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快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要說這些!”宮錦城用最快地語打斷葛羚的話,而到底焚雷是不是皇帝這點,也並非他葛羚的隻言片語,就能令宮錦城輕信的。


    “為什麽要說這些?”葛羚吐字之時,蕭桐距離他最近,所以後者根本不需仔細觀摩,直接便將對方眼裏那種說不清地疑神之色,看到眼裏。


    蕭桐淡粉色的眸,就像兩盞徘徊在迷失兩可間那引路的明燈,頃刻間將稍作失神的葛羚拉回到現實世界。


    這一刻,葛羚的目光觸及到蕭桐的眼,張嘴便象征自問般地說:“風華公子,你是不是早就死了?”


    語畢,宮錦城橫過身體但未對葛羚起攻擊,雖說此刻是葛羚最鬆懈的時間段,但是包括季東華在內,以及場中所有人都是絲毫未動,因為大夥心底都生出一個糾結縈繞的疑團,甚至於不久前才初品濃情的風華,也是一樣如此。


    “你為什麽這樣問?”思維敏捷的宮錦城,沒加思索就代替蕭桐反問道。


    被眾人注視的葛羚突然動起了拇指,用他那粗糙如砂紙一樣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蕭桐的脖頸,“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我記得風華公子已經死了,而我也死了,是隨這山城被一起被炸上天的!現在我們怎麽又活過來了!怎麽又活過來啦!啊!――”


    葛羚越說越激動,待到最後,伴隨他一聲歇斯底裏地嘶吼,相比弱小的蕭桐被他直接推遠。同時,葛羚還用他兩隻熊掌一樣的大手,死死扣住他越來膨脹的太陽穴,而且吼叫的分貝也在愈來加大!


    如今,場中眾人開始彼此相視,都為突然狂的葛羚而感到疑惑。然而,宮錦城不同於任何人的反應,他直接選擇仰起頭,望向那座遠在天際且輪廓模糊的天塔。要知道,靈穴所勾勒出的這一切,都是源自天塔內在的玄機,而這種玄妙的能量可以刻畫出當年的每一幕,所以致使葛羚瘋的真實原由,也隻有天塔能給出宮錦城答案。不過事到如今,他錦城校尉才不會關心天塔的能量好壞與否,因為葛羚的隻言片語,已經在他心裏羈絆出一個跨越千年的死結。


    念此,宮錦城疾走到葛羚跟前,啐道:“葛羚!告訴我風華是怎麽死的!還有為什麽你要說皇帝就是焚雷!快告訴我!”


    言罷,平日裏倍加冷靜的宮錦城見葛羚依舊著失心瘋,所以不由分說地揚起手,直接給了葛羚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喚回了眾人的心智,可卻未讓大聲嘶吼的葛羚有半點停歇。


    “夫君!”風華聲淚俱下地哭喊,並沒有她的身體行動來得快,當蕭桐聽到這最親密的尊稱之時,絕麗脫塵的風華,早已順勢撲到他的懷裏開始輕輕地抽泣。


    蕭桐抱緊了風華的頭,感覺懷中人震顫地特別厲害,想想之前自己在葛羚手中的時候,風華仿佛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慌,所以,蕭桐自然會心生疑慮,想著為何此時此刻,風華會表現的這樣驚恐。


    “風華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夫君!抱緊我,抱緊我!求你!”


    蕭桐聞訊後來不及考慮,見風華抖得特別邪乎,於是彎腰下去將對方攔腰抱起。


    “風華我抱緊你了,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深呼吸…”


    聽著蕭桐那倍加沙啞愛憐語氣,宮錦城從才剛以來就懸著的心,無疑又涼了半截。此刻,他再也顧不上考慮身為意念體的風華,還有控製靈穴能量的天塔,調頭便對季東華喊道:“季東華!蓮影在哪?!”


    急切不已的宮錦城,在這時候去問季東華,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因為後者比他還暈呢。不過,記憶力強的莎木,還是代替老季回複給錦城校尉最實用的辦法。


    “蕭桐能找來蓮影,在進入武侯墓之前蓮影有說,隻要蕭桐喊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這會,就在大夥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風華突然對蕭桐講道:“夫君,我感覺有人要帶我走,我不要走!不要離開你.!那個人……”


    說著,山門外那瞬間響徹地喊殺聲,霎時如同巨浪拍打礁石那樣此起彼伏,並開始撼動蕭桐的聽覺感官,致使他根本沒聽清風華的後半段話,而且粉唇打顫的對方,也讓蕭桐無法從她的嘴型來辨別詞組。


    “風華你說什麽!?”這一刻蕭桐是害怕的,不論風華是否講到有人要帶她走,蕭桐的表態,都維持在驚恐萬狀的位麵,因為在冥冥中他有種錯覺,風華就要離開他了,或許這個期限是永遠。


    “殺!――”如今山門以外的戰局已經拉開帷幕,然而僅在開局以後一眨眼地功夫,嚴陣以待的墨門武士就被邊軍刺來的過千長槍,直接殺的陣腳大亂,明明兩方人的白刃戰還未真正開始,但手持短刃的墨門武士,在兵器長度上吃足了虧,未戰就已穩落於最明顯的下風。


    “風華!”蕭桐一聲接一聲地喊著風華,不過震耳欲聾地萬人齊呼,令風華根本聽不到半點聲音,“……他來了!夫君那個人他來了!”


    風華像流星般隕落地淚,看得蕭桐心碎不已。這時,快上前的莎木,狠狠捏住蕭桐的肩膀並大聲喊道:“蕭桐你快喊蓮影!蓮影!”


    現階段,急到捶胸頓足的蕭桐,哪裏有功夫去瞧心如火燎的莎木。他緊緊抱住風華的嬌軀,用他在此刻唯一可以活動自如的唇,去吸允對方劃過麵頰的淚珠,但這些晶瑩剔透的的淚液,雖味美而又鹹澀,可是它們不足以填滿蕭桐恐懼的心靈。


    故此,蕭桐俯印上風華的唇,再度用那自肺腑的綿綿情意,去一味地唇齒相依。


    “風華。”


    頃刻間,一個突然起來的男低音,響徹在蕭桐的耳畔,不過這個如同魔音的男聲,又仿佛自蕭桐的內心深處。


    驀地,蕭桐抬起頭,開始象征警戒性地四處掃視,但風華幸福無比的眼神,以及柔情似水地淚光,並未被他看進眼裏。如果此刻蕭桐低下頭去,會在愛人眼中讀出兩個字,是兩個既簡單而又意義深刻的字,‘不舍’。


    “風華,你愛上自己的心血了對嗎?”


    這個聲音就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所以一時令蕭桐無法鎖定其源地。


    “是誰在說話!為什麽說風華愛上了她的心血!”


    這時,在一旁的莎木認準了蕭桐的口型,他明白對方問的是什麽,當即也跟著環視起來。


    “不,你理解錯了,你才是風華公子,而我是在問你,難道你愛上了自己的心血?也就是你懷裏那個身份卑微的意念體。”


    蕭桐聞言一呆,但也僅僅就在一眨眼地功夫,他便用前所未有的怒喝,來回應那人再清楚不過的語句。


    “風華她不卑微!她是我的愛人!”


    “哦?她是你的愛人?那你也真夠博愛的,陳琳兒好像也是你的愛人吧?那麽秦月明呢?溫彩呢?還有陳艾麗,陳舞銘、阿俏,蓮影以及雁翎呢?哦我想起來了,你永遠都是那麽的博愛,你四處留情,將對你有愛的美人統統收入羽翼之下,禁錮她們,好讓她們給你快樂,你好自私啊。”


    “你到底是誰?!”


    風華看到蕭桐疾言厲色地態勢,她舉高手掌,用手指輕點著蕭桐的唇瓣,然而她的淚水卻並未幹涸。


    “我是誰那不重要,你抬頭看看那座天塔,因為我就在那。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出現在我麵前,所以快來天塔找我吧,假如你真的那麽博愛,假如你真的會愛這個卑微的意念體。風華,繼續闖關吧,闖下去你會得到最終的真相。不過,倘若你不來也不要緊,她這個意念體,會代替你贖罪到天地毀滅的那一天,而現在,我要帶著她回到天塔,也希望你能來的快一些,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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