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師榮登極樂世界。”


    “砷兀上師的身體不是還很硬朗,活個十年八年應該不成問題,怎麽突然就歸墟?”


    “聽說是中原人”


    “別說了,有人來。”


    原本就安靜居住在宛本地居民的生活動了點波瀾,那個人人敬仰的上師死了,讓他們像是失去了信仰,一度差點與李燁等人發生衝突。


    好在是佚名出麵相勸才緩解了雙方衝突,但也讓暫時居住在寺廟的李燁一行人備受指點。


    住在寺廟的李燁幾乎是不邁出寺廟門口一步,平日裏不是指點趙霽他們的練武就像是聽佚名給他講經。


    那經聲就像是能量源泉,源源不斷補充砷兀留在李燁體內的意誌種子,一點一滴消磨了李燁體內殘餘的怨念。


    砷兀打的是一個好主意。


    除非是李燁不想淨化體內的怨念,不然他就必需日夜聽人誦念他教派的經文,妄想用時間來度化他。


    日積月累。


    甚至有希望在接受教義的熏陶,從而讓他信教,一舉兩得,即真正讓李燁突破天人轉生的瓶頸,又讓這個天人是他的教眾。


    如此,不枉砷兀逐道一生。


    心神沉澱於體內,心海處,那擎天巨刃中多了一股奇異的光球,陣陣帶著禪機的聲音從光球傳遞,如同生化淨世之水般,點滴把巨刃洗滌。


    在洗滌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留下痕跡,不影響巨刃的力量卻是影響李燁的性格。


    隻是相比那充滿咒恨的怨念,砷兀的意誌卻更好讓李燁抹去。


    “有點兒意思,不管是什麽人的口中大德,始終還是擺脫了人性,哈哈。”


    李燁看著手中的典籍,揮揮手,示意佚名停下念經聲。


    “今天就先到這裏為止。”


    佚名看了眼李燁,沒有說什麽,隻是起身告辭。


    “趙霽,趙敏。”李燁喊了聲。


    正在院子前練刀的趙霽和趙敏停下手中的動作,腳底一用力,就範圍騰躍,來到了李燁的身前。


    “守在我門前,不管是誰都不能踏入這裏。”


    李燁囑咐句。


    隨後就示意兩人離開,在兩人剛踏出門就感受到身後一股風力,卷起門扇。


    嘎吱一聲。


    門關了。


    坐在蒲團上的李燁先是深呼一口氣,眼皮下垂,全部心神就沉浸在體內,身體再無一點氣息,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如同一具剛死的屍體。


    “師傅,他這是?”趙霽站在門外問道。


    趙敏沒好氣的說,“我怎麽知道?”


    心神沉入體內的李燁在這時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心海中的巨刃微微一顫,虛幻的人影從巨刃步出。


    虛空屹立。


    李燁看一下這片心海,抬頭看著懸掛在高處的光球。


    一步邁出,人影就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他人已經在光球前,五指合攏,像是在虛握,一把不大不的刀就出現在他的掌心。


    刺溜。


    光膜被劃破,露出了滿是李燁看不懂的梵文,身形晃動,他人進入了這片梵文世界。


    世界很荒涼,也很大,放眼望去,隻有梵文,再無其他東西。


    他在梵文世界隨意走動,沒有時間概念,三個月,半年,十年,五十年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直到某天,天空不斷飛出光彩熠熠的梵文。


    來到近前之後,李燁才看到了前方盤坐的砷兀,口不斷誦念。


    但砷兀看到手持刀,不疾不徐,緩步走來的李燁,他停下了念經聲。


    “確實是老朽妄動了癡念,還望施主莫怪,隻是我有一事不


    解,你是怎麽知道?”


    李燁也不急動手。


    “意誌修持到大師的境界也不差,事先,我並沒有察覺,但我這個人就是多疑,不管你是否真的多麽高尚,但我不信你一個陌生人。


    隻是見過我一麵,你就對我舍生報業,花了點時間才察覺到了你的苗頭。”


    手一抖,手中刀就如同閃現,下一刻就穿過了砷兀的身體。


    “誒。”


    砷兀什麽話都沒有說,那眼眸的神誌仿是隨風飄散般,眼眸變得呆滯,開始遵循某種既定的規則,不斷誦念經文。


    經文不斷從他的口中吐露,飄然上天。


    李燁站立不動。


    不知多久,驀然他的身體飄散,隻留砷兀身體依舊插著一把刀。


    而他人已經出現在巨刃前,看著仍舊高懸天上的光球。


    下一秒。


    李燁睜開了雙眼,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身體,彷如太久沒有活動,身體關節都有點老化。


    嘎吱。


    門開了。


    李燁靜靜看著被驚醒的趙霽,開口問。


    “過去了多久?”


    趙敏立刻回道,“快五天了。”


    “咦,舍得出關了。”


    剛剛飽食一頓的周顛,打了個飽嗝,慢慢向李燁走來。


    龜茲城。


    一座規模的石頭城,與千年前的龜茲國沒有任何關係,最多就是取個相同的名稱,並且是察罕特穆爾駐軍的大本營。


    在經過簡單的搭建,石頭城外多了個簡單修繕的營盤。


    這時,龜茲城一帶格外熱鬧。


    來自各方的勢力齊聚在這裏,其中有東察合台汗國這個名義上的統治者,以及棣屬蒙古內部大勢力之一韃靼和瓦刺,uu看書 .uukansu.cm以及代表密宗勢力的布達拉宮,乃至佛教分支顯教派係。


    “喏,這不是布達拉宮的第一高手,嘉措,你們的十一世班禪竟派你帶隊,看來,你們對那個衝銘道人很是看重。”


    瓦刺的千夫長圖蒙帶著他麾下的親兵來到嘉措率領的人馬麵前。


    “你們瓦刺不也派了你這個瓦刺第一高手,碎顱者‘圖蒙’親自過來,那個道人可是有著刀主之名,不知你這草原的勇士能否讓我草原添一把風光。”


    嘉措帶著某種鼓勵的語氣說道。


    哈哈。


    圖蒙笑了笑,很是豪爽,沒有回答嘉措的話。


    “你真是個老妖上師,呦,火工頭陀過來了,這是你的老朋友啊,若是那天他有上場,你會不會把他打死?”


    隻見,遠處石頭城走出一隊迎接人馬,為首正是在草原威名不的火工頭陀。


    在火工頭陀引導下,他們進入了石頭城。


    接下來的一天,不斷有大勢力代表來到這座石頭城。


    倒計時,時間也漸漸到了約定的時間。


    各方人士來到龜茲後,不斷來往密切,似乎在商議什麽,而李燁在最後一天晚上,趕回了龜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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