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入,李燁就感受了熟悉的氣息。


    正如鬼仆熟悉李燁,同樣李燁對鬼仆的氣息記憶尤新。


    隨著他的念動,廣衛將軍府邸上空浮現刀瞳,仿是藏有無盡鋒芒般,龐大的身軀輪廓乍看像是向上傾斜,俯瞰著眾人。


    掌落。


    如同斬盡一方天地的刀氣,猶如細雨般,刀勢之強,駭人聽聞。


    轟隆一聲。


    以李燁為中心,周身的建築紛紛化為了碎石,灰燼......圍牆倒了,房子也倒了。


    屋內正在交談的幾人,俱都一驚,不知為何會遭受這般境遇。


    廣衛將軍心中那是氣的,誰竟敢無視周朝的權勢,強闖他的府邸。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般大膽狂徒,當我廣衛將軍府是紙糊不成。”


    話音剛落,他就見到因議和一事而派來保護他的兩個宗師被一股仿是把天地囊括的巨掌拍飛,如同斷線風箏,從他的身邊經過。


    轟隆兩聲巨響。


    牆體粉碎,出現了兩個巨大的窟窿,繼而又是傳來一股恐怖的威壓。


    那股如同實質的威壓讓廣衛將軍所在房屋傾倒。


    好在場內的人都是武者,為難的護住了自身安危。


    “我的膽子一向很大,你一個姬家子弟還不足以讓我重視,於我來講,你確實跟紙糊沒有區別。”


    冷幽的嗓音,踏步而來的李燁,那一雙特殊的刀瞳。


    廣衛將軍的身體一震。


    他萬沒有想到武王竟然會在他麵前出現,在這個時候。


    “武王,這都是誤會?”


    音未消,但李燁的一抓,宛如是天地在擒抓。


    在廣衛將軍等人的感知中,隨著李燁的動作,天地仿是隨同他的心意,拔地而起的身高,足足五丈有餘,看起來卻像是遮天蔽日。


    大手探出,掌心是山河,百川,威壓及身,把廣衛將軍擒在他的手中,如同捏住一個小雞。


    生死控於他的手。


    “還請武王息怒,有什麽話慢慢說。”


    之前被擊飛的兩個宗師化作光影,眨眼間就來到了李燁的麵前,不敢出手,唯有試圖用話安撫李燁的情緒。


    “慢不得。


    你們竟敢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我是那種讓你們覺得軟弱可欺的人嗎?”


    李燁的手掌微微一用力,擒住廣衛將軍的真氣手掌就握緊了些,讓廣衛將軍哀痛出聲。


    “武王,這人傷不得,我朝正與周談判,不可動和氣,這乃事關我虞朝的朝局。”


    狼狽的正使開口勸說。


    聽他一說,李燁終於明白為何派遣這個傻子過來,虞朝根本就沒有想過與周朝緩和關係的打算。


    正如百蠻宗的人清楚虞朝不會坐視百蠻山被滅,周朝也多少猜到虞朝的想法。


    事出有因,必有果。


    “哼,你身為虞朝官吏竟如此不識好歹,我兒不止事關皇族的臉麵,更關乎虞朝上下的榮譽,他的失蹤就是天大的事,周人竟敢在這上麵動心思,我虞朝豈會怕。


    一旦他有什麽根毛的損傷,那麽虞朝就與周朝就沒有和解的可能。”


    李燁怒喝。


    不管李一生現在在誰的手中,他都會把這盤髒水潑到周朝的身上。


    如此一來,一旦虞朝與周朝達成協議,那麽麵子上,虞朝也能贏得站住跟腳話由。


    正使又要說話,可話不出口。


    汩汩。


    他的身體宛若大河遄急,身體緩緩緊繃,肌膚隱現鱗甲,敦厚結實的胸膛多了股火焰紋,狀若古拙。


    其上,一股狂暴的威勢湧現。


    嘭嘭嘭。


    有人受不了這股威壓,跪倒在地,也有人昏迷過去......正使則是從額頭流出鬥大的汗珠,宛若見鬼了般。


    李燁露出附耳來聽的姿勢,刀入手中,身上有股躍躍欲試的意誌。


    現場仍舊醒來的人之中,沒有人懷疑李燁會否突然出手殺戮,畢竟他這股殺氣凜然的氣機,實在是告訴別人,他要準備出手了。


    “這次談判一事,全因在你們周人一方,若我兒完好倒也罷,若有什麽問題,那麽你們周朝就準備兵馬,等待我朝鐵騎踏破你們的疆土。”


    倏而,李燁把人丟棄到兩個宗師手中,刀瞳看向正使。


    “滾回去,帶著你的使團回虞京。”


    狂風驟起,恐怖的綿勁把正使擊飛,遠遠掉落在使團暫時居住的住所,狠狠砸在地上。


    那衝擊力讓他差點都覺得體內髒器移位,猛地就是一口血吐出。


    李燁的眼眸瞥向府邸仍舊少量完好的地方,深深凝視,繼而目光冷然,轉身離去。


    踏空而行,沿著主幹道,恐怖威壓迫使無辜的人離去主幹道,越過了城牆,身軀如鼓氣了般,顯露五丈真氣,血氣橫空而升。


    空氣扭曲,uu看書 .ukashu.c陣陣熱浪李燁的身體擴散。


    天刀在手。


    接近兩長的長刀,加上他的體魄,隨著他的舉刀,風雲變色。


    筆練的刀氣轟然斬出,刀氣所過之處,沿著主街道,地上呈現一條粗如石棍,從南城至北城,長長的溝壑把閆豐城劃分為兩半。


    “我這刀可還行?”


    聲音久久在城池上回蕩,似乎像是在彰顯威脅。


    廣衛將軍府內的某一房間,寬大的床榻上躺著嫵媚的身軀,白嫩的鎖骨皮膚,眼眸化作鬼火跳動。


    “小鬼頭,竟然威脅我,隻是十年時間,他竟然在外功真身有所突破,才十年時間,太快了,這成長也太快了。”


    女鬼仆‘文媛媛’笑著說。


    隻是這種笑有點忌憚的韻味,就算是問天魔主,以不足四十之齡都不曾有過這般恐怖的實力,相當於二花境的外功真身造詣。


    而且還不是單修一道,內家真氣也不差。


    李燁這麽快得驚人的進境,就算是閉關十年,武者上層人群始終沒有忘記李燁。


    文媛媛起身,任由肩膀上的薄紗滑落。


    李燁則是出城,來到城外遠處的一個山頭,縮小的身形坐於山巔。


    尚未入夜,侏姬就趕來告罪。


    不過李燁並沒有責怪她,自從他在廣衛將軍府邸感知到鬼仆的氣息,他就知道,李一生的失蹤根本不是她能控製。


    就算他在,若是鬼仆真要劫走李一生,他也是無能為力。


    府邸中,他就感受到了鬼仆的威脅,那是刀架在脖子上,生死控於別人之手。


    “去吧!”


    李燁揮手,讓侏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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