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偉嘴裏叼著煙,雙手正掐著兩股電線,試圖將它們接到一塊。


    徐手中拿著絕緣膠布,正和他蹲在一起,在等待著對方完工。


    鬼徒靠在牆上,他把玩著手中的左輪手槍,“秦偉,你當時不就把電話線拔了而已嘛,現在怎麽接的這麽費勁呐。”


    徐嘴巴一扁,他慢慢的說:“喂,你們把秦偉看高了,這家夥才不是為了保住那最後一則通話紀錄呐,他是害怕那個恐怖電話再打來,所以把電話線都剪成一段一段的啦。”


    秦偉的老臉徹底被這番話臊紅了,“也不都是這樣,你們不要聽臭老娘們瞎說。”


    徐楞了下,忙用尖細的嗓音回道:“哦?難不成你是怕通話紀錄順著電話線跑了,所以才把它剪成一段一段的?”


    話罷,沒有說話的阿俏等人同時一陣輕笑。秦偉也沒好氣的瞪了徐一眼。


    蕭桐斂住笑容,“你們第一次搬走之後,小汐是怎麽出的事。”


    同坐床上的單清揚,偷偷瞄了蕭桐一眼,然後他支支吾吾的說:“出事的時候,我就在場,不過事後,小汐仿佛並不願意提起那件事。”


    蕭桐:“說具體一些。”


    單清揚舔舔嘴唇,“那是六哥(鬼徒)從師父那裏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接完電話的同一天晚上,我現小汐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於是就撂下六哥自己在這,然後和小汐回家住了。嗯,當時挺有效的,她的精神狀況也好轉了不少。然後晚上我們小兩口一起洗澡的時候…….”


    秦偉放下手中的電線,徐也回過頭來。一時間場內數人都將目光投降敘述中的單清揚。


    蕭桐有些尷尬的出言問道:“洗澡的這段就略了吧,之後生什麽了。”


    大夥見單清揚的臉頰幾乎都紅透了,鬼徒嘿嘿一樂,他指著蕭桐道:“小四你壞死了,明明心照不宣的過場問題,你非得強調一下。”


    單清揚幹笑一聲,然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


    “我先洗完的,因為小汐還得洗一遍,然後我就開始為她準備晚餐。”


    說到這時,阿俏突然開口打岔道:“當時是幾點,你還有印象嘛?”


    單清揚咬咬嘴唇思量片刻,然後斬釘截鐵的說:“晚上七點五十分,我不會記錯的,因為出事的時候是八點整。”


    聽完他的話,阿俏示意對方繼續。


    “我當時在廚房煲湯,想為小汐補補身子,然後這邊看著煤氣台的火。這時電話響了,就響了一聲。我家的格局很複雜,廚房與浴室還有客廳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沒有去管電話,但正正好好在八點整的時候,我聽見一陣怪聲,那聲音非常刺耳,就像有人用長長的指甲在撓玻璃一樣。”


    秦偉低頭注視著地上的電線,一旁的徐還有些冷的抱住了膀子。


    單清揚自嘲的笑了一下,“當時我以為是有人在屋外麵搞怪,所以拿起菜刀就跑了出去,不過才剛出門就聽到小汐的一聲尖叫,等我跑進浴室的時候,小汐已經昏了,而且下體還流出不少血,而浴室門的玻璃上麵還留下十道縱橫交錯的劃痕,唉......”


    說至最後,他出的一聲長歎,令眾人都陷入到反思之中。


    “雖然孩子保住了,但我依然挺後悔的,為什麽當時就沒多陪小汐一會,我恨我自己,上天賞給我這樣好的一位妻子,而我卻對她的關心不夠,往往都是事出之後才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的。”


    這邊話音剛一落地,鬼徒就啪地一下,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蕭桐見此,忙出言喝道:“六哥!你幹什麽呀!”徐也上前使勁拍了他一下,“你這是犯哪門子傻呀?”


    鬼徒眸中似有晶瑩閃動:“若不是我挑的這處房子,小汐和清揚就不會有事,一切都怪我。”


    短暫的寧靜的過後,蕭桐笑著開口道:“六哥你想想,若不是你當初暗暗幫助清揚,小汐和清揚也走不到一塊啊,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咱們就要把它解決掉,難道還有事情能難倒咱們兄弟?這麽多年了,咱們兄弟什麽坎不是齊心用腿走過來的呀,對不對?”


    秦偉忽然用衣袖蹭了下臉頰,他背對著眾人哈哈一笑,道:“這話說得有勁,哥愛聽。”話罷,他繼續動手接線。


    阿俏見鬼徒笑著點了點頭,她直接出口放話:“等電話線接好先不要急著撥過去,等晚上八點的時候再連上,然後再給它打回去。”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表盤上的時針就指向了數字七的位置。從中午到傍晚的這段時間裏,楚汐也前後醒來了三次,除了第一次醒來後狂了一陣之外,後兩次都是很乖巧的吃光了單清揚喂給她的食物,然後就是一直處在似嬰兒般的睡眠當中。


    徐與阿俏等人簡簡單單的吃著食物,秦偉見蕭桐一直站在窗戶邊上朝外望去,他出口喚道:“老四過來吃點東西,從那頓酒之後,我就沒見你吃過啥玩意。”


    蕭桐回頭一笑:“二哥我不餓,你們先吃吧,我晚點再吃。”


    阿俏聽後剛想出言拿對方打趣,豈料鬼徒率先壓低聲音開口了:“小四就這脾氣,一有事想就不會吃東西了,什麽時候把事情處理得當,才會靜下心來吃口飯的。”


    其實蕭桐並沒有想楚汐的事情,因為從兩點多開始,他就一直盯著街對麵的那棟破宅子,在這高幹區域樂王街中,有那麽一座破宅子杵在那裏,蕭桐沒法子不犯嘀咕。


    那棟宅子很破很舊,目觀足有三十載以上的年齡,怎麽偏偏它就不被開商給扒了呢,然後在它的基礎上再蓋一座小洋樓。


    看樣那棟破宅子應該也是有講究吧,自己應當抽時間進去看看。


    想著,蕭桐忽然道:“對麵那棟宅子沒人住嗎?”


    鬼徒頭也不抬的說:“沒人住,附近就那一處空房子,所以說這地方人氣還算挺好的,交通也很方麵,就是沒有私家車庫,害的咱們停在那破宅子門口的車,每天早上都落上厚厚的一層灰。”


    “厚厚的一層灰?這從哪來的灰呀?”


    蕭桐的第二句問話,直接把鬼徒給問蒙了,他回答說:“因為那宅子破吧,可能裏麵的灰……”說到這,他反而也一臉狐疑的道:“對啊,這灰怎麽能落到咱們幾個的車子上呢,以前怎麽就沒想過啊。”


    蕭桐目不轉睛的盯住那棟宅子,“那我估計……”


    阿俏接過話道:“你認為這裏的事,和那棟宅子也脫不了幹係,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蕭桐聽後立馬回道:“現在幾點?”


    “七點十分。”


    他拉開窗子,“我八點之前回來。”撂下這句話,眾人眼看蕭桐一個翻身就鑽出窗外,從而徹底消失了蹤影。


    阿俏張大嘴巴:“我的天啊,他就這樣出去了?用飛的?!”


    徐與單清揚一樣是大眼瞪小眼的呆若木雞,可是秦偉與鬼徒臉上並沒有太大反應。


    下一刻,秦偉拿起一小片麵包塞到嘴裏,然後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這邊蕭桐站穩腳跟之後,他見皓月將地麵晃得千裏通明,沒加思索就朝向那棟破宅子走了過去。


    街道兩旁的行人特別少,因為這個點家家都應該是晚飯時間,想著他漸漸加快了腳步,因為自己的時間相當緊迫,雖然無法確定那棟宅子是否與楚汐的病情有關,但他個人在心底總是感覺它與楚汐還有那名女鬼,絕對脫不開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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