邢伯在恭喜什麽,謙虛一笑。


    “老五,老三地家夠闊的嘛,他家在你們這應該很有權勢吧?”丁鐵一路打量,嘖嘖不已,看似稱讚,卻又帶著幾分隨意,似乎並不顯得驚奇。


    費傑聽得明白,知道丁鐵說的“你們這”指的是地


    微一笑道:“古禪他家是清國三大旗族之一。”突動,“老大,剛才你讓他們不能動,是種功夫嗎?”卻是他想起第一次去天上客吃飯時遇到軍隊進修生時的情景,那時候徐定國似乎也是用地類似的方法,就讓雷猛提不了真氣,


    丁鐵想了想道:“算是吧,人在正常情況下精氣都是在內斂的,就算絲毫不會武功也是一樣,隻是內斂的程度不同而已,修為越高自然收斂得就越好,像如果要凝成元嬰,就必須得達到能夠完全自如地收斂精氣神的地步不可。而如果刻意外放精氣的話,也是可以的,在精氣外放的一瞬間,能對修為遠弱於自己的人產生震懾性的效果,使其難以提聚內息,修為差距很大地話,還能夠完全僵固他人動作。也有人將精氣外放稱之為‘氣勢’,卻也比較貼切。”


    費傑咋舌道:“那隻要會精氣外放的話,對付修為低於自己的人豈不無敵了。”


    丁鐵搖頭笑道:“也不盡然,精氣外放是刻意的,在沒有刻意外放之前,修為低地人也不會受到影響。而且這方法也稱不上高明,一來外放次數多了,會容易造成精氣渙散,不利於修為精進。二來精氣外放的時候,也就等於自己地虛實毫無遺漏地展現在敵人麵前,讓對手看得一覽無遺。


    所以這法門雖然好用,但是用的人卻很少。”


    費傑聽得直點頭,而邢伯則已經感慨起來:“丁先生對於武學上的見解真是透徹,我以前雖也知道這方法,但卻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今日聽先生這麽一說,頓有茅塞頓開之感。”


    丁鐵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等武學常識,在瀾明星並非什麽秘密,他也隻是將自己聽來的轉述一下而已。


    幾人邊走邊說,此刻已經到了古堡內,費傑心中惑,按理說如果古禪知道他來了的話,雖不說親自跑到莊園門口迎接,進古堡的時候也該看到他地人影,怎麽會像現在這樣不見人影?而且古堡內外明裏暗裏異常森嚴的戒備,讓整座古堡都多了幾分壓抑與緊張。


    費傑有了不詳地預感,立刻問邢伯道:“邢伯,阿傑呢?怎麽沒看到他人?”


    邢伯臉上露出黯然之色,輕輕一歎後,道:“他在上麵。”


    注意到邢伯神色不對,費傑心中一緊,不再說話,跟著邢伯順著旋轉樓梯往上走。


    來到了古禪的臥室前,臥室門口正有兩名體型壯碩地高手把手著,在邢伯的示意下,其中一人打開了門。


    費傑快步走了進去,看到躺在床上卻被一堆醫療儀器所包圍地古禪,腦中嗡地一聲響,沉下臉對邢伯道:“邢伯,究竟發生什麽事了?阿禪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揮退了一直坐在床邊看守的的漂亮醫護,邢伯將事情緣由徐徐道來。聽完之後,費傑臉色無比蒼白,他沒想到,古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程度上竟是因為他!


    前段時間,也就是費傑完成刀神傳承後不久,古禪突然回到了家裏,秘密找到了“零體計劃”的負責人,主動提出要進行改造試驗。


    所謂“零體計劃”,乃是自古禪出生之後不久,便開始啟動的一個研究計劃,即是如何改造天廢人體質,讓天廢人變得能夠習武。其實類似的計劃,無論官方還是民間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在進行研究。而古旗旗下的這支研究小組,憑借古旗強大的財力人力,通過各種手段收集各國天廢體研究資料,持續鑽研了十餘年,終於在一年前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理論上可以通過特殊的手段打通天廢人先天蔽塞的部分經脈,經過動物實驗,也證實了那個理論的可行性。不過改造過程非常危險也非常痛苦,在方法並未完善之前,古雲陽並不想讓古禪嚐試,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古禪不知從哪知道了“零體計劃”地存在,找上那負責人後,一番威逼利誘,終於讓負責人同意秘密進行改造。然而在改造過程中卻出了問題,整個地下實驗室都被莫名的力量給無聲無息地完全摧毀,隻有古禪一人活了下來,雖然還有微弱氣息,但他不光經脈寸斷,身體徹底癱瘓,就連意識也陷入了沉眠之中,無論如何也喚醒不來。


    而古禪在改造進行之前就已經吩咐,如果試驗失敗費傑又聯係他,就找借口敷衍,能夠瞞多久就瞞多久。邢伯謹記古禪的吩咐,每次費傑聯係古禪時,都推脫說古禪不方麵見客。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神態安詳的古禪,費傑心如刀絞。他很清楚古禪為什麽那麽執著地要參與“零體計劃”,完全是因為他獲得了刀神傳承不再是天廢人的緣故。古禪雖然表麵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裏卻一直在乎,所以才會甘冒風險想要改變自己地天廢之體。


    忽見丁鐵靠近病床,費傑頓時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道:“大哥,你快看看,能不能治好他?”


    “讓我來看看。”丁鐵上前去,伸手去抓古禪的手腕。


    “小心!”邢伯突然道了一聲。


    小心什麽?丁鐵狐間,手已是抓了上去,頓時感覺一股強烈的電流從對方手腕上傳了過來,猛一震蕩,竟是將他的手給彈開出去。


    會放電?丁鐵輕咦一聲,運勁於手,再次抓過去,這回沒有被電到了。


    過了幾秒,丁鐵眉頭越皺越緊,半晌才鬆開。


    “大哥,怎麽樣了?”費傑連忙上前。


    丁鐵看了邢伯一眼,搖頭道:“他現在情況很古怪,他現在的經脈倒是不蔽塞了,甚至全身經脈悉數打通,尋常武者若是做到這一點,就等於已經邁入了道境,等同進入先天境界。隻可惜他打通的經脈現在已經全都寸斷了,經脈寸斷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斷到那種地步,沒有一處完整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而在他的經脈斷口以及裂縫部位,似乎又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將其聯係著,使那些經脈似斷非斷……更奇怪的是他地意識,好像


    全被抽空,卻又不是元嬰狀態的那種精氣神全數離開在精氣還在,神卻已經找不到了,這應該就是他不能醒來的關鍵。”


    費傑聽得雲裏霧裏了,卻也知道古禪現在情況不妙。那究竟是個什麽試驗?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費傑隻關心一個問題:“有救嗎?”


    “難……”丁鐵搖搖頭,露出無奈之色,“那種奇異能量護著他的經脈,似乎排斥一切能量,就連我地生之息也是一樣。至於回魂,就更加不是我的強項了。”


    費傑沒想到連丁鐵也沒有辦法,不禁心中一沉。


    邢伯見一舉根治他舊患地丁鐵也無功而返,多少有些失望,不過最近這些日子什麽手段都已經嚐過,再失敗也沒什麽,歎了口氣道:“那能量的確很怪異,數日之前,餘伯起前輩也曾前來一觀,也是束手無策。”


    宗師餘伯起?丁鐵還沒什麽感覺,費傑卻悚然一驚,餘伯起乃是五大宗師之中性情最為高遠的,行蹤飄渺不定,號稱琴簫雙絕,擅長音殺之法。沒想到古旗居然能夠請到他,更沒想到連他也沒有辦法。


    費傑正在震驚,丁鐵已經好奇地問了起來:“我說,那試驗究竟是怎麽弄的?能把人一下子弄成這樣也算是絕了,你多少說說,或許還有應對之法。”


    邢伯遲了一下,才歎道:“那個計劃小組的人員以及相關資料,都已經在那場能量風暴中給徹底摧毀了,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好像是說想要引動異空間的特殊能量,將經脈徹底摧毀之後再利用那特殊能量進行重造之類。”


    異空間能量?費傑聽得直瞪眼,這種方法可能嗎?尤其是還要徹底摧毀遍布全身地經脈,可想而知其中的痛苦。想到古禪因此而承受地痛,費傑不禁悲從中來,眼眶發熱地看著床上的古禪,暗道:“阿禪,力量真地那麽重要嗎?你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這樣痛苦地方式來獲得力量?”


    丁鐵驚奇不已地嘖嘖兩聲,道:“真看不出來,空間引能技術就連我們那都沒成熟,你們這居然也敢弄,而且還是從異空間?真不知是該誇獎你們有超前意識還是罵你們膽大妄為?”


    邢伯聽得驚異不已,少爺這突然冒出來地大哥到底是什麽來頭?而且那種異想天開的方法居然早已經有人在研究了?


    丁鐵攤開手,憐憫地看了床上的古禪一眼,道:“既然是這種情況,那我也就無能為力了,或許他的意識在試驗進行地時候被吸入了異空間也說不定。”


    聞言費傑心中一緊,如果古禪的意識真的是被吸入異空間,那他怎麽回得來?豈不要在床上躺一輩子?


    邢伯的臉色同樣難看,這也是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


    “古伯伯怎麽說?”費傑心知古雲陽絕對不會讓獨子就這麽沉睡下去的,一定會想辦法。


    邢伯微微遲,道:“老爺前兩天是去明國境內拜訪蔡崇道前輩去了,想請他也看看。”


    蔡崇道,五大宗師之一,最是嫉惡如仇,曾以一套剛猛無比的“梵天聖掌”技敗黃蒙的行雲刀法,修為高深可見一斑。


    費傑點了點頭,記得古安琪的師父就是蔡崇道,古雲陽能夠請他來並不奇怪。


    邢伯道:“費少爺,丁先生,少爺的事情還請保密,現在局勢不穩,以免因此造成動蕩。”


    費傑點點頭,他也正猶豫要不要將古禪現狀告訴給雷猛和龍乾,聽邢伯這麽說便也決定先看看再說。


    “知道啦知道啦!”丁鐵有些不耐地擺擺手,急衝衝地道:“那個蔡崇道什麽時候會來?”


    “丁先生認識蔡前輩嗎?”邢伯驚奇地問,心道這人修為深不可測,或許真和宗師有什麽關聯也說不定。


    丁鐵哈哈大笑,道:“等見了麵打過不就認識了!”


    饒是邢伯心智如鐵,咋聞此言也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露出苦笑來,這人地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想和蔡崇道交手?


    “哎,你還沒說他什麽時候來呢!”丁鐵瞪眼看著邢伯。


    對方畢竟是古禪的結拜大哥,再加上之前有治傷之恩,邢伯隻好道:“應該就在這一兩日。”


    “好!老五,我們就在這裏住下吧?”丁鐵眼巴巴地看著費傑。


    費傑點點頭,他也很想見識一下蔡崇道的宗師風範。


    接下來的一日,費傑和丁特就在古堡中住下,期間丁鐵曾有數次嚐試往古禪地經脈中灌入生之息,卻都失敗了,最終隻得作罷。


    一日之後,中午時分,古雲陽終於回來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身穿樣式簡樸地白衣、看去頗為道骨仙風一臉正氣的中年男子,看到毛發全無的費傑,兩人都是一愣。


    “古伯伯。”費傑對古雲陽叫了一聲。


    幾月不見,古雲陽的麵容明顯蒼老了幾分,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憂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賢侄你來了?聽聞你得了刀神傳承,真是可喜可賀。”


    費傑搖搖頭,自責道:“要不是因為這個,阿禪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不能怪你,是他自己想不開啊……”古雲陽一歎,目光轉向丁鐵,道:“這位是?”


    這時候丁鐵正瞪大眼睛狠狠地盯著那白衣男子,突然冒出一句:“你就是蔡崇道?”


    正氣盎然的白衣男子看丁鐵的目光也有幾分驚異,拱手微笑道:“我就是蔡崇道,未請教?”


    “是你就好,我叫丁鐵,我等你一天了,快跟我出去打一架!”說著丁鐵急不可耐地去抓蔡崇道地手腕,。


    蔡崇道淡淡笑著,手腕向內微縮,曲起一指,勁氣如流,點向丁鐵的手臂經脈。


    “要比指力?”丁鐵哈哈一笑,手掌上內勁一凝,方向一轉,震散那道指勁之後,伸出一指,一道白芒射出,飛向蔡崇道肘下。


    蔡崇道神色微動,手掌向外不疾不徐旋轉,一道柔和氣


    成網,將那白芒包裹在內,將其化去。


    兩次交鋒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費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大哥,阿禪地傷勢要緊!”


    丁鐵這才悻悻地住手,一雙眼睛卻死盯著蔡崇道的手掌直瞧,好像那是什麽寶貝一般。


    “朋友真是好修為。”蔡崇道嗬嗬一笑。


    丁鐵卻覺得自己兩次出手都無功而返,有點沒麵子,哼一聲道:“剛才不算,等會我們再重新比過!”


    蔡崇道也不推脫,微笑道:“朋友既然有此雅興,崇道理當奉陪。


    費傑還沒覺得什麽,古雲陽和邢伯卻看得頗為震驚,能夠和蔡崇道這等高手過招,還引起了蔡崇道地興趣,這姓丁的男子也算世間少有了,天演大陸上什麽時候又出了這等高手?


    五大宗師之中,以嫉惡如仇地蔡崇道名聲最顯,死在他**地邪惡之徒不計其數,饒是費傑以前並不關注武學方麵的事情,也經常聽到他的傳聞,所以心中對他素有崇敬。眼見丁鐵貿然動手而蔡崇道並不介意,暗鬆口氣的同時拱手道:“我大哥胡鬧慣了,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無妨,愛武之人皆是如此,我也是見獵心喜。”蔡崇道嗬嗬一擺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最近名聲大噪的刀身傳人費傑了吧?”


    費傑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已經大到連蔡崇道都知道了,謙虛道:“虛名就如同那天上的浮雲,都是過眼雲煙,像前輩這等嫉惡如仇的英雄,才是我等後輩人應該學習的對象。”


    這一計馬屁下來,饒是蔡崇道這等前輩高人也是倍覺舒爽。他看費傑的眼神很有些惑,眼前這胖小子看上去平平無奇,既無練外功者地強健體魄,又無練內功者的外相特征,怎麽看怎麽不像是習武之人,和傳言中的強大大相徑庭。


    神色一動,蔡崇道問道:“昨日我感覺道雲天之上有一股強烈刀氣爆發,其中還帶有熟人的冰寒內勁,隻可惜等我趕去地時候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隻留殘餘冰寒之氣,不知?”


    費傑心中一緊,吃不準蔡崇道和同是宗師的任伊娜是否有染,但轉念一想,蔡崇道嫉惡如仇,任伊娜卻是瘋癲好殺,兩者性格大為不同,應該不會是同一路人,便平靜道:“昨天正是我和任伊娜在天上交手。”


    “哦?不知勝負如何?”


    不光蔡崇道,連古雲陽和邢伯也露出好奇之色,此刻費傑除了毛發全無,但好像並沒有受什麽傷,這就讓他們有些驚奇了。


    “她讓我**,我讓她斷臂。”


    蔡崇道悚然動容,掩飾不住驚訝道:“任伊娜此人性格極端,殺人隻憑喜好,但其一身修為不在我之下,而她地冰魄掌更是當世一絕,便是我要敗她也得付出代價,更不用說斷他一臂之後還能毫發無傷……真是後生可畏啊,看來宗師之位中,又得添小友一名了!”到後來已是在驚歎了。


    古雲陽和邢伯皆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費傑。


    對於費傑他們是比較了解的,而且古雲陽也曾私下裏做過調查,知道費傑數月之前的確還是個天廢人。可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費傑居然從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天廢人一躍成為能夠打敗宗師級強者的超級高手,這巨大地反差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他們也感應到了那自遠方高空傳來的能量波動,還真會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在聽神話。就算是武神在世,恐怕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地時間裏做到這一步吧?難道刀神傳承竟能神奇至斯?


    也能說毫發無傷,我的頭發和眉毛可不就全沒了麽?費傑頗有些無奈,看了丁鐵一眼,後者給他擠出一個怪笑。兩人都是明白其中關竅地,知道是在正常情況的話,費傑絕對接不下任伊娜地一擊。但事關費傑身體的秘密,所以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丁鐵則免不了要暗自悶笑了。


    還是古禪的傷勢要緊,眾人來到古禪的房間,蔡崇道檢查了良久之後,深深皺眉,最終搖搖頭,道:“這種傷勢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股似電非電的奇異力量已經和他本身的經脈融為一體,強行驅除的話勢必會加重傷勢,更要緊地是,他的心脈也已經被震斷,全靠這奇異能量續接,才能夠使他保住一命,故而這能量也驅逐不得……而我仔細觀察後發現,那些奇異能量似乎有治愈的功效,正在非常緩慢地修補著受創的經脈,所以留之無妨。”


    古雲陽微鬆口氣的同時忙問道:“前輩,可有辦法讓蟬兒醒過來?”


    “這……容我再想想。”蔡崇道在房間中沉思許久,終於目光一亮,道:“或許有個方法能成。”


    “什麽方法?”古雲陽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其他人也激動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蔡崇道。


    蔡崇道沉吟道:“如果能夠將他送入武神殿,然後請高手以‘傳神入道’之法,將《喚神經》印入他地腦中,讓其在潛意識中修行此經,隨著精神一步步凝練,最終就有可能將他的意識引回……隻是,想要進入武神殿卻不容易,而且‘傳神入道’對施法者負擔極重,於修行有礙,未必有人肯為這小子施用。更難的是,《喚神經》乃是武神所創卻又束之高閣不準任何人修煉的禁典,連武神殿中人都不曾修習,更不用說傳給外人了。”


    蔡崇道一番話下來,古雲陽先是喜,再是憂,最後則完全變成了失望,搖搖頭苦笑道:“這三個條件,無論哪一個極難達成,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蔡崇道歎息著搖搖頭。


    一直沉默的費傑說話了:“古伯伯,事在人為,進入武神殿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後麵的事情後麵再說。”


    “你有辦法讓蟬兒進入武神殿?”古雲陽驚喜地道。


    費傑點了點頭,自易婷的事情結束之後,他本是想利用這個名額往武神殿一查當初離


    的幾支隊伍地事情的,但屎有輕重尿有緩急,眼下+子,也隻有將這個名額讓給他了。


    “謝謝你,小傑,我真不知該說什麽好……”古雲陽感激地道。


    費傑看了床上的古禪一眼,輕歎道:“隻是後麵兩點卻真的是個麻煩,若是武神殿執意不肯……”


    眾人都沉默下來。


    隻有丁鐵沒多大感覺,怪笑一聲道:“到時候要是他們不肯,就打上武神殿,把那什麽《喚神經》搶過來便是。”


    打上武神殿?眾人皆是嚇了一跳,這樣可怕地想法,也不知他怎麽想出來的?武神殿中高手如雲,豈是少數幾個人能夠顛覆地?


    丁鐵說著就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之後就猛搖頭:“不對不對,要打也是你們去打,那裏麵有老怪物,我打不過他!”


    除了費傑知道丁鐵說的是那個能夠將心神掃遍整個天演大陸的超級高手外,其他三人都有點哭笑不得,這想法是他第一個提出來的,沒想到也是他第一個否決?不過這想法本身就不現實,所以他們三人都沒往心裏去。


    丁鐵抓抓頭發,哼哼道:“至於那什麽‘傳神入道’之法,雖然不知道那是門什麽功夫,不過聽你的描述,我剛好也知道類似的,所以等你們把《喚神經》搶到手之後,就直接可以找個宗師級別地高手施展‘傳神入道’了。”他還是不忘鼓動眾人打上武神殿,多少是出於當初被貌似武神殿的人滿地球追趕地報複心理。


    這一下蔡崇道等人是真的吃驚了,連蔡崇道都不禁驚歎道:“朋友真是所學甚廣,據我所知‘傳神入道’地功夫隻有武神殿中人才會,莫非朋友師出武神殿?”


    自從知道當初莫名其妙追趕他的人可能是武神殿中人後,丁鐵就對武神殿沒什麽好感,聞言臉色頓時一臭,道:“別把我和他們扯上關係,我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蔡崇道和古雲陽訝異地對視一眼,看來這人真不是武神殿中人,不然哪會這麽不客氣?貌似還有仇隙地樣子?


    費傑知道其中原由,也沒做解釋,隻是皺眉道:“如此說來,最要緊的還是《喚神經》,隻要《喚神經》到手,一切都好說。


    蔡崇道等人都認同地點頭,可是想要讓武神殿違背武神禁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也隻能盡人事了,如果實在不行,那也是蟬兒命當如此。”古雲陽蕭索一笑。


    費傑可不這麽認為,所謂屎在人為,既然已經知道《喚神經》的下落,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得到。如果武神殿真的不肯放手……那像跟丁鐵之前說的,就算是強搶,也要搶到手不可!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費傑想起,石舟不是從武神殿中偷過一本秘籍嗎?或許他知道《喚神經》的具體位置?不然再找個機會像石舟一樣摸進武神殿裏把《喚神經》給偷出來?


    想到這裏費傑再猛地想起,剛好石舟說過這兩日會來找他,可他現在在上懷市,石舟若是跑到文科院豈不會撲了個空?


    心中一急,費傑忙道:“大哥,我們回學校。”


    “耶?就要回去?我還沒跟菜頭打架呢!”丁鐵很不甘願地道。


    菜頭?眾人回味了一下,才醒悟這是丁鐵對蔡崇道的“愛稱”,都是哭笑不得,暗道這小子實在有夠肆無忌憚,先前還鼓動大家打進武神殿,現在居然稱呼五大宗師之一的蔡崇道為菜頭,不知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事?


    “你難道不想見那個人啦?”費傑隱晦地提醒道。


    丁鐵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猛地點頭:“見!當然要見!”隨即又有些煩惱地抓抓頭,“可是打架也很重要啊……”


    費傑有點無語了,隻好眼巴巴看著蔡崇道:“前輩,不知你有沒有視訊號?”他生怕蔡崇道這等世外高人不用這等俗物。


    蔡崇道沒想到費傑突然問起這個,幹咳一聲道:“我平時沒事的時候還是偶爾用視訊器上天**視頻的,我的號碼是……”說著便將號碼報了出來。


    費傑鬆了口氣,沒想到一臉正氣的蔡崇道居然和他有同樣的愛好,感覺與前輩高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他轉頭對丁鐵道:“那你就現在這裏,如果那人來了我就用撥蔡前輩的視訊,到時候你就快點趕過來。”


    “這辦法好,還是你聰明,你安心去吧,不用擔心我!”丁鐵頓時高興起來。


    什麽叫“我安心去”?費傑搖搖頭,對蔡崇道、古雲陽和邢伯三人告罪一聲,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古禪,便離開了莊園。


    費傑雖然急著回學院,但他突然想到周爺爺也是在上懷市,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若不去拜訪一下有些不當,故而先去附近先給自己買了頂帽子和墨鏡戴上,再買了一個大榴蓮,乘車前往光明別院。


    不知何故,費傑一路上居然看到了不少胖子,連發型都給他以前的鳥窩頭很像,不由感覺莫名其妙。不過也好,這樣一來他反而不是很顯眼,倒沒人把他認出來。


    上次上樓的時候費傑是乘的電梯,這一次他就裝逼地通過專為習武之人準備的飛行通道了,在十二樓停下,費傑上前按響了門鈴。


    “咦?你是?”擴音器裏傳出了周倩帶著幾分惑的聲音。


    費傑忙把帽子和墨鏡拿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和氣的笑容:“是我,費傑。”心裏卻暗叫倒黴,怎麽這小姑奶奶也在家裏?這時候她不應該是在上課的嗎?


    “呀!”裏麵傳出一聲驚呼,過了幾秒之後才聽到周倩說:“等一等!”


    過了一會兒,周倩才打開了門,本來是繃著一張臉,等看到費傑滑稽的外表,不禁撲哧一聲,又趕緊將嘴捂住,揮了揮手,招呼費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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