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符?”紅通通的火焰,照亮玉伯的眼,他目光如炬,點頭道:“有理!”語畢,圍觀寶箱的人群,不禁嘩然。


    季東華笑得誇張,腹誹這些人是井底之蛙,起身走到寶箱跟前,當看向蕭桐的一瞬,雙眼已如黑夜般深邃,“開嗎?”


    蕭桐捧著剛沏開的冰糖水,既能捂手,又能品嚐美味,心情大好,笑道:“開。”


    季東華反複開掌握拳,活動著指關節,蹲下身,很平常的捧住寶箱。等雙手探進寒霧,從他手腕到小臂,頃刻間結滿冰花,雙臂簡直剔透無暇!場內眾人唏噓不已,但季東華本人,卻沒什麽表情。


    過會,寒霧中央“哢”地一響。同時,季東華眯起眼睛,揚高下巴,像是摸索著什麽那樣。半晌,他慢慢舉高右手,手心手背如冰雕般精致,在火光的映射下,這手掌流光溢彩,閃閃亮。再看他的食指,此刻正繞著一條銀鏈,銀鏈很細,做工精美,處在寒霧中的另一端,還仿佛係著什麽東西。


    “啪”人工火盆爆出個焰花,火光越來越暗。


    季東華站直身體,那寒霧中的神秘,終究得以重見天日。那是一枚菱形的吊墜,邊緣鑲嵌若雪的白玉,中央是如拇指大的海藍色寶石,它異常閃亮,而非烈日那樣耀眼,而是像那夜幕璀璨的北極星,帶著股既神秘,又似冰雪美人般的寒冷。


    吊墜周遭沒有一絲寒霧,季東華臉的笑容逐漸擴大,幾女眼裏也是興味盎然。


    “好美。”徐喃喃自語。


    高進與玉伯換了眼色,後者看向莎木,問道:“莎小子,是避水符嗎?”莎木坐得筆挺,滿臉虔誠,眼神患得患失,說不上是什麽表情,他囈語:“應該是…”


    季東華甩臂一揮,將吊墜投到蕭桐懷裏,返身走向人工火盆。這一舉,嚇得蕭桐一蹦,他可不想接這“凍手的山芋”,剛想起身開逃,這吊墜已在手中款款落定,蕭桐嚇到,轉瞬卻變成驚訝,吊墜入手微涼,觸感很舒服,根本談不上凍手。


    幾女圍到蕭桐身邊,均瞪大美眸,跪坐欣賞。這時,其他人表情尷尬,時而輕咳,統一別過頭去,忙活自己的事。


    高進望向蕭桐那一側,目光漸深。玉伯輕撫胡須,眉眼含笑,“這時若是有壺好茶,該多好,此等畫卷,豈是凡人能欣賞到的,阿俏的柔美,溫彩的嬌羞,舞銘的狂野,雁翎的活力,還有那傾城之貌的無二人選,唉,我這些個弟子呀,以後討老婆都困難了。”


    蕭桐將吊墜遞到幾女那邊,笑著說:“你們看吧,我去和玉伯商量點事。”


    溫彩嘟起嘴,粉腮鼓鼓,“看什麽呀,都是咱們的東西了,快闖關,我不要阿俏有事。”這話說到蕭桐的心坎裏,他打起精神,“好!”阿俏默默將溫彩攬入懷內,輕輕的拍撫,然後背起對方,跟上愛人的步子。


    看著三人的背影,陳舞銘目光複雜,雁翎掩口輕笑,撞了撞她,沉聲說:“別長征了,他感情防線很脆弱,千萬別讓著他來,適當要用強硬手段,他心底有你,重量還不一般,所以我敢保證,他會束手就擒。”


    說到此,陳舞銘眼見蕭桐回過頭,朝這邊望了一下,神態輕描淡寫。可陳舞銘卻翹起嘴角,挽住雁翎的手臂,眼底滿是玩味。


    季東華抖抖**的手掌,將寒霧繚繞的小寶箱,一腳送沒了影。大夥各就各位,整裝待,很快圍到深水區邊緣,靜靜的等待。


    蕭桐拎住吊墜,看著渾濁濁的水麵,彎腰將吊墜送入水中。射燈組運作正常,眾人都盯向蕭桐,眼裏滿懷期待。


    當吊墜徹底沒入渾水,原本時刻吹拂的涼風,消失的悄無聲息。同時,一股暗淡,且逐漸走向明亮的藍光,正以吊墜為中心,開始在水裏迅擴散,蕭桐的麵頰,被藍光映的特別詭異,每個人都頂著藍色的臉孔,大氣也不敢喘。


    水麵上漸漸騰起片片白霧,霧氣越來濃厚,潮濕,刺骨。場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過會,濃霧將人群吞噬,大夥肉眼不見彼此,隻得在這藍色的霧氣下,苦苦等待。


    “摸金門左校,校尉!茶莊內衛!暗衛!匯報情況!”陳舞銘嬌喝。


    “一組正常,二組正常……”有人喊道。


    蕭桐回過身,根本看不到人,甚至連近在咫尺的水麵,都無法觀摩,可見這霧濃的太邪乎。


    “哢”場中突然起一聲巨響,像是某些機關的中樞組件,正在快運作。隨後,濃霧以肉眼可見的率,快消退。


    蕭桐左右,逐漸浮現出多個人影,又過了一陣,莎木朗聲言,開口之前,還吸上一口涼氣:“大家看,水不見了。”


    玉伯等人眼睛一瞪,等霧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下這“泥潭”,還就真的消失了!水底的景象,自然一覽無餘,幹幹淨淨的青磚上,找不到一點泥濘,每塊青磚都布滿小孔,想想先前那奪命利器,必定是在小孔內蓄勢待。


    青磚並非水平,越向內牆延伸,坡度越陡。再看對麵牆壁,深度更是高達兩米,而牆壁下端,還有一扇兩開的鐵門,鐵門上滿是鏽漬,隻能隱約辨別出門的輪廓。


    吊墜藍芒減淡,光華快消退。莎木立即用竹竿試了機關,待蓄力戳向青磚以後,機關未被觸動,他昂挺胸,笑得自然,“大夥,這關咱們算過了。”話罷,摩拳擦掌的易鐵剛,挺身涉險,人走在青磚上,還連續跳了幾下,於是仰麵笑道:“主子,機關失靈了!”


    玉伯負手而立,見對麵石壁底端,滿是刻畫生動的龍,龍表情惡煞,須長無角,實乃蛟龍。它們排列有序,顯然是蛟龍吐水,殺機四伏。


    “玉伯,那鐵門旁邊有個拉杆。”溫彩趴在阿俏背上,小手指向鐵門。


    玉伯輕撫胡須,誇口言,眼裏滿載寵溺:“嗯!小家夥眼神真好,老朽都沒看到呐!”說完,他輕輕一躍,落向青磚,整個人就像鴻毛般身輕如燕。然後,他將手指探入一個小孔,語氣深長的說:“孔內無水,看來這機關是靠水牽引,這樣說,那吊墜的確是避水符不假,小娃娃,你又得到一件寶貝。不過你們先下來,因為那拉杆必定是開門的鑰匙,不過拉下那竿子,這些龍會再次吐水,將這關恢複原狀,想不到這武侯墓,隻許外人造訪一次,也好,也好,避水符對魔海一事絕對有利,小娃娃你要好好保管,同樣,也讓這先人的智慧,恒古流傳。”說到了,他仰麵大笑。


    眉開眼笑的大夥,當即紛紛向鐵門聚攏。玉伯看著龍的排序,輕聲道:“咱們隻有十幾秒,要抓緊時間,門一開,射燈組就先鑽進去,隨後扛重裝備的人,立即跟上,我等最後,咱們要一次全部進入,如果分批的話,我怕機關有變。”


    “是!”眾人齊聲呼應,答的洪亮。


    玉伯微微一笑,果斷拉下杠杆。


    “嘣”塵封千年的鐵門,出刺耳嘶鳴,它緩緩開啟,而且透過門板間的縫隙,還鑽出一股凜冽的寒風,它們撲麵而來,割麵刺膚。這時蛟龍還未吐水,玉伯緊盯眼下的龍,喊道:“進!”


    抱住射燈的摸金門左校,率先從縫隙鑽入門內,隨後緊跟著的,是機關門弟子,待鐵門徹底展開,人群已進入過半。


    “鏗”門板像卡主那樣,再次起金屬嗡鳴。


    “嘩”龍同期開始吐水,水流率先滲入的那些小孔,寒鐵槍頭開始徐徐向上,但孔內積水未滿,機關仍舊保持沉睡。


    蕭桐等人趁機入門,進入以後,玉伯抬環視,當看到另一根拉杆,沒做任何猶豫,直接喊道:“快拉那根杆子!”


    左校眼疾手快,拉下杠杆的一瞬,大夥隻聽數聲金屬嗡鳴,隨後那鏽漬滿布的鐵門,開始慢慢並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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