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


    贏騫經常出入皇宮,率領一群秦朝過來的朝臣與李源的朝臣進行一場又一場的磋商。


    虞秦兩朝聯姻為紐帶,從而展開全方位的合作。


    所涉及的事情太過於複雜,大小俱全,就算是事前經過了一年的磋商,有了大致的意向,可真要臨近簽訂盟約之時,關於細節上的條約是反複審查。


    能爭一點是一點。


    雙方開完會,回來後,各自也在不斷推敲著條約是否有漏洞?


    兩個字,就是辛苦。


    他揉揉眉間,仿是要驅散掉纏繞在他腦海的倦意,馬車穿行在鬧市之中,不多時就回到了國賓園。


    坐椅子上,贏騫枕著手臂,小憩了會。


    但他醒來後,桌上的茶水還是溫熱,在他小憩的時候,仍舊有侍女不斷給他換上一杯香茗,不敢讓茶水涼透。


    “他還沒來嗎?”


    贏騫有些惱怒,心裏也有些火氣了。


    在他看來,他作為鳳陽的叔輩,李燁這個未來侄婿怎麽也要抽出點時間上門拜訪,讓他這個長輩見識一下,這樣才合乎禮節。


    偏偏,他是這麽想。


    可李燁卻沒有這麽做,對李燁來說,實力才是最重要,終日呆在府衙半步未出,甚至連在李燁腦海裏,連上門拜訪的念頭都沒有出現過。


    完全就沒有去記贏騫這個人。


    嘭。


    “豈有此理,他不來上門拜訪,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走,去備車,他不來,我就過去看看這個李燁究竟有沒有三頭六臂,架子這麽大。”


    贏騫一拍桌麵,讓茶杯蓋子彈起,砸下。


    “王爺,我們去見他一個小輩,是不是有些於理不合,反而把我們擺在低位。”


    倚靠在門柱上的壯漢說道。


    看起來,壯漢年約有四十好幾,臉上的溝壑象征著歲月,古銅色的肌膚,穿著海邊特有的短褂,裸露出健碩的手臂,宛如鐵棍般堅硬。


    這個人就是鳳陽的護衛頭子之一,兼任教習,林衝。


    甚至被譽為秦京霸拳,是一個潛力種子,修煉到他這一步,成為宗師也是水磨的功夫,真意不缺,三花已聚,隻待宗師道果孕育而出。


    假以時日,道果一出,宗師立成。


    “些許臉麵,值得幾個錢,要知道因為他這個虞朝麒麟兒,我可是做了不少讓步,我怎麽也要看看這個麒麟兒的成分。


    要是徒有虛名,貨不對板,那我不是虧死了。”


    贏騫說道。


    他拿起茶杯,嗅了嗅,一口飲盡。


    當贏騫走出大門後,馬車已經備好了,前後跟隨著禁軍護衛。


    “止步,來者何人。”


    府邸前,護衛攔住了贏騫的人,質問著。


    “我家大人是秦朝燕王,這是帖子。”


    門口護衛接過帖子,看了眼被禁軍保護的馬車,轉身就走入內院。


    不多時,從臘冬山下來的香玉快步走來,來到馬車前,欠身行禮。


    “婢女香玉前來迎接燕王閣下,我家殿下正在修煉,不能及時出來迎接,還請燕王閣下見諒。”


    話一出。


    她就從馬車上感受到了一股洪水猛獸般的氣息,如同燃燒的山火滾滾而來,使得她的頭上都忍不住冒出一滴冷汗。


    倏然,宅院的上空出了點變化。


    光線晦暗不明,勾勒出了了一雙刀瞳,居高臨下,從刀瞳之中,綻放出不可違背的意誌,使得氣息造成的山火仿是時光倒流般,後退回去。


    刀瞳深深凝視了眼,隨後緩緩隱沒。


    贏騫從馬車走出,朝著宅院走去。


    好堅強的意誌,甚至是比林衝的霸拳還要霸道,有種不容抗拒的天意韻味,就算是我一不小心,但能讓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眨眼間驅散掉我的氣息。


    這個麒麟兒之名倒也不算是名不副實,配得上我陽鳳侄女......邊走,贏騫就閃過許多念頭。


    踏入內院。


    贏騫等人就聞了股久經不散的酒味,隻是匆匆一聞,他們的腦海就有股昏沉感,好在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些許昏沉很快就消失了。


    他們習慣了。


    “請。”


    除了少數幾人,其餘人都留在內院的圍牆外。


    酒味這麽濃,還不融入空氣,酒氣中夾雜著淡淡的火氣,這應該是用火猴酒練功,我也喝過火猴酒,後勁卻是厲害,但憑這個酒味連我有醉意,猴祖還真是舍得,至少五百以上的珍藏.....贏騫心裏有些羨慕。


    說真的,他也算是半個愛酒之人。


    自從喝過火猴酒,他就對這酒念念不忘,可惜,火猴酒外流數量有限,而且年份也短。


    就算是贏騫也不能一年喝到一次。


    畢竟得到火猴酒的人,多是用來修煉火脈,沒有會像贏騫貪戀酒本身的味道。uu看書 .uukashu


    “晚輩見過燕王。”


    李燁起身,仿是很醉般,連站都站不穩,稽首禮並不規範。


    他抬頭,微眯著眼睛,見到了一個熟人。


    “玉笛客先生,好久不見。”


    搖了搖頭,說著,李燁仿是打了個瞌睡,頭一歪,睡覺了般。


    呼。


    又是一聲呼吸。


    李燁醒來了。


    “是你啊!”他的目光落於玲瓏身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贏騫看到了李燁的醉態,忍不住蹙起眉頭。


    門外時滿意,現在,他是不太滿意。


    就算是為了修煉,他也不覺得李燁進入一種醉態是一件好事。


    贏騫認為,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從容麵對一切才是真正的武者。


    “燕王莫要小看他,他可是曾手刃過宗師的人。”


    玉笛客與燕王是相知好友,見到贏騫的神態,他就明白了贏騫是怎麽想,連忙提醒。


    贏騫原本就有意想要拍林衝來試探李燁的實力如何?


    可如今李燁這個狀態,他又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


    “你來,不就是想要試探我的實力,來吧,就算是我醉酒中,應該也能讓你有所滿意,據我所知,我那個父皇把我賣了個不錯的價錢。”


    李燁腳步輕浮,仿是下一腳就會把自己絆倒。


    “你的口氣倒是很狂妄,就是不知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贏騫沒有見識過李燁的實力,都是耳聽關於李燁情況,心裏或多或少都抱有一定懷疑態度。


    李燁笑了,伸出手指,勾了勾。


    那動作仿是在說,來,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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