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回身看了許久,經確認男童並沒有追來,才將阿俏放回到地上,然後他口含鮮血的說:“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讓你離開的嘛。”


    他含糊的嗓音令阿俏皺起了眉,但她深知令對方口齒不清的真實原因。


    “你的傷看來很嚴重,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對方同樣蹙眉道:“不好,二哥和六哥還沒有回來,如果他們來了看不到咱倆,會深入屠宰場的,到時候如果生危險怎麽辦,我不可能離開。”


    聽著對方的決絕言辭,阿俏明白自己拗不過他,所以當即用柔柔的嗓音說道:“好吧。”說完,她轉到蕭桐背後,用手輕輕撩起他的外衫。


    然而當一道不忍入目的傷口,被阿俏看在眼裏的時候,她伸手在蕭桐身上摸索起來,很快掏出了對方的煙盒。


    “咱倆身上沒有藥品,我暫時隻能用煙絲應急,不過煙絲沒有止血的功效,而且還容易感染,所以你得挺著點。”


    蕭桐聽後微微一笑,他打趣道:“傷口長在別人的身上又不讓你擔心,快弄吧。”


    阿俏拿出一支煙,將其搓碎之後,用煙絲直接覆上蕭桐的傷口。


    “嘶……”


    蕭桐痛得直吸冷氣,然後他隨意朝遠處一望,現廢棄公路的盡頭,正朝自己這邊走來一隊人,他定睛一看,臉上當即流露出狂喜之色,“阿俏,你看誰來了!”


    正專心處理傷口的對方沒有抬頭,直到一聲清脆悅耳的呼喚,在清風月下響徹的一刹那,她才舉目朝遠處瞄了一眼。


    “蕭桐!”


    話音落定,蕭桐眼見他的兄弟們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朝自己跑來。


    當他們重新相擁的時候,阿俏突然現自己竟然也被摟入其中。不過來人之間,那兩張較生的麵孔,卻再度令她蹙起了眉,因為那兩個人並沒有參與這個擁抱盛會,反而是麵露疑雲的站在一旁。


    徐捋了捋蕭桐額前的絲,“怎麽你也受傷啦?!”


    蕭桐:“嗯,皮外傷而已,而且阿俏已經幫我處理過了。”說著,他的目光自然飄向同樣狼狽的秦偉與鬼徒,“二哥,你和六哥……”


    秦偉連連揮手道:“沒事,我和阿鬼做了次火箭而已,老四你快看看誰回來了,可都是給你換過尿布的人哦。”


    蕭桐目光一轉,見晨禧與單清華正表情嚴肅的盯著自己,所以他剛要啟齒的歡呼聲,被直接咽了回去,當然重逢的喜悅也快冷卻下去。


    漸漸,晨禧的目光變得更深邃了,而單清華則是由凝重慢慢轉為驚豔。


    一直沒有出言解釋的徐,突然撞了秦偉一下,還偷偷摸摸的說道:“老二你輸了,快拿一萬塊來。”


    秦偉斜睨著他:“x,我褲衩上都被燒出兩個洞來,像身上有錢的樣嘛。”


    久久沒有做聲鬼徒,率先出言打破寂靜:“你倆認不出他是小四了吧?我們仨起初也是一樣。”


    這時晨禧突然笑了,他連番審視著蕭桐的全身各處,最後他點頭道:“不錯,不錯呀。”


    可單清華眼中卻是淫光大放,不過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蕭桐,所以他邪邪的開口問道:“喂,我錢包裏什麽最多呀。”


    蕭桐微笑著說:“大東京會館的vip卡,與一些著名女you的寫真相片。”


    言罷,場內幾人同時大笑三聲,並一把摟成一團。不過他們的笑聲如雷貫耳,嚇得阿俏猛一哆嗦。


    這些人裏,晨禧的反應最為激動,他看著麵前的幾兄弟道:“咱們兄弟終於又聚齊了,而且我和華子回來,就是為你們分擔煩惱的,隻有我倆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受欺負!”


    阿俏見蕭桐的傷口,不知正被誰的手按著,她突然喝道:“鬆手啦!沒看見蕭桐背後有傷嘛?!”


    單清華轉頭一看,然後他歪著嘴暗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不過可惜這麽好的身材了。”說完話,當他看清阿俏的五官之後,當下愣在原地,而且晨禧也是一樣如此。


    不過能說會道的對方,此刻一步邁到二人麵前,並探出一隻手說:“二位好,我叫阿俏。是蕭桐他們的好朋友。”


    晨禧與單清華對視一眼,然後由前者開口作答:“你好,你好。”兩句客套簡單的答複一過,秦偉扳過蕭桐身體,他看向傷口說:“你是不是在鐵門那遇襲了,而且還是被什麽……”


    提到鐵門,蕭桐想起先前囑托秦偉去辦的事情,他問道:“查清那個人的身份沒有?”


    鬼徒抬手遞給蕭桐一遝烏黑不堪的文件,還甩手將阿俏的書包扔了過去。


    可是同樣用手來接的二人,表現卻截然不同。阿俏在書包入手的一瞬間,直接就手舞足蹈的掏出一個卷軸,不過這一幕看得晨禧與單清華,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蕭桐的臉色則是瞬間凝重滴水,他盯著文件第一頁上的一行草書字體道:“調查筆記,屠宰場連環解肢凶殺案?”


    秦偉點頭道:“嗯,這個筆記的記錄人,便是照片上的那個男警員,他叫晨珂,已經死十年多了。對了,你還是先給晨禧、華子講講這段時間的事吧,我一時間也講不明白。”


    ……


    當眾人聽完從蕭桐到達t市以來的所見所聞,以及能挽救楚汐的三格信號之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不過蕭桐講的繪聲繪色,讓明明經曆過一切的阿俏,都聽得倍加入神。


    話音過後是短暫的寂靜,可是當秦偉接過話,將在武裝部的所有見聞敘述完畢,場內數人的表現則換成了噤若寒蟬,然而此刻天色已經大亮,而且溫度也再次上升至焦沙爛石的階層之中。


    蕭桐丟掉手中的煙蒂,“這樣說的話,這次的局就是一個死局,報紙上說走失的孩子,應該就是攻擊我和阿俏的那個怨靈,他都死了我根本就救不活他,所以那些人將我引到屠宰場,看來不光光是想讓我承受怨靈的壓力,我若估計不錯,應當還有那個厄運屠夫的份。”


    阿俏冷哼一聲:“加上厄運屠夫也沒有關係,隻要我有卷軸在,這回再讓咱倆碰見它們,我非得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不可。”


    蕭桐盯著手中的文件道:“話不能這麽說,既然那位老警官在二哥臨行的時候,千叮萬囑不要來查屠宰場,那這裏麵就一定有蹊蹺,還有昨晚我親眼看到這位叫晨珂的警員,衝我搖頭,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搖頭了。”


    晨禧道:“因為他想阻止你進屠宰場,可是你已經進去了,所以他認為你不會再活著出來。”


    單清華:“這不對啊,昨晚老二還讓咱們步行過來,你記得嗎?若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話,那汽車生側翻,豈不也是為了讓別人不來屠宰場嘛,不過你看看阿鬼和老二,險些把命丟掉啊。”


    蕭桐捏住手裏的文件,他翻出手機看看屏幕,“咱們現在過去那屠宰場,既然事故都是在晚上生,那我估計白天屠宰場就應當是安全的,咱們就趁現在,去那好好看一看,順便也按照晨珂的這本記錄,再找找關於厄運屠夫的線索,隻要信號還沒有斷,咱們就不能放棄。”


    片刻後,當蕭桐看清鐵門被鎖住的時候,他不但沒有驚訝,反而笑著朝眾人道:“我看咱們還是分組行動吧,我和徐一塊,阿俏和二哥、六哥一起,大哥還是和華哥一塊,好嘛?”


    晨禧:“沒有異議,不過碰到危險就用喊得吧,這樣簡單一些。”


    蕭桐莞爾一笑:“就聽大哥的,不過我先囑咐大夥,無論怎樣都不要碰這把鎖,估計它能起到一個封印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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