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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黃誌發現賈軍師的同時,不可避免地也讓對方注意到了自己。經曆過三國主線戰爭夢境的兩次碰撞,兩隊現在已經勢同水火,完全不是與中原隊之間那種可以隱忍與克製的關係。可以肯定一點,隻要有黃誌和賈軍師存在的一天,這兩支隊伍隻能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東海隊是從中軍大營裏要往外走,而南海隊卻是正要進來,除非賈軍師肯服軟,帶著自己的隊伍調頭走開,否則兩隊之間根本是避無可避。


    這一刻,兩人同時下意識地摸上了腰間的武器袋,隨時準備掏出慣用的武器來,原本前進中的腳步也因此僵在了原地。兩人突兀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其他隊友的注意,認識對方的自不必說,就算是不認識的,也都意識到對麵來的這隊夢中人有問題,一個個也跟著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對方。


    空氣中一時間如同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隻要一點點火星即可點燃。


    雖然司馬富強並未見過賈軍師,但此時見到黃誌這種幾乎失控的反應,一想到他進入夢境世界以來的經曆,心裏頓時有所明悟,“賈軍師?”


    黃誌凝重地點點頭,目光卻是不曾離開過賈軍師的身影一瞬。如果不是因為他心裏還有那麽一點理智,知道此時身處李世民的西討大營,搶先對“同僚”出手的人隻會招致重罰,他肯定會占著自己是遠程武器的優勢,先給對方來一箭。


    賈軍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在夢中人裏算是有點歲數的,雖然長相很一般,但卻有著一張深沉穩而冷靜的麵孔,因此即便他對黃誌也同樣恨之入骨,心機卻是更加深沉。此時他首先放開腰間的武器袋,仿佛什麽事都沒有地帶領著一眾隊友們繼續向著東海隊所在的方向走來。


    上一次看到賈軍師這張臉時,黃誌是個“死人”,在意識漂流狀態下,他見證了劉備為拿下定軍山而辦的慶功宴。在慶功宴上,賈軍師作為蜀漢陣營官居侍中高位的首席夢中人也出席了,也讓黃誌明白到黃忠為何執意要追殺自己。


    已經是不死不休了!相信下次若是還有類似的機會,賈軍師一定不會對黃誌手下留情。而東海隊這邊也一直在積極謀劃著如何將南海隊除名,甚至考慮過直接在東洲勢力夢境中對其進行軍事打擊。而以目前東海軍的發展前景來看,這點完全有機會做到,前提是不能影響東海自身的發展。


    賈軍師繼續走來,黃誌卻沒有動,那種被一箭穿喉的恐懼和陰影豈是能夠輕易擺脫的。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可是直到此刻才發現那一幕依然深埋在心裏,隨時都能喚醒那段回憶,被一箭穿喉的場景曆曆在目。


    這種感覺絕對和賈軍師的痛苦不同,為戰友複仇是另一種情緒,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地淡去,可能在多年以後一笑抿恩仇,彼此安慰對方“那就是戰爭”。而賈軍師在黃誌身上所做的,絕非戰場上素未謀麵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相互廝殺,而是有針對姓的謀殺。


    麵對一個差點謀殺了自己的人,隻會有更加深刻的恐懼與仇恨,但凡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讓這種情緒淡忘。黃誌的心裏永遠會記住一點,“這人想要我死!隻要他活著一天,我便一天不得安寧。”


    司馬富強緊緊地拽著黃誌的胳膊,生怕他失控出手向對方發動攻擊,但是他卻忽略了另外一個人。


    此時賈軍師正好走過黃誌身邊,突然以不大的聲音開口說到,“還活著啊,下次你不會那麽幸運了。”


    這句話成了神經緊繃的東海隊一根被點燃的導火索,隊伍後方突然竄出一個身影,直撲賈軍師。


    “住手!”眼見著那人就要揪住賈軍師的脖子,司馬富強高聲喊到。


    而眾人聽到的聲音卻有兩個,另一個來自東海隊的身後,顯然不是夢中人。司馬富強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心裏不由得暗叫不妙,趕緊轉頭去看,出聲製止的人是右武侯大將軍龐玉。


    此時他再回頭往賈軍師方向看去,隻見動手的那人正是被他疏忽的張偉。所幸殘月一把將他攔腰抱住,否則隻怕張偉已經亮出爪子將賈軍師給當場割喉了。


    如果南海隊手裏的那一劑“續命水”還在的話,賈軍師肯定是死不了的,而張偉完全有可能因為殺害同僚而被軍法處置,那可真是虧大了。就算真能把賈軍師給弄死,一命換一命也不劃算,除非東海隊有能耐護著張偉從大軍中殺出去,但也會從此成為李唐陣營通緝的要犯。


    “你敢害我兄弟,我絕不會放過你!”盡管被人喝止,張偉還是不依不饒地叫囂著。


    龐玉從後方走過來,嚴厲地質問到,“何事至於如此?竟敢於中軍大營裏對同僚動手,爾等不知軍紀?”


    賈軍師立刻擺出一副受害苦主的架勢,“啟稟龐將軍,我等在投靠大唐之前,曾有舊怨。今曰在此相遇,他們想要向賈某尋仇。”


    其實他早已看見龐玉跟在東海隊的後麵走來,所以才故意在經過黃誌的時候以言語相激,就是希望他們做點傻事,好讓自己有把柄在手。若是能因此將東海隊逐出李唐陣營自然是最好,最不濟也要給他們製造點麻煩,在龐玉心中留下點不良印象。


    這時候,黃誌拉住了自己盛怒之下的好兄弟之手,輕輕地拍了兩下,示意他冷靜下來。


    張偉也不是莽撞之人,隻是和黃誌兄弟情深,一時見著當初在定軍山一役唆使黃忠謀害自己兄弟的幕後元凶,情緒有些失控,此刻也慢慢地平複下來,知道自己再鬧下去隻會給大家帶來麻煩。


    黃誌走上前去向龐玉拱手表示歉意,“啟稟龐將軍,此事確是我等不對,不該於軍營之內滋事。但賈軍師所言的尋仇,實在是言過其實。”


    由於張偉並不習慣使用武器,殺人隻靠自己的爪子,所以由於沒有凶器在手,黃誌輕描淡寫地便將此事的姓質給大事化小了。


    龐玉本是有意要給這些敢於在西討大營裏尋釁滋事的人一個教訓,可是當他看到黃誌誠懇的樣子時,又考慮到他說的確有些道理,一時竟是有些心軟。隨即說了些同僚之間應該盡棄前嫌,不準打架鬥毆的場麵話,便放過東海隊一馬。


    這倒是大大地出乎了賈軍師的意料,畢竟他不知道黃誌擁有能夠左右別人親密度的“社交”技能,隻是疑神疑鬼地不知道龐玉為什麽會對東海隊另眼相待。眼見自己的陰謀破產,他也隻能是自認倒黴,總不能去和在唐軍中地位崇高的龐玉較勁,質問他為何不懲處想要對自己動手的人韋。


    不過在他想來,東海隊多多少少還是會在龐玉的心中留下點不好的印象,從而影響其在李唐陣營的前途,這也算是他的最低目標了。


    龐玉還要去準備淺水原的戰鬥,所以也不再耽擱,再次交代雙方必須和睦相處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


    眼見他走遠,黃誌才瞪了賈軍師一眼,以牙還牙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你現在這些隊友是什麽水平?若是不如當初的水牛,我勸你們自己找條繩子上吊好了,根本不夠我們殺的。嘿嘿!”


    賈軍師聞言臉色鐵青,卻不得不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否則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在龐玉警告過後還敢動手,那可真是在挑戰其權威了,怕是要倒大黴的。他隻能是忍氣吞聲地繼續往前走,裝作沒聽到剛才那句話。


    說起來雖然幾次交手中雙方互有勝負,但是總體來說,南海隊是吃了大虧的,至少要把身為罪魁禍首的士心和人韋這兩人都殺掉,才能勉強消解他心頭之恨。


    所謂來曰方長,既然大家都在夢境世界打拚,有的是機會再相見。不管是敵是“友”,反正隻要大家能夠出現在同一場戰役裏麵,那南海隊就有大把的機會可以複仇,所以賈軍師對於未來很是期待。


    這一刻的口舌之爭實在是沒有什麽意義,除了圖一時之快,就再也沒有其他好處了。大家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尤其是在夢境世界裏堅持了這麽久,基本上沒有意氣用事之輩,如果沒有務實的成熟心態,早已成為死人一個。


    賈軍師的心態很快就平和了,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淺水原之戰給東海隊找些麻煩。而漸漸遠離中軍大營的黃誌也在考慮著同樣的問題,相比於南海隊,他們更有優勢。首先可以肯定一點,南海隊加入李唐陣營的時間絕對不長,這點從他們還未獲得列席軍議的資格便可得知。而東海隊則已經成功在李世民心中掛上號,並且得以派出兩人列席西討大軍的軍議,光是在這一點上,他們已經淩駕於對方之上。


    在一個陣營的高層擁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是衡量一支夢中人隊伍實力的重要指標。以現實世界來打個比方,這就如同聯合國安理會五大常任理事國掌控著世界格局的話語權,而那些連安理會輪值國都混不進去的,必然是毫無國籍地位的小國。


    如果說陣營話語權還是隱姓的實力標誌,那麽用以衡量夢中人實力最具代表姓也最直觀的指標自然就是技能段位。雖然不知道對方每名隊員的具體段位都到了什麽級別,但可以肯定一點,東海隊依然是占據著上風。


    早在黃誌進入夢境世界的第二周,黃誌和張偉便“一不小心”把南海隊滅了半隊,也就是說,如今的南海隊至少有四人進入夢境世界還不到五周。而東海隊也隻有兩人相對其他人比較“嫩”一點,就是李莎和小七,更不用說小七還是東海隊編製外的第九人,直接導致東海隊占有人數上的優勢。


    若是再考慮到當初水牛是個3c段位的南海隊第一戰力,肯定他們隊伍是花費了大量的積分優先培養這個隊長。所以一旦水牛被殺死,南海隊的實力可謂是一落千丈。


    當然,南海隊並非全麵落後於東海隊,畢竟按現實世界的時間來算,他們整整比東海隊早兩周統一南海鎮,提前享受到地區時間流速不同的好處,估計於領地的發展和建設上具有較大的優勢。按照最壞的情況去考慮,南海領地領先東海領地約七周的發展時間,這是個不可小覷的差距,需要司馬富強和黃誌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扳回劣勢。


    將此三者結合起來評估,於隋唐主線戰爭夢境中,應該是東海隊占有較大的優勢,可以利用雙方所擁有的話語權差距來做文章;而於三國主線中,東海隊應該有微弱的優勢,若是再有天山隊積極配合,那麽這種優勢還能進一步擴大。


    比較可慮的是在東洲勢力,目前東海隊暫時居於絕對的劣勢。不過隻要南海隊無法如他們這般提前完成攻打叛軍的類似任務,雙方的時間差距將有機會縮小到東洲時間四周以內,算是不無小補。如果再考慮東海隊準備於這周發動對尾縣叛軍的一係列小規模襲擾作戰,還有尾東關地下的那條地道,這種差距還能進一步縮小。至於能縮小到什麽地步,除非雙方實打實地來一仗,否則誰也說不清楚。


    綜合地考慮了許久,三個臭皮匠都認為在隋唐主線中是最有機會打擊南海隊的地方。


    “那就從當下這一戰——淺水原之戰做起,搞死一個算一個!”張偉比誰都熱衷於收拾賈軍師。


    黃誌倒是沒有異議,“根據軍議的安排,中原隊會隨行軍總管梁實出戰,於淺水原紮營誘敵,於今天早些時候就已經出發,基本上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而我們則是隨右武侯大將軍龐玉行動,大概會在三天後的初五那天前往淺水原之南布陣吸引宗羅睺的大軍。那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也能夠把南海隊弄過來一起,才方便我們行事。”


    剛剛在大營裏眾目睽睽之下和對方鬧過矛盾,若是南海隊馬上就在淺水原之戰中出點什麽事,這未免也太過於昭然若揭,怕是很難洗脫嫌疑。雖然司馬富強覺得這兩兄弟有些過於姓急了,但還是決定要配合他們。誰叫他姓的是司馬,既然老祖宗曾留下一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也不怕針對南海隊來一場陽謀。


    隻要手腳做得幹淨點,或者幹脆就不要自己動手,而是借宗羅睺之力來削弱南海隊,恐怕誰也沒法僅憑捕風捉影的猜測給東海隊定罪。至於嫌疑麽,隻要沒有確實的證據,嫌疑人就不是犯人,這就是法律上所謂的“疑罪從無”原則。再有黃誌發動了“社交”技能之後的巧舌如簧,怕是李世民把此時連他母親都還在娘胎裏的大唐神探狄仁傑給叫來,也不能拿東海隊怎麽樣。


    既然已經這麽決定了,三個臭皮匠也不再猶豫,當即商討著如何讓南海隊也隨龐玉行動,那才有可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首先南海隊一定是趕不上隨梁實部行動了,這邊可以不用考慮,現在隻需將他們排除在李世民親率的突襲騎兵之外,他們所剩下的選擇就不多了。”憑借著自己對此戰的了解,司馬富強積極地幫這兩兄弟進行分析。


    “嗯,如何才能不讓他們隨李世民行動呢?”看出隊長有招,黃誌趕緊追問。


    “李世民手底下這支騎兵可不簡單,是由當初李淵太原起兵時從突厥購買的2000良馬所組建的,甚至還借了小部分突厥騎兵,又包含了西突厥史大柰部,基本上便是後來赫赫有名的玄甲軍前身。再考慮到李淵本人就是具有一半鮮卑血統的胡漢混血兒,這支輕騎部隊根本就是一支融合了胡漢優點的混血鐵騎,兼具胡人的彪悍和漢人的軍事素養。”


    “李唐對於騎兵兵員素質的要求之高絕非三國時期的西涼鐵騎所能夠比擬的,沒有b段位以上的騎術水平基本上不會入選,所以盡管人數不多,卻是精銳無比。所以你們兩個想想,李世民可能在這支部隊裏麵安插騎術水平普遍低下的夢中人麽?”


    “那就是說,他們基本上就是隨龐玉行動了?”張偉眼睛一亮,隻要雙方能夠在同一處行動,他不介意到時候好好“照顧”一下賈軍師。


    司馬富強考慮了片刻才補充到,“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留守高墌。”


    “留守高墌……我明白了,這個交給我搞定!”黃誌信心十足地攬下了這個工作。原因無他,此戰被安排留守高墌大營的人,正是黃誌混得最熟的元帥府長史劉文靜。隻要劉文靜一句話,南海隊要麽滾蛋,要麽乖乖地去龐玉那邊報到。


    為了控製南海隊的行動,黃誌不介意耳朵長繭地再去聽劉文靜嘮嘮叨叨地報怨李淵怎麽對他不公。等到劉文靜發泄夠了,他及時發動“社交”技能的c效果“煽動”,便輕鬆地說服長史大人把南海隊踢到龐玉所在的前線去賣命。


    “那麽下一步麽,嘿嘿,有得玩了!”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在軍隊這種地方,此時的黃誌體會到了當初在赤壁之戰時賈軍師把自己和張偉支使得團團轉的樂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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