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怎麽來這了?你的衣服呢?”蕭桐說話的時候,脫下了自己的高領長袍,將長袍扔給了季東華,對方接到衣服,緊跟著便低下頭,覺著老臉都沒處放了。


    “花園池塘有問題,晚上太黑,我也沒看明白是鬼還是活屍,它們抓我倆,我倆沒回內閣就逃了,你放心吧,內閣有術士和蓮影在,不會有問題。”莎木時刻在揉緊蹙的眉頭,試圖將它展開。


    蕭桐聽完他說的,從剛才就緊繃的神經,適才得到鬆懈,於是,他向套好長袍的季東華問:“那些東西長什麽樣?”


    季東華抿了抿唇,他麵朝向蕭桐,可視線卻在掃蕩地表,“死人,全是女的,好多好多。”


    天空烏雲遮月,風力正在慢慢加大,而陷入思考的蕭桐久久沒有說話,還有他臉上的愁容,與太過銳利的目光,根本無法映襯,使得隻穿一件白色小衫的他,會讓人覺著他的光華正在慢慢消退。


    看到他這樣,辦事欠妥的季東華,頓時有點急了,他說:“你不用急,我現在回去把小刀撈出來。”話落,季東華由於轉身太猛,使本就不合體的白色華袍,頓時在腰部撕開兩道口子。


    “先不要急,現在你倆隨我去府衙大牢走一趟。”蕭桐說完,莎木和季東華都眼瞅他狐尾上的每一根毛,頓時變得根根豎立。


    當蕭桐幾人進到大牢以後,沒做停留便來到了殮堂。不過,長廊中的火把,以及殮堂內的火燭,都已被人盡數引燃,顯然是有人在這做著什麽。


    “蕭桐,這裏好像人不少呢,那你找的女屍會在這嗎?”莎木處於蕭桐左側邊走邊問,然而蕭桐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起長腿,用短靴將殮堂門板踹得粉碎。


    蕭桐的反常舉動,不但讓季東華二人陷入惶恐,就連處在殮堂內專心燒紙的閻王,以及身份高貴的仵作,驚得都是膛目結舌。


    現如今,早些作威作福的小公主,連同她的碎屍兒郎,都安安靜靜地躺在殮堂內,而其餘幾具女屍也分布在殮堂的另一側,屍體的間距也比較大。


    閻王看到蕭桐,先注視起那條活動自如的狐尾,然後不由自主地站直身體,咽了下口水,問:“小公子?你,你是狐狸?”


    聽完閻王說的,仵作手拿著黃紙起身,表態趨於傻愣。


    “是我,也可是說我是狐狸,而我來此是有幾個問題要問,第一,有一把刀,我不知道它的全名,隻聽過它叫妖刀,請問二位知道與否?”這會蕭桐的音色特別清冷,語氣也衝得很。


    提及‘妖刀’二字,躺在仵作身後的小公主,頃刻間抽搐了一下。然而,這個及其恐怖的場景,場中人除了蕭桐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覺到,因為大夥都已被蕭桐的氣勢,給完完全全地震懾住。


    閻王:“妖刀我知道,是早些年外族人進貢的寶器,隻聽說它能斬妖除魔,但有沒有別的功效,我就不清楚了。”


    閻王才講完話,蕭桐緊跟著就出言追問,明顯是不想給對方考慮的功夫,“很好,那麽第二個問題,雲海瓊朝是什麽組織?我現你們兄弟幾人,每個人的佩刀上,都有這四個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從這一刻起,閻王的目光從驚豔轉向清冷。


    “小公子你什麽意思,我閻王敬你,對你客氣,但是,我不希望小公子你不識敬,像對待犯人那樣對我。”


    話罷,蕭桐突然合上眼睛,並聳了聳肩,攤開雙掌說:“那閣下的意思,就是咱們沒得處了?”他強詞奪理的架勢,令仵作頃刻間瞪大了眼,“小娃你怎麽了?有問題咱們可以慢慢說嘛,萬不可把話說的這麽絕。”


    驀地,蕭桐突然睜開了眼睛,而那雙淡粉剔透的美眸,如今卻被深邃無底的漆黑所取代,他大聲叫道:“那你回答我!妖刀現在在哪?!”其實由始至終蕭桐都不願相信,慈眉善目的仵作以及捕頭,就是謀殺小公主的歹徒之一。


    “妖刀就在宮裏,老朽可以用王府上下幾百條人命,來向你保證。”看到蕭桐狂怒,仵作眼中滿是疼惜,同時也有思考的光芒。


    可他的話在蕭桐聽來,那種突然如其來的衝擊性,簡直無法言喻。


    就像蕭桐的眸色,頓時恢複正常,他問非常突然:“王府?你是王爺?”


    這時閻王插嘴道:“沒錯,我家主人就是先帝的軟生兄弟,當今聖上的皇叔,始親王,見到親王殿下還不快……”


    仵作抬起手阻止了閻王的下文,並靜靜地說:“小娃子,老朽看你一定是誤會什麽了,其實這雲海瓊朝隻是一個護衛組織,他是由皇帝直接管轄的特殊隊伍,而且他們曆來都隻聽皇帝的命令,除了閻王他們幾個,是一心隨我來小陽城,表麵說,是幫我看守我那皇帝侄兒的保命根,其實,就是要保護我老頭子。”


    “焚雷的保命根?什麽意思?”蕭桐問得極輕,輕的就像是在囈語。


    然而,就在仵作意圖作答的時候,有一個身形單薄的官差,居然疾走進了殮堂。


    蕭桐聽到腳步聲,和季東華他們一樣,都轉過身去端詳這個官差,都感覺來者是個靦腆型的小夥子。


    這時,身形纖細的官差,低著頭來到閻王跟前抱起拳,他的臉就這樣隱藏在暗麵,並輕聲吐字話指對方,“閻大哥,老大說讓你去正門一趟,他要和你出去走訪幾處人家。”


    “是不是黎麟堂那事?”閻王問官差的時候,處在官差側身偏後的蕭桐,突然現此人低下去的臉頰,長得非常秀氣,五官簡直標準的邪乎,嘴巴還很小,且非常的粉潤,還有他小而翹的鼻尖,都在昭示著他是一個女人。


    “閻大哥還是隨我去問老大吧,因為我也不是很清楚。”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使得官差講出的話,有那麽幾分不情願的意味,可是,正當蕭桐想要質問官差她喬裝的目的,閻王竟然很用力咳了一聲,然後麵紅耳赤地看了仵作一眼,開口講:“知道啦,咱們走吧。”


    至此,蕭桐才算看明白,原來這喬裝成官差的女人,是來找閻王尋歡作樂的丫頭,蕭桐一時感慨萬千,原本他隻認為在現代監獄,才會有這種事生,沒想到古代人竟是此等樂事的先驅鼻祖。


    於是接下來,閻王在蕭桐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和官差一起走出殮堂,但有這麽一個小插曲,使得場內頃刻間陷入短暫的寂靜。


    “王爺,咱們繼續講吧。”蕭桐的語氣已經不像先前,因為在他的種種考慮之下,結論已經非常明朗,仵作顯然不是野兔的同黨,可蕭桐對閻王,還依舊存有戒心。


    蕭桐放軟的語氣,令仵作不再拘謹,讓莎木以及季東華,也敢尋到個死人鋪坐下歇一會,可是仵作礙於麵子,他還是對閻王這件事,做出了劃清界線的補充,他說:“對於閻王先前的頂撞,我希望小娃莫要怪他,因為他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臭了點,還有這個斷袖的毛病改不了,所以時常會有模樣俊秀的男孩子,來找他做金主。”


    “男孩子?”蕭桐聽到這,不得不又重新質疑起來,“王爺,剛才那個人不是男孩,應該是女孩才對。”


    仵作莞爾一笑,“小娃子你太純潔了,模樣漂亮就是女孩了?那你豈不是如假包換的大姑娘,要是不脫衣服驗明正身,說死都沒人信了。”


    仵作的玩笑話,致使蕭桐瞬間冰釋掉各種疑慮。


    “是。請王爺繼續講述剛才那件事,還有先前也是晚輩無禮…”驀地,一聲慘叫的傳來,徹底打斷了蕭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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