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那個人沒在裏麵?”高進問的特別急切,表情也極為誇張。


    驀地,徐拉進與恩師的距離,意圖把殺人之前的情形表述一遍,然而,當他們師徒二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高進已如爛泥那樣,呈直線栽進徐的懷中。


    這一刻,蕭桐刻意不去看徐倍加驚愕的表態,緩緩的撂下了手臂,然後凝視著被他拍暈的高進,講道:“小翎姐你們先走,現在。”


    “蕭桐你怎麽把師父打暈了……等一下!喂!”徐話未講完,便被媚眼如絲的雁翎給拖出好遠,而且還連帶著昏厥之中的高進。


    宮錦城見狀後趕緊上前三步,扶穩了內衛攙扶著的玉伯,“風華你自己小心些,我去送他們一程。”


    接下來,禁地之前的開闊地上,不再像最早那樣人聲鼎沸,反而除了蕭桐以及東洋術士,其他的也莫過於隻有死屍二字。


    於是這時,蕭桐突然開口了,“你認識季東華嗎?”


    此刻的東洋術士,根本沒有了先前的強硬態勢,以及淩駕於一切的表態,他緊握住刀鞘,叫道:“蕭先生您說吧,到底要我怎麽做?”


    “找到他,並幫他殺人,他說殺誰你就去殺誰,很簡單吧?”


    話落之後,從剛才便開始微微垂的蕭桐,隻感到有一陣風從身前掃過,等他為之昂的時候,本就來去如風的術士,現在早已不見了蹤影。


    所以現階段,開闊地上也隻剩下了蕭桐一個人而已。


    他左顧右盼了數眼,然後扭過上身去拍打狐尾的灰塵,而這條飄逸輕靈的小家夥也十分配合,會主動貼上主人的手掌,而時間也就這樣論秒流逝。


    突然,有一種被他人冷眼注視的感覺,慢慢爬上蕭桐心尖,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並揚起頭開始張望周遭的一切。


    “玉笛在哪?”


    驀地,那個象征山中隱士的聲音,再次徘徊於蕭桐的耳畔,隻是這次話裏透著十足的清冷,但它在蕭桐聽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無比熟悉的,因為他便是那個搶走風華的神秘人。


    然而,對於這種連麵都不屑露的質問,蕭桐報以的是,冷靜到牙齒的沉默。


    “告訴我玉笛在哪?還有你為什麽強要了妃兒?難道紅手一派還不夠淹沒你的野心,你還要吞並蘭花是嗎?否則你就不會搶走了玉笛對吧?”


    這句自於四麵八方的聲音,無疑喚起了蕭桐塵封已久的記憶,但是這種奠定在輪回上的往日光影,不論畫麵還是人與事物,隻要蕭桐刻意想到去回憶,都會倍加的力不從心,所以他依舊保持著沉默。


    “風華,我在問你問題,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這次,聲音的源地就在蕭桐的背後,這讓他瞬間僵在原處,隻得將淡粉色的眸轉到眼角,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去窺視那個駐足於他背後的正主。


    這就像癡心的丈夫,抓住了偷情歡愛中的妻子,而蕭桐便是這位不知羞恥的人妻。


    “風華,你不想讓行規落成是吧?你怕行規製約到紅手的展,會阻擋到你統一外八行的步伐,我說的對不?就像你先強要了妃兒,又去假惺惺的幫她殺九命天驕一樣!可誰有知道,你和天驕本是原配璧人,你是希望中央集權,那麽現在我給你解釋的時間,也希望你珍惜這個還能活下去的機會。”


    暮然間,蕭桐用最快地度轉過身去,同時,一個既那麽熟悉又陌生到十分的臉孔,也映入進他的眼簾。


    那是一個身著白色華袍,身材高挑卻不失健壯體魄的年輕人,而他的麵容本該英俊無比,但此刻因由他的勃然作色,所以看上去是那樣的猙獰且又無法入眼,假如要蕭桐細品這個人的話,他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對方,那就是萬人之上,獨掌生殺。


    “我現在要你解釋!”對方說著突然攤開了雙掌,這讓蕭桐看清了那他每根手指上的黑指環,而且這種純黑色同那人白皙的肌膚直成反比,這無疑令蕭桐開始猜忌起這十枚指環的作用。


    “焚雷,我沒什麽好解釋的,既然你撞破了我的陰謀,要殺便殺,哪來這麽多廢話。”蕭桐講完這番話以後,連他自己都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這絕非他的本意,就像是有某種神秘力量在驅使他將場麵弄僵那樣。


    驀地,就在對方被蕭桐氣到牙根打顫的時候,在他們側麵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季東華的大嗓門。


    “大夥快撤到這邊來!蕭桐!蕭桐!”


    伴隨這則喊話落定的是,萬眾齊呼的喊殺以及最慘烈的白刃戰場景。


    當前,氣喘籲籲的季東華攙扶著莎木,後者渾身滿是血跡,看樣是傷的非常嚴重,可他們二者如果比起同葛羚死鬥的東洋術士,絕對可謂是優哉遊哉。


    這會,穿山甲護在季東華左右邊打邊退,每時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當然,這裏麵有裝備精良的穿山甲,也有輕裝作戰的邊軍精銳,俗話講好虎架不住群狼,穿山甲雖然有戰鎧護體,但是在一比十的作戰比對下,穿山甲也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蕭桐看清這一幕,緊跟著便將目光轉向他嘴中的焚雷,而那人也一樣在觀摩戰局,所以,當蕭桐看向他的時候,對方便立即用齒冷到心髓裏的聲音回道:“風華,我不是你,不會做到殺自己的好兄弟,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所以現在我要去找墨天統,也希望你能想好怎麽來補償這一切,倘若到時你還給不出說法的話,你也就隻有死路可走。”


    吐字之間,焚雷始終在注目著那邊你來我往的殊死搏鬥。


    “蕭桐!”


    這會,季東華的口沫星,以及他的特大號手掌,同時拍上蕭桐的肩頭,於是後者當即扭頭瞧去,見莎木栽歪個膀子靠在季東華身上,連說話喘息都十分困難。


    “蕭桐你怎麽在這傻…傻杵著…‘寂鳴’拆掉沒有…”


    蕭桐聞訊後沒急著回話,他重新調頭朝焚雷望去,隻是那個位置除了橫七豎八的死屍,以及剛剛到那喘息的穿山甲以外,根本就沒有焚雷的影子。


    “寂鳴我還沒拆,不過焚雷來過了,他要殺我。”


    聽到蕭桐這樣講,莎木和季東華的反應簡直莫衷一是,因為莎木不清楚焚雷是誰,甚至連焚雷這個名諱,都是隻聽過一兩次而已。


    這一刻,季東華象征煩躁那樣,狠狠地撓了撓頭,“嗨!怎麽他又來了!是那個神調的主子,叫阿神的那個人嗎?對了,蕭桐你恢複記憶了是吧?!”


    此時,正當蕭桐要用點頭做應,不料身上足有十多個血洞的東洋術士,頓時像潰退的逃兵那樣來到三人跟前,並急切萬分地說:“那個葛羚根本不是活人,這武侯墓地宮山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樣強大的靈魂意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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