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天還有些黑,夏日的曙光卻已慢慢開始灑向海平麵,隻是還未及來到城市之中。


    成風在黎明前這樣淡淡的黑夜中睜開了眼睛。


    長年的早起,他已養成了習慣,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成風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似乎,身子比以前輕了少許?


    雖隻是少許,但對於時刻關注自己身體變化的成風來說卻不容小覷,在華西區b方位這樣的地方,生病就意味著花錢,窮人永遠沒有權利生病。伸展一下胳膊和腿,骨骼一陣劈啪亂響,不但昨天的疲勞盡消,甚至還有種使不完力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回憶了下昨天發生的事,成風的記憶最終定格在睡覺之前做的那套廣播體操上。難道,般若說的是真的?


    他忙笈拉過一雙鞋子,匆匆跑進院子裏又練了一遍,除了身體熱熱的,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想不通的事,還是不要去想的好,成風放下心頭的疑惑,開始每天的例行公事―――做早餐。


    將早餐都暖在大蒸鍋裏,他抓了兩個饅頭便飛奔著去礦上了。


    再堅持幾天,拿了工資過了生日就去城裏重新找份薪資高一點的零工,為去帝都多攢點路費,早聽說坐飛艇不便宜,他還沒見過那玩意兒呢。


    日子眼看著已到了成風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


    從黑心礦主那領了工資,礦主看他的眼神頗有些怪異,好像猜到了他要辭職似的,當得知確鑿,卻意外的沒有多說什麽,反而還多劃拉給他了一些錢。也許是怕了當初那狠厲的眼神,礦主總不敢多看他的眼睛,少了個可能的定時炸彈,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


    幾天來,成風都堅持早晚一次地練“廣播體操”,雖然練的當時沒有什麽感覺,可每過一天卻總能發現身體有新的變化,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有力,眼睛亮而有神,連皮膚都慢慢光潔紅潤起來。最明顯的是他的手掌,那雙因長年挖礦而布滿老繭的手竟漸漸剝去了那層老皮變得細白幼滑,加上他本身瘦削的身形,手指纖瘦修長,看上去竟比女人的手還要漂亮。


    廣播體操有古怪,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秘籍?


    想到賤象那猥瑣的笑聲,成風又立即打消了心中的念頭。本想拷問一下般若,那賤象卻意外的消失不見了,連帶著成風也過了幾天清靜日子,隻是沒來由的竟有些想念那把呱噪的聲音。


    成風苦笑地搖搖頭,繼續穿梭在華東區繁華的街頭,告別了礦場生涯,跳入另一個迷亂的世界,他的心仍舊古井不波。


    “哎呦喂!”


    聽到這熟悉的怪叫,成風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想爺了吧,嘖嘖,爺都說了,咱魅力無限,嚇得你飆精!”那聲音說不出的得意,隻差沒大笑出聲。


    成風早有準備,任它嬉笑怒罵,我自波瀾不驚。


    “哎呀呀,爺餓了!這幾天練爺的《般若波羅蜜心經》練得如火如荼、欲罷不能、欲仙欲死、欲死還休吧?都告你那是爺壓箱底的寶書了,你個土包子還不信!我呸!現在信了吧?快隨便拿個些許酒肉來孝敬般若象爺我!”


    “般若象大爺,您神通廣大,快變個十幾二十萬錢卡出來,酒肉佳肴、山珍海味隨便您挑!”成風在腦海中調侃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他發現隻要他想的,般若便能知道,倒省去了被人當成怪物的疑慮。


    “象兒子的!你小子品味太低了,爺告你,人間再美味的東西都沒有酒肉來得好,那句話怎麽說來的,酒什麽肉什麽佛什麽主什麽,總之很玄乎!”


    頓了頓,般若又提高了嗓門叫道:“沒錢是吧?沒錢你不跟爺說?你不跟爺說,爺怎麽知道你沒錢?爺不知道你沒錢,怎麽給你錢?爺不給你錢,你怎麽有錢買肉給爺吃?爺不吃肉,怎麽跟你說話讓你告訴爺你沒錢?沒錢不是你的錯,你不跟爺說你就是一傻逼,原來你小子是傻逼?!當時爺就震驚了!”


    般若越說越快,越說越亢奮,最後那句震驚了直拉到了高八度,聽得成風一個頭兩個大,整個大腦半垂體都糾結了。


    被這一桶話給倒得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成風,忍不住又掐起兩指捏起了眉心,本來煩心事就多,還要被這頭賤象整天精神轟炸,是個人都受不了。


    我怎麽就會想它呢?一定是間歇性精神錯亂了。


    “哎呦,這話說得傷透了爺滴心!漫漫長夜,寂寞空閨,爺想你想得心都碎了……嘔,你個死菊花!別想占爺的便宜……”


    眼看著成風的臉越來越臭,般若也學乖了,馬上道貌岸然起來:“咳,想不想知道快速賺錢的不二法門?”


    “說!”成風的耐心已快被消磨殆盡。


    “走,抱著爺,在街上走一圈兒,目標,九點鍾方向,那棟看不到頂的酒店!”


    “抱?”


    還沒等成風反應過來,他懷裏便突然多了個毛茸茸的東西,嚇得他一個寒顫,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全身。若不是他素來處變不驚,又被般若折騰的神經極其強悍,保不準便要一個驚叫把懷裏那不知名的玩意兒給扔出去。


    卻見那毛茸茸像球一樣的東西慢慢舒展開來,露出了粉紅細嫩的小肚子,四截毛茸茸的小短腿在空中撲騰了一陣,突然在成風懷裏翻了個身,一條卷起的雪白象鼻猛的向外甩了開去,竟有半米長!


    緊跟著,一對包裹著全身,寬大如芭蕉扇的耳朵隨著小腦袋擺動漸漸往外張開,直頂到了成風的胸膛。忽地,一陣風掃過,成風懷裏一輕,一頭雪白的長毛猛獁雪象撲扇著它那對大耳朵飛在了他身前。


    陽光照耀下,那細軟的長毛閃爍著白金般的光澤,通體透亮,潔白無暇,風一吹,那漂亮到沒有天理的毛發便柔滑地輕輕擺動著,讓人不忍觸碰,配上那嬌小可愛的象形,連成風這樣意誌堅定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一對黑黑的小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突然朝他眨了下眼,竟笑成了個猥瑣的月牙兒。


    “哎呦!手癢了吧!被爺的魅力嚇得飆精了吧!象兒子的,看你還敢小瞧象爺我,還不快俯首稱臣!叫宇宙最偉大、最帥氣、最英明神武―――‘兩隻黃鸝鳴翠柳,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般若象大爺!哇哈哈!”


    說著,般若竟拍著耳朵豎在空中,兩隻短腿插在那圓滾滾的肚子兩邊,一邊甩著象鼻子,一邊笑的極其猥瑣,發出猛獁雪象特有的“哼哼”聲。


    原來那無比可愛的形象居然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而破壞殆盡,配上那一甩一甩的長長象鼻……


    流氓象啊!


    汗顏,成風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幸虧這是一處巷口沒什麽人,成風拿眼角餘光四下打量了一番,忙正了正衣衫,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地繼續走。


    “哎呦喂!叫你抱爺怎麽一個人走了!象兒子的!臭小子!站住!”般若拍著耳朵晃晃悠悠地尾隨成風飛來,似乎還沒有習慣飛行,總有點重心不穩之感。


    聽到那叫聲,成風走得更快了。


    一人一象便這樣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一走一飛地在路上招搖過市。成風本想與賤象撇清關係,開玩笑,帶著這麽個流氓,他的形象也要跟著一落千丈了!


    沒想到這樣反而更惹人注意,一路上總有行人因看到這奇景而撞上電線杆,或呆滯地傻站在路邊,還有一種讓成風渾身不舒服的火辣辣眼神,若有若無地籠罩在他周身;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女人。


    “臭小子!小心了!要來了!”


    般若飛快地說了三句話,突的一個加速追上成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進他懷裏,眨巴著大眼睛,張著大嘴尖叫了一聲:“保護爺!”


    成風呆滯了一下,下一刻,他馬上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瞳孔瞬間放大,渾身一陣亂顫,瘋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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