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頂部,蕭桐趴在滾燙的鋼板上麵,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明白剛剛那一輪導彈侵襲,到最後,是被駕駛員修改了彈道的軌跡。否則,縱然他是巔峰時期的猞猁王,也一樣會化作一團灰燼。


    他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花貓臉,隨後抬頭望向逐漸遠去的車廂殘骸,他見直升機正在殘骸上空徘徊,居然傻到沒有出聲去呼救,因為就在剛剛的生死一瞬,蕭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為什麽要拚命護住列車?為了玉璽,還是為了肩章上的四顆星?然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曾經,他並不是一個滿腔熱血的青年英雄,而護住列車的真實目的,便是要擊殺掉東洋術士,為自己的朋友、愛人,以及那些殉職的戰士們,報仇雪恨!切除掉這個危險的毒瘤。


    如今,蕭桐眼中沒有一絲恐懼,想起戰士們嘴中,那一聲聲親切的呼喚,蕭桐的心開始燃燒了,當這複仇的烈焰再次燃起,他的眼眸,瞬間變回如鑽石般璀璨的狀態,其實從屠宰場的一係列遭遇過後,他早已明白,自己這條命,已經算是交代了。


    他穿過車頂的一個大窟窿,快爬進車廂,然後在千瘡百孔的洗手間內,擦拭著肩章上的每一顆銀星,軍服的材質特別好,蕭桐從火海中摸爬過來,都沒留下任何一個記號,這點讓他相當滿意。


    匆匆洗了一把臉,他開始舉步走向駕駛室,因為有一種十分強烈的信號,在驅使著他,東洋術士應當就在那裏!


    ……


    易鐵剛坐在沙地上,從大爆炸過後,他一直都在悶頭吸著煙。


    伴隨著一陣旋翼的嗡鳴,一架電台直升機,在逃生車廂前方落定。轉瞬,窗口被人拉開,一個人探出頭來喊道:“哪位軍官過來看一下,我們拍到了一些東西!”


    坐在易鐵剛身旁的中校聞訊,他起身怕了拍身上的灰,“你們拍到什麽了?”


    “列車沒有被全部擊毀,而且還有一名幸存者,在車頂躺著呢!”中校聞言愣住,豈料瞬間起身的易鐵剛,直接將他撞了個跟頭。


    “錄像在哪!快拿來給我看看!”


    攝影師看了看易鐵剛那雙瞪圓的虎目,他咽下口水道:“在這!”


    易鐵剛奪過攝像機,他直接按下播放鍵。


    下一刻,通過攝像機上的小屏幕,易鐵剛看到一段畫麵模糊的錄像。列車被導彈擊中,爆炸場麵相當慘烈,不過才幾秒鍾的功夫,他的虎眼,就在畫麵中捕捉到一個皎如秋月的身影,那人身法奇快,順著列車頂部飛快逃亡,當導彈每每擊中,他所處的車廂時,這個人總會連連跳躍險象環生。


    最後,易鐵剛看到對方躺在車廂上麵,從而被包括車頭在內的四節車廂帶遠,他漸漸展開了鎖緊的眉頭。


    “來啊戰士們!都拿好你們手裏的武器!跟我上前線啦!”


    低頭不語的士兵們,都被易鐵剛的喊話給震住了,他們紛紛起身,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對方。


    易鐵剛笑了,他戴好鋼盔,大手一揮:“賈美仁大校,依然在列車上,戰士們!現在就隨我去營救賈校官!”


    他的動作簡直像唱戲一樣,不過在戰士們看來,這無疑不是一則喜訊。


    中校勾起嘴角,“真的嗎鐵剛!賈校官還活著?”


    “你自己看吧!戰士們快拿好槍,因為賈校官說過,邪惡勢力是不會罷休的!”話罷,易鐵剛拉開機艙門,他笑著道:“幾位同誌,你們的飛機,暫時被征用了。”


    o市國際機場。


    幾位同誌,你們的飛機,暫時被征用了。易鐵剛的一番話,被前方記者全程記錄,這一來,售票大廳內的旅客們,不禁傳來陣陣喝彩。同時,一個名字也在每個人的心中,都落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賈美仁,6軍某部校官,守護t444次列車的國家精英,逃生分離工作的幕後英雄。


    秦月明坐直身體,“剛才電視說什麽?那個賈美仁沒死是不是?!”


    女保鏢低頭一看,見對方臉上留有兩道淚痕,她蹙眉答道:“是呀小姐,剛剛說那個賈美仁大校沒死,現在部隊要組織營救。要說部隊的長官真不是蓋得,剛剛介紹犧牲的賈校官,那功績都神了,若沒有她的話,列車早就完了,還好這人沒死。”


    聽完她的話,秦月明勾起嘴角。


    與此同時,在列車駕駛室門前,蕭桐也一樣將唇角,彎出個好看的弧度。


    他摸了摸口袋內的小盒子,隨後抬手敲了下門板,像這種可笑的姿態,在蕭桐眼中則是他最新的計劃。


    然而,本應無人的駕駛室,這門板竟一度開啟了電子鎖。


    門開,那個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狠角色,還恰巧正背對著蕭桐負手而立。


    “術士,我帶玉璽來了。”


    如同鬼魅東洋術士,聞言並沒有轉身:“告訴奴家,在這個世界上,你想得到什麽?”


    蕭桐笑了笑,他舉起手中的小盒子,晃了晃道:“怎麽問起我了,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玉璽嗎?”


    術士的身體開始震顫,看樣仿佛是在笑。


    “奴家現在改主意了,因為奴家現,有一個寶貝比玉璽還要珍貴萬分,所以希望這件寶貝,能永遠留在奴家身邊。”說完,他偏頭用細長鳳眼盯死蕭桐,又說:“你想要什麽,奴家都會滿足你,隻要你開口就好。”


    蕭桐愣了愣,他不想繼續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他快收好小盒子道:“怎麽?你不用借助韓瑞的力量了?”


    “中國有句古話,講的是一隻傻螳螂抓到一隻蟬,結果黃雀來了,將其吃掉。”說著,他轉過身,並在蕭桐身上屢屢審視,“韓瑞以為自己就是那隻黃雀,可奴家也偏偏要做這隻黃雀,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奴家當然要給他些小苦頭吃了。”


    說到這,蕭桐來興趣了,他笑道:“你把韓瑞殺了?”


    術士捏出個蘭花指,他盯住蕭桐的笑容,抿唇出一聲瘮人的嚶嚀,“如果你希望他死的話,奴家現在就可以命人殺了他。”說著他走至蕭桐身前,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注視著對方,“玉璽就留在這吧,你的部下自然會來取的,一會你和奴家走,咱們一起去欣賞韓瑞的死狀怎樣。”


    “可以,不過我有兩個問題。”


    東洋術士的眼神,簡直要將蕭桐生吞下去,他道:“問吧。”


    “田女士和她姐姐,是不是你殺的。”


    術士繞著蕭桐轉了一圈,“不是。”


    “第二個問題,她們是誰殺的。”


    “是azumi(阿祖彌),起初奴家也相當疑惑她們的死因,降頭本應失傳才對,不過後來才知道,是奴家的高徒阿祖彌做的,甚至你們以前還經常通話,而且你還想把她殺掉。”


    說到這,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指著對方的臉道:“那個蒙麵女人沒死嗎?!”


    刷——


    術士抓牢了蕭桐的手腕,同時還釋放出,那種令人無法忍受的龐大壓力,“這是第三個問題了,奴家特別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不過你是個例外,所以奴家可以當麵告訴你,阿祖彌和我一樣,她生前也是一個修習邪術的人,所以她是死不了的。”


    聽到生前這兩個字,蕭桐突然眯起眼睛。


    啪——


    東洋術士的頭,被蕭桐當場扇偏了過去,同時後者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道:“這個耳光我還給你,現在你也可以帶我走,不過我敢保證,你帶走是一具屍體。”


    術士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的眼光霎時一變,“其實在奴家眼裏,你活著與死沒有分別,你死了的話,奴家也可以用邪術讓你活過來,不過沒有意識的你,並不是奴家想要的,因為奴家特別愛才……”正說著,術士眼見蕭桐的右腳踏前一步,他忙向後退了一下,說:“聽阿祖彌說你很能打,能一擊必殺甲賀忍者,奴家不喜歡調教別人,既然你這隻小貓,爪子總是這樣尖利,那就讓奴家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吧?”


    話罷,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明明駕駛室內,隻有蕭桐與術士二者,但冷不丁出現的多個人影,直接驚出前者一身的冷汗。


    蕭桐用一掃,現這些人都穿著西裝,而且他們是有影子的,並不屬於術士這類怨靈的範疇。


    “這些人怎麽會在車上。”


    術士出一陣輕笑,因為他在蕭桐眼中,清楚讀出了兩個字,恐懼。


    “他們是跟隨阿祖彌一起上車的,之所以沒殺你那幾個朋友,是顧慮到以後還要與你合作,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沒有要合作的心態,所以奴家日後,隻能享用沒有意識的你了。”說到這,術士歪頭一笑,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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