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遜走後。秀子從廚房轉了出來。問李嘯東道:


    “我聽得出來。你還是想幫李公子這個忙。我想不通。這件事這麽危險。你為什麽還是一定要把自己卷進去呢?我們都是局外人。他們之間的權利鬥爭是柳氏集團內部的事。我們和柳氏集團沒有半點關係的啊。”


    李嘯東道:


    “這件事。已經和我們扯上關係了。別忘了先前我們和巴爾多兄弟的那次衝突。我這麽做。既是在幫李文遜。更是為了我們自己。”


    秀子疑惑道:


    “不會吧。巴爾多怎麽說也是集團元老。不至於這麽心胸狹窄吧。況且那次的衝突本來就是他弟弟不對在先。而後又是他不分是非在後。至始於終我們都沒有做錯什麽啊。”


    聽完秀子這一番邏輯。李嘯東無奈地笑了。如果說李文遜是單純的話。那麽秀子就是天真了。他沒和秀子進一步解釋。人心險惡。這些東西說給她也不見得她能很好地理解。反而會汙染了她一顆原本向善的心靈。他舒了口氣。轉開話題道:


    “我感覺李文遜和巴爾多之間的權利鬥爭即將從幕後轉變到台前。也許就在最近的一二天。我們應該到外麵去走走。去探探風聲。”


    秀子愕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你是說。我們去上街?”


    李嘯東奇怪地看了看秀子。道:


    “沒錯。去街上走走。”


    秀子的表情立即變得無比驚喜。歡叫一起跑進了自己的臥室。正在李嘯東困惑不解地時候。裏間臥室的門打開了一些。秀子探出頭來道:


    “你稍等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說完。倏地又把頭縮了回去。


    不過是上街而已。又不是上床。至於這麽激動嗎?


    李嘯東站在自己身為男人的立場上。實在是想不通秀子有什麽好激動的。


    也不知等了多長時間。總之李嘯東感覺很漫長的那種。秀子終於從臥室裏出來了。一頭長發濕漉漉地貼伏在肩頭。臉上紅撲撲的。渾身上下一身清爽。看樣子是剛洗了個澡(浴室在臥室隔壁)。由於這個地下世界化妝品稀缺。秀子沒有上妝。不過卻是更顯出一份清新自然的美。是那種在脂粉塗抹下所無法達到的境界。


    看到李嘯東在看自己。秀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紅著臉默默來到李嘯東身邊。那樣子就像一個順從的小媳婦一樣。看到這裏。李嘯東不免有些感歎。日本這個國家雖然一度讓中國人刻骨銘心。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國家地女人還真是非常不錯的。把自己民族的很多獨特傳統都繼承了下來;不像中國女人。短短幾十年就把沿襲了數千年貞潔和賢淑等優良傳統拋之腦後。在步入西方女性享樂主義後塵的同時。卻又不肯接受西方女性在經濟上的完全獨立。最終落得不倫不類。


    暗自感歎了一番。李嘯東和秀子兩人就離開住所。前往這個地下世界的商業區。


    說是商業區。但其繁榮程度也就相當於一個村鎮的集貿市場。數得過來的二三十家店鋪稀稀拉拉地排列在周圍的石壁上。除了這些店鋪。還有一些居民以物換物地地攤左一個右一個地擺在街道兩旁;穿著單一而且布料粗糙的來來往往地行人。就穿行於這些店鋪和地攤之間。


    雖然李嘯東在機甲大賽上一直沒有公開露麵。不過由於先前在巴爾達店內和警衛隊的那場血腥衝突。還是讓一部分行人認出了他。出於對巴爾多地厭惡。絕大多數認出李嘯東地行人都表現出親切的樣子。善意地和李嘯東打著招呼。少部分怕事的人。則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巴爾多找自己的麻煩。


    在街上走了一遭。李嘯東沒有得到什麽口風。這讓他有些失望。秀子倒是一臉地欣喜狀。看著身邊這個男人引得那麽多行人的關注。女人天生的虛榮心理總會得到不小地滿足。而且。這些行人還不知道李嘯東就是機甲大賽上雷鳥地駕駛機師。回想起當時雷鳥在擊倒煞星之後。那麽多青年女子發瘋了一樣尖叫不止。秀子就感到特別的慶幸;小嘴抿得緊緊地。與李嘯東半步不離。


    又走了一段路。前麵現出一個小酒吧。秀子提出到裏麵歇個腳。李嘯東沒有意見。二人徑直走了進去。


    酒吧內的氣氛有些陰澀。空氣渾濁。充斥著劣質煙酒的味道。這也難怪。在這樣一個極度缺乏生活資料的地下世界。又能指望一個小酒吧能有多高的檔次呢。


    二人皺著眉頭進入酒吧。在大廳中挑了一個普通的座位坐了下來。剛坐下沒多久。身背後一個尖聲尖氣的讓李嘯東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媽的真是陰溝裏翻船。老子在賽場上擊毀的機甲少說也有上千架。從來沒遇到過對手。沒想到。竟然讓一個雷鳥機甲給捅了陰刀。真他媽可氣!如果讓老子碰到那個雷鳥的駕駛機師。老子非得打得他滿地找牙。跪地求饒不可!”


    酒吧老板附合道:


    “對對。那個雷鳥機師怎麽可能是黑鷹大俠的對手?一定是那個機師作弊外加運氣。其實我早就這樣想了。如果遇到那個雷鳥機師。黑鷹大俠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


    二人在櫃台那邊一唱一合。李嘯東像沒聽見一樣無動一衷。倒是秀子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她是笑這兩人自不量力。尤其是黑鷹。居然還幻想著把李嘯東打得如何如何。殊不知李嘯東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格鬥。若是真動起手來。恐怕十個黑鷹也碰不到李嘯東一根指頭。


    事情就是這樣巧。秀子這一聲笑本來並不大。卻恰巧讓櫃台那邊的黑鷹聽了去。實際上。如果這一聲笑是由男人發出來的。黑鷹還真就不會太注意。正由於是女人發出來的。而且是年青女人。黑鷹幾乎是本能地立即被這個並不大的笑聲吸引了過來。並著意扭頭來看。


    李嘯東是背對著櫃台坐下的。對麵的秀子則恰恰相反。無意中抬頭看到黑鷹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後。秀子趕忙把頭低了下去。


    黑鷹卻是眼前一亮。連忙丟下正討好自己的酒吧老板。從唯一一把高腳椅上下來。徑直來到李嘯東和秀子的身邊。


    很自然地。在上下打量完了眼前這個美女後。黑鷹扭過頭來也要看一看美女的“男朋友”是何許人也。如果是個麵相軟弱的。黑鷹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就把他嚇跑。如果是個麵相凶悍的。黑鷹就要耍一些心機了。總之最終目的就是把這個美女據為己有。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絕色美女的“男朋友”竟然就是那個雷鳥機甲的駕駛機師。別人不認識李嘯東。黑鷹卻認識。因為那天在賽場外麵的機甲停置區。黑鷹就曾和李嘯東有過一麵之識。並且還揚言會把李嘯東的雷鳥打個稀巴爛。隻是。黑鷹並不知道李嘯東的名字。而且。他更不知道李嘯東先前曾經和警衛隊發生的那場血腥衝突。


    黑鷹在看清是李嘯東後。立即就變得氣憤無比。咬牙切齒道:


    “老子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好啊。剛剛靠著運氣暗算老子一遭。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把原本屬於老子的女機甲迷泡到手了。照這麽下去。怕是老子嘴裏的這點葷腥都得讓你搶走!”


    李嘯東麵色平靜。扭頭看了看黑鷹。道: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很自以為是的感覺?比如現在。嗯?”


    黑鷹怔了片刻。才算明白過來李嘯東說的是什麽意思。登時橫眉立目道:


    “你小子別跟老子玩什麽語言遊戲。老子的名聲你也應該是有所耳聞的。老子的拳腳功夫放在整個警衛隊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識相的。就乖乖把這個女機甲迷交給老子。老子玩得開心了。或許會讓你多過一段安寧日子。否則的話。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說著。黑鷹還作勢擼起兩隻袖子。抬起一隻腳踏在椅子上。用一副很蠻橫的樣子看著李嘯東。


    李嘯東聽得好笑。道:


    “聽起來似乎是個挺曆害的角色啊。我現在應該怎樣?被你這些話嚇得屁滾尿流嗎?”


    對麵的秀子再一次笑噴了。她從不知道外表冷冰冰的李嘯東竟然也有如此幽默的時候。今天真算得上是大開眼界了。


    黑鷹這會兒簡直要被氣得發瘋了。除了巴爾多以外。還從沒有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尤其是在美女麵前。自己不但根本沒有震住李嘯東。還讓李嘯東把他涮了一通。這讓他惱羞不已。喝道:


    “他媽的老子看你純粹是討打。既然這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說著。伸出手去抓桌邊的酒瓶。打算拿著酒瓶當武器;沒想到就在黑鷹的手就要抓到酒瓶的時候。李嘯東遲於他出手。卻先於他抓到了酒瓶。就在黑鷹稍一愣神的時候。李嘯東手腕又一翻。裝著半瓶酒的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路旋轉著越過黑鷹的手臂。“啪”地一聲正好砸在他的麵門上。


    酒瓶碎裂後。酒水濺了黑鷹一頭一臉。此情此景。真是個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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