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渡湖


    野口正夫早就憋著一股勁,想在戰場上展現一下自己的威風了。他原本是野戰部隊裏的一名普通軍官,被福田一男慧眼識珠挑出來進入了神風特戰隊,又因為表現出色而成為特戰隊的指揮官。經過一年多的訓練,他覺得自己帶領的這支部隊素質已經過了任何一支部隊,可以在戰場上輕而易舉地消滅一個團以上的**隊。可惜的是,自從接受訓練以來,他們還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正式的戰鬥,頗有些養在深閨無人問的遺憾。


    跟著福田一男來到鹹寧之後,他經曆了福田一男與羅毅鬥智鬥勇的全過程,也看到了自己所崇拜的福田一男如何被羅毅逼到了絕路上。這一次,他終於得到了偷襲突擊營的任務,他下決心一定要親手抓獲羅毅,交給福田一男,以洗涮掉福田一男蒙受的恥辱。


    由於要繞到白茅村的背後,路途較遠,因此野口正夫的特戰隊比其他兩路日軍更早地就出了,他們專門挑偏僻的小路行軍,在漆黑的夜裏,他們像田鼠一樣走得飛快。在一路上,特戰隊現了突擊營布下的幾道暗哨,憑著過硬的軍事技能以及大霧的掩護,他們沒有驚動這些暗哨就悄然通過了。oo人的一支部隊,在田野通過時沒有出一點聲音,這份本領如果讓羅毅看到,恐怕也要感到佩服的。


    根據福田一男的交代,特戰隊一路上保持了無線電靜默,但收報的工作一直都沒有停,這使得野口正夫能夠及時地從福田一男那裏了解到整個戰場的狀況。根據福田一男的分析,突擊營的主力已經被江川次郎等人的佯攻吸引到山陽鎮以北的正麵防禦陣地去了,白茅村一帶應當是兵力空虛的狀態。


    經過幾個小時的跋涉,在天快亮的時候,特戰隊來到了白茅湖的西岸。野口正夫伸出手去摸了摸湖水,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寬廣的湖麵已經完全被霧氣籠罩住了,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渡湖,能夠達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效果。隻要渡過這個湖,白茅村就在他們的麵前,到那時候,即使他們被現了,野口正夫也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完成任務,他的特戰隊完全能夠突破小股警戒部隊的阻擊,對突擊營的指揮係統實施斬行動。


    “向福田司令官報告,我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請示他是否可以開始行動。”野口正夫向電報員下令道。


    電報出了,福田一男馬上回複:“立即按原定計劃起進攻,不惜一切代價攻克白茅村。”


    “鬆本四郎,西岡道介。”野口正夫對手下喊道。


    “嗨”兩名特戰隊士兵應聲而出。


    “你們兩個,先遊過去,看看湖東岸有沒有國人的崗哨,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驚動他們。”野口正夫吩咐道。


    兩名日軍士兵換上潛水服,一聲不吭地鑽進了湖水裏。野口正夫命令其他士兵在原地抓緊時間吃飯和休息,同時檢查裝備的情況。幾名哨兵守住了各個方向,監視著可能生的變故。


    白茅湖的寬度有一公裏多,相對於特戰隊平時進行的泅渡訓練而言,完全就是小兒科了。鬆本四郎和西岡道介潛在水,小心翼翼地遊到了對岸,把頭從水裏深出來,隔著朦朧的霧氣,向湖邊觀望。


    “沒有問題。”鬆本四郎小聲地說道。


    “不對,有聲音。”西岡道介的耳朵更尖一些,敏銳地聽到了不遠處有一絲動靜。


    兩個人靜靜地等了一會,一絲小風吹過,把他們麵前的霧氣吹散了一點,他們隱約看到,在湖邊有一座崗亭,剛才西岡道介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好像是鼾聲。”鬆本四郎道。


    “過去看看。”西岡道介道。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崗亭前,這一回聲音聽得更清晰了,果然是一個男人的鼾聲,還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兩個人探頭一看,隻見一名穿著突擊營製服的士兵抱著槍歪倒在地上,睡得死死的,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些吃剩的酒菜。


    “看來,突擊營也不過如此嘛。”鬆本四郎鄙夷地說,“他們的長官想到了要在湖邊設一個崗哨,但他們的軍紀可真是不怎麽樣,哪有哨兵還能喝酒的。”


    “不會是有詐吧?”西岡道介擔心地說。福田一男在訓練他們的時候曾經說過,事情如果太簡單,往往就有可能存在著陰謀。


    鬆本四郎輕輕地走到那名喝醉的哨兵身邊,伸出手在他閉著的眼睛前麵晃了晃,對方沒有一點反應,顯然不像是假睡的樣子。鬆本四郎回頭對西岡道介說道:“不會是詐,他們如果想到了我們會從這裏偷襲,決不敢這樣大膽地把一名士兵放到我們眼皮子底下。誰都能想到的,這名士兵會被偷襲者幹掉。哪個指揮官敢於把一名士兵直接置於這種必死的場合裏。”


    鬆本四郎的分析是對的,不過他還是沒想到突擊營自有自己的手段。這名所謂的哨兵,其實並不是突擊營的士兵,而是突擊營從別處抓來的一名漢奸,放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日軍。


    羅毅想到,如果在整個白茅湖邊不安排任何的崗哨,必要會引起日軍的警覺,甚至有可能導致誘敵的失敗。但如果安排了崗哨,則崗哨本身是非常危險的。突擊營不乏願意慷慨赴死的人,但羅毅不可能明知有危險還讓士兵去送死。最後,邱彬獻上一計,讓人從別處抓來一名該死的漢奸,先是給喂下了**,讓他昏睡過去,然後給他灌上許多烈酒,製造出一個醉酒不醒的假象。


    “要不要把他幹掉?”西岡道介和鬆本四郎商量道。


    鬆本四郎道:“看他睡成這個樣子,我們沒必要幹掉他。如果幹掉他,萬一等會國人來查崗,就會現我們已經潛入。不如先盯著他,他不醒,我們就不動。如果他醒了,我們再幹掉他也不遲。”


    “好的,你守著他,我來向野口隊長報。”西岡道介說道。


    鬆本四郎盯住了熟睡的哨兵,西岡道介則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型電台,向野口正夫出登6成功的信號。


    “一二三四小隊,按作戰順序,開始渡湖。”野口正夫下達了命令。


    士兵們早已把橡皮艇充好了氣,在湖邊等候著,聽到野口正夫的命令,士兵們紛紛登艇,用工兵鍬當漿,向著湖對岸劃去。野口正夫坐在第一條橡皮艇上,身先士卒,第一個登上了東岸。


    “隊長,我們在岸邊現一個**隊的崗亭,裏麵有一名士兵,不過已經喝醉了,剛才這麽長的時間,他連身都沒翻一下。我們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幹掉他。”鬆本四郎向野口正夫報告道。


    野口正夫點點頭:“很好,你們處理得很好。先留著他,等我們撤退的時候再幹掉他也不遲。”


    “報告隊長,剛才我們一直在觀察,周圍沒有**隊活動的跡象,看起來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們能夠從湖上過來。”西岡道介也報告道。


    野口正夫獰笑道:“福田司令官早就算到這一點了,國人以為湖麵這麽寬廣,我們不敢從湖上過,所以在湖邊沒有設置警戒。他們太小看我們特戰隊的能力了,我們這就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永遠記住,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


    登6的日軍士兵們把橡皮艇放掉氣,重新折疊起來,背在背上,然後排成作戰隊形,向著白茅村的方向前進。野口正夫知道,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地麵上的霧氣很快就會消散,他必須搶在霧氣完全散盡之前結束在白茅村的戰鬥,然後在突擊營的增援部隊趕到之前,帶著被解救出來的日本商人順原路撤走。他雖然很自大,但在打仗的問題上,還是具備基本常識的。


    前麵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處村落,野口正夫揮揮手,讓士兵們停下來。此時,霧氣已經消退了一些,野口正夫舉起望遠鏡看去,隻見在村口上筆直地站著幾名拿槍的士兵,看起來應當是崗哨的模樣。在哨兵的身後,還有一處用沙袋壘起來的機槍陣地,裏麵隱約也有幾個人。除了這幾名哨兵之外,在村子的四周,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了。


    “隊長,看起來,突擊營一點防備也沒有。”西岡道介高興地說道。


    “準備行動。”野口正夫道,他把幾名小隊長召集過來,攤開一張地圖安排道:“第一小隊,從這個方向攻擊,目標是突擊營的營部。第二小隊,走這條路,我們帝國有幾十名商人被國人關押在這個小院子裏,你們務必要安全地把他們解救出來。第三小隊,負責阻擊村子裏的警衛部隊。第四小隊在村外接應,負責掩護一二三小隊安全撤出。”


    “嗨”幾名小隊長一齊輕聲地答應道。


    “所有小隊,隱蔽靠近目標,不到最後關頭不要開槍,一定要爭取行動的突然性。”野口正夫道,“好,現在全體出”


    命令一下,幾個小隊的日軍如離弦之箭,向著各自的目標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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