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外的俞樂遊發誓,他絕對不是一個能幹出聽牆角這種事情的人。


    他之所以現在在這裏,是因為他在事發之前就站在這裏,並且沒有往裏麵移動哪怕一步,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絕對是個君子,恪守著禮儀,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至於他屏住呼吸這種動作,也是為了減少空氣的流失,也是怕呼吸聲太重驚擾到別人。


    側過頭這個動作,絕對不是為了側耳傾聽,而是非禮勿視,哪怕這個厚厚一層牆壁!


    嘴角那一絲壓抑不住的笑意……這是對好友即將來到的美好生活的一絲向往和期盼,帶著殷切的祝福。


    而不斷跳動的眉頭,責是代表著……去特麽的,老子編不下去了!


    愛咋在地!


    聽著裏麵傳出來的這些對話聲,俞樂遊樂的,肩頭不住地顫動,太,太特麽有意思了!


    想到剛剛曹文詔那‘傻芙芙’的樣子,再想到一會能狠狠調侃對方一陣子,等回去之後,曹文詔還要跟王軒解釋,雖然他打賭,王軒不會對這個事情太過追究,但是,一頓好罵估計跑不了了!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反正,越想越開心!


    “啊,這個太大了!”


    “沒事,習慣就好了!”


    我靠,我還以為隻有我這樣風流倜儻的主才能說出這種話來,沒想到啊,曹文詔,你這種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家夥也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來,真是……墮落啊!


    “啊,好奇怪的……”


    “再試試這個。”


    “是套進去嗎?”


    “是的,你太小了,看來我要弄緊一點!”


    這是什麽操作?俞樂遊皺眉沉思,難道曹文詔有什麽特別的功夫?回頭要不要找他請教一下,憑他倆共患難的關係,想必曹文詔不會藏私吧!


    時間並不大,便聽到兩個腳步聲朝這邊走來,俞樂遊眉頭一掀,不會吧,時間這麽短?這……不應該啊,看其他生龍活虎,膘肥體壯的,要是這樣,身為兄弟,那自己可要幫他一把了!


    助人為樂方為快樂之本嘛!


    正在他天馬行空般發散思維的時候,曹文詔帶著橘梨紗走了出來,俞樂遊看著兩人的樣子,表情一時間變的很奇怪!


    隻見,橘梨紗帶著曹文詔的頭盔,整整大了兩號的頭盔,走起路來的時候,在橘梨紗頭上左右亂晃,身上更是披著一副內甲,過大的內甲繞著固定在身上,看起來不倫不類。


    “你,你,你!”俞樂遊指著曹文詔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上前一把拉住曹文詔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你別告訴我,進去這麽半天你就是在給他換衣服?”


    “啊!”曹文詔點點頭,瞪著眼睛問道:“怎麽了,換衣服有什麽問題,總不能就這麽名明目張膽地帶這個姑娘在軍中吧,傳出去成何體統,再者,指導員那邊,還不瘋啊!”


    “等等,你們說的太大了是頭盔?”俞樂遊歪著脖子問道。


    “啊!”曹文詔用地點頭。


    “那‘好奇怪’和‘套進去’那?”俞樂遊不敢置信地問道。


    “等等,你特麽聽牆角?”曹文詔才反應過來,看著俞樂遊的眼神像是看一個變態。


    “不是……”好像被發現了什麽,俞樂遊趕緊轉換話題,“那個,曹大哥,你是不是還沒娶妻?”


    “啊,是啊!”這個頗有幾分敏感的話題一下把曹文詔吸引過去,忘了聽牆角這麽個事。


    十八九歲年輕的時候,曹文詔一身功夫便出類拔萃,也不知道是受到什麽影響,頗為熱血的他一心想著加入軍中,建功立業,整天把‘胡人不平何以為家’,至於女人?


    是練武不好玩,還是騎馬不瀟灑,有病啊,找那些柔柔弱弱的,一棒子能打死一片的女人!


    一直鬧騰到二十歲出頭,加入了軍中,慢慢不斷接受社會的毒打,才明白,若是等著平了胡人,他墳頭都不僅僅是長草了,參天大樹需要了解一下。


    那他這一輩子,總不能單單修煉‘左右互搏’吧,當然了,軍中還有一切其他辦法,但他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隻是這些年一直沒碰到合適的,不知道今天怎麽著,看到這橘梨紗之後,他這一個心就跟著躁動起來,所以,才顧不得這麽多,寧可事後唉批,也要把這女人留下。


    俞樂遊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繼續問道:“曹大哥,不單單是沒娶妻,是不是連青樓也沒去過啊!”


    曹文詔臉頓時紅了,“怎麽可能,我,我,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青樓的常客,那個不知,那個不小,為了那些花魁,當年我可是一擲千金!”


    眼見曹文詔急了,俞樂遊趕緊打住,默默地伸出一跟大拇指,露出一個十分崇敬的表情,之是在心裏,他此刻想到了王軒說過的一句話,“果然是憑實力單的身!”


    且不提曹文詔如何安排橘梨紗,又如何每日裏偷偷切磋武藝,在同一時刻,另一方向上戚星暉與狄浩闊兩人,已經平定了豐前、豐後兩國。


    兩邊基本上沒遇到太大的抵抗,主要兵力損失便都在哪些武士身上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與取得的戰果相比,這點點損失,簡直不值一提。


    剩下的築前、築後、肥前三國,也沒能給大軍造成什麽損失,唯一有點變化的便是,曹文詔這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開了竅,一路之上十分注重女武士的問題,隻要情況準許,女武士什麽的都留了一條命下來,當然,他的主要目的肯定還是日常切磋武藝,至於順帶著,是否做了點別的,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反正,他從此之後,十分注意聽牆角問題,隻是俞樂遊這種人終究不多。


    ……


    南直隸,南京城,魏國公府。


    一個三十多歲,昂首闊步地朝著魏國公府走去,衣著看起來普通,人也長的不起眼,但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他骨子裏透露著一股子高傲,仿佛對整個南京城都頗有幾分看不起。


    男子來到魏國公府前,還不待說話,便被門前的幾個侍衛攔住,“喂,幹什麽的,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是你這種人能亂闖的嗎?”


    這些侍衛常年守在這裏,看慣了來來往往府裏的人,打眼一看,便能從衣著等細節方麵看出這人家室或者主子家室如何。


    “切!”男子嗤笑一聲,抬頭掃了門匾一眼,“你們挺猖狂啊,怎麽著,覺得在魏國公府門前守門就特麽很牛逼嘍!”


    哎呀,幾個侍衛對望一眼,來者不善啊!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一眼,可無論怎麽看,除了狂妄勁之外,實在看不出什麽特別的,也肯定不是常來府上那些家的家奴。


    “你瞅啥,我衣著再如何普通,也不是你侮辱我的理由,搞清楚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個侍衛。”男子目光中透露這幾分不屑。


    許是這幾分不屑刺傷了說話的侍衛,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在這裏守門了這麽多年,誰來了不是客客氣氣的,今天就蹦出這麽一個愣頭青,氣的他火冒三丈,“小子,膽敢在魏國公府門前撒野,信不信一刀砍了你!”


    說吧,這侍衛便作勢抽刀,男子卻冷笑著再次跨前一步,歪著脖子,比劃著,一句不讓地懟了回去,“來來來,照這兒砍,你不砍你就是孫子,來,砍死老子,自然有人給老子賠命!”


    一股子六親不認的彪悍近還就真把這侍衛鎮住了,倒退一步,男子便跟進一步,氣的他臉色漲紅卻終究沒敢拔刀。


    這麽多年來,還從來了沒在魏國公府門前碰到這事,要麽是其他大家族來登門,他們老老實實把人送進去就完了,要麽是身份不夠的,他們嗬斥兩句,收點銀子,能辦就辦不能就算。


    可今天,還就出了幺蛾子,明明看起來普普通通,卻硬氣的比那些達官貴人家的還足,他這還沒咋地那,對麵就要賭命了,真特麽的讓人無語!


    門口鬧騰起來,吸引一些目光,巷子口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這裏看。


    府內也走出來幾個人,uu看書.uukashuom其中給一個管家模樣的家夥見門口吵了起來,四個侍衛拿那人束手無策,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廢物,立刻高聲喊道:“住手,何事在門前喧嘩,成何體統!”


    四個侍衛重重鬆了口氣,剛是真的有些麻爪,日常的手段根本不好使了,弄的他們完全不知所措。


    那男子見裏麵又出來人了,領頭的像是個管事的,也沒在與那侍衛計較,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起因不在他,他沒必要解釋。


    “怎麽回事?”管家出來,對著那侍衛問道,侍衛嗶哩吧啦解釋幾句。


    管家暗暗大量那男子幾眼,眉頭微微一跳,不看衣著,單單這雙眼睛,一點點慌亂都沒有,平靜如水,完全沒當這是多大的事情,或者說,對方骨子裏就沒覺得,魏國公府有多了不得!


    要麽說他能做管家,而身邊這幾個隻能做侍衛或者下人那,雖然他隻是魏國公府裏幾十個管家中的一個,但,單純看人眼光上,他已經超越了以貌取人這種初級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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